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林妙以为自己幻听而怀疑人生的时候,门外传来王阳的喊声:“林妙,你起了吗?
我娘让我给你送一只小狗来看门,我给你抱了一只小狗仔,还有一只小猫仔,你快来开门吖,我要抱不住了!
这俩小家伙太淘气了。”
林妙不可思议的看了林逸洋一眼,转身拔腿就往外跑去,边跑边喊:“王阳哥,救命吖,我家诈尸了!”
这边原本悲伤的林逸洋听完这句话后气了个仰倒,说好的稳重的姑娘呢?
那边王阳听了林妙的喊声慌忙将两只小仔子隔着篱笆放进门内的竹筐里,一个侧手翻从矮篱笆上跳进林妙的小院子,正好一把扶住撞过来的林妙。
“林妙你别急,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谁诈尸了?”
林妙白着一张脸首往王阳身后躲,手向后面的厨房指了指,然后死活不往厨房去。
王阳没办法,将林妙护在身后,顺手抄起门口放着的锄头,小心翼翼的往厨房走去。
手刚触上厨房的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林逸洋就这么出现在了王阳的面前。
“逸,逸洋哥?
逸洋哥是你吗?
你没死?”
听着王阳由不确定到震惊再到惊喜的声音,林逸洋总算是松了口气,很好,还有个正常人,不说他是诈尸了。
“我没死,死的是一个跟我同名同姓的人,现在我回来了。”
“哎呀,哎呀逸洋哥,这真是太好了,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呜呜,你没死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阵亡的消息传来,林大娘一口气没上来就那么去了,留下林妙一个人给你们俩办后事,村里柱子叔那个小儿子,就是小时候被你揍过的那个二流子,他见林妙一个人,就生了歹心要抢人,要不是林妙一头撞在林大娘的棺材上,你回来就没有家了,呜呜,逸洋哥,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抹了把眼泪,把身后的林妙捞出来往林逸洋跟前推了推。
“逸洋哥,这是你媳妇林妙,你赶紧带回去吧,我得赶紧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娘了,哎呀不说了,我得赶紧走。”
说完,顾不得下了雪的路有多滑,王阳就转身跳出篱笆墙,飞奔着跑远了,林妙眼看着他摔了两三跤才没了踪影,有点回不过神来,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远去己没了踪影的王阳,最后低着头搓着手。
“你刚刚是说我诈尸来着?”
林逸洋眯了眯眼睛,当时知道他娘要给他买个媳妇,他就有点排斥,所以瞅准机会,趁他娘还没回来,就提前溜走去了前线,所以这个小媳妇他是没见过的,这次回来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倒是把他有了媳妇这个事忘记了。
但忘记归忘记,不代表他不认可,虽然他本来是不想认可的,但现在他还没发表意见,就被嫌弃了是怎么回事,好歹她现在能有个落脚点是因为被他冠名了,这么翻脸不认走到哪都有点说不过去吧。
想到这,林逸洋出手了,利用身高优势,伸手抓住了林妙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那样拎着人要回厨房,果然受伤的人身体不行,连这点冷都受不住,有啥事还是去炕上说吧。
林妙嘟着嘴一声不敢吭,不反抗的缩着手,一副向世界低头的可怜模样,默默的等着被拎回屋里。
然而内心还有一丝丝的小倔强,试图反抗一下。
正愁找不到理由,突然想起王阳送过来的两只小崽子,瘪了瘪嘴,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张了口,弱弱的问:“你能不能让我把王阳哥送来的小狗和小猫一起带进去,外面太冷了,我怕它们会被冻死。”
林逸洋把林妙拎到眼前,然后盯着她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盯了半天。
林妙被看的心里毛毛的,最后咧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最终林妙不是被拎回屋的,而是两人一人一只,抱着两只小崽子一起回到了厨房。
“所以你是我的便宜相公?”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林妙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素未谋面的便宜相公死而复生,回来了,她幸福的单身生活将到此结束,以后会是两个人的幸福生活,甚至三个人、西个人的。
我的天,好可怕!
“看眼前这人,长的吧,虽然还可以,浓眉大眼双眼皮,剑眉朗目高鼻梁,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而且也没有痘痘,身材修长,最重要的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咳,这个昨晚就见识到了,所以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面对美色,她林妙也不是不能屈服。”
想到这里,林妙不自觉的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林逸洋,嘴角不自知的撇了撇,嘴里啧啧两声,然后认同的点了点头,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但是,这个便宜相公大概得有二十岁了吧,而自己还未及笄,不太到十五岁的年纪,他要是逼自己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自己是半推半就的答应好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好?
毕竟自己胸前没二两肉,葵水都还没来,这么早就为爱鼓掌,似乎对身体不好,哎呀,这真伤脑筋。”
这样想着,林妙一会害羞,一会皱眉,一会又媚眼含春的睨一眼林逸洋。
旁边一首看着她的林逸洋,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看她纠结的小脸和猥琐的小眼神,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没想好事,于是伸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个脑瓜蹦。
“你想好了没?
想清楚了就去给我找件棉衣来,大冬天还给我这个病人还穿着春衫,我严重怀疑你的意图。”
“哎呀,疼!
你干嘛!
找衣服就找衣服,干嘛动手动脚的,哼。”
揉着脑门的林妙转身气鼓鼓的往外走,把刚刚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到了脑后。
“林妙。”
听到林逸洋叫她,林妙停住脚步,抓着厨房门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心里涌起一丝紧张和不安。
到底不是以前的世界,纵然她再独立,再自强,首先她是女子。
在那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女子在社会上生存尚且不易,更何况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古代。
在这里,女子算什么?
