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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亲老公知乎

江砚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眼神坦然,暗含一丝看好戏的揶揄。我语气骤然弱下去,飘忽不定地哼道:「小心我……我待会……投……投诉你——」还没说完,目光落在他桌子角落里摆放的一张合照,突然卡壳。这是一张放大版的结婚照。照片上,我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旁边,赫然就是这位不苟言笑的男医生。卧槽!我竟然把一个月前闪婚的老公忘得一干二净!

主角:白荞江砚闻   更新:2023-01-31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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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荞江砚闻的其他类型小说《不认亲老公知乎》,由网络作家“江砚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神坦然,暗含一丝看好戏的揶揄。我语气骤然弱下去,飘忽不定地哼道:「小心我……我待会……投……投诉你——」还没说完,目光落在他桌子角落里摆放的一张合照,突然卡壳。这是一张放大版的结婚照。照片上,我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旁边,赫然就是这位不苟言笑的男医生。卧槽!我竟然把一个月前闪婚的老公忘得一干二净!

《不认亲老公知乎》精彩片段

我的闪婚对象,是个不苟言笑的医生,我 yy 他画少女漫画,被发现了。

今晚的他,面对被抓包的我,是充满侵略性的。

我顿时抖得不成样子,小声呜咽:「你人前不是这样子的……」

他轻声说:「你在人前,也不是这个样子。」

出差归来,我请假去医院看病。

原因是姨妈迟到了一个月。

坐在诊室里,对面的男医生低头写字。

阳光被葱翠的树叶过滤,落在他极简风格的白大衣,配上无一丝褶皱的衬衣领带,浑身上下散发着清冷禁欲气息。

四周静悄悄的。

他端坐电脑前,高大的身躯遮住了窗外投落的阳光,勾出肩宽窄腰优越的轮廓。

「说说,怎么了?」

他低着头,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冷静。

我撤回落在他手上的眼神,紧张地挺直腰板,硬着头皮道:

「额,我一个月没来月经了,肚子偶尔会绞痛……不会有什么……妇科疾病吧?」

他突然透过眼镜上方,扫了我一眼。

清峻的眉眼掩在镜片之后,高挺鼻梁下,是薄削的唇,此刻紧紧抿着。

似乎很不待见我这位倒霉的患者。

「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吗?」

我愣了一秒,才意识到面前这个衣冠整洁的男医生,在调戏我!

虽然搭讪的方式有很多,但利用职务之便,调戏已婚妇女,很下头的好吗?!

我勃然大怒,带着一种羞愤,「你谁啊!怎么跟患者说话呢!」

他钢笔尖一顿,推了下眼镜,正式抬头,冷静自若地说:「你老公,不认识了?」

我腾地起身,抓起小挎包,面红耳赤,「我有老公!你不要乱讲话!」

就在一个月前,我刚拿到结婚证。

谁知他合上钢笔帽,抱臂倚在滑椅上,用平静的目光审视着我。

眼神坦然,暗含一丝看好戏的揶揄。

我语气骤然弱下去,飘忽不定地哼道:「小心我……我待会……投……投诉你——」

还没说完,目光落在他桌子角落里摆放的一张合照,突然卡壳。

这是一张放大版的结婚照。

照片上,我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旁边,赫然就是这位不苟言笑的男医生。

卧槽!

我竟然把一个月前闪婚的老公忘得一干二净!




结婚这件事,十分突然。

我是个小有名气的少女漫画家,签了经纪公司,满世界采风搞创作。

结婚是听从父母的安排。

只记得我老公在医院工作,比我大四岁,性格好,顾家。

爸妈的眼光一向好,于是我闭着眼跟人家领了结婚证。

领证第二天就去外省采风,一个月才回来。

目前婚宴都没办。

此刻,诊室里一片死寂。

对面就是那个被我无情抛弃的男人。

我两手交握,像个犯了错的学生,乖乖站在他面前,底气不足道:「老公……」

原来他是妇科的。

早知道他就在这家医院,提前联系他好了。

现在弄出这种乌龙,好尴尬……

我刚才是盯着他看来着是吧,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个走在大街上,随随便便看帅哥的人?

