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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来,这里就只有祁孟舟一个人了,他不管待多久都不会有人来打扰。这个联想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看了眼寒江:“挑几个人来这里守着,这几天院子里会有些乱,别让人冲撞了她,太医说过她前些日子身体有损伤,现在要静养。”“奴才明白,送太医回来的路上就请管家去挑人了,奴才先在这里守着,等人来了再走。”贺萳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祁孟舟的屋子,这才抬脚往外走。
主角:祁孟舟贺萳 更新:2022-11-15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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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孟舟贺萳的其他类型小说《祁孟舟贺萳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祁孟舟贺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后再来,这里就只有祁孟舟一个人了,他不管待多久都不会有人来打扰。这个联想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看了眼寒江:“挑几个人来这里守着,这几天院子里会有些乱,别让人冲撞了她,太医说过她前些日子身体有损伤,现在要静养。”“奴才明白,送太医回来的路上就请管家去挑人了,奴才先在这里守着,等人来了再走。”贺萳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祁孟舟的屋子,这才抬脚往外走。
孙姨娘被这个消息惊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整座溪兰苑都要被遣散了,只有她留了下来,不止抬了良妾,还有了孩子……这,这凭什么?!
她越想越气,要是别人就算了,可祁孟舟是个什么东西?她是青楼里出来的婊子,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人……她有什么资格生下贺家的孩子?!
她不服,她不甘心!
里头忽然传来脚步声,于此同时,说话声也越来越近,孙姨娘一惊,顿时从恼怒里回了神,不管怎么说,被人抓住偷听,可不是个小罪名,她还想继续留在侯府呢。
她有些慌张的躲了起来,几人说话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贺萳:“有劳了,往后这些日子,怕是要你时常来往看顾。”
太医连忙拱手:“贺侯客气,如夫人但有需要,只管去我府上找我就是。”
贺萳点点头,看了寒江一眼,对方连忙点点头,引着太医出去了,到了门口就递了个荷包过去:“有劳太医了。”
他将屋子里的话听的七七八八,虽然太医没说清楚,但也能看出来,这一胎似乎真的有些问题。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太医,脉象可是一切都好?先前也来了个大夫,说是脉象微弱……”
太医摸了摸胡子:“的确是有些弱,可也无妨,只要好生调养,孩子定然能安然无恙。”
寒江松了口气,连忙又掏了张银票出来:“全靠太医圣手了,您请,外头备了马车,这就送您回府。”
太医带着满脸微笑走了,寒江也跟着笑起来,想着去找彩雀报喜,说不得趁着那丫头高兴,能讨点好处。
可他刚走到溪兰苑,就看见彩雀在门口红着脸转圈。
“……这是在做什么?”
彩雀看见他,似乎终于按捺不住了,嘴角几乎咧到耳后去:“姨娘有喜了!刚才孙嬷嬷还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说是长公主让她好好安胎,这可是侯府的长子长女啊!”
她笑完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眼睛。
寒江有些无奈:“这是大喜事,你怎么还哭了?”
彩雀沉默了好一会才哑着嗓子开口:“我就是高兴,你不知道我们以前的日子多难过……以后总算要好起来了。”
寒江也沉默下来,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那你还不去给祁姨娘做些好吃的?眼下可金贵着呢。”
彩雀顿时振作了起来:“对对对,我去给姨娘做好吃的……这下我看大厨房的人谁敢给我脸子看!”
她脚下生风,很快就不见了影子,寒江摇摇头,只能进了屋子,却隔着窗户瞧见祁孟舟已经醒了,似乎正在和贺萳说话,他连忙停下脚步,识趣的不去打扰。
祁孟舟才刚醒没一会儿,大脑还有些不清醒,虽然听见了刚才几人说的话,却有些茫然,甚至是难以相信。
“你是说……我有孩子了?”
她摸着自己的腹部,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竟然在这时候有孩子了?
在她要离开侯府,要离开贺萳的时候,有孩子了……
这,该不会是做梦吧?
贺萳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她手背上,将她并不算细腻柔软的手指包住:“是真的,前后来了两个大夫看过。”
他说着,嗓音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不止祁孟舟觉得难以相信,他现在也是不太冷静。
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出乎所有人意料。
可也来的正是时候,大约是知道他的父母正在吵架,特意来做和事佬的……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一些:“祁孟舟,这是我们的孩子……留在侯府把他生下来,我会给他我能给的一切。”
祁孟舟微微一颤,她看着贺萳,有孩子的惊喜的还没涌上来,眼底先多了几分探究和谨慎:“你确定要这个孩子?”
