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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成王宝钏,成了薛平贵此生得不到的女人。十八年后,薛平贵龙袍加身,再见到我时红了眼眶。我侧身一避:「陛下该唤我魏夫人。」我穿越过来时,原身已经与王允击了两掌。身旁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男子,静静地看着我与父亲决裂。十足的老实人做派。眼看第三掌就要落下,我急忙晕了过去。
主角:薛平贵王宝钏 更新:2022-11-14 1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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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平贵王宝钏的其他类型小说《心软几分小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薛平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穿越成王宝钏,成了薛平贵此生得不到的女人。十八年后,薛平贵龙袍加身,再见到我时红了眼眶。我侧身一避:「陛下该唤我魏夫人。」我穿越过来时,原身已经与王允击了两掌。身旁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男子,静静地看着我与父亲决裂。十足的老实人做派。眼看第三掌就要落下,我急忙晕了过去。
我穿越成王宝钏,成了薛平贵此生得不到的女人。
十八年后,薛平贵龙袍加身,再见到我时红了眼眶。
我侧身一避:「陛下该唤我魏夫人。」
我穿越过来时,原身已经与王允击了两掌。
身旁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男子,静静地看着我与父亲决裂。
十足的老实人做派。
眼看第三掌就要落下,我急忙晕了过去。
薛平贵要将我带走,被母亲一把推开:「宝钏都成这样了,你们要逼死她吗!」
我紧闭双眼,任由丫鬟们把我抬回闺房,又是喂水又是喂药。
耳边是父亲和母亲的争吵,母亲说,击掌未完,不作数,宝钏还是王家的女儿。
半晌后,我轻咳几声,缓缓睁开忧伤的眸子:「爹,娘。」
「别叫我爹!」
我挣扎着下床,往二老面前重重一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我与父亲约好三击掌,前两掌向薛平贵证明我的情意,这第三掌我却是万万不能。」
「爹娘生养之恩大于天,宝钏岂能做不孝之人。」
「女儿先前蠢钝,被小情小爱冲昏了头脑,求爹娘重重责罚!」
爹娘急忙把我扶起来,感动得老泪纵横。
我又成了宰相府的嫡出三小姐,锦衣玉食,掌上明珠。
小翠一脸忧色:「小姐,薛公子很担心你,现在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啊,本小姐伤心过度,缠绵病榻,实在无法出去见他。」
我挑了金翅蝶舞步摇插在发髻上,对镜自揽,在相府吃得好,整张脸红润又有光泽。
小翠显然对我的反应一时接受不了,结巴道:
「小姐,你之前不是说这辈子非薛公子不嫁吗?」
「那是以前。」我朝着小翠粲然一笑:「总之我才是你的主子,按我说的做就是。」
薛平贵在相府门外,等了一个又一个日升月落。
我向爹娘秉明态度,绝不会嫁薛平贵,并在府上封锁了消息。
小翠偷偷溜了出去。
「薛公子,小姐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第一件事就让我出来给你递消息,让你千万别为她担心。」
薛平贵急得跺脚:「她昏迷了这么久,我怎么能不担心?」
听完小翠的回话,我扑哧笑了出来。
三天后,小翠再次去见了薛平贵。
「小姐醒来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爷和夫人答应你们的婚事,老爷大发雷霆,把小姐关了柴房……」
「啊?宝钏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绝食相抗,她说,『宁死也绝不负君』。」
薛平贵蹲下抱着脑袋痛哭:「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宝钏!」
我听完这些后,依然嗤之以鼻。
小翠却动了恻隐之心:「薛公子真的很可怜。」
我抬眼瞟她:「要不你出去陪他?」
「奴婢不敢!」她慌忙跪下解释:「家丁赶了薛公子好几次,他还是不肯走,他说小姐在府里受苦,他就在府外陪着。」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小翠这孩子心性不坏,就是被她原先的主子荼毒太深,看来我得给她洗洗脑。
「小翠,我问你,如果我现在真的被关在柴房,他在外面傻等有用吗?」
小翠摇头。
「他在外面等,是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给不了我,只能用这种最廉价的方式来感动我。」
小翠沉默。
「我明明可以过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他却眼睁睁看着我为了他跟父母决裂,这是爱吗?这是自私。」
「因为凭他的条件,找不到比我漂亮比我好的姑娘。」
故事里的王宝钏,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不惜跟生养自己的爹娘决裂,在寒窑苦等十八年。
若等的是位良人便也罢了,但王宝钏等的是个啥玩意儿?