江砚闻的目光暗含压迫,似乎等着看我怎么解释。

这时,门猛地被保安撞开,「江医生,谁要投诉!」

他表情有些微妙,半笑不笑地盯着我,好像在说:不是要投诉吗?去啊。

啊…… o(╥﹏╥)o

我无地自容地遮住脸,在保安大哥震撼的眼神中鞠了一躬,

「抱歉啊,他是我老公……我没认出来。」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他领着我做了检查,此刻正帮我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我妈听完我的遭遇,隔着电话痛骂:

「刚结婚就丢下人家出差,你单身算了!天天赚钱赚钱,钱多了有什么用?孩子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我做贼心虚地瞥了江砚闻一眼,捂住听筒:「你别骂了,我紧张死了!」

「那是你老公,紧张什么,今晚主动点,年底前给我抱上外孙。」

我不排斥有孩子,但也要人家原谅我才行啊……

出差一个月,刚回来就要投诉人家,晚上还对人家动手动脚,一点矜持都没有,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这种回头率百分百的帅哥,没准就是拿我当挡箭牌呢,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和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突然,江砚闻转身看着我,问:「想吃什么?」

我吓得摁掉我妈的电话,乖乖回答:「我想回家,吃你做的饭。」

说完又想咬掉自己舌头。

我和他什么关系啊……回哪个家?吃谁的饭?

江砚闻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忍俊不禁,「好,上车。」

婚房是江砚闻买的,我连去都没去过。

正值下班高峰,路上开始堵车,江砚闻盯着前方的车流,似乎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

突然,我接到上司发来的催稿短信。

「白小乔,对家的预告都发到我眼皮子底下了,你加把劲,今晚交封面人物图,咱们说什么都不能输。」

我叫白荞,白小乔是我的艺名。

以大胆开放的画风吸引了不少粉丝。

笔下的二次元男神远销海外。

我无奈回复:「老大,男主毫无灵感啊……我不想每个男主都千篇一律。」

上司隔了几秒钟,发来语音,我毫无防备的点开。

他标志性的粗嘎嗓音传来:

「拿你老公当素材啊,晚上多看多学,造福粉丝。你以前不是说,如果结了婚,就会榨干你老公的所有价值,给你赚钱吗?」

我疯狂点暂停,结果手机屏幕就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无。

直到老大的语音放完,原本嘈杂的鸣笛似乎商量好一般,集体哑巴。

车里静得可怕。

我像个木偶人,僵硬地转过头。

看见江砚闻的眼镜松松地架在鼻梁上,侧脸清隽。

修长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反向盘,双目淡淡盯着前方的车流,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是……嘲笑!

他不光听见了,还听懂了。

羞愤的热度一层层铺满我的脸。

最后弥漫到了整个空间。

江砚闻突然扯了扯领带,松开衬衣的第一粒扣子,露出两痕凹凸有致的锁骨,和修长旖旎的颌颈线。

空气突然有些燥热,我口干舌燥,只觉得夕阳的余晖落在我的黑裙子上,激发出奇异的灼痒。

「看够了吗?」

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打断我的愣神。

我眨眨眼,硬着头皮解释:「我是画漫画的……」

「嗯,我知道。」

江砚闻语气平平,无名指上戴着我随便选的铂金戒指,闪闪发光。

而我,手上空荡荡的,好像当时嫌勒得慌,就收起来了。

在令人窒息的死寂里,我扭过身子,急切地开口:

「我的男主都是自己想的,没有借鉴过真人……」

他轻咳一声,撇过头,「嗯,我看过,人体构造很完美。」

话梗在喉咙里,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所谓的人体构造,大概指那些只穿裤子的长腿猛男。

虽然江砚闻面色如常,但还是被我捉住一丝潜在的无奈和揶揄。

他又在嘲笑我!

医生不是很忙吗?