“当然要,这是我的孩子,怎么会不要?”
祁孟舟就沉默下去,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她盼了那么久,求了那么久的孩子,现在竟然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
她摸着自己仍旧平坦的腹部,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饿不饿?让厨房送些东西来吃。”
他说这话就要站起来去吩咐外头的人,祁孟舟却摇了摇头:“我不饿……侯爷。”
贺萳连忙看过去:“嗯?”
“我……”祁孟舟抓住了身上的被子,“我想一个人待会。”
贺萳一怔,瞬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有些发凉。
他心里很失望,但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声音不自觉哑了下去:“那好,我晚上……明天再来看你。”
他其实很想睡在这里,可祁孟舟这副样子,看起来仍旧不是很想理会自己,罢了,终究是他口不择言,再给她一些时间吧。
他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却又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可能说什么呢?
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吧。
如今的溪兰苑算是清净,姨娘们虽然都还在,却都没出来闹腾,倒是各个屋子里都有嘈杂的声音传出来,大约是都在收拾东西。
以后再来,这里就只有祁孟舟一个人了,他不管待多久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这个联想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看了眼寒江:“挑几个人来这里守着,这几天院子里会有些乱,别让人冲撞了她,太医说过她前些日子身体有损伤,现在要静养。”
“奴才明白,送太医回来的路上就请管家去挑人了,奴才先在这里守着,等人来了再走。”
贺萳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祁孟舟的屋子,这才抬脚往外走。
等他的影子彻底消失在门外,一直躲着的孙姨娘才悄悄露出头来,她狠狠咬着牙,不敢相信刚才那么温柔的人,会是贺萳。
以往他在自己屋子里,别说柔声细语,就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甚至于过夜的时候,都要让她换了新的床单被褥才肯躺下,可哪回都是紧紧贴着床沿,一动就能掉下去。
她但凡靠近一点,就要被他肃着脸训斥。
若是贺萳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不是。
从她上次来找祁孟舟茬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得贺萳对她是不一样的,现在这个不一样得到了验证。
嫉妒让她恨的咬牙切齿,她绝不能就这么看着祁孟舟生下侯府的长子,借此一步登天,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她眼睛忽地一亮,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见祁孟舟被那个土匪带走的呀……
彩雀带着食盒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个厨房的婆子,手里都提着东西。
“姨娘,厨房炖了山参野鸡汤,送来给你尝尝。”
祁孟舟从迷茫里回过神来,轻轻应了一声,却没动弹,手仍旧搭在小腹上,倒是一幅因为有了孩子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可今时不同往日,婆子们不敢发牢骚,甚至还露出谄媚的笑来:“这汤喂了两个时辰,最是滋补养气,姨娘要是尝着好,就往大厨房递个话,咱们还送过来。”
祁孟舟这才知道屋子里还有旁人,她坐直了身体:“多谢你们。”
彩雀看出她没怎么有精神来,连忙替她打发了两个婆子,这才凑过来,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祁孟舟的肚子,然后控制不住的笑起来:“真好啊姨娘,等小公子小姑娘生下来,就有人给你撑腰了。”
祁孟舟垂眼看着彩雀的手,半晌才抬手附上去:“太医真的来过了?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彩雀明白她的想法,她何尝不是震惊的呢?
“咱们小主子肯定是想给你个惊喜呢,不然怎么来的这么巧?姨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该高兴些。”
祁孟舟沉默片刻才笑起来:“你说得对,这是喜事,该高兴。”
“那吃饭吧,今天大厨房可送了不少好菜过来,好些奴婢都没见过的花样,今天去领饭菜,也没人敢甩脸子,一个个殷勤的跟那什么似的,看的奴婢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祁孟舟失笑,拉着彩雀一起坐了下来,的确是满满一桌子菜,瞧着琳琅满目,让人都有些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反正是吃不完的,捡你喜欢的吃。”
彩雀高兴的答应了一声,拿着筷子狼吞虎咽。
祁孟舟的胃口也跟着好起来,却仍旧没吃多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她最近胃口一直不大好,最初她还以为是烦心事太多折腾的,不想吃也就没逼自己。
眼下却不太敢了,即便觉得饱了,也还是又喝了一碗汤。
虽然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她仍旧是从心里喜欢的,她得好好的把他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好好爱他,保护她。
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了,因而用了饭躺在床上,祁孟舟半宿都没睡着,索性就爬起来在桌前磨了墨,然后绞尽脑汁的想这个孩子以后要叫什么名字。
虽然全名应该是没人听她的,但乳名还是可以自己起的。
只是叫什么呢?