薛平贵,妥妥的渣男。
真是难以想象,这种毁掉三观的故事,竟然被谱写成佳话、千古流芳。
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要亲手毁了这段「佳话」。
薛平贵在外面等了十几天,小翠时不时递消息出去,但他迟迟见不到我,每天来的时间从七八个时辰变成了两三个时辰。
后来,他索性不来了。
「瞧瞧,才十几天就等不了了。」我跟小翠说:「他走之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薛公子说,他要想办法赚银子,让老爷夫人看得起他,还说一定能让小姐过上好日子。」
「是吗?」
我低头,瞧着手上的碧玉镯子,通体无暇,价值不菲。
十八年后,薛平贵会成为西凉王,还会认祖归宗,继承大唐李氏的江山。
为了以防万一,我不能开罪他。
我要让他主动放弃我,带着愧疚。
报复一个男人最狠的方式,是成为他永远得不到的人。
我偷偷去了寒窑,出门前特意把身上的钗环卸下,入乡随俗地穿了朴素的衣衫。
听邻居说,薛平贵这几日东奔西走找活计。
他回来时,我正单薄地站在风里,轻咳几声,如弱柳扶风。
「宝钏,你怎么来了?」他喜出望外。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欲语还休,几度哽咽。
「平贵,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眸中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我们永不分离。」
我伏在他的肩头,又娇弱地咳了几声。
小翠道:「小姐绝食几日,终于逼得老爷夫人同意了,就立马出来见公子,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薛平贵急忙脱下衣衫替我裹上:「快进去,外面有风。
寒窑里缺乏光照,密不透风,味道很不好闻。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想到王宝钏在这里过了十八年,我只想骂她傻 X。
「小姐,大夫说您的药不能断了,否则会留下病根的。」
小翠已经被我教得很上道了,欣慰。
「什么药?」薛平贵扶我坐下。
我拿出手绢擦擦嘴角:「几味补气血的药,平贵别担心,我不吃也没事的。」
「这怎么行?你的身体最重要。」薛平贵信誓旦旦:「把药方给我,我去抓药。」
薛平贵好不容易从家里找了张能写字的纸,拿着我写好的药房出去了。
我写的黄芪枸杞党参等几位药材,每样都不算便宜。
小翠拿出脂粉盒,我照着脸盆把脸涂了一遍,务必让自己看起来病恹恹的。
薛平贵提着药材回来时,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
他极力装作淡定的样子,小翠无意道:
「呀,这些药只能喝两顿,大夫说小姐至少要喝三个月才行。」
薛平贵的神色差点没崩掉,仍朝我笑道:「没事,喝完了我再去买。」
夜里,我睡在床上,薛平贵打地铺,用一块破竹帘子隔开。
我跟薛平贵说,我想等身体好了以后,与他在红烛前拜了堂,再像夫妻一般同睡。
薛平贵很是认可,他说:「宝钏是大家闺秀,礼不可废,是该如此。」
他以前是叫花子,现在找了活计,去江边码头帮人卸货,一天能得三钱。
可我喝的药一天至少要五钱,何况还要吃喝,薛平贵以前那点积蓄很快就见了底。
晚上他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着破竹帘,我温柔地问:「平贵,怎么了?」
他思索半天后才开口:「你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东西?」
「啊?」我假装听不懂。
「那个……首饰什么的,你是相府小姐,我想,你平时应该戴着这些吧?」
我半天没吭声。
「宝钏?」
许久后,我委委屈屈的声音才响起:「平贵,你以为我是怎么从相府出来的?」
「娘怕我绝食而死,这才心软,让我打扮成丫鬟仆人的样子,偷偷把我送出来的。」