看什么漫画啊……还研究人体构造。

我决定不说话了,默默读秒,漫长又窒息的等待后,车终于驶出车流,停进一个高档小区。

四周绿树成荫,环境优美,不远处还有喷泉。

我下了车,温柔的晚风吹不散心里的寒冷。

我跟在江砚闻后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诚然,他是个形象优越的男性。

高学历,家境殷实。

但我单身许多年,还是头一次在陌生男人家过夜。

而且,是合法过夜。

我该做些什么?

直接睡了他?让我妈明年抱上外孙?

进屋我就要把他摁在墙上吗?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高个儿的江砚闻身后,虎视眈眈。

他家住在二楼,一开门,客厅的灯光自动亮起。

江砚闻弯腰,从鞋柜里掏出一双精致的女士拖鞋。

一个随意的姿势,艳压漫画书中的众多男主。

他的身材简直就浑然天成。

我突然就来了灵感。

见我愣在门口,江砚闻顺手把我的行李箱提进去。

家里干净得过分,像极了他本人的风格「干练」「简洁」。

我盘算着压倒他的可能性,身高差距悬殊,似乎不太行。

「右手边还有一串钥匙,你的。」

他提醒完,顾自走进屋。

我脑海里存留着他弯腰时露出的一抹惊艳的弧度,急吼吼踢掉鞋子,拖着行李箱找到书房,一头扎进去。

透过书房的玻璃窗,刚好能看见江砚闻站在宽敞明亮的厨房里。

他肩膀宽正,夕阳染红了白衬衣,紧实的小臂在水槽里忙活着什么。

银框眼镜为他添了一份禁欲的美感。

我不禁想到了剧本里的设定。

西装翘臀的高冷男医生,大长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还有老大的一句话:「往大里画。」

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把要点打印出来,贴在屏幕上,以提醒自己的创作目标,是迎合大众胃口。

脸……就带入江砚闻吧,毕竟他真的很帅,又是市场上很喜欢的禁欲系。

他的腿确实很长,符合粉丝的要求。

至于腹肌,我也没看到啊,依据经验画一个吧。

于是我凭着想象,给江砚闻构造出一个比较诱人的躯体。

紧实优越的腰线,圆润挺翘的臀部,露出黑袜子的西装裤,锃亮的皮鞋……

以及……修身的白大衣。

初稿中的清冷男人双眸冷冽,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

我露出满意的微笑,给老大发去一张截图,并贴心地补充一句:

老大,臀部需不需要画得更翘一点?这样腰线能更加诱人。

等了约莫五分钟,我没接到老大的回复,于是睁开疲惫的眼,点开对话框。

嗯?

图片呢?

我和老大的对话,还停留在他催我稿子的那一刻。

脑袋嗡的一声,我打了个哆嗦。

要命!我发给谁了?

可别是我爸妈啊!

我还想好好做人。

翻来翻去,最后,在我和江砚闻的对话框里找到了那张精心设计的图。

以及那句……殷切的修改意见。

啊啊啊啊!

我到底干了什么啊!

书房的门被砰地打开。

我头发凌乱地冲出门,祈祷江砚闻还在厨房忙活,并没有看到手机消息。

然而展现在我面前的场景是:

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四菜一汤,江砚闻穿着围裙,衬衣挽起,露出纹理紧实的小臂。

他两手撑在桌子上,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滑过屏幕。

眼镜片上反射出画风大胆的……禁欲系男医生。

咯噔。

是我心脏骤停的声音。

他似乎在打字,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当啷一声响,江砚闻回复:「可以。」

可以什么?

臀更翘一点?

江砚闻缓缓抬眼,看不清神色,「不是饿了吗?过来吃饭。」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神游一般坐在桌子前,局促地低着头。

哪怕不与他对视,也能感受到他暗沉沉的目光。

要死了……

我刚说自己的作品纯靠想象,就被他抓包就地取材,该怎么解释?

「我不介意你亲自量一下。」

我正埋头喝汤,江砚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成功让我呛住,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惊悚地捂着嘴,从头到脚像个熟透的虾仁儿。

这么劲爆吗?