祁孟舟拿着笔愣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她读的书太少了,想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都很困难。
她轻轻叹了口气,再次躺回了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自己的肚子,孩子,真的有孩子了……
她慢慢缩起身体来,有了孩子,就不能走了,她这一辈子吃了太多穷困的亏,也知道没有学问的人日子难过,虽然眼下的侯府仍旧让她觉得很抗拒,看见贺萳,也会不自觉想起她那些羞辱的话,但她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去过苦日子。
就,先把走的念头放一放吧……
她心里叹了口气,明知道孩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忍不住戳了戳自己的肚子:“你可为难死我了……”
可就算这样,她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孩子,她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终于觉得疲惫了,把脸埋在枕头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溪兰苑就热闹了起来,祁孟舟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知道这是有人要走了。
彩雀怕她出去凑热闹,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只开了窗户让她看,却一步都不能踏出去。
“这种时候千万得小心,她们看起来是要走了,可说不准谁的心就是黑的,万一暗地里下了手再转身就走,咱们找人都找不到,去和谁说理?”
祁孟舟本来也没打算出去,但她说的话彩雀不信,一门心思认定了她就是会去凑热闹,因此守着门不肯挪开。
祁孟舟只好随她去,真的坐在窗前看外头。
姨娘们虽然以往勾心斗角,可眼下要走了,以后再也见不着,彼此倒是没了那些芥蒂,凑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有人红了眼圈,毕竟是住了许久的地方,眼下要离开,以后的日子也充满了未知,难免会茫然忐忑。
祁孟舟在决定要离开侯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明知道前路未卜,却还是不愿意吞下那口气。
贺萳那些话,纵然难听,可最难过的,是她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所以她才要走,也或者说是逃。
只是眼下,还是不得不留下。
她趴在窗前的桌案上发呆,眼前冷不丁投下一片阴影,是穆丹。
“山上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这些天也没能来道个谢,眼下要走了,要是这句话再不说,怕是要惦记一辈子。”
祁孟舟没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大概是人要走了,这里的恩怨就也跟着放下了。
“……别客气,我也就是没忍住。”
穆丹笑起来:“你这个人……和我们的确不太一样,虽然离了侯府,但我还在京城,打算开家脂粉铺子,你有空来,我不收你钱。”
祁孟舟一愣,她记得穆丹似乎是某个大人家里养的波斯舞姬生的庶女,早先进了东宫,后来又被送来了侯府。
“你开铺子,你家里人可同意?”
穆丹眼底露出几分苦涩来:“都被送出来了,哪还有家。”
看来也是个苦命人,祁孟舟识趣的揭过这个话题:“有机会我一定去,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穆丹点点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府里的衣裳带出去也穿不了,太花哨了,容易引麻烦。”
祁孟舟深表赞同,正想附和两句,她忽然压低声音凑过来:“以后这府里就你一个人了,等侯爷大婚,那位肯定盯着你,你可小心些。”
那位自然指地白郁宁,但这件事不用穆丹提醒,祁孟舟也知道,但她还是道了谢:“我知道。”
穆丹却摇摇头:“你不知道,当初都说是我推她下的水,可我根本没用力,这位公主殿下,可半分都没有公主的气度,祁孟舟,你真的要小心。”
因为穆丹的话,祁孟舟愣住了,她想起最近这段颇为难熬的日子,似乎就是从白郁宁落水开始的。
她当时还想过,怎么有人胆子这么大,明知道贺萳看白郁宁不一样,还敢明目张胆的行凶,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原来竟是自导自演。
她不知道白郁宁这是图什么,也不关心,她清楚知道的只有贺萳的态度——事情既然有内情,贺萳为什么提都没提?
是根本没去查,还是查了也被他压下来了?
她蓦地想起那副坠子,想起贺萳连解释都不给机会的定罪,心里顿时有了答案——贺萳是知道的,他知道坠湖的闹剧是白郁宁的手笔,却仍旧选择了纵容包庇,甚至还拿着穆丹的命,演了一场大戏。
让所有人都以为白郁宁心思淳善,肯为害自己的人求情。
祁孟舟忽然有些发冷,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这个孩子……
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了,她就一定要保住,谁都别想伤害她的孩子!
彩雀看见穆丹靠那么近和祁孟舟说话,顿时警惕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见她说完话祁孟舟就愣住了,顿时老母鸡护崽似的冲了过来:“你有什么话非得靠那么近说?你离远点。”
穆丹有些无语,她看了眼自己和祁孟舟中间隔着的三尺宽的桌子,这哪里靠的近?
