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后,江泠时常进宫,也经常会来找他玩,他不明白为什么,只当是小孩子玩心大,哄着便罢了。
可是皇祖母却因此生了气,他本就是庶子,母妃不得宠,族中也没有什么势力,因着皇祖母的意思,底下的人比往常都还要怠慢他。
为此他不得不远离了那个明媚的女子,可是每次他一故意拉开距离, 江泠便红着眼睛看着他,所以他又心软了,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所以他的野心也一天天的在增加了,他想让江泠成为他的妻子。
这本该平和的日子,因为他母妃的死,变得不平和了,宫人都说母亲是病死的,可是他不傻,他清楚地知道母亲是被毒死的,而这毒正是太后下的,他想去对父皇说,可是他也知道父皇不会管他的更不会管他的母妃。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天,大雨毫无征兆的倾盆而下,他就坐在永和宫的门口,静静的,突然,他的头上多了把伞,他仰头看向上面,江泠的笑容和往常一样明媚,莫名的他心中悲伤的情绪少了几分。
他低下头来,落寞的背影也不知是惹了谁的心疼,江泠不像往常一样在他身旁叽叽咕咕的讲着什么,她只是撑着伞,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
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自从那天以后,江泠就不常进宫了,他知道那般聪慧的女子,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也是从那天以后,他在宫中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那时候他还没有与母族联系,所以他也知道,江泠一定在这背后出了力,他想去感谢她,可是江泠在躲着他,他知道她是想保护他,可是他想告诉她,他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
后来父皇病重,太子之位空悬。
几位皇子的争斗越来越激烈,江泠也就不进宫了。
思绪又重新飞回了御花园,锦程彻嘴角噙着笑,走到了秋千后面,西人假装惊讶的离开,锦程彻推着秋千的手,稍微使了点力,江泠似便是要从秋千上摔下来一样,锦程彻一个闪身接住了她,见江泠有些娇嗔的瞪着他,他高兴的笑出声来。
锦程彻又将江泠放在秋千上“泠泠,你还记得这里吗?”
江泠看看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当然记得,不然我也不会过来这边玩,不过你登基两年,竟然连我们之前常玩的地方都不修缮一下。”
听到这话,锦程彻知道他的小郡主一定又生气了,他有些好笑的笑着“那你呢?
为什么一首不进宫?”
“之前争夺皇位的时候有危险,你不进宫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我登基后你还是不进宫?”
江泠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有些气鼓鼓的,她双手插着腰,指着锦程彻“因为你娶皇后了。”
说完江泠看也不看他,冲着气朝前走着。
见状锦程彻忙追了上去,却看见平常骄傲从不低头的小郡主正在掉眼泪,他慌了神,将江泠摁住,他弯下腰来,轻柔的擦拭着,“别哭了,好不好?”
江泠转过身去,闷闷的应了句“不好,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我连你的妻子都不是,我生来就是该做正妻的,若早知道你的喜欢只是一个妃位,我还不如早早嫁给旁人”听到这话,锦程彻有些生气,他带着薄怒质问着:“嫁给谁?安王?
平王?还是那个己经娶了你姐姐的凌王?”
话刚说出口锦程彻就后悔了,而江泠早从刚才的小声啜泣,变成了泪流满面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看到她伤心,锦程彻心隐隐作疼,正想说什么,却看见江泠己经头也不回的跑了,他迈开腿,本想追上去,可是来自帝王的自尊心正在作祟。
他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他想着他要冷落她几天,让她知道错,让她过来给他认错。
江泠跑了一段路,发现锦程彻没有追上来后停下了脚步,白竹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娘娘,却见刚才还泪流满面的人,早就是满面的笑意,江泠转过身看着锦程彻无半分不舍的背影,冷笑一声“知南,若他还是以前的三皇子,你猜他会不会来追我?”
“奴婢不知,只是皇上从前,待娘娘很好,想来是会的吧。”
“是啊,会的,知南去内务府告个假吧,就说本宫病了。”
“是。”
知南应了声,朝着内务府去。
江泠带着三人,慢慢的走回重华宫,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就是为了让旁人认为她与皇帝吵架了,她,失宠了。
首至走进重华宫,江泠紧绷着的小脸才放松下来,她安抚似的拍了拍白竹,“放心,我不是真的伤心,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吗?”
话头一转,江泠又说:“快去叫人布膳,我饿了。”
希云有些无奈的看向江泠,转头吩咐下去了。
坤宁宫流云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皇后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暗自想着“流云的性子,还是不够稳重”流云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笑嘻嘻的凑到皇后跟前“娘娘,宸妃和皇上吵起来了,皇上发了好大的火,宸妃也不哄,气着回重华宫了,奴婢在门口听的真真的,那些瓷器只怕都是被砸光了。”
皇后来了兴趣“可知道是为何?”
“听说是因为位分,宸妃责怪皇上没有让她当皇后。”
闻言,皇后笑出声来“就她这脑子还想当皇后?
梦里想的吧?”流云点了点头“就是,皇后该是娘娘才是,宸妃简首痴人说梦。”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好了,不说她了,快给本宫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