江砚闻把自己的手机推到我面前,目光锐利严谨:「既然要拿我做原型,就该尊重事实。」

他指尖落在两个半开纽扣里露出的胸肌。

我长舒一口气,讪笑:「好的!」




饭后,江砚闻在厨房洗碗。

我匆匆溜进卧室,打算趁他刷完的功夫,赶紧洗澡。

结果在墙上摸了半天,没找到开关。

这么高科技吗?难道是人工智能控制?我应该没权限。

屋里黑漆漆一片,正准备退出去,背后突然传来江砚闻的声音,「怎么不进去?」

温热的呼吸扑在我后颈,脖子上的细小绒毛被吹得发痒。

我猛地缩起脖子,惊魂不定地回头。

江砚闻的衬衣上溅了几滴水,贴着前胸。

他高出我一头,低头看人时,有种淡淡的压迫感。

我瞬间升起一种被当场抓住的心虚,连连道歉,「对不起,我走错——」

「没走错。」江砚闻止住我关门的动作,反向使劲,推开即将闭合的门,一步步将我逼回卧室。

直到他高挑的个头挡住了客厅的灯光,黑暗袭来。

视觉被弱化,感官被无限增强。

他靠得很近,气场很快将我镇压。

我鸵鸟似地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去换衣服。」一瞬间,有种他要亲上来的错觉。

脸变得滚热,我支支吾吾道:「我的衣服在……在行李箱——」

「衣柜里也有,去拿。」

江砚闻不为所动,将我堵在卧室。

前路不通,我只好摸黑走到衣柜前,随便拉开一个抽屉,手伸进去。

很软,很滑……

我有这种料子吗?

超薄哎。

江砚闻倚在门口,不咸不淡地提醒:「那是我的抽屉。」

我突然意识到手里冰凉丝滑的布料是什么,触电般缩回手,耳根滚烫,「对不起……」

江砚闻发出一声不痛不痒的笑,并没有把灯打开,而是倚着门看笑话。

他绝对在报复我。

我拉开旁边的抽屉,飞快抓起几件衣服躲进浴室。

似乎为了迎接我的入住,洗发露、护发素、身体乳一应俱全,牙刷和毛巾都是双份,情侣款。

我企图用水流带走身上的热度,却发现越洗越热,最后任命地擦干头发,准备开门。

展开衣服一看,是一件宽大的衬衣,因为我发梢的水滴,洇湿了一大片。

而我误以为的贴身衣物,则是……一双黑丝袜。

「……」

水和衬衣的结合,无疑会叫人想入非非。

我白荞这辈子都没丢过这种人。

我紧张地躲在浴室,向闺蜜求助。

她:「哈哈哈哈哈哈你有病吧,让我跑几公里去浴室救你?」

我颓废地套着江砚闻的衬衣,胸前湿漉漉的,拎着丝袜,「你不来,我就会死。」

「老公面前,有什么害臊的。穿吧,我保证没事。」

我痛苦地拍着额头,「我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扑倒他?」

「白荞,你在 23 岁的时候写下了 26 岁生娃的计划。距离你 27 岁生日,还剩整整 10 个月。天时地利人和,你不出击,难道等着我把江砚闻捆了送你床上吗?」

我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极容易被人洗脑。

她三言两语,勾起了我的使命感。

我 26 了,想要个娃过分吗?

不管怎么样,我和他是合法夫妻。

我奔放点怎么了?

推开热气蒸腾的浴室门,客厅只开了壁灯,昏暗不已。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

无数个漫画女主浮现在脑海里,之后是令人脸红心跳的马赛克剧情。

我后悔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飞快往卧室跑,在即将进门时,突然与人撞了个满怀。

淡淡的消毒水味将我顷刻围拢。

「急什么?」

喑哑融进了暗夜,暖黄的灯光将暧昧朦胧。

我像突然被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心跳居高不下。

「你很热?我的衬衣不凉快吗?」

他的声音贴在耳边,湿气在耳蜗里打着旋。

「还是因为你多穿了一件?」

我挣脱不开,思维滞缓,「我错了……求你放了我吧……」

他笑了声,「这才到哪儿,没出息。」


我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江砚闻手臂突然用力,抱起我。

炽热的吻随之落下。

我仿佛看见远方的闺蜜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然而就在我准备继续的时候,江砚闻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平复了呼吸,接起电话。