但既然彩雀防备她,她也没必要再往跟前凑,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你保重,我走了。”
她吵祁孟舟点点头,转身拎过自己的小包袱往门外去。
一千两银子自然不足以在京城置办一家铺子,但侯府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她计较,因而她出门的时候,就从管家手里拿到了房契,有侯府出面,以后应该能少很多麻烦。
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前面不远处,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为首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
白郁宁。
穆丹吸了一口气,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在门边跪了下来。
白郁宁似乎是认出她了,在她眼前走过的时候,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还真是刻薄。
穆丹抓紧手里的包袱,抬眼看着白郁宁的背影,她和当初在侯府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的她,虽然也是高人一等的姿态,却和现在完全不是一回事。
兴许是因为寄人篱下,所以有所收敛;也或许是如今成了公主,有了底气,脾气也跟着上去了。
但不管哪个,都和她无关,反正她是要走了。
所有人都要走了,走不了的,只有祁孟舟一个。
白郁宁站在溪兰苑门口,抬眼往里面看去,九文清了清嗓子,车开了喉咙喊:“安宁公主驾到。”
院子里的人动作都是一顿,随即乌压压跪了一片。
彩雀心里一跳,下意识看了眼祁孟舟,这时候过来,还带了这么多人,一看就没按好心。
她下意识就想把祁孟舟藏起来,但不等她动作,就有人呵斥了一声:“大胆奴婢,见到公主还不下跪?!”
这声音有些耳熟,彩雀抬眼看过去,才瞧见是翡烟。
虽然听说人被给了白郁宁,可亲眼看见,她还是有些错乱,莫名的想起那天在侯府落水的小桃来。
被一群人盯着,她不敢再乱动,堵在门口跪了下来,反正今天她不会让这些人进去的。
不过这么大动静,侯府应该都知道了吧,那侯爷应该也会过来吧……
她心里有些期待,可念头一转,忽然又不想贺萳来了,谁知道他来了,是护着谁啊。
白郁宁才不管她想什么,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目光很快落在她身后的门板上。
“祁孟舟呢?本宫在这,她还不出来拜见?”
彩雀嘴角一瘪,你谁啊,我家姨娘又不是你的奴才,你要见就见啊?
但这话她只敢想不敢说,还得找个理由搪塞:“我家姨娘不在,这院子里太乱,她就出去遛弯了。”
翡烟是因为祁孟舟才离开的,自然对她恨之入骨,听见彩雀这话,上来就甩了一巴掌:“当着公主的面,你还敢撒谎?!把门打开!”
彩雀被打的歪了头,却咬着嘴唇没吭声,她家姨娘和以前可不一样,要是被磕了碰了,那可是要出大事了。
翡烟见她不动弹,越发恼怒:“你聋了吗?”
她抬手还要打,这次却被人抓住了手腕,然后狠狠一扔。
“啊……谁敢动我……爷?”
她浑身一颤,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想找人算账,可扭头一看是贺萳,顿时被吓得闭了嘴,连声音都不敢再出。
白郁宁倒是很镇定:“贺大哥来了?那刚好把祁姨娘喊出来吧,她好歹也和溪兰苑里的人相处那么久,眼看着要分别,总要来送个行才好。”
贺萳看了眼还跪着的彩雀,瞧见她肿起来的脸和破了的嘴角。
如果她没有拦着门,那这一巴掌,是不是会落在祁孟舟身上?
他心口莫名一颤,看向翡烟的目光,不自觉带了几分森寒。
翡烟只觉后颈汗毛直竖,不得不往白郁宁身后藏了藏,这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恐慌。
白郁宁察觉到气氛的僵硬,连忙开口:“贺大哥,这丫头大约是在侯府嚣张惯了,当着我的面还敢撒谎,翡烟气不过,这才给了她一巴掌,还请贺大哥不要介意。”
贺萳不知道是被哪个字眼惹怒了,竟然冷笑了一声:“难得公主还知道这是侯府。”
这是头一回,贺萳的脾气发作在她身上。
白郁宁有些回不过神来,片刻后想起了身后那乌压压一群的妾室,这么多人看着,贺萳却一点面子都不顾……她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烫了起来。
“贺侯,你……”
贺萳看了彩雀:“寒江,彩雀护主有功,赏。”
寒江连忙应了一声,他一向是爱笑的,今天却难得肃了脸,垂着头走过来,将彩雀拉走了。
白郁宁眼看着人走远,脸上更烫,这次却不止是因为贺萳的不给面子而产生了羞恼的情绪,更多的却是愤怒。
她的人才打了彩雀,贺萳转身就赏了,这是在赤裸裸的打她的脸。
溪兰苑越发安静,气氛却肉眼可见的紧绷。
白郁宁努力许久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看着贺萳的目光却发冷:“贺侯,父皇已经下旨为你我赐婚,现在你为了一个丫头,就要这么对我?”