「哦。」他低低地叹息:「原来是这样啊。」
薛平贵抓来的药材量一次比一次少,甚至以次充好。
他看着柔弱不能自理的我,眉头微皱:
「这个药到底有没有用啊,是药三分毒,要不停几天?」
小翠是我的嘴替 :「大夫说了,喝上三个月才能见效呢!」
薛平贵看了小翠一眼,略带厌恶。
私下时与我商量:
「宝钏你看,我一个人在外面挣钱,我养你自然没问题,但是养三个人的话多少有些吃力……」
「你要赶小翠走吗?她从小跟在我身边。」
「当然不是!」他陪着笑:「我的意思是,隔壁婶子帮小翠找了个挣钱的活计,去客栈帮人刷刷碗……」
「那谁帮我煎药?谁负责做饭?」
「这些活,你都可以学嘛,总不能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但我本可以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是你把我拉进这黑暗沉闷的窑洞,让我过你的生活。
并且理所当然地,打着爱的名义。
让丫鬟出去挣钱给主子花,这种主意亏薛平贵能想得出来。
黑夜浓稠似墨,我清了清声:「小翠没干过刷碗的活,万一把人家的碗摔了,得不偿失。」
他许久没吱声,不知是不是生气了。
我现在还不想让他厌烦我。
于是我主动提议:「后山有些野菜,明天我和小翠去挖野菜吧,这样吃饭能省一大笔钱。」
「好,好。」薛平贵连连答应:「辛苦你了,等我赚了钱,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呢。」
第二天我便带着小翠上山挖野菜了。
挖野菜蛮好玩的,就当体验农家乐,天然有机绿色食品,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只坚持了两天。
腰酸,手疼,还想食肉糜。
烈日下,本小姐我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醒来时,陈大夫刚把完脉。
薛平贵一脸愧疚:「宝钏,是我不好,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我不该让你出门。」
小翠在后面默默翻了个白眼。
陈大夫道:「姑娘是千金贵体,哪能干得了这样的活计,再加上饮食不调,气血两虚,若不好好调理,只怕会落下病根,影响生育啊!」
薛平贵显而易见地慌神了,让大夫一定要治好我。
陈大夫开了一长串的药方,人参阿胶桂圆黄芪白术,样样昂贵,薛平贵负担不起。
我的身体便一天天地虚弱,脸色煞白,双腿无力,生活不能自理。
三分饿的,七分装。
薛平贵端着并不新鲜的野菜汤,让我多喝点。
我喝得够够的,索性又晕了过去。
「小姐!」
小翠这一嗓子差点把我吓起来,她的演技比我还要出神入化,趴在我身上哇哇大哭。
我紧闭双眼。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后来被哭声吵醒,小翠嚎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薛平贵握着我的手声泪俱下:
「宝钏,是我没本事,那个庸医开的药,就是想坑我们老百姓的钱!」
我气息虚弱:「平贵,都怪我不好,不该跟家里闹绝食。」
小翠适时补刀:「小姐,你闹绝食也是为了薛公子啊,怎么能怪自己呢?」
我撇过头去,捂着手绢又咳了起来。
王宝钏看上的这个男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为了给我凑药钱,起早贪黑打两份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的胡茬来不及刮,二十几岁的人仿佛饱经沧桑。
这样折腾了几日,眼见我得到身体没有丝毫起色,他也快熬不住了。
我拿着帕子拭泪:「留着这副破身子做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点活计都不能跟你分担,偏偏还要喝那些费钱的劳什子,就让我死了吧,嘤嘤嘤。」
薛平贵一开始还安慰我,后来只是沉默。
