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宏耀霍尔的现代都市小说《北国长夏畅读全文版》,由网络作家“肥硕洋柿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北国长夏》,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林宏耀霍尔,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肥硕洋柿子”,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北国长夏畅读全文版》精彩片段
当发觉是一个陌生男人在记忆中的商铺里忙碌时,林宏耀有些打退堂鼓。
难道卡丽己经搬走了?
还是说那个慈祥的老太太己经......林宏耀回过神来,暗自为自己鲁莽的猜测感到有些抱歉,许是头被冷风吹得有些不清醒了。
还是上去问问吧?
他在心里小心地打着草稿。
刚要走上前,男人就转过身来。
他正想说话,却发现男人在对上他视线时便呆愣在原地,紧握着酒瓶的手都滞在空中。
林宏耀被面前这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静止吓了一跳。
他先是将目光移开,快速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服饰是否什么触犯了当地的什么禁忌——自己平日里连项链都不会戴,前几天为了赶车穿得更是不能再普通,第一个猜想应该是不成立的。
他又想到,会不会是自己一路风尘仆仆,脸上身上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摸一下自己的脸,却更快地意识到男人还愣在跟前,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手来。
在萧索的冷风里站着,林宏耀心里莫名地腾升起烦躁。
他重新掀起眼皮,准备询问男人是否是新户,却发现面前一顶松大的毛帽下的脸并不像往日看到的乌曼人的脸。
林宏耀一向觉得乌曼人看着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生活的,不管再如何开朗的人,眉宇间都郁着一股子冷气,而面前这张脸则会让林宏耀想到阳光肆意、能够容叶片宽大的绿植扎根的地方;再仔细看,面前的人对于男人这个称呼,似乎还太稚嫩,他圆钝的眼睛还透着无法隐藏的青涩。
林宏耀想起了兴冲冲地来请假的学生。
“您好,请问卡丽夫人还住在这里吗?”
林宏耀还是率先开了口。
“在的,您稍等,我去叫奶奶下来。”
学生样的青年如梦初醒般连连应声,转身上楼,手里还捏着那瓶酒。
青年的乌曼语说得还算流利,但是依旧能听出来不是土生土长的乌曼人。
林宏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风不觉间刮得猛了一些,从他耳边擦过去。
林宏耀换了一只手来提箱子,抬起闲出来的、肌肉有些僵硬的手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耳廓早己被空气冻得冰凉。
林宏耀想起自己一年前跟随一位乌曼的教授去山谷考察,在山谷底看见了正在试图制服一头棕熊的一群猎人,棕熊身上赫然几道血淋淋的口子,命到临头,仍然凶悍异常,在一个猎人悄悄绕到它后方举起猎枪时,它忽地调转方向吼叫着,一只熊掌狠狠向猎人掴去。
猎人身手矫健,躲过了那记熊掌,一杆猎枪却被抡飞出去十几米远,林宏耀在矮山上看得心惊肉跳。
再过一段时日,北风会更凛冽,那个时候的风正面扑过来,林宏耀都会感觉是那板熊掌扇到了自己脸上,整张面庞都会麻痹好一阵。
楼梯间传来一些响动,林宏耀遂往楼梯的方向望去。
卡丽在青年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楼来,林宏耀在看到老人平安无事之后,心里漾上一股暖意。
他赶紧凑到柜台前,向老人打招呼:“卡丽奶奶!”
“是谁啊?”
老人似乎是被风雪束缚住了动作,她努力地睁着双眼,辨认来者,“是普林吗?”
“是的!
奶奶!”
林宏耀的声音不太大,只是语调稍稍扬高了些。
老人还能记得自己,对林宏耀不能不是幸事。
“哎呀,普林!”
老人宽慰地捂了一下胸口,立即拍了拍身旁扶着自己的青年的手臂,“布金啊,快去给这个孩子开门!”
“噢,好的,奶奶!”
年轻人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拉开门,给林宏耀让出半个身子:“您请进。”
年轻人看着年纪没有自己大,个子己经窜过自己半个头;他的身子被套在臃肿的旧式乌曼大袄里,看不出身材,但是脸是清瘦的。
林宏耀一面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年轻人,一面礼貌性地轻声道谢。
林宏耀一进屋,双手便被卡丽嶙峋的手攥住。
老人的背己经有些佝偻,她不住地摩挲着他的手,试图将林宏耀同样没有多少肉的手捂热:“怎么手冷成这样呀,孩子?
怎么手冷成这样?”
“奶奶,我刚从外面进来,很快手就不冷了,您别担心。”
林宏耀感受到老人手心里那些好不容易才积蓄起来的温热传递到自己手背上时,喉咙忽地就涌了什么东西上来,哽得他差点说不出话。
他环顾了一下西周,便将老人引到椅子旁,让老人坐下,自己顺势蹲在老人脚边,仰起头来。
林宏耀的肩膀和帽子上还残留了几片薄薄的雪花,到屋里就快化尽了。
卡丽伸手拍掉还残留在林宏耀肩头的水珠,细细端详着他的脸,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他鬓角蓄长了些的头发。
“奶奶,先生,喝点茶吧。”
不觉间,年轻人从里屋走出,手上多了两个陈旧的瓷杯,杯里升腾起袅袅的白雾。
年轻人将杯子小心地搁在桌上。
“老太婆真是老了,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卡丽忙让两个年轻人都坐在她身边,扶着人的胳膊因为欣喜而微微颤抖,她先是转向林宏耀道,“普林,孩子,这是布金,这个小家伙是一两年前病倒在我家门口,被我捡起来的,现在你看,都变成那么大个小伙子了!”
卡丽欣慰地指向陈凯生,林宏耀便微笑着向他点头。
“布金啊,这是普林,前几年也是在我这里住过一些日子的。”
陈凯生率先向林宏耀伸出手:“普林先生,您好。”
林宏耀愣了一下,便去回握陈凯生宽大的手掌:“布金,很高兴见到你。”
年轻人手心藏着几个不太厚的茧子,触着粗糙,但是手掌也是温暖的,在双手交握的时刻,林宏耀更加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从骨头泛到皮肉上的冷意。
“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卡丽看见了林宏耀放在椅子边的皮箱,“你不是住在,那个什么地方,科夫那吗?”
“奶奶,库尔打仗了,学校不许我待在科夫那了,让我滚蛋,”林宏耀抿了一下被冻得快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对卡丽苦笑了一下,“我就想着到您这来,帮您看看铺子,不知道您能不能收容我住几天?”
卡丽听到库尔在打仗时,神色忽地黯淡下去,脸上的牵挂与担忧被痛苦削去了一些,但很快她便整理好神情,重新将林宏耀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孩子,别说胡话,奶奶这也是你的家,你就在这好好住着,别在外头受罪。”
卡丽垂下眼皮,不等林宏耀回答,又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乌曼现在的皇帝不顶事了,以前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该死的战争呐?”
林宏耀察觉到不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静静地点头。
桌上的两杯茶冒出的热雾的形状逐渐模糊在空气中,往日喧闹的街道似乎也一下变得冷清。
“奶奶,那我带普林先生上去吧。”
陈凯生打破了沉默,试探地对卡丽说道。
卡丽这才抬起头,想要站起来,动作却显得格外吃力。
陈凯生见状,忙俯身扶着老人坐下:“奶奶,我带先生去就行,您坐;铺子有客人的话,您让他等一等,我马上就下来。”
“好吧,那你带普林去。”
卡丽说罢,便转头去看窗