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烈烈大火已然将出租屋完全吞噬。
眼见火势愈发猛烈,站在远处的刘全狰狞狂笑,尽情释放着对陈冲无以复加的‘恨’!
至于这份难以消弭的‘恨’,实则在五年前便已埋下了祸根。
那时,刚刚在国外进修完医学博士的刘全回国发展,并顺利加入了陈冲的制药团队。
而第一次见到陈冲本人,强烈的嫉妒怨念既在刘全内心野蛮生长。
无论是年龄、亦或是在制药方面展露出的超强天赋,陈冲处处完虐刘全。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刘全萌生出强烈恨意。
甚至于找女人的水平,刘全也远远落于下风。
陈冲的老婆是江山药业集团的副董事长江玉珠,不仅风姿绰约,肤白貌美。
最关键是家境显赫。
反观他刘全相处八年的女朋友则是姿色平平,身世普通。
再加上多次提交的制药工艺方案被陈冲否决,刘全渐渐沦为团队内的边缘人,整日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药理实验工作。
阴暗抑郁的内心持续滋养着‘仇恨’。
直到陈冲中毒成了植物人,才令刘全拨开阴霾看到一丝得以喘息的曙光···
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毒液般灼痛着刘全的自尊心。
只不过,现在的他终于得到了本属于陈冲的一切,就连陈冲的亲生女儿都要认他刘全为父亲。
“陈冲,你输了。你输掉了女人,输了整个制药团队,输光了一切。”
“甚至你那条贱命,也输在了我手里。”
突然,一个浑身焦黑的人影快步从熊熊烈焰中走出。
刘全嘴角的狞笑顿时僵硬,瞳孔骤然紧缩。
‘陈···陈冲!不、这不可能。刚刚我亲眼看着他咽的气,怎么会···’
刘全吓得连连后退,脊背止不住地冒出阵阵冷汗。
“害怕了?恐惧了?”陈冲步步紧逼,寒冽杀气透体而出。
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更是放射出足以令人心胆俱裂的冷煞目光。
“三年前,为了谋取抗癌新药的巨大利益,你和江玉珠那个毒妇联手害我。”
“三年后,你们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居然还对慧娜与果果下了毒手。”
“苍天无眼我有眼,苍天不罚我来罚!”
激荡的唳吼声似冲破云霄,满腔怒火似要将这不公的天地焚灭。
刘全彻底慌了神,眼前的陈冲仿佛执掌生死的阎罗临世,而那股扑面而来的骇然气势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陈冲,你···你不要过来。我手里可有刀!”刘全惊惧万状,哆哆嗦嗦从裤兜里掏出防身用的折叠刀。
然而,没等折叠刀展开,欺身靠近的陈冲左手已迅猛挥出,死死扼住了刘全的脖颈,将其高高拎起悬空。
“陈、陈冲。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强悍握力紧紧压迫着喉管,从心底迸发出的颤栗恐惧让刘全再无半分反抗的念头。
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求饶,如何从陈冲手中逃脱。
“不怪我,真的不怪我。当初是江玉珠先勾引的我!她···她说,只要我能搞到你电脑中保存的抗癌新药配方和制作流程,就愿意嫁给我。”
“至于给你注射神经毒素,给江慧娜注射神经毒素,都是她和江家人逼着我做的。”
“饶了我,我可以把所有积蓄都补偿给你。我可以帮你弄死江玉珠那个贱人!”
所有积蓄?
补偿?
陈冲放声狂笑,但那肆意笑声却显得格外苍凉悲怆。
“我生不如死的昏迷三年之久,多少钱能赔偿?”
“江慧娜整日为我提心吊胆,以泪洗面,多少钱能赔偿?”
“我女儿不能得到父亲的疼爱,年幼肩膀自小就要承受生活的压力与苦难,多少钱可以赔偿?”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陈冲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的。
“只有你死,才是最合理的补偿!”