贺萳忍不住皱眉:“是你做错在先。”
带着这么多人跑到侯府来,一言不合就打了这里的下人……即便是公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然而白郁宁眼下并没有心思要和他讲道理,她只知道,今天这面子若是找不回来,以后即便成了亲,做了这侯府正经的主母,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谁不知道长公主放着好好的公主府不住,长居在这忠勇侯府里,若是她此时露了怯,以后便只能活在长公主的阴影之下。
她怎么甘心如此?
她看着贺萳不太好看的脸色,苦笑了一声:“贺大哥觉得我哪里做错了?是彩雀没有撒谎,还是我不该教训她?我如今的确不住在侯府,可难道因此,这侯府的事就与我完全无关了吗?”
还有句话她没说,那就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孤女了,她堂堂公主,教训个丫头,有什么不行的?
这个男人,怎么能对她这般苛刻?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贺大哥,你难道以为我是故意为难她的?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在意这些,若非父皇为了皇家颜面,让你遣散后院,我才不会理会这些人。”
她伸手抓住了贺萳的袖子:“贺大哥,你知道我的呀,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美人温言软语,本该让人怜惜,可贺萳却发现自己真的是个铁石心肠,他心里竟然没什么波澜,这不应该的。
白郁宁,可是他未来的妻子。
他谴责了一下自己,逼着自己缓和了脸色,却还是走开一步,将袖子从她手里挣了出来。
“彩雀没撒谎,祁孟舟的确不在……你来是为了什么?”
白郁宁没开口,目光却落在了祁孟舟的窗户上,刚才进溪兰苑大门的时候,她就从窗户里看见了祁孟舟。
可现在,贺萳说她不在。
明知道他在说谎,可白郁宁却不能拆穿他,只能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假装没察觉贺萳在诓骗她:“这些人毕竟是因为我才要离开的,于情于理,本宫都要有所表示才对。”
她端起了公主的架子,目光疏离又嘲讽的扫过还跪在地上的女人们,语调淡淡地开了口:“九文,赏。”
身后立刻有两个宫人抬着一个箱子上前,盖子打开,里头是白花花的银子。
若是以往,她是没有这么大手笔的,可皇上赐婚的圣旨一下,宫里就没人再敢怠慢她,各宫娘娘们也都送了高礼,再加上皇上太后皇后的上次,足以让她身家富足。
九文清了清嗓子:“安宁公主赏,溪兰苑众人,每人纹银五百。”
姨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人开口,这银子虽然是好处,可给的方式未免太屈辱,别的不说,她们已经在这里跪了半天了,眼下还没起来。
最后还是薛姨娘先开口谢了赏,旁人怎样她不管,可她以后还是要在侯府呆着的,不能和白郁宁闹僵。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人也就陆陆续续都跟着开了口,场面这才好看了些。
翡烟不敢往贺萳跟前凑,就站在箱子旁边给姨娘们拿钱,瞧见每人都提着一包袱银子,颇有些眼热,却并不敢动别的心思。
等人都走了,整个溪兰苑空下来,白郁宁才看向装银子的箱子,里头还有五个银锭子。
他笑了笑:“既然都带过来了,就给祁姨娘吧。”
虽然银子招人喜欢,祁孟舟也的确缺钱,可贺萳却下意识拒绝了,他不愿意祁孟舟要白郁宁的银子。
他很清楚对方这散财,绝不是因为她话里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是来示威的,祁孟舟要是收了这银子,这辈子在她面前,就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
虽然妻妾的地位本该是如此的,可贺萳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一想到那场面,他心里竟然憋闷的厉害。
“……不必了,她又不出府,用不上银子。”
白郁宁神情一僵,她觉得贺萳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所以才拒绝的,顿时有些不甘心。
“我知道贺大哥看不上这点钱,可祁姨娘一向不宽裕……不如,让她自己选?”
