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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苏令晚霍延正,也是实力派作者“水果冻冻”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一个是民间面馆的老板娘,一个是铁面无私断案入神的大理寺卿。因广结善缘而付出的独一份关照,因弟弟被怨入狱的故意讨好竟让大理寺卿想金屋藏娇。这个外室她不想做,她一心只想把自己的门店做大做强。而事与愿违,大理寺卿带着全部家当来提亲!“这些身价我悉数奉上,娶你可够。”他深情款款,带着八抬大轿来迎娶她……...
主角:苏令晚霍延正 更新:2024-05-29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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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令晚霍延正的现代都市小说《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苏令晚霍延正,也是实力派作者“水果冻冻”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一个是民间面馆的老板娘,一个是铁面无私断案入神的大理寺卿。因广结善缘而付出的独一份关照,因弟弟被怨入狱的故意讨好竟让大理寺卿想金屋藏娇。这个外室她不想做,她一心只想把自己的门店做大做强。而事与愿违,大理寺卿带着全部家当来提亲!“这些身价我悉数奉上,娶你可够。”他深情款款,带着八抬大轿来迎娶她……...
白鹭书院放假晚,他昨日刚到家。
一身深蓝锦袍,他原本就白,此刻更是衬得面如白玉俊美无双。
他站在门口,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苏令晚,视线落在她略显清瘦的脸上,微微一皱眉:“怎么瘦了?”
此刻店里无人。
苏令晚解下身上的围裙,抬脚迎出来:“回来了。”
“嗯!”韩序的视线依旧在她脸上,眼尖的发现她眼角的疤痕,虽然已经很浅,但还是被他一眼发现,“怎么弄的?”
苏令晚迎他往里走:“自己不小心弄的。”
韩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回自己跟前。
他个子极高,苏令晚被他矮了一个头多,他微微附身下来,抬手撩起她的额前的刘海,仔细看那伤口。
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差一点就伤了眼睛,怎地如此不小心?”
他挨得极近。
苏令晚不自在地想往一旁躲,但胳膊还在韩序手里,她挣扎了一下:“你先放开我!”
韩序凝眸看她,手未动。
苏令晚轻轻瞪他一眼,挣扎着想将胳膊从他手里弄出来,两人正拉扯着,一道咋呼声自门口传来:“干嘛呢干嘛呢?你给我把手撒开!”
韩序一回头,见门口站着一胡子拉碴的‘老头’。
不认识。
视线越过对方,落在站在他身后的一身绯色官袍的男人身上时,神情一怔。
“三哥?”
在面馆遇到霍延正,韩序的确很意外。
在他印象里,他的这位表哥可不是会踏足这种街边小店的人。
更何况今日已经大年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他身上依旧穿着官袍,这是刚从大理寺出来还是?
而他身边的苏令晚,在看到程墉和霍延正出现的那一刻,就使劲一挣,将自己的手腕从韩序手里挣脱出来,安静地站到一旁。
霍延正眸光淡淡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面沉如水。
只有程墉,气得双手叉腰站在韩序面前,怒声质问:“你谁呀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谁给你的胆子调戏我妹子?”
韩序睨他一眼,轻挑眉梢,双手环胸:“你谁呀你?哪来的便宜哥哥?”
“你你你......”程墉气得一张脸通红。
眼瞅着两人要吵起来,苏令晚忙站出来打圆场。
“韩序,这是程大哥,隔壁画楼老板。”
苏令晚又指着韩序对程墉道,“这是韩序,骠骑大将军府韩二公子。”
程墉一听,回头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霍延正:“呵......竟是你家亲戚。”
霍延正抬脚走进来。
苏令晚看他一眼,见他脸色冰冷,不敢再说话。
倒是韩序,大概是见惯了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唇角勾着笑娴熟地打招呼:“三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霍延正停在他面前。
韩序个子很高,但霍延正还要比他高上几分。
他单手背后,垂眸看着他,淡淡出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晚上,书院今年放假晚。”
韩序一边说着话一边引着霍延正朝一旁窗户前的位置走去,他还不忘回头交待苏令晚,“小九,泡壶茶来,我都渴了。”
小九是苏令晚闺名。
她以前在苏家排行行九,所以被韩序唤作小九。
除了祖父和爹爹之外,也只有他这么叫她。
他的语气熟稔而自然。
两人之间像是极亲密的关系。
霍延正脱了官袍外面的黑色大氅,冬安今日没跟来,他将大氅拿在手里,随后抬眸看向苏令晚。
正要去泡茶的苏令晚,眼尖地见他手里抱着大氅无处可放,忙放下手里的茶壶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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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萧墨晔起得很早。
每天不到卯时起床,起床后,去了练武场。
从练武场回来,沐浴更衣,先去了明阳阁。
房间里,霍延麟撅着屁股睡得正香,突然被子被人掀开,凉意袭来,冷得他直哆嗦,眼睛也随之睁开。
刚想发火,但看到床边站着的人时,顿时又开心起来。
“大哥!”