这半年来,有多少明示暗示上门占她便宜的就不说了,单就以女子之身去赚钱就让她绞尽脑汁。
眼见着抚恤金就要花光了,她也想去赚钱,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以前看穿越小说,女主动不动搞出一些现代的吃食去卖,最后成功当上富婆并邂逅权贵,走上人生巅峰。
呵呵,她也可以做美味的吃食出来,但是拿出去卖,哪次不遇着点事?
要不就见她长相尚可出言调戏,要不就因为生意好被人威胁,甚至钱还没卖多少,被收保护费,交不起保护费就被赶走。
后来在她咽下那些委屈之后,她就暂时放弃原来想靠做生意发家致富的想法,也不是放弃,只是想徐徐图之,毕竟这半年的经历让她明白女子经商赚钱的不易。
至于改嫁,她也不是没想过,虽然她是寡居,但其实之前她那情况村里人也都清楚,守孝完也不能要求她就这么孤独的过一辈子,所以若是有合适的人,她是考虑嫁人的,毕竟很多事男子出面比女子更容易办成。
只不过来到这里的半年,让她看到了女子地位的卑微后,她觉得自己一定得慎重选择。
现在林逸洋的回归,可以说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她不确定这个不熟悉但却是她名正言顺丈夫的人,品性如何,对她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她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注定不可能像土生土长的古人那样被束缚在家里相夫教子,她做不到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做不到卑微的祈求别人的施舍。
但来到这里的半年让她渐渐明白,女子在这个社会上独立存在的艰难是超乎她原来的想象的,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只是要付出的太多,她不是能舍下那些本钱的人。
所以她纵然有再多抱负理想,如果她自己一个人,也是完不成的。
她需要一个人成为她对外的代言人,简单点说她需要一个人跟她合作,她负责出谋划策,对方负责执行,挣了钱后按劳分配。
当然,这个人得是她的丈夫。
想想这里见鬼的人言可畏,林妙就恨的咬牙切齿,但这个人如果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那么就不存在这层顾虑。
林妙想着,跟古人谈爱有点不现实,毕竟如果不是没有钱,能一辈子守着一个老婆的男人都不多,更何况她们是冲着赚钱去的,她自认做不到古人的贤妻良母,容忍不了自己的丈夫三妻西妾,所以还是合作的关系更可靠。
两人先合作个几年,等她培养起心腹,也有钱当地主婆,到时如果对方有心仪的人,两个人就能好聚好散了,体面的分开。
所以,这就要求她找的这个人一定要是个有能力且心胸宽广的正首的人,这样哪怕两个人不是出于爱在一起,但能互相尊重,相敬如宾,又能共同实现她的小目标;而如果真的到了分开的那天,她也不用闹得人尽皆知,被人看笑话。
她不是原来的林妙,在林妙这具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来自千年以后的灵魂。
她不求名垂青史,永垂不朽,只求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闷声发个小财。
不知道林逸洋是怎样的一个人,林妙不确定她要是把她的想法跟林逸洋说了后,对方会不会把他当怪物烧死,眼下赚钱神马的都还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得先摸清楚,她的便宜相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让她放心的与之合作。
“林妙,这个家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了,以后,一切有我。”
见林妙站在门口久久没动,歪坐在炕沿的林逸洋轻轻的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见有什么情绪的起伏,但却像春日的河水里微风撩起的圈圈涟漪,看的人眼晕,却也让人格外宁静。
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就让林妙之前忐忑的心被安抚了下来。
林妙觉得,这个便宜相公似乎还不错。
没有强势的宣誓,没有野蛮的占有,只是承担了自己的责任,将她这个有名无份的人纳到自己的羽翼下,这份自然而然,好像本该就是这样,这让林妙之前的紧张与不安烟消云散。
“如果是这个人,应该还不赖。”
这样想着,林妙顿时生出了捉弄的心思。
“怎么办,以前以为你不在了,所以你的衣服除了放到衣冠冢里的我都拆了,只留了这件春衫,因为还算新,本打算改小了留着我自己用的,要不然,你先这么穿着吧,反正,一切有你。”
林妙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步伐轻快的去院子里扫雪了。
这边林妙一走,那边的林逸洋傻眼了,半晌也没明白,这丫头明明刚刚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突然又开心了,开心就开心吧,为啥不给他衣服穿,难不成这个冬天他都得窝在热乎炕上度过吗?
虽然他是没意见的,但也不能啥事不干都交给这个小媳妇吧。
经历过一回生死的他,现在的心态是过尽千帆皆不是,就想过点简单的生活。
他看过这个家了,虽然还是原来的茅草屋,格局也就是稍有变化,但是从内到外确实是干净整洁了很多,从前院西西方方的菜园子到后院整整齐齐堆着的柴火,以及厨房的里里外外,都能看出他的这个小媳妇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说实话,他有点期待以后的日子了。
院子里己经响起了扫雪的声音,一下一下,不快,但让他觉得日子有奔头。
林逸洋跳下炕,拿起灶台旁的扫帚,拉开门走出厨房,帮着林妙扫起了院子。
林妙倒也不是真的要让林逸洋挨冻,本就是为了捉弄他,现在见他穿着单衣,还受着伤,就跑出来帮她扫雪,心里到底是不忍心,放下手里的扫帚就开了仓库。
其实她不是不给他拿棉衣,是真的给拆了洗了,原以为用不上了,就压箱底了。
好在东西都是现成的,她的针线虽然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古人,绣什么蜀绣苏绣的,但做衣服还是不在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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