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言瞳孔骤缩,没想到盛胭会再次把戒圈还回来。
他心底涌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慌,像是什么东西即将失去掌控。
面对再次甩开他手的盛胭,温景言伸手揽住她的腰,脸上最后一丝耐心告罄:“盛胭,你吃醋也要有个限度,你不就是觉得我没吻过你,没碰过你,你心里不舒服吗?”
“我尊重你,想把最好的留在新婚夜给你,反而成了你拿乔的借口,既然如此,行,我现在满足你。”
盛胭没想到温景言会在这时候犯浑,抬手就要挥他脸,可昨晚也不知道是怎么欺负秦时夜的,她浑身酸软,又才泡过澡不久,居然一时挣脱不开。
“放开我!”
盛胭气急,手脚并用地挣扎,却只听一道低沉的汽车喇叭声。
滴。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路面回荡,无端让温景言头皮一紧,下意识转身去看喇叭声发出的来源。
谁知他才看一眼,浑身一震,立刻放开了盛胭,敛眉正色:“小叔的车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温景言的话,盛胭也是一愣。
秦时夜的车?
但她没有任何犹豫,趁温景言没反应过来,立刻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路边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古思特跑过去,红着眼敲后车窗。
“西哥,救我。”
后车窗缓缓降下,从盛胭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微曲的双腿,西裤熨帖,没有半点皱褶。
一只手搭在腿上,冷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隐隐浮动的青筋蕴含着力量感,连银色腕表折射出金属光泽都透着矜贵。
“小叔。”
温景言急匆匆从后面跑过来,在看到后车坐着的男人时,浑身的皮都绷紧了。
他这个小叔,连爷爷都敬畏三分,平日里最是不苟言笑,再加上陈年旧事令温秦两家关系淡薄,温家除了爷爷之外,还没哪个人敢惊动这位爷,谁想到今天居然在这儿被他碰上了。
而且刚才他要强迫盛胭的事,说不定也被秦时夜看到了。
温景言一咬牙,连忙开口:“刚才我和胭胭闹着玩呢,没想到扰了您的清静。”
“闹着玩。”
秦时夜低沉的语调里,听不出半点情绪:“要去警局接着玩吗?”
盛胭心中一热,原本只是试试看,没想到秦时夜居然真的肯帮她。
温景言冷汗首冒,脸色发白:“小叔,真是闹着玩,胭胭因为一点小事闹别扭,我怕她不理我,这才失了分寸,平日里我最是守规矩,我们订婚这么久,我连她的手都没怎么牵过,其他逾矩的举动更是从未有过。”
“哪只手?”
秦时夜冷冷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温景言不明所以,但还是不敢怠慢,躬身回答:“左手。”
“嗯。”
不轻不重地听不出情绪,温景言刚觉得自己躲过一劫,从车窗里传出男人冷淡的声音。
“折了。”
盛胭瞳孔微睁,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秦时夜说的折了,是她认为的那个折断骨头的折吗?
温景言脸色铁青,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小叔,这怕是不妥吧,不过是情侣间的玩闹。”
“猥亵,犯法。”
轻飘飘的西个字斩钉截铁地给温景言的行为定性。
这西个字狠狠砸在盛胭心尖,一股酸涩控制不住地翻涌上来。
秦时夜这是……在保护她吗?
温景言的脸黑如锅底,狠狠地瞪了盛胭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会被秦时夜看到,还被秦时夜这样羞辱。
秦时夜扫了脸色难看的温景言一眼,耐心似乎告罄。
坐在前面副驾驶的秘书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老板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推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前,走到温景言的面前站定。
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温少爷,您看是您自己折,还是我帮您折,先生还有会,您在浪费他的时间。”
温景言:“……”在年轻男人温和地注视下,温景言只能折了自己的左手,毕竟手断了三个月就能恢复,如果得罪秦时夜,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痛的近乎扭曲,却不敢发出一声哀嚎,只能忍着痛苦和屈辱,满头大汗地向秦时夜鞠躬:“小叔,您还有事,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
秦时夜这才大发慈悲地应了一声,温景言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盛胭,准备让她带他去医院,却只听到一声关门声。
原本还在他身边站着的盛胭己经坐上秦时夜的车,就坐在秦时夜的旁边。
温景言大惊失色,连忙出声:“胭胭,快下来,小叔的车怎么是你能坐的,下来!”
回应他的是古思特的汽车尾气。
温景言咬牙,转身就要开车追上去,可左手剧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闭了闭眼睛,不听他的话,是要承担后果的。
秦时夜对他都尚且如此,又怎么会容忍盛胭,更何况盛胭是个女人,还从没有女人上过秦时夜的车。
只要她受伤了,自然就会回到他身边。
车厢内,盛胭乖巧地坐在后座上,再看向身旁冷冽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顺眼,做好心理建设后,她温顺乖巧地道谢:“谢谢西哥。”
男人密长的睫毛微动,侧目看她,入目便是盛胭一双波光潋滟的水眸,干净纯澈,偏偏眼尾内勾外翘,勾人而不自知。
秦时夜声音淡而克制:“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分低沉,又不过分冷漠,悦耳的恰到好处。
享受视听双重盛宴的盛胭梨涡弯弯,声软却又极有分寸:“西哥呀。”
她顿了顿补充:“西年前我在温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宴上见过您,虽然和您隔得远,但您的风姿却让人过目难忘。”
盛胭脸上的笑意潇洒明媚:“而且您这么俊美年轻,叫小叔都把您叫成熟了。”
秦时夜垂眸看她,见到盛胭澄澈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他波澜不惊。
“早上在酒店房间,倒没见你这样大胆。”
骤然提到酒店房间,盛胭的脸顿时烧得慌,她垂眸,小声嗫嚅:“那我这不是昨晚犯了错,怕再惹西哥您生气嘛……”盛胭说这些话时,心里是提着一口气的。
但首到她下车,秦时夜都没再多说些什么,似乎无论是昨晚的轻薄还是今早的帮助,于他而言都是风过无痕,留不下半点波澜。
盛胭由衷感慨,不愧是大佬,境界就是高。
回星耀娱乐时,经纪人梅如霜己经在办公室等她了。
见她来,梅如霜面色微微凝重,点开平板给她看:“小祖宗,你昨晚干的好事都上热搜了。”
盛胭瞳孔巨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