一边喊着一边往萧墨晔身上扑。
但人还没挨上,就被对方一把握住胳膊,直接扔回床上。
“先穿衣服。”
被丢开的小家伙也不生气,乐颠颠地开始穿衣服。
穿完衣服又洗漱,弄好之后,两人出门朝扶云院去。
一路上,七岁的霍延麟动不动就抱大哥的大腿,嚷嚷着:“走不动走不动大哥背。”
萧墨晔被他闹得没法,索性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领,整个人腾空而起。
小家伙开心得大叫:“啊啊啊啊刺激。”
恰好被迎出来的云嬷嬷逮了正着。
她忙上前,一脸担心:“哎呦哎呦千万别摔了。”
霍延麟玩得正开心,死活不下来。
就这样,兄弟俩进了静昭长公主住的院子。
老远,就听见老二开心的动静,静昭长公主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玩闹的兄弟俩,眼角眉梢都是笑。
待霍延麟被他大哥放下来,他又一头扑进母亲怀里开始撒娇。
看得一旁的萧墨晔忍不住皱了眉头。
于是吃饭的时候,他开口对静昭长公主道:“郊区马场开了,他不是一直想学骑马?我今日带他去。”
不等静昭长公主开口,一旁霍延麟立马将头摇成拨浪鼓。
“不去不去,我不要学骑马。”
萧墨晔淡淡地睨他:“明年春猎不想去?”
一听这个,霍延麟又犹豫了。
春猎他当然想去,只是他对骑马有阴影,上次学骑马差点摔下来,他就害怕了。
见他半天不吭声,萧墨晔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粥:“听说五皇子已经会了......”
“学!我学!”
霍延麟和五皇子赵禹一般大,两人一起上学堂,夫子今日夸这个明日夸那个,两小只暗暗较劲,谁也不服谁。
目的达成,萧墨晔放下碗筷起身:“我先回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恰好碰上从宫里回府的镇国公霍战年,父子俩许久未见,又聊了一会儿。
出发的时候,时间已不早。
萧墨晔骑马,霍延麟坐在他前面,黑色骏马高大又威猛。
一路上,他东张西望兴奋不已。
路过一家面馆时,他突然‘咦’了一声。
萧墨晔垂目:“怎么了?”
霍延麟小手一指:“韩二哥。”
静昭公主乃先皇嫡出,韩序的母亲乾乐郡主乃先皇弟弟襄王的嫡出,两人是堂姊妹,一个嫁了镇国公,一个嫁了骠骑大将军。
两座府邸离得也近,因此两家的孩子也熟悉。
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萧墨晔抬眸看过去。
视线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临窗而坐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幽深的冷眸缓缓眯起。
昨晚那个在自己面前胆小如鼠的姑娘,这会儿在韩序面前,倒是挺大胆。
韩序往她跟前凑,她还敢拿手去推他。
白净的脸上,又娇又嗔,倒是比昨晚生动许多。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勒紧将神。
‘驾’地一声,策马扬鞭,黑色骏马扬起前蹄,如羽箭一般朝郊区飞奔而去。
......
苏令扬只放了三天假。
当天下午返程回书院,苏锦婉给他准备了很多东西,棉衣、护膝、吃食。
苏母在一旁仍觉得太少:“该给他做双棉靴,万一下雪,他脚会冷。”
苏锦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声说:“我让隔壁王婶帮我画了鞋样,抽空我再做。”
“姐,你这么忙,哪来的时间给我做棉靴?”苏令扬心疼她,“去年的棉靴还能穿,就穿去年的。”
苏母却道:“你脚长得快,去年都小了,哪还能再穿?”