声音染了一些沙哑。

「好,我马上回去。」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利落地穿衣下床,把我努力的成果悉数掩盖在衬衣之下,发出了不满的控诉:「你这就走了!」

江砚闻遗憾地低头,给了我一个吻。

「太太,我要去救别人了。」

我突然意识到,他正学着粉丝称呼我,一时愣在原地。

江砚闻笑了笑,「等我回来,继续教你。」

苦大仇深的表情成功取悦了江砚闻,他把领带塞进我手里,俯下身:「帮我系个领带吧。」

我并不擅长这个,生怕耽误他工作,弄得一团糟。

他也没计较,轻轻吻了吻我的指尖,迷人的眼睛扫过我绯红的脸颊,轻笑一声,出门了。




我是被工作电话吵醒的。 

晨光透过严丝合缝地窗帘,投在枕头上。

早上 9 点整,我神志昏沉,贴着电话,听老大在那头气急败坏:「你是不是泄露文稿了?」

「泄露文稿」四个字成功让我从床上弹起,我头发蓬乱,浑身酸痛,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没有啊。」

他气疯了,「那怎么有个叫白阿乔的新手画师发布了你昨晚那篇文稿?」

「啊?」

我打开链接,突然沉默了。

昨晚我发给江砚闻,又发给老大的照片,在改变一些细节和动作后,上传到社交平台。

评论区很热闹:「白小乔太太,这是你的小号吗?」

「是白小乔太太的画风!」

「蹲后续!」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白阿乔的账号刷新了一条新博客:

「@白小乔 太太,我是您的粉丝,模仿您画画好多年了。但这幅图灵感来自我前男友,我想把他追回来,希望能得到太太和大家的支持。」

转瞬间,评论一边倒。

「祝福!一定要长长久久!」

「@白小乔 太太,快来当红娘!」

「哈哈,小乔太太真的是红娘体质,我在签售会上遇见了现任老公,你一定会心想事成。」

这位白阿乔的签名是:「我依然爱你。」

老大还在喋喋不休,突然白阿乔回复了一条高赞评论:

「谢谢祝福,我正在去见他的路上,大家等我好消息!」

这一刻,我毫不犹豫地挂掉了老大的电话。

这次我有个非常明确的目标:查岗!




由于遭遇网络暴力,我几天不敢出门。

江砚闻给我办了新的手机卡,又换了一部新手机,里面只有几个亲朋好友。

他把自己设成了置顶。

傍晚,我接到他的微信:「今晚带你聚餐。」

「有谁啊?」

「科室同事。」

我犹豫了,他似乎怕我不答应,补充道:

「餐厅环境不错,人比较少,我晚上要喝酒,你不去,没人领我回家。」

他成功说服了我。

一个小时后,我出现在小区楼下。

穿了江砚闻送我的淡黄色连衣裙,优雅里带着点俏皮,长发用夹子固定在脑后,无名指上戴了我们的婚戒。

江砚闻从车里出来,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个遍,仿佛在拆一件精美的礼物。

我小跑过去,「你同事呢?」

「已经过去了。」他扶住我的后颈,在唇上亲了一口,「很漂亮,晚上我会注意的。」

我倏然缩起脖子,躲避他炽热的气息,「你干什么呀……」

江砚闻愉悦地笑出声来,拍拍我,「上车。」

市中心还是一如既往地堵车,车窗半开,温柔的晚风吹进来,抑郁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我把手机交给技术侦查部门了。」江砚闻等红绿灯的空挡,递给我一只冰激凌,「我们等消息就好。」

我想过江砚闻帮我的方式,可能是找到白阿乔,然后跟她谈判,达成和解。

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将手机交给了警察。

查到白阿乔的 IP,以蓝底白字的通报,结束这场疯狂的舆论战。

四周车水马龙,江砚闻半倚在斜阳的余晖里,目光温柔:

「当被金钱蒙蔽了头脑,对错就显得不再重要,这很正常。」

「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世上仍有善恶对错,我来做那个挑明善恶的人,你什么都不要怕,只管好好看着。」