陈冲本想活活掐死刘全,可心念神动间,一股异样能量顺着左臂直灌左手掌心处。
下一瞬,灼热滚烫的左手仿佛鲸吞龙吸般疯狂蚕食着刘全的寿元。
“转轮法眼:刘全,三十五岁,剩余寿元四十八年。”
“修罗之力:炼化十年寿元···炼化十年寿元···炼化十年寿元···炼化八年寿元。”
随着脑海深处响起的森然音调,刘全的皮肤迅速干瘪褶皱,眼珠也逐渐浑浊。
原本油光锃亮的乌黑头发更是大把大把脱落,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银白。
仅仅几个呼吸间,正值壮年的刘全已然蜕变成瘦小猥琐的哀哀老头。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刘全愕然喘着粗气,嗓音沙哑无力。
吸食完刘全的寿元,陈冲忽觉精力充沛,体内激荡着澎湃力量。
甚至连被烈焰灼烧的伤口,也随之恢复愈合。
‘左手修罗可化森罗万物之寿元,凝练体魄。’
‘哈哈哈···有了此等神迹,覆灭江家财团又有何难!’
陈冲大喜若狂,倨傲冷笑:“这便是对你的惩罚,更是你需要作出的赔偿!”
话音刚落,陈冲像甩死狗般将刘全扔到一边。
可令陈冲意外的是,这轻轻一抛竟让刘全径直飞出二十多米远,重重落在炙热烈火中。
放火之人,终葬火海。
倒也省去了亲自动手干掉刘全的时间。
待思绪渐渐冷静,陈冲猛地想起性命危在旦夕的江慧娜。
这三年来,都是小姨子江慧娜没日没夜的守着他,照顾着果果。
此恩,必报!
······
天都市,第一人民医院。
“护士,劳烦你查一下有没有一位名叫江慧娜的患者,她应该是最近住的院!”
陈冲已经去第四、第五、第二人民医院询问过,都没有江慧娜住院的记录。
如果江慧娜并不在第一人民医院接受治疗,那她恐怕已经···
这时,一个满脸不耐烦的男医生快步走到缴费窗口,对着里面的值班护士愤愤喊道:“小张,马上叫几个人把503号病房的江慧娜扔出去。”
慧娜?
陈冲心头一震,急声询问:“医生,503病房的江慧娜是不是中了神经毒素。”
鄙夷斜扫了陈冲一眼,男医生像是躲瘟神似的后移几步。
“对!你认识她?”
男医生用手捂着鼻子,好似吃了苍蝇屎似的拧着浓眉:“你离我远点,一身烧焦的恶臭味。你他妈该不会是要饭的吧。”
陈冲无暇反驳,他只想快一点问清楚江慧娜的病况。
“医生,江慧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医院?”陈冲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不知男医生搭错了哪根筋,突然暴躁咒骂:“你他妈究竟是谁?我想扔就扔,你管得着吗?”
“那该死的臭娘们儿刚才又吐了一身的血,把我的卡宾T恤都给毁了。”
“将她从医院扔出去那是轻的,惹急了我,我他妈直接一脚踹死她。”
臭婆娘?
陈冲再也按捺不住喷井而出的怒火,狠狠薅着男医生的衣领。
“嘴巴干净点!你侮辱我,我可以不计较。”
“但你要是再敢羞辱江慧娜。”陈冲字字寒冽:“我宰了你。”
男医生吓得一哆嗦,仍旧有恃无恐:“呸!我就侮辱江慧娜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贱人江慧娜吐了我一身的血,白白糟蹋了我几千块的体恤衫,我还不能骂上几句了。”
“瞧瞧你这副乞丐样,烧破了洞的睡衣还能继续穿着。凭你也敢打我?你动我一下试试!”
说罢,男医生贱兮兮的笑道:“我柳铭的父亲可是医院神经外科主任。你要是敢动手打我,江慧娜就别想在第一人民医院接受任何治疗。”
看着男医生柳铭得意贱笑之态,陈冲紧紧攥着的铁拳剧烈颤抖,却迟迟没有砸下去。
为了慧娜,这口窝囊气忍了。
然而,就在陈冲无力放下拳头的瞬间,走廊内突然响彻起一道威严怒喝声。
“他不敢打你,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