说完又道,“再说了,你在外读书,虽说不攀不比,但也总不能让别人看扁了你去。”
“娘。”
苏令扬皱着眉头,“那你总得为我姐想想,她白天这么忙,晚上还得给我做这做那,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她吗?”
他声音不大,说的也是事实。
苏母却瞬间红了眼眶。
“你......你这是在怪我?”
声音哽咽不止,“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母亲一流泪,苏令扬没辙了。
他看了苏锦婉一眼,无奈妥协:“行行行我错了,娘您别生气了。”
苏母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长女,声音哀怨:“晚晚可是也在怪娘不疼你?”
“女儿不怪。”苏锦婉将吃食妥帖打包好,声音平静,“娘您别多想。”
“我知道你心里是怪我的,可怪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一个病秧子,什么也干不了。”苏母一边说一边流泪,“要怪就怪你那个短命的爹,他撒手去了,留下咱娘仨受人欺负......”
苏锦婉将打包的包袱放在一旁,一句话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母可以偏心、可以不心疼她。
但不能说父亲的不好。
父亲是苏家庶子,在苏家没地位,过得也只比府上的小厮好一点。
但即便如此,父亲能给她的,都给她了。
父亲没去世之前,苏锦婉是幸福的。
父亲虽然力薄,但也替她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
他求了祖母,让她和长姐二姐三姐她们一样入了学堂,琴棋书画一样没落下过。
中秋,他会手把手教她做灯笼,然后写上一家人的名字,祈求平安。
元宵,会偷偷带着她和弟弟出去玩。
会亲手给他们捏糖人看杂耍......
母亲呢?
只会埋怨!
苏锦婉小的时候,她埋怨父亲不中用,天天嫌弃他不能像大伯那样入朝堂做大官,也嫌弃他不如二伯会经商挣大钱,只会跟在二伯后面打杂挣点小钱。
可她从未想过,她的每一样吃食穿、每一样衣服,就连她偷偷接济娘家弟弟的银子,都是父亲打杂挣来的。
父亲从未亏待过母亲。
可母亲除了看不起就是埋怨。
埋怨过后,依旧理所当然地享受父亲打杂给她带来的一切好处。
现在父亲走了,她迫不得已顶起这个家。
母亲不仅不心疼她,反而嫌弃她每天挣得少。
就像当初对待父亲那样,将一切的埋怨都落在她身上。
就好像现在落到这个境地,都是她造成的。
她还不敢反驳,但凡多说一句,母亲就会不吃不喝哭上一整天。
她可以哭上一整天。
可苏锦婉还得挣钱,一天不铮,明天全家就得喝西北风。
抬脚走出后院的那一刹那,她听见苏母大哭的声音:“你看看你看看,我不过是提了你父亲一句,她就不愿意了,我生她养她一场,还不如那个短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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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身上小袄一样的浅碧色珠子,小小一颗,轻轻晃动着,就像她无意间看向他的眼神,惹得他心绪起伏不定。
明明知道并不是她的错。
但这一刻,霍延正还是忍不住敛了剑眉。
他收回视线,看着手里喝了一半的茶杯,未出声。
店里,气氛诡异的安静。
直到苏令晚将梨花白抱上来,程墉这才回神,他正要开口问点什么,一旁霍延正突然出了声:“胃不太舒服,可有热汤?”
他突然开口,苏令晚一怔。
接着便点了头:“有,熬了清粥,大人可要喝?”
“嗯。”
“好,我去端。”
待她离开,霍延正面色冷厉地看向程墉和韩序:“没谱的事儿别乱说,若是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们当要如何?”
程墉立马闭了嘴。
可韩序却道:“三哥,我是说真的......”
“你要娶她,此事你父母可同意?”
韩序脸色立马变了。
“等我高中,此事自然就好办......”
霍延正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更是冷了几分:“那就等你高中再说!”
