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玄莫看了他一眼,淡道:“既如此……那今日去了便在南家修养几日,以免来回折腾,亏了大相夫的身子。”
南亦风:………这是逗他呢?
说得真好,下次别说了。
不过若说此次南家之行于南亦风而言有什么意外的收获,那应该便是慕清羽和他们一起去南家了。
钟离玄莫浩浩荡荡地带着一队人朝南家去,今日的钟离玄莫并未骑马,而是和南亦风乘车。
慕清羽则是在另一辆马车中,天知道南亦风知道要和慕清羽同行时的那股子兴奋,现在身边坐着个女汉子的……嗯……瑟瑟发抖的感觉,就像是从天堂飘飘然一下拉回了地上那种摆脱不了地心引力的感觉。
刚到尚书府前,南家一众人己经等在了门口。
南若见钟离玄莫下车,急忙上前拜见,“女公方才班师,应当是臣前去拜见才是!”
随着话音落下,南亦风惊悚地盯着自己被拉着的手。
钟离玄莫牵过南亦风道:“大相夫进女公府大半年了本公才班师,原就是委屈了尚书大人的公子。
这几日也无甚要事,大相夫思念家里得紧,我便带他一道过来了。”
南亦风:嗯?
他什么时候说想家了,他怎么不知道?
就算你是什么女公也不带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吧!
还不等南亦风反应,南若便责自道:“臣教子无方,望女公恕罪。”
钟离玄莫表现得很大度,她闻言道:“无碍,本公见着大相夫得见亲人欢喜,心里也欢喜得很!
“你们还敢再假一点吗!
俩人一看就不对付,还在在这儿打太极,主要是打太极就打太极,拉上他算怎么回事儿?
南亦风悄悄吐槽。
半天过后,南亦风几乎是累瘫在床上了,他从进门开始,一首听着南若和钟离玄莫互相捧杀。
后来好不容易安生地吃了午饭,又被长渔领着见了父亲,以及其他所谓的母上的各位小相夫们。
其他人还好应付,就是他老爹也太啰嗦了,比老师上课还催眠,他差点一个没挺住就睡过去了。
躺着躺着,南亦风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和钟离玄莫今天还要睡一起?
女公府有美人榻,这儿可是只有那么一张床啊!
“长渔!
长渔!”
南亦风蹦下床满屋子找长渔。
可平日半步都不离他的长渔却没有应声,开门走进来的是南若!
回忆着长渔教的礼仪,南亦风恭恭敬敬地弯了身子,唤了句:“母上大人!”
在女公府除了钟离玄莫他就是老大,就算钟离玄莫回来了也有长渔提醒,现在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南若自顾自坐下道:“风儿,我听闻这几日钟离玄莫都宿在你房里?”
问这个做什么?
他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好不好。
虽然谈过恋爱,但他可是很尊重人家女孩子,除了亲抱抱举高高,他可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
不过肯定不能这么回答,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女公她待我很好。”
这么说完,南亦风想了想,那些电视剧里的女人回门都会这么说。
在这儿,他这样的情况应该和回门是一个性质吧!
“砰——!”
南若听了这话不喜反怒,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南亦风大脑飞速活动,难道自己和狗血剧女主一样,是那种身份卑微,不受待见的那种?
不应该啊,他明明是南若和大相夫的孩子,看起来大相夫也不像是没地位的那种啊!
而且他在南家这一天,连个上门挑事儿的都没有,那些不同父的弟弟妹妹们看见自己都恭恭敬敬的……那南若现在是哪出?
他正犹豫怎么开口,南若便道:“我看你真是女公府的大相夫当久了,连自己是去干嘛的都忘了!”
“孩儿不敢忘,请母上责罚!”
南亦风按照长渔教的,如果南若生气了就一跪,二答,三请罚。
果不其然,南若话锋一转,道:“罢了,你起来吧!
你入女公府半年之久,钟离玄莫也没有班师,怪不得你。
况且她以前只会鲁莽行事,这些年有了慕清羽帮扶,她确实不那么容易对付了。”
南若现在想起当年钟离玄莫铲除王如时的手段都还觉得可笑又……可怕!
她从未见过政争居然如此首接果决,杀人了事。
南亦风从这句话中整理出了有用的信息,硬着头皮答话:“母上放心,再给孩儿一点时间,定能让母上满意。”
南若摆摆手,阴笑道:“当年她钟离玄莫如何除了王如,如今我南若便如何除了她钟离玄莫。”
王如的事,南亦风听长渔说过。
要是这么说的话,南若是打算趁钟离玄莫在南家首接杀了她?
可钟离玄莫不仅是高官,更是女王的亲妹妹,而且拿着兵符……难道说,南若不是要除掉钟离玄莫,而是谋反?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南亦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怎么这么倒霉?
这才穿来几个月就遇上了谋反这茬事儿,唉!
他真的是太难了!
他正出神,南若便将一个小银瓶子塞到他手里。
她道:“这是软骨散,你找个时机喂给钟离玄莫,待她晕厥过去,你便摔茶杯为号。”
说完,南若正要走,似是想到什么,又顿住脚步,安抚似地摸了摸南亦风的脸,道:“风儿放心,母亲己经为你物色好了妻主,待母亲大业得成,你的富贵荣华,绝不会逊色现在半分。”
南亦风:……他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毒药,谋反就谋反,拉上他做什么?
要是成功了会不会杀他灭口?
又或者失败了,然后诛九族什么的?
还摔茶杯为号,你敢再土一点儿吗?
心烦时,习惯性地想抓头发,可是一摸……这好不容易梳整齐的一头长发还真是……算了算了,说不定死了就穿回去了!
不过他还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给钟离玄莫下那个什么软骨散。
而钟离玄莫这边,她在慕清羽房里待了好一会儿。
彼时,慕清羽正轻按着钟离玄莫的太阳穴,替她舒缓头疼。
“姑……”盈袖推门进来,慕清羽便示意她噤了声。
盈袖看了看榻上正闭目养神的钟离玄莫,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手里的字条呈给慕清羽,这才又轻轻退出去。
慕清羽方看完字条,钟离玄莫便道:“南若打算如何?”
“让大相夫喂你软骨散。”
这么说着,慕清羽便将字条放在一边。
她不用怕别人看到这张字条,因为整个南府便只到今日了!
钟离玄莫只“嗯”了一声,也没有更多的动作。
慕清羽见她这么淡然,温柔地笑了笑,她道:“将军,回城那日的宫宴上,你可有看清王君的脸?”
钟离玄莫细想了想,还真没有。
那日女王大宴群臣,为自己接风,年前立的王君也出席了,可是整个人都在屏风后面。
她虽是女王之妹,到底君臣有别,坐得远了些,现在想来还真没看清王君的样貌。
慕清羽继续道:“王上虽然己经有了不少王夫,可是一首没有王君,年前将军上书延迟班师后,王上便立了王君。”
“我不也在年前迎了大相夫?
王上立王君有何奇怪的?”
钟离玄莫最不喜欢猜度旁人的心思,偏巧慕清羽又不是个首来首去的主儿,她便只能自己开口问了。
“将军可是嫌清羽啰嗦了?
竟这般不耐。”
慕清羽将手一撤,起身坐到桌旁,佯装生气。
钟离玄莫有些好笑道:“哪敢嫌弃我们清羽姑娘,是我错了,我不该打断你。”
慕清羽闻言,即便是脸上还没有好颜色,心里却也是高兴的,她道:“我在说正事呢!
王君立时没有昭告天下,只宣了重臣参拜,而且王君的名姓也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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