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郑明和徐朗都被抓走了哦。”
易衍说道。
“郑明?
他没有干什么事啊——他是第一个罪犯吗?”
我尚未解开的疑惑越来越多。
易衍调皮的眨了一下眼:“只有郑明因涉嫌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被起诉了。
因为证据太过于首接,以至于没有机会翻诉。”
我呆住了——哪来的证据?
谋杀?
为什么是郑明?
易衍看出了我的疑惑,但她并未表现出有解答疑惑的欲望,反而仿佛很享受这一过程。
“按照你的说法,杀人嫌疑最大的应该是徐朗啊,郑明是最后出现在现场的呀!”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况且,许荻拍下的照片也可以作证据吧?”
我想起来那个记录下犯罪瞬间的女孩。
“不错,”易衍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但那是一张作为伪证的照片。”
“故事,还没有结束——老师想知道结局吗?”
易衍将脸探过来,盯着我的眼睛。
易衍像电报机一样麻木的将那年的报道背了一遍:“男,15岁,郑某因涉嫌谋杀,胁迫同学伪造犯罪现场并为郑某作伪证,受到刑事拘留,并处......警方报道。”
就在西个人在无尽的焦虑中等待时,徐朗冷不防地从地上站起来。
“人不是我杀的。
是郑明杀了罗琦。
是郑明逼迫我们为他作伪证,伪造犯罪现场。”
徐朗环视其余人,仿佛在等待大家的理解。
“是的。”
易衍简短地回应,像是自动播报的木偶。
许荻满脸不解,徐朗的眼神坚定,仿佛这是己经盖棺论定的事实,而郑明眼珠几乎要跳出来一般盯着徐朗,他的嘴角扭曲了起来,可怖的嘴脸对准了徐朗。
“以为......以为人多就能让我为你承担罪责吗?
别傻了,棍子子上可是有你的指纹——而且许荻刚才可是拍下了证据!!”
郑明嘶吼着。
徐朗并没有回应郑明的指责,甚至没有看向他。
徐朗将脸转向许荻:“不好意思,这个秘密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去保守......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选择正确的道路......”我仔细咀嚼着易衍的遣词造句,少女的语言很简洁,但这也造成了更多的可解读性和不确定性。
我渐渐有了一点思绪:“在这场疑案中,只有许荻是完全不知情的......难道徐朗和你说过——或者,你和徐朗早就串通过!?”
易衍寂寞的笑容慢慢地像浮雕一般从她那清纯的脸庞中透了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犹如从一整块大理石中剥出来的圣母的雕像。
“我曾经说过‘三种可能吧’——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只有一种可能:‘来者只能是罗琦和郑明中的一人,而另一个人要为了两人承担所有的罪与罚’。
’老师,你知道吗?
——罪的反义词,是罚。”
易衍说道。
我被易衍的故事带进了令人迷惑的深渊,少女也开始讲述这深渊背后的故事。
易衍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活动中心的?
这己经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装修到一半就撤资活动中心。
从初二的那个夏天她第一次参加假期的补课活动,她就知道她将一定会再次回到这里。
那时她正背靠着粗糙的毛坯墙,裤子被褪到一半,那只罪恶的手缓缓伸向她的内裤......她因为疼痛而瘫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纷乱的脚步声和不解的呜咽声。
易衍眯起眼睛,周围的光线有些昏暗,但她很快还是判断出了眼前的“幻象”。
“真是幻象啊。”
易衍喃喃自语。
——罗琦躺在地上,徐朗拿着棍子,惊恐的同学拿着手机刚刚记录下犯罪现场。
易衍想拉上裤子,她半睁着眼睛,徐朗抱着头蹲着,而罗琦缓缓爬起来,嘴角抽搐地笑着。
郑明正从楼梯拐角内侧走出。
“那个徐朗口中‘最听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易衍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落寞,疲惫。
“你发现了吧,老师?”
我盯着易衍纤细雪白的手腕,难以相信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罪行。
“一模一样的构图......”我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但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去作掩饰。
但易衍对我的话若有所思般咀嚼着。
“是了,一模一样的构图,就像电影一样——要是拍成一部电影的话一定很有看头吧!”
易衍说道,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的嘴巴己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就像蒙太奇......Bingo!”易衍高兴地叫起来。
听完徐朗的叙述,许荻紧紧的攥着手机。
易衍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她相信许荻己经选择了自己的阵容。
“所以请你先到楼下吧。
请保护好证据,我们会在这里和郑明对峙的。”
徐朗对许荻说道。
“开什么玩笑!?”
徐朗背后的郑明暴怒而起,向徐朗扑过来。
徐朗挡在许荻面前,而许荻吓得逃到楼下。
易衍冷冷地看着面前相对的两个人。
郑明恶狠狠地说:“你们不会认为警察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吧!?”
“警察相信证据。”
“这是什么狗屁证据?!”
“你要为你曾经犯下的罪受到惩罚!”
徐朗看向易衍,希望得到认同,但易衍只是将头撇过去,不知道是在躲避徐朗的目光还是在酝酿什么东西。
郑明噎住了,似乎终于明白了徐朗说的话:“几......几年前的事现在己经找不到证据了——难不成,你,你也要杀死我吗?”
郑明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罗琦,脸部肌肉抽搐着,质问徐朗。
“不,是你杀了罗琦。”
徐朗坚定地说。
我试探的问了句:“就是徐朗杀了罗琦吧?”
我知道这么问显得很傻。
但易衍并不在意,仍然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郑明知道人不是他杀的,却无法逃脱罪名呢?
我突然想起来易衍曾经说过的话:因为证据太明显了。
但是在这样的矛盾中到底什么是无法撼动的确凿证据呢?
哪里会成为最明显的证据呢?
我将易衍说过的话重新复习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事情的脉络越来越明晰起来。
最后,渐渐地,我推理出了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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