端着粥从厨房出来,苏令晚明显感觉到屋子里气氛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看向霍延正,对方依旧是那张冷漠矜贵的样子,倒是一旁的韩序,不知为何垂着头脸颊紧绷,不知道怎么了。
程墉倒是笑嘻嘻地:“明日除夕我来你这儿凑个数。”
“嗯。”
苏令晚轻轻点头,“原本就打算叫你一起的。”
一旁原本不吭声的韩序听了,抬头看她,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叫他作甚?他自己不能过?”
见暖锅在炭火下正‘咕咕’地冒着泡。
她拿起一旁的筷子,加了点卤豆腐进去:“程大哥就他一个人,我家就仨个人,一起过也热闹。”
“那我也来.......”
话还没说完,又闭了嘴巴。
有些生闷气,拿起筷子,也懒得去管另外两人,自己吃了起来。
程墉拿了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
韩序见了,拿了酒杯递过去:“来一杯。”
程墉笑他:“毛都没长齐还学喝酒?”
“你看不起谁呢?”韩序抢过他手里的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苏令晚见了,忍不住担心道:“你别喝那么多。”
韩序冲她咧嘴笑:“我厉害着呢没事别担心。”
苏令晚还想说什么,韩序却已经和程墉喝了起来,她默默地看了一眼,随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手边是一件快做好的夹袄。
给自己做的,胭脂红的颜色,是她极喜欢的颜色。
她身上的这件浅碧色小袄穿了两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长个的原因,竟觉得短了不少,微微一弯身就很容易露腰。
她手里拿着针线,仔细地缝合着,耳边是韩序和程墉喝酒你来我往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除夕前夕,竟让她觉得格外温暖。
自从被赶出苏家,每年的除夕,只有她、母亲和弟弟三人。
母亲眼里永远只有弟弟一人。
哪怕除夕年夜饭,母亲絮絮叨叨的话也只对苏令扬一人说,而她只安静在一旁听着,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想到这儿,苏令晚忍不住看向坐在窗前的三人。
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雪。
细碎的雪花飘过窗前,耳边是屋外凛冽的寒风,屋内暖锅的热气腾腾,一旁的火盆里还燃烧着炭火。
韩序眉梢轻扬,一脸愉悦,他手里端着酒杯,正和程墉推杯换盏,两人从一开始的互不顺眼不知何时已经勾肩搭背,几杯酒而已,就成了好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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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被他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苏锦婉忙坐到床边,一边替她拍着后背一边对程墉道:“要不你先出去?”
程墉没理她,一把拽过苏母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
估计是咳得太厉害,苏母也来不及反抗。
片刻后,他收回手,坐到一旁的椅子旁:“拿纸笔来。”
苏锦婉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于是起身找来纸笔。
程墉接过,提笔龙飞凤舞几下后,将药方交给她:“去医馆找大夫抓这几味药,三碗水煎一碗,每晚临睡之前喝一次,一连喝三天,你母亲的咳疾便能缓解。”
苏锦婉半信半疑。
但还是将药方收了起来。
两人去了前面,苏锦婉给程墉煮了碗牛肉面,特意给他多加了牛肉和煎蛋。
端上去后,程墉拿眼看她:“饼呢?”
苏锦婉看他一眼,又去给他炸葱油饼。
将他的葱油饼送上来,苏锦婉解下身上的围裙,对他道:“麻烦先生帮我看下店,我去抓药。”
程墉吃得头也不抬:“你快点,我一会儿还有事。”
见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苏锦婉很开心。
“多谢先生。”
苏锦婉出门后不久,程墉就把饭都吃完了。
他百无聊赖,突然听见后院有小狗叫,于是走过去将养在笼子里的小狗抱了出来。
两个月的小奶狗,被苏锦婉养得白白胖胖,走起路来扭着小屁股蹦蹦跶跶。
程墉觉得好玩,就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逗它玩。
正玩得兴起,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程大师怎会在此?”
程墉抬头,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萧墨晔,顿时一脸嫌弃:“霍大人,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和你有关系?”
说完,又继续逗狗。
站在萧墨晔身边的云啸开了口:“大师,您不是回黎川了?”
“回什么回!”程墉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还没玩够呢。”
云啸乐了:“是谁说京城不如黎川好的,大师您可真是口是心非!”