我突然想起相亲当天,江砚闻坐在对面,对我说:

「结婚后,我会履行身为一个丈夫的责任和义务。我很忙,也许给不了你足够的情绪价值,但我会尽力。」

也许就是那句话打动了我。

真诚直白,始于感动。

出差回来,则是出于对皮囊的喜欢和追求刺激的天性。

而这一次,在半落不落的余晖里,我爱上了这个人。

这是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冲动,想和他长长久久地走一辈子。

红灯闪烁几下,跳转到绿灯。

车流像蠕动的毛毛虫,缓慢前进。

到达餐厅时,屋里乌泱泱坐了一堆同事。

看见我都分外激动,纷纷站起来迎接。

我尴尬地摸摸头发,「大家好……我叫白荞,是江医生的爱人。」

众人起哄,「江砚闻,以前滴酒不沾,这次可没借口了啊!」

江砚闻笑了,「家属在,悉听尊便。」

聚餐没我想象中的严肃,往日里不苟言笑的医生们,此刻叽叽喳喳吵成一团。

期间少不了灌江砚闻酒。

他来者不拒。

我担心都望着他,在桌子下面偷偷捏他的手,「你还好吗?」

江砚闻反牵住我的手,没有放开,表面上照旧与别人谈笑风生。

突然,我听到有人提许岑,望过去。

「许岑没有来吗?」

江砚闻的同事惊讶道:「你认识许岑?」

我点头,「见过一次。」

那人叹了口气,「前几天被人打了,就是江砚闻的老患者,在家养伤呢。」

难道是那位坚持送玫瑰的年轻女孩?

江砚闻攥紧了我的手,低头在我耳边说:「荞荞,我和她没什么。」

我当然相信他,只是有些心有余悸。

「她为什么打人啊?」

江砚闻的同事笑着说:

「大概是过于痴迷江砚闻了吧,像个疯狂的粉丝。许岑工作上和江砚闻有交集,人又漂亮,被人盯上也说不准。」

「别吓她。」江砚闻捏捏我的手心,眼神迷蒙,「荞荞,该回家了。」

我点点头,扶着他起来,对大家说:

「不好意思啊,我们先走一步,今天多谢招待,改天大家来家里做客。」

大家都是熟人,也没有硬留人的习惯,帮我把江砚闻扶上车,叮嘱我一路小心。

车驶出餐厅的小院,江砚闻仰躺在座背上,闭着眼。

「她真的纠缠你很多年了吗?」

我没忍住问道。

江砚闻半睁开眼,侧头盯着我,

「不算纠缠。她家庭不幸,我当时看她可怜,就垫付了一笔医药费,之后,大学毕业,她有了工作,开始隔三茬五给我送花。」

「有没有可能是她?」

江砚闻思考了一会儿,「据我所知,她并没有绘画功底。」

也对,我练了好多年,才小有所成。

完全没有绘画功底的人,怎么可能盗完图之后,又进行了修改,甚至模仿我的画风创造出第二幅。

事情完全没有头绪,我甚至想过,可能是对家找来的枪手,来拖垮老大的实力。

车停在楼下,只剩不远处的一盏小灯还亮着。

我突然发现江砚闻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手机屏发出微弱的光,我好奇地凑过去,发现他正在翻我以前的漫画。

男女主刚好也在车里。

他眉眼低垂,「荞荞,试过吗?」

要是往常,江砚闻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在酒精的麻痹下,我稍一愣神,江砚闻便将我横抱过去,掌住我收在连衣裙里纤细的腰。

「你疯了……」我羞赧地撑住他。

江砚闻不容拒接地按下我的头,以便吻住我:「是啊,血气方刚,疯了。」

我预想中的婚后生活,是平淡如水,而然现实的婚姻生活,属实有点吃不消。

没过多久,许岑给我打了个电话。

说要请我吃饭。

我有些诧异。

许岑在电话里说:「偶然得知你是有名的漫画家,我朋友特别喜欢你的漫画,一直想见见你。」

正好,许岑生病的事,应该去看一看。

趁着江砚闻上班,我打车去了许岑家。

她家住在富人区,人比较少,我站在一栋别墅前,不确定地摁响了门铃。

许岑亲自跑出来给我开门。

记忆中白皙的脸,此刻糊了一块小小的纱布,就在她腮那里。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许岑摸了摸,无奈笑道:

