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了半天,目光快把卡刺穿个洞。
“不是我写的,这不是我的字!”
裴轸闻言蹙眉,看了眼满脸惊讶的男偶像,蓦的笑了。
因为过于无语,竟然笑的有点宠溺。
“真拿你没辙,请个演员帮你?
不错,比下午装不认识我有意思多了。”
水明芙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人莫名让人火大!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猜测,但这确实不是我的字,不信我写给你看。”
裴轸刚生出兴趣,马上又觉这女人蠢的叫人烦躁了。
恰恰不是她的字,才算一出完整的计谋。
把他引过来,带着男人出现,再澄清她没约他,字不是他的。
就这点本事,亏他浪费时间来看她唱哪出。
他逼近两步,几乎贴上她,将卡插进她裤兜。
“下次别往门缝里塞房卡,塞绝育证明,我可能会考虑。”
接下来一句,声音极低,贴在她耳边说出来,暧昧而挑逗:“看在一只手抓不住的份上。”
说完,绕过二人离去。
还没走到电梯间,身后传来凶巴巴的一声:“等会!”
裴轸一转头就被一团软物砸中,没有防备,眼睛被一个硬角猛的扎了下。
从头顶扯下遮挡,闭着酸涩的眼缓了缓,才看见凹凸有致的背影风风火火走远。
戳中眼睛的是衬衫袖口,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散开几缕。
裴轸眼底晕开散不去的戾色,碎发掩映下更显阴沉。
鼻尖萦绕着衬衫上的香气,和那晚她身上的味道相同。
怒火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交织到一起,他心里有了新盘算,步履沉稳朝原路返回。
水明芙门没关,男偶像坐在客厅,她蹲在一旁地上整理行李箱,露出一小截腰。
红丝绒上衣衬的那截腰更白,腰下风光挺翘浑圆,又勾起了裴轸的遐想。
那天,她背对他比较多……“你……”男偶像欲言又止。
他知道他是谁,平时社交广,混进去过两次上流圈子的酒会,远远望见过裴家兄弟。
都是一等一的相貌,看一回就很难忘。
走廊里动的粉色念头,在认出裴轸后甩的一干二净。
和裴家人抢女人,他怕是活腻歪了。
水明芙闻声回头,语气不耐:“你还想干什么?”
裴轸不答,只薅着胳膊把人往外带。
一股倔驴似的力和他作对,他停下来,胳膊上的手一路上滑。
鹅颈不盈一握,他轻轻捏住后面,没用力,却压迫感十足。
一字一字慢条斯理:“我们的对话总是不够体面,还是别让外人听了,你说呢?”
水明芙无言以对。
裴轸一手拿着自己的衣服,一手攥着她手腕,走到电梯间,把人轻轻往墙边一甩。
动作谈不上粗暴,却也毫无尊重。
“给你两个选择。
一,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不幸‘偶遇’……”这两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你也要躲着我走,别让我看见。”
水明芙张了张口,最后选择闭嘴听完他的话。
她确实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她也不傻。
住顶层,态度极其傲慢,陈总监的突然殷勤,似乎都能用他非富即贵解释清。
裴轸看着她翕动的唇,静静等待。
没有不知好歹,很好,他满意的开口说下一句。
“第二个选择……”他顿了下,唇角轻挑。
“我见不得我用过的东西跑别人手里。
你以后不能给男人碰,这样你再来偶遇我,我可以大度不计较。”
在他停顿那两秒,水明芙想入非非。
听完这句话,她怔愣着,消化了好半天。
良久,难以置信的问:“没结婚没恋爱你要我为你守贞?”
男人厚颜无耻:“你可以把自己理解成我的一件收藏,别人当然只有看没有摸的份。”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手上衬衫衣裤,丢进她怀里。
“你穿过了,我不要,回去扔掉。”
水明芙气的胃疼,正愁手里没东西发泄,团咕团咕往地上一丢。
“我哪个都不选!”
她怒冲冲转身,淡漠无波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那我就当你选一了,再让我看见你,我保证你找不到任何工作。”
水明芙戛然停住。
大爷的,拿工作威胁人,还不如拿命威胁她。
命没了两眼一闭躺个干脆,钱没了生不如死。
她只得转回来,“如果我选二,你三年五年不理我,我也不能有别人?”
“不能,除非我说你自由了。”
“要是我违反约定呢?”
裴轸冷冷看着她,“你有家人吧?”
……算他狠。
“我要时间考虑。”
裴轸拿眼瞟一下地上衣服,“捡起来,好好处理。
明天早上七点,餐厅答复我。”
酒店餐厅按客人三六九等分区,VIP的用餐区等闲不能入内。
水明芙迈进餐厅。
左侧自助区,客人最多。
朱珂笑着冲她招手,叫她过去。
右侧VIP区零星几人,裴轸坐靠窗的位置,动作优雅的切割培根,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她长出口气,拐向右边。
接待台不失礼貌拦住她,“您好,请出示房卡。”
墙上钟表时针正好转到七,裴轸抬起头,冲接待员打手势,她就被带了过去。
另有专门的侍应生走过来服务,没标价格的菜单摆到她面前,他挥挥手,让侍应生先退走。
“如果你选一,现在就开始作数。
我不想在广场看见你,你该回哪回哪,酬劳我让人照结。”
水明芙认真浏览菜单,选定了想吃的,抬头看向裴轸。
“我饿了,能先点餐吗?”
他好像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笑的有点轻蔑。
侍应生又被召过来,她要了杯双倍意式,一盘牛油果藜麦沙拉。
“昨晚睡的哪?”
她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2108,一个人,本来要和同事换房,最后没换,他回去12楼。”
昨晚回了房,她就问男偶像是不是知道男人是谁。
他说那人是裴轸,裴氏集团老裴总的长子。
她就全明白了。
做艺人这行的,再小的咖也比打工族容易碰上豪贵,她自问没信心遇不上他,而她不能没有工作。
守贞就守贞,只当老公死了。
裴轸听了她主动解释清白,露出两人间第一个不含讽意的浅笑。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