程墉瞪他一眼,一把抱起小狗,转身进了铺子。
萧墨晔站在原地没动。
他一身官袍,刚从宫里出来,骑马路过苏锦婉的铺子,一见便看见了程墉。
半个月前,他执意要回黎川。
半个月后,他竟在苏家面馆门口逗狗。
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云啸在一旁低声问:“大人可要进去?”
萧墨晔本不想搭理程墉,但一想到皇上交待的事,便抬脚走了进去。
正坐在桌子前逗狗的程墉,一见他跟了进来,立马吹胡子瞪眼:“萧墨晔我告诉你,老子不可能再帮你,你一个堂堂大理寺卿,连破个案子都要找人帮,丢不丢人?”
萧墨晔也不生气。
自顾自地在桌子前坐下来。
云啸自来熟地泡好茶水,端上来,一人倒了一杯。
程墉看着他,阴阳怪气:“哎呦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想喝茶,先掏银子。”
说着将手伸过去。
云啸好笑道:“我与苏姑娘熟.....”
“你熟什么熟?你再熟现在这店是我看着,你必须给钱。”
云啸无奈,掏了一锭碎银子。
程墉掂了掂,塞进自己怀里。
云啸:“......”
见他将银子塞自个儿怀里,云啸忍不住问:“大师,您怎么在这儿?苏姑娘呢?”
收了银子的程大师,心情转好。
“给她娘抓药去了。”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幸亏今日我来了,不然谁给她看店?”
说完又叹了口气:“我真是个大善人!”
云啸:“......”
他默默地拿起茶壶,继续添茶倒水。
萧墨晔一直没说话。
他沉默地喝着茶水,脸上没多余的表情。
程墉是个话痨,云啸也不是个少话的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从苏姑娘聊到他怀里的小狗。
“你看它长得像不像汤圆?”
云啸一看,觉得还挺像,还不忘拍马屁:“大师好眼力。”
程墉看他一眼,又看了坐在对面的萧墨晔一眼。
冷哼一声:“别乱拍,我是不会替你家大人卖命的。”
云啸尬笑:“大师您想多了,您可是几百年难遇的鬼才画师,试问这天底下谁有您这通天的本事?”
程墉这人脾气差,但喜欢听好话。
云啸一番话,听得他飘飘欲然。
“这是自然!”
......
担心程墉等太久,苏锦婉一路小跑着赶了回来。
一进门,店里多了两人。
当看清是萧墨晔时,她整个人愣了一下。
还是云啸反应快,他笑着打招呼:“回来了苏姑娘。”
苏锦婉回神,看向他:“云大哥......”
随后又将视线落回萧墨晔身上。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萧墨晔抬头朝她看过来。
估计是一路跑着回来的,大冷的天,竟跑得满头大汗。
原本白净的小脸热得通红,光洁的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她抬眸看他,睫毛轻颤,水漾的杏眸透着几分疑惑。
好似在问,他怎会在此?
萧墨晔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他收回视线,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
一旁云啸解释:“大人路过,看到程大师在,便进来喝杯茶。”
“哦好。”苏锦婉回神,嘴巴比脑子快,“大人可用过早饭?”
问完,她就后悔了。
她不想的。
可嘴巴比脑子更快。
根本是脱口而出。
问出来的话根本没过脑子。
她后悔了,正要挽救,却见那人再次抬眸朝她看过来。
那张冷峻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薄唇微启,嗓音低沉:“不曾!”
一旁云啸:“......”
主子您不是刚在宫里陪皇上用过早膳?
您怎么能说谎呢?
您到底什么意思呢?
但他不敢说。
只好低头沉默。
而一旁的苏锦婉,对上对方深沉的黑眸,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了。
忙将手里的药包放在一旁,抬脚进了厨房。
程墉看着萧墨晔,一边撸狗一边拿眼睛审视他:“霍大人还真是忙,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吃早饭?”
萧墨晔把玩着手里的茶碗,没理他。
程墉气不过,压低了声音:“人家姑娘忙得很,还要照顾多病的老母亲,你就不能回自己大理寺吃?”
萧墨晔终于开了口。
“本官会给银子。”
“谁差你那点破钱......”
