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为了给林夕找场子,处处找何阮麻烦。
他把林夕撒谎虚构的情节都真实地再现在了何阮身上。
什么关在卫生间泼水、带到走廊扇耳光都是轻的,他们甚至还喜欢上了在何阮身上烫烟头,逼她喝马桶里的水,跪在地上学狗叫,还扒她的衣服拍视频。
何阮原本白皙细腻的后背和肩头已经全是一个个的烫伤疤了,这些人威胁她敢告诉别人就把她被拍的照片都发出去,所以她一直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我睁眼的时候,他们又想如法炮制,一边的人手机摄像都打开了。
何阮也是可怜,她今天本来是想来办休学的,她从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本来就差,承受了这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她知道要是再不逃走她就完了。
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我愣愣地扫过面前的几个人,沉下脸色。
一群畜生。
眼前的这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按头定罪,连司法机关的结果都没出来就开始搞私刑了。
一条无辜的人命,大好年华的花季少女就因为这群畜生的一时兴起而香消玉殒。
何其残忍。
何其可恨。
我不是没见过死人,黑拳擂台上死的人眼前这几个人手加起来都数不过来。
然而那都是为了拿钱,签了生死状,自负生死的。
而不像这些人,仅仅因为自己所谓的正义就夺走人的性命。
何阮死之前明明已经虚弱地呼救了,可裴黎却踩住了何阮的头在地上摩擦,说她又开始装了。
我看着裴黎的脸,接连挨了几脚他已经有些起不来身了,头发散乱地趴在地上,衣服都扯破了几个口子。
然而他却还是怨毒地瞪着我,不肯服输。
我没打脸,他的脸倒是还一如既往的好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英气又不掩精致。
尤其是右脸多了一个圆圆的血痕,更显得他面容昳丽,好像山野间惑人的妖精。
也不怪何阮哪怕到死都对他痴心不改了。
可惜我只会打脸,不会看脸,这脸在我面前是可惜了。
我走过去,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
裴黎被我踩进土里痛苦地挣扎着,他额上青筋暴起,看着我的眼神恨意之深,好像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汗珠子顺着他白皙的额头滑落下来,他用泛白的手指死命地掰着我的靴子,沙哑地嘶吼。
「何阮,我、我要杀了你——」
我脚下更加用力,欣赏着他愤怒却又无法挣扎的表情。
旁边的几个人已经没人敢说话了,震惊地看着我们,似乎想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我一眼扫过去,他们马上躺在地上装死人,大气都不敢喘,可能是生怕被我想起来也来上这么一脚。
我回忆着裴黎踩着何阮的样子,用力碾了碾,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隐忍地痛呼。
此时的裴黎满脸沙土,早就没了一开始要在我身上烫烟头的嚣张跋扈,反倒是像一只被人拧住了翅膀踩在地下的小孔雀,狼狈不堪。
我蹲下身,凑过去在他耳边轻笑。
「怪不得你喜欢踩人头呢。」
「是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