贺萳语气强硬了一些:“不必,她若是缺钱,我自然会给,不必麻烦你了。”
一句话,就将白郁宁推到了外人的位置。
气氛顿时有些僵硬。
好在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恰到好处的打破了这份尴尬。
“公主来了怎么没去慈安堂?殿下可是记挂着呢,刚好这也要用早膳了,公主快请。”
今天和贺萳相处的十分不愉快,再呆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不如离开。
白郁宁顺势点头,虽然这位长公主最近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小桃那丫头又留在侯府,成了她的心头刺,可都出身皇家,她不信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姑姑,会把事情做绝。
“那就叨扰姑母了。”
孙嬷嬷在前面引路,和白郁宁说说笑笑的走了,看起来倒是十分融洽。
贺萳等人走远,才抬手推开了房门,祁孟舟正靠在床头看书,她屋子里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因而手里拿着的,是上回因为小桃偷坠子的事,而罚她抄的《女戒》。
贺萳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一时竟颇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当时她心里,肯定很委屈吧。
“……若是想读书,便让彩雀去书房取。”
他犹豫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祁孟舟这才知道他进来了,扶着床柱子站起来,要给他行礼,贺萳下意识抓住她的胳膊,想让她别这么拘谨,可不等手伸过去,祁孟舟就侧了侧身,避开了。
贺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指尖,半晌才收回来:“你喜欢读什么书?回头我让人送过来。”
祁孟舟摇摇头,随手将那本《女戒》放在了矮桌上,“也说不上喜欢,打发打发时间……公主走了?”
贺萳点点头,想靠近却又想起祁孟舟的躲避,只好离远了些在桌边坐下来:“你……身体怎么样?”
“谢侯爷记挂,都好。”
贺萳闭了嘴,他能感觉到祁孟舟还是不想见他。
长公主将白郁宁请过来,一是不想她在这档口闹事,被人嘲笑皇家的女儿没教养,二也是想试探试探她关于孩子的态度。
虽然长公主只见了祁孟舟短短两面,完全说不上喜欢,可她肚子里的,却的的确确是她的孙子,只是想一想就觉得高兴。
如果没有就算了,可有了再没了,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因而等白郁宁进来的时候,就见这位素来很雍容尊贵的长公主,难得的主动朝她露出了笑
:“快来,听说你一早就进了府,特意让厨房多作了些,也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的。”
白郁宁连忙朝她行礼:“多谢姑母记挂,安宁不挑食的。”
长公主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拉着她在餐桌旁坐了下来,然后给孙嬷嬷递了个眼色,孙嬷嬷会意,将九文和翡烟都带了下去。
翡烟却不停往后看,被孙嬷嬷一把抓住手腕,半拖半拽的带着除了慈安堂。
翡烟被她抓的手腕生疼:“孙嬷嬷……公主她还得伺候……”
她不大愿意出去,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她是从慈安堂出去的,这院子里的人不少,都认识她,知道她被贺萳撵出去送了人,少不得要嘲笑她,她实在是不想听。
可孙嬷嬷怎么会听她一个小丫头的话?
“长公主都不必伺候,安宁公主一个晚辈,她又素来守礼,又怎么会需要人伺候?再说了,她们日后要住在一个屋檐下,刚好说说体己话,亲近亲近。”
翡烟无话可说,只能闭嘴,不情不愿的跟着出了门,迎面果然看见不少眼熟的丫头,虽然对方没说什么,可看过来的眼神,还是让她脸颊发烫。
她只能扭开头,假装自己谁都不认识,蓦地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现在视野里,她一愣,这人她认识,是孙姨娘。
溪兰苑不是遣散了吗?她怎么还没走?
翡烟有些好奇,正想凑过去,忽然想起来孙嬷嬷还在,连忙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朝孙嬷嬷笑起来:“难得回来一趟,奴婢想去找几个姐妹说说话。”
孙嬷嬷也看见了孙姨娘,见她这副样子,就觉得是有事,也就顺势点点头,任由翡烟走了。
等人消失在事业里,她才抬脚朝着孙姨娘走过去。
“不是要去侯爷院子里当差?鬼鬼祟祟的来慈安堂干什么?”
孙姨娘被唬了一跳,捂着胸口叫了一声,见孙嬷嬷脸色不好看,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下,却是一把抓住了孙嬷嬷的手:“嬷嬷,我有事要告诉你。”
慈安堂出去的人,孙嬷嬷只对薛姨娘多了几分青眼,对孙姨娘就只是面子上的和善,见她这么不懂规矩,顿时有些恼,用力甩了甩手,却没想到竟然没能将她甩开。
“你拉拉扯扯的想干什么?”
“嘘!”