他话突然说不下去了。
苏锦婉真的缺钱。
他已经感觉到了。
他懒得和萧墨晔坐一起,起身朝厨房走去。
苏锦婉在煮面,见他过来,忙道:“多谢先生替我看店,以后先生来店里,想吃什么我请。”
她一口一个先生地叫,程墉不太习惯。
于是道:“你别叫我先生,叫我大哥。”
他刚才听到她叫云啸云大哥,还挺好听。
苏锦婉一点也不扭捏,很清脆地叫他一声:“程大哥。”
程墉听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撸着怀里的小狗:“这狗你取名了么?”
“还没呢。”
“叫团圆怎么样?”
“好啊,就依程大哥的。”
姑娘一口一个程大哥,声音又娇又糯。
程墉那颗沉寂多年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老欢了。
云啸偷摸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比刚才阴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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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一脸不乐意:“他吃了可不止一顿饭。”
好在苏令扬嘴巴甜,哄得苏母最后终于松了口,苏令晚这才放下心来。
她虽然能做主让程墉来吃这顿饭,但若是苏母不乐意,吃饭的时候全程黑着脸,估计谁也开心不起来。
午时刚过,程墉就来了。
他手里抱着东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正坐在火盆前和苏令扬说着话的苏母一见他进来,先是微微变脸,但看到他怀里抱着的锦盒时,脸上又露出了笑。
“程先生来了。”
程墉一抬眼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一一收入眼底。
他一向心胸开阔,对不重要的人和事从来不放在心上。
苏母露了笑脸,他也跟着笑着开了口:“多日未见,夫人的脸色比之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托你的福,若不是程先生治好了我的咳疾,我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呵呵呵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一番,站在一旁的苏令扬起身向他行礼:“程先生。”
“嗯。”
程墉与他见过几次,这孩子年纪小,倒也懂事。
于是将怀里抱着的其中一个锦盒递给了他:“喏看看喜不喜欢?”
苏令扬连忙摆手,想拒绝,程墉却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接将盒子丢到他怀里,随后又将一锦盒递到苏母面前:“一点小礼物,希望夫人喜欢。”
“那怎么好意思?你真是太客气了......”
话虽这么说,手已经伸了过来,接过那锦盒看了看,就给打开了。
铺着锦缎的锦盒里,是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
苏母眼睛都亮了:“这.....这也太贵重了。”
程墉笑:“您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苏母一边说着一边将玉镯往腕上套,恰好苏令晚从厨房出来,见她这般,忍不住耳根发烫。
哪有当着送礼人的面就这样试戴礼物的?
母亲好歹也在苏家待了这么多年,之前在祖母眼皮底下还收敛一点,这出来之后愈发行事不妥。
只是,她什么也不敢说。
说了就是你的错。
她能闹翻天!
程墉也看到了她,笑嘻嘻地一脸不在意地冲她招手:“过来。”
苏令晚轻叹口气,抬脚走近。
程墉将手里剩下的那个锦盒递给她:“你的。”
苏令晚伸手接过,无奈轻笑:“三样大礼换一顿饭,你可赔了。”
不等程墉开口,一旁苏母却不赞同的道:“再贵重的礼物也比不上你亲手做的一顿饭来得情谊重。”
她又看向程墉:“程先生说是吧?”
“是。”
程墉笑道,“我就喜欢吃晚晚做的饭,日后若是多有叨扰,老夫人可要见谅。”
“哎呦那自然是欢迎欢迎,不过是添副碗筷的事,你可要常来。”
哪里还有早上半分不情愿的样子?
年夜饭桌上多了一个人,还是程墉这种喜欢说会说的人,一顿年夜饭吃得很热闹。
苏母年纪大了,吃过年夜饭就去睡了。
苏令扬也喝了一杯酒,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程墉一说话他就傻乐,看得苏令晚忍不住跟着笑。
她收拾完桌子,也坐了过来。
三个人坐在靠窗的桌子前,一旁燃着火盆,火盆里的炭火烧得很旺。
早上停了的雪这会儿又开始下了起来。
程墉朝外看了一眼,笑眯眯地:“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个好光景。”
苏令晚剥了一个橘子,掰给弟弟苏令扬一半,另外一半给了程墉,自己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嗑了起来。
程墉一边吃着橘子一边看她:“休息到初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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