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
不知周也。
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此之谓物化。”
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吗?
师父说,己和人,物与我,我和非我都没有差别,大家都是道的产物,是一个本源出来的东西。
庄周梦蝶也好,蝴蝶梦庄周也好,不用去分辨也分辨不清。
在梦里或梦醒之后,庄周与蝴蝶谁是真实存在的?
谁是虚幻的,这些都不必深究。
这是因为不管是在梦还是醒不管是庄周还是蝴蝶,都是道的物化形式。
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世界是真实的吗,还是我梦中的世界是真实的。
如果我梦见这个梦是天命,那他又将有何指引。
“从安,醒了?”
“快到龙虎山了……”一位身着藏青长袍的老人,轻轻捋了一把胡须,佝偻着身躯推醒了身旁的青衣孩童。
这个被唤作从安的小男孩,猛的将身一挺,眼中瞬间清明,膝上摇摇欲坠的《道德经》随之落到了地上。
他弯腰去拾起,耳边又响起了动车铃声“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欢迎乘坐本次列车,本次列车是Gxxxx次列车,由xx开往xx,本次列车乘务组全体工作人员为您提供全方位自助式服务,列车全列禁烟,如有违反者,乘警将依据铁路安全管理条例依法进行处罚。
下一站鹰潭北站该下车了……”你好,龙虎山……天师府----“张天师真是老当益壮!
昔年青城山上一别,又经数十载风雨,有胜当年!
师弟我倒是时日无多了。”
藏青袍的道人对眼前一位仙风道骨,望之不似凡人的白衣道长恭维,当然如果忽视对方脚上格格不入的运动鞋的话,确实是这样了。
“从安,快来拜见老天师,这也论得上你一声师伯了。”
赵从安乖巧的跑来,做足了形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道礼。
“青城山神霄门赵从安,拜见天师师伯。”
“好孩子,好孩子,”张之维轻笑两三声,“确实是炼气的好苗子,但先天有亏,观面相也不是长寿之相,天清师弟之请,愚兄怕是应不下了。”
天清道长长叹一声,望向天空久久不能回神,初遇赵从安时,他才只有两岁,分明是被家族送入蜀中来做质子的,却好像全然不知。
他好像从来都是弃子,是别人眼中的死棋。
与那些聒噪喧嚣的世家子弟截然不同。
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因为几日新雨落满了青苔的台阶之上,静静的翻阅一本有些岁数的《中庸》。
那书定是比他那个时候的年龄还要大。
他是一个少见的天才,过目不忘都己经让其叹为天人,更可贵的是,他有一种旁人难以琢磨的冷静。
不知是本性淡漠,还是如何,这位百年世家嫡子,身上没有沾上一点官僚主义,反而心思透彻。
大概这就是天妒英才吧,这种人终究难登弱冠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