几回欲言又止后,他忍不住了:
「宝钏,我想与你相守一辈子,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后面的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我替他说。
「你知道把我送回去,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会被爹娘看管得更严,出来见你就更难了。」
「我不想离开你,宁死也不要。」
我的嗓音带了哭腔,却目光坚定。
薛平贵紧紧抿着唇,一拳打在窑洞的墙上,久久不语。
这大概是一个男人最悲哀的时刻吧,很喜欢一个人,却没有本事把她留下。
我也许该心软几分。
可是想到他害宝钏苦等十八年,我收回了恻隐之心。
他最终还是把我送了回去。
迈入相府的大门时,我一步三回头,像白娘子被关雷峰塔前与许仙的诀别。
那叫一个鹣鲽情深,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相府的朱门缓缓关上。
分别前他说:「宝钏,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养好身体……」
可是你知道吗?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薛平贵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我一边吩咐着小翠,提着裙子健步如飞。
薛平贵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我一边吩咐着小翠,提着裙子健步如飞。
哪还有一点病入膏肓的模样。
「吩咐厨房把最好吃的菜端来,红烧排骨,糖醋鱼,酱猪蹄,还有桂花糕糯米藕……烧水,我要洗澡,快臭死了!」
还是当大小姐的日子舒坦啊。
陈大夫是提前安排好的,我让人送去了谢礼。
至于爹娘那边,我早就哄好了。
再次收到薛平贵的消息,是一个多月以后。
我在池塘边喂锦鲤,小翠递来一封信,是薛平贵写的。
「宝钏,我不想一生碌碌无为,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我要去从军,早日建功立业,等我。——平贵。」
我把信揉成团,远远地抛到池塘里。
纸张在水中慢慢舒展,墨迹散开,氤氲得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
锦鲤聚在脚下,摇着尾巴争抢刚撒下的鱼食。
「这封信,我从来没有见到,你也没有。」我道。
「小姐这是,要和薛公子彻底断了吗?」
我遥望远处。
树木是相府的百年名木,花草是修剪仔细的奇花异草,就连这一汪池塘,比薛平贵的寒窑大好几倍。
「小翠,你知道吗?」
我低头摩挲手腕上的紫玉手链,幽幽叹息。
「我憎恶薛平贵,从来不是嫌弃他穷。」
最怕男人口口声声说会一辈子对你好,实际既给不了你钱,也给不了你爱。
薛平贵真的是怕我病死,不得不送我回来吗?
不是。
他有一样东西,价值连城,完全可以拿去当了。
只不过舍不得罢了。
或者说,他也没有那么想把我留在他身边。
他的小算盘计算得可清了呢。
将来薛平贵会娶西凉公主,毕竟权势和美色的双重诱惑,有几个男的能挨得住?
到那个时候,他还会记得我吗?
我不确定。
也不重要了。
王宝钏从此,开启崭新的人生。
王家有三女,大姐王金钏嫁给了苏龙,二姐王银钏嫁了魏虎。
王银钏一直看不上薛平贵,所以在故事里被塑造成反派角色。
但是我也看不上薛平贵,二姐听说我及时回头是岸,欣慰不已,我们的姐妹情谊恢复如初。
看来故事里的正派反派,也不是绝对的。
我成了王家的团宠,爹娘想来个亲上加亲,让我嫁给魏虎的弟弟,魏豹。
魏豹觊觎王宝钏美色,奈何王宝钏对他不屑一顾,因此恨上了薛平贵,在故事里是恶劣纨绔的人设。
但是我现在有了疑问。
凭什么薛平贵喜欢王宝钏,就是感天动地的真爱?
魏豹喜欢王宝钏,怎么就成了觊觎人家美色?
同样都是男子对女子动心,同样都离不开颜值色相,谁的爱又比谁高贵?