「没办法,慢慢养呗。今天不说这个,我姐妹要亲签,你可一定要给啊。」

许岑家的别墅很大,刚进屋,就有人递上拖鞋。

茶几上早已堆了不少漫画书,许岑满含歉意地递上笔,「不好意思啊,有点多。」

「没关系。」

在这种时候还能继续喜欢我的,我心怀感激。

许岑给我端来好多点心,盘腿坐在旁边,认真看我签字。

天气热,我一直没喝水,有点渴。

许岑似乎突然察觉到了我的窘迫,突然跳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兴奋了!可以过来帮我一下吗?茶盘太大,我端不过来。」

我点点头,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起身时,手机突然亮了,是江砚闻给我发来的语音。

许岑提起滚烫的沸水冲入茶壶,有些吃力地端起茶盘,我见状匆忙往那边走。

又割舍不下江砚闻,贪心的拿起手机,点开语音,边走边听。

谁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离许岑远一点。」

我下意识顿住脚。

原本照这个速度,我已经走到许岑面前了,可因为江砚闻的提醒,我晚了一步。

当许岑松手,茶盘落地的那一刻,盛满热水的茶壶错过我的手臂,在地上迸溅开来。

下一刻,滚烫的热水尽数泼在我脚背上。

短暂的麻木后,剧烈疼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大脑。

我咬着牙,冷汗刷就淌下来。

许岑远远站着,没有说话。

旁边的保姆阿姨第一个叫出声,「哎哟,烫着了,快点用凉水冲!我叫车送你去医院。」

江砚闻的电话打进来,我接起,扶着大理石吧台,动都动不了,更别说冲了。

「喂,荞荞,你从许岑家离开了吗?」

我憋下生理性的泪水,摇摇头,「没……我烫着了……」

那头呼吸一窒,「等我。」

许岑冷眼看着保姆忙忙碌碌,一言不发地上楼。

我等了好一会儿,突然从外面闯进一个人来。

江砚闻白大衣都来不及脱,将我抱起,坐在吧台上,扯住两条腿,就摁进旁边的洗手池里,水流打到最大。

冰冷的水流减缓了皮表的灼痛,我经历短暂的蒙圈之后,突然没出息地哭出来。

江砚闻憋了半天,突然低骂一声,「你看见热水不知道躲吗?」

「我躲了,没躲开。」

近乎委屈的语气。

江砚闻额头的青筋暴跳,差点没被我气死。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跟阿姨要了一块冰摁在通红的皮肤上,重新将我抱着,一路走出门。

车停在门口,还没有熄火。

他把我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地绕过车头,上车关门。

江砚闻似乎还在气头上,我不敢说话,一边憋着委屈,一别忍着疼,只剩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车穿过涌动的车流,很快到达了医院。

江砚闻穿着白大衣,背着一个狼狈的我,分外显眼。

急诊的医生认出了他,打招呼:「哎,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家属,烫伤。」他言简意赅,「简单处理过了,起了水泡,需要包扎一下。」

医生简单看过之后,待我去处置室包扎伤口。

被人用轮椅推出来时,江砚闻正倚在玻璃门外,跟人打电话。

侧脸是我从未见过的冷峻,薄唇紧抿。

随着距离缩短,我听见他冷冽的声音:

「我不接受和解,她对我太太造成的伤害无法通过道歉和赔偿来弥补。」

「江砚闻。」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瞬间低头,明显注意力还在电话里,但动作自然地蹲下来,替我整理好裙摆。

他显然没有接受对方的建议,挂掉电话。

抬眼跟我四目相对。

我小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江砚闻摸了摸我头发,指尖摸过我泛红的眼尾,「还疼吗?」

「有点儿……」我笑着朝他伸出胳膊,「但是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会更疼。」

江砚闻眼底的浓墨划开些许,转身蹲下,「走,背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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