孙姨娘完全没在乎她的训斥,硬生生将她拉到了角落里:“我,我知道个秘密,是关于侯府声誉的。”
她虽然神情鬼祟,可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紧张不是骗人的,她好像真的知道点什么。
孙嬷嬷按捺下心里的不耐烦:“什么秘密?说的这么厉害。”
孙姨娘犹豫了一下,这话说出来,她是没什么好处的,但要是能让祁孟舟倒霉,也算值了。
她眼底恶毒一闪而过,趴在孙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
孙嬷嬷脸上的神情从不屑慢慢变成了震惊,随后又变成了凝重,她看了眼孙姨娘:“你这话是真的?”
孙姨娘点头:“我亲眼看见的,那去土匪之前还想强暴穆丹,没得逞,后来直接把祁孟舟弄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她说着逐渐兴奋起来:“我们被关在另一间屋子里,却都没听见她叫,肯定是为了保命,主动勾引了。”
“事关女子清誉,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孙姨娘有些急了:“这还要什么证据?她的出身就是证据,一个青楼出来的娼妓,能知道什么羞耻?肯定是那土匪一吓唬,她就乖乖躺好了。”
这话说的难听,孙嬷嬷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既然孙姨娘这么说,那大约不是空穴来风。
侯府的长子可以是个庶子,却不有个身家不清白的母亲,倘若事情当真属实,那这个孩子就不能留。
哪怕贺萳确认是他的,也不行。
孙嬷嬷心思急转,脸上却分毫不露,她拍了拍孙姨娘的手背:“多谢你来告诉我,这要是再晚些,就来不及了……只是事关重大,我得去禀报长公主,你且来。”
她将孙姨娘引到一间屋子里:“来人,上茶点。”
小丫头连忙去了,她这才看向孙姨娘:“在这里等一等,等长公主有了主意,就唤你。”
孙姨娘从没见过孙嬷嬷这么和善的语气,颇有些受宠若惊,闻言连连点头:“嬷嬷尽管去,我就在这里等着。”
孙嬷嬷又朝她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
孙姨娘有些激动,她之前没想明白,现在却是越想越觉得,她这不是高密,而是保护了侯府以后的声誉。
被土匪玷污这事,就算和祁孟舟怀孕的日子对不上,可外人哪管这些?只要事情传出去,这侯府的长子一辈子都要活在旁人的指指点点里,连侯府也要被人嘲笑。
她想的满脸通红,开始热切的期盼孙嬷嬷回来,说不定她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祁孟舟的良妾之位,会不会给她?
“怎么还不回来……”
她越发急切起来,冷不丁听见外头响起脚步声,连忙站了起来,可进来的却是丫头。
她很失望,可瞧着那精致的点心,又有些高兴了,她以往可吃不着这么好的东西。
反正总会见她的,不如趁机吃点好东西。
孙姨娘想着,就拿着糕点塞进了嘴里,不多时就点心带茶水都吃了个干净,她捂着肚子,有些被撑到了。
“不行,我得溜达溜达……”
她撑着椅子想站起来,可腹部却一阵剧痛,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可摔倒的痛楚她完全没能感觉到,因为肚子实在是太疼了。
“救命……”
她艰难的呼救,可刚才还满是人的偏厅,现在却空空如也。
她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挣扎着朝门口爬去,一双脚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救,救命……”
对方却只是垂眼看着她,聋了一般动也不动,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是自己找死的啊。”
孙姨娘还想求饶,可嘴张开,却只呕出一口发黑的血来。
“救,救……”
她眼睛慢慢暗下去,脚的主人这才蹲下来,却是孙嬷嬷。
她抬手轻轻合上了孙姨娘还睁着的眼睛:“怪不得我,侯府百年声誉,怎么能容忍你来败坏?”
不管事情真假,侯府女眷被土匪绑走的事情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旁人未必不知道祁孟舟被单独带走的事情,可谁都没开口,为什么?
都是溪兰苑出去的,私下里怎么斗都好,可这种事若是牵扯出来,是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所有人都明白,所以才一起装哑巴,可孙姨娘却偏偏不守这个规矩,贪婪就罢了,还蠢。
留不得了。
她叹了口气,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多少是有些不舍的,可也仅此而已了。
她转身出了门,孙姨娘现在只是个寻常丫头,还是死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可她并不打算如此草率,必定要给孙姨娘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好杀鸡儆猴,让所有心里不安分的人,都老老实实的闭嘴。
至于祁孟舟……
她绷着脸出了花厅,这时候长公主应该也和白郁宁说完话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必须要告诉对方,关于祁孟舟的处置,也得长公主开口才行。
只是那个孩子,本来该是候府的长子长女的……
实在是可惜了。
孙嬷嬷叹了口气,抬脚出了花厅,却不等走远,就瞧见不远处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这是有人看见了刚才的事?
她神情仍旧温和,可眼底却忽地闪过一道寒光,不管对方是谁,既然胆大包天到敢窥探侯府的私密,那就该得到教训。
她假装什么都没察觉,抬脚离开了花厅,不多时一道影子果然鬼鬼祟祟的朝着花厅走过来。
对方探头往里面看,瞧见孙姨娘趴在地上,顿时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
这声音,是翡烟。
她抻直了脚尖轻轻踢了踢孙姨娘:“喂,起来。”
孙姨娘毫无反应,翡烟收回脚,已经猜到人是死了,这种事她见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她还在主院伺候的时候,也没少插手这种事,甚至还曾假公济私处理过某个小丫头。
至于原因……好像是当初贺萳多瞧了对方两眼,还与人和和气气的说了几句话。
虽然眼下想起来,觉得这理由有些草率,但她当时还是没有一点犹豫就下手了,甚至没有一丝后悔和害了人命的畏惧。
毕竟那小丫头天生的下贱,和她是不一样的,又不守规矩,死了也是活该。
可现在,她眼看着孙姨娘倒在自己面前,竟然生出来一股忐忑,之前她一直以为这种事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她是贺萳身边的大丫头,是侯府有头有脸的人,只有她处置旁人的份。
但眼下,她不敢这么想了。
因为孙姨娘是慈安堂的丫头,还开了脸做了姨娘,真说起来,身份比自己还高。
可她还是死了,就死在了慈安堂的花厅里。
翡烟吞了下口水,直觉这不是久留之地,虽然心里还是很好奇孙姨娘到底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害的她自己命都丢了。
她悄悄往后退,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可不远处却响起了脚步声,并且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她一愣,顿时有些慌,下意识想找地方躲起来,可这花厅什么都没有,根本藏不住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声有些尖锐的叫声惊的她心脏一抖。
“死人啦,快抓凶手!”
外头也死人了?
翡烟一时间又惊又喜,虽然候府今天出的事情有些多,可要是这些人真的能被外头的人命引走,那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她热切的盼着外头的人走远,可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夹带着呼喊声,听得她心惊肉跳,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不不,这不可能,我来的路上很小心……没人看见我才对……”
她反驳了自己一句,却没能让自己的心安下去,反倒是右眼皮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她按捺不住了,抬腿就往外头跑,却被迎面围过来的候府下人们堵了个正着。
一个婆子气势汹汹的指着她的鼻子:“就是她杀了人!”
翡烟一愣,她毕竟是候府里嚣张惯了的人,听见这话慌乱片刻就恼怒起来:“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杀了人?!”
她看着眼前的婆子,只觉得十分眼熟,大约以前没少给自己孝敬银子,身为贺萳的大丫头,她说话向来很好用,给人安排个好差事,或者找个名头打人罚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而府里的下人对她都十分谄媚,她还没见过那个下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张婆子,你是活腻歪了吧?什么屎盆子都敢往我身上扣,你忘了你那个丑八怪闺女的差事是谁安排的了?”
她以为这句话能挟住对方,可却没想到张婆子竟然冷笑了一声:“我闺女差事做的好才被调去了溪兰苑伺候,和你有什么关系?”
翡烟一愣,张婆子的闺女在溪兰苑伺候?这什么时候打事儿?
别说她不知道,就连张婆子也是刚得到消息的,眼下溪兰苑虽然主子只剩了一个,下人却比以往多了两倍,她那女儿就被调去做粗活了。
虽然不能在主子跟前伺候,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现在的溪兰苑今非昔比,那位祁姨娘眼看着就要得宠,这时候能进溪兰苑,可是别人都想抢的差事。
张婆子也因此多了几分底气。
至于翡烟,她却是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死丫头,当初仗着是主院的大丫头,那叫一个横行霸道,她们每月才三钱银子的月例,却要给她拿一小半去孝敬。
若是谁不肯,她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人做最苦最累的活计,还有的是办法名目克扣月钱。
简直是丧心病狂。
眼下她被撵出了候府,又有杀人嫌疑,她立刻下定决心,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声冷笑:“这么嚣张,一看就是能做出来在候府杀人的事情的,快,把她抓了,交给孙嬷嬷处置。”
一群人大都和翡烟有仇,听见这句话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十分粗鲁的把人反剪了胳膊,押着跪在了地上。
“对,抓住她交给孙嬷嬷!”
翡烟慌乱起来,这些贱奴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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