有对薛平贵的厌恶在前,我反而对魏豹这个人物,不那么深恶痛绝了。
但这不等于我愿意跟他成亲。
我在爹娘面前明确表示了拒绝。
爹爹的五十寿宴上,各家公子打扮得丰神俊朗,各家小姐们也花枝招展如百花竟放,好生热闹。
大姐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二姐送我一身云雾纱裙,我爱不释手,溜回闺房去试穿。
下人们都在前院忙活,后院静悄悄的,只有蝉声阵阵。
我脱了外裳,才发现这云雾纱裙有十几根系带,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怎么都解不开。
万能的小翠也不见了。
急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房门开了。
迈进来的是一双黑色锦靴。
我连忙扯起衣衫遮掩。
「魏豹?」
「小姐,你之前不是说这辈子非薛公子不嫁吗?」
「那是以前。」我朝着小翠粲然一笑:「总之我才是你的主子,按我说的做就是。」
薛平贵在相府门外,等了一个又一个日升月落。
我向爹娘秉明态度,绝不会嫁薛平贵,并在府上封锁了消息。
小翠偷偷溜了出去。
「薛公子,小姐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第一件事就让我出来给你递消息,让你千万别为她担心。」
薛平贵急得跺脚:「她昏迷了这么久,我怎么能不担心?」
听完小翠的回话,我扑哧笑了出来。
三天后,小翠再次去见了薛平贵。
「小姐醒来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爷和夫人答应你们的婚事,老爷大发雷霆,把小姐关了柴房……」
「啊?宝钏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绝食相抗,她说,『宁死也绝不负君』。」
薛平贵蹲下抱着脑袋痛哭:「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宝钏!」
我听完这些后,依然嗤之以鼻。
小翠却动了恻隐之心:「薛公子真的很可怜。」
我抬眼瞟她:「要不你出去陪他?」
「奴婢不敢!」她慌忙跪下解释:「家丁赶了薛公子好几次,他还是不肯走,他说小姐在府里受苦,他就在府外陪着。」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小翠这孩子心性不坏,就是被她原先的主子荼毒太深,看来我得给她洗洗脑。
「小翠,我问你,如果我现在真的被关在柴房,他在外面傻等有用吗?」
小翠摇头。
「他在外面等,是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给不了我,只能用这种最廉价的方式来感动我。」
小翠沉默。
「我明明可以过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他却眼睁睁看着我为了他跟父母决裂,这是爱吗?这是自私。」
「因为凭他的条件,找不到比我漂亮比我好的姑娘。」
故事里的王宝钏,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不惜跟生养自己的爹娘决裂,在寒窑苦等十八年。
若等的是位良人便也罢了,但王宝钏等的是个啥玩意儿?
薛平贵,妥妥的渣男。
真是难以想象,这种毁掉三观的故事,竟然被谱写成佳话、千古流芳。
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要亲手毁了这段「佳话」。
薛平贵在外面等了十几天,小翠时不时递消息出去,但他迟迟见不到我,每天来的时间从七八个时辰变成了两三个时辰。
后来,他索性不来了。
「瞧瞧,才十几天就等不了了。」我跟小翠说:「他走之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薛公子说,他要想办法赚银子,让老爷夫人看得起他,还说一定能让小姐过上好日子。」
「是吗?」
我低头,瞧着手上的碧玉镯子,通体无暇,价值不菲。
十八年后,薛平贵会成为西凉王,还会认祖归宗,继承大唐李氏的江山。
为了以防万一,我不能开罪他。
我要让他主动放弃我,带着愧疚。
报复一个男人最狠的方式,是成为他永远得不到的人。
我偷偷去了寒窑,出门前特意把身上的钗环卸下,入乡随俗地穿了朴素的衣衫。
听邻居说,薛平贵这几日东奔西走找活计。
他回来时,我正单薄地站在风里,轻咳几声,如弱柳扶风。
「宝钏,你怎么来了?」他喜出望外。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欲语还休,几度哽咽。
「平贵,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眸中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我们永不分离。」
我伏在他的肩头,又娇弱地咳了几声。
小翠道:「小姐绝食几日,终于逼得老爷夫人同意了,就立马出来见公子,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薛平贵急忙脱下衣衫替我裹上:「快进去,外面有风。」
寒窑里缺乏光照,密不透风,味道很不好闻。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想到王宝钏在这里过了十八年,我只想骂她傻 X。
「小姐,大夫说您的药不能断了,否则会留下病根的。」
小翠已经被我教得很上道了,欣慰。
「什么药?」薛平贵扶我坐下。
我拿出手绢擦擦嘴角:「几味补气血的药,平贵别担心,我不吃也没事的。」
「这怎么行?你的身体最重要。」薛平贵信誓旦旦:「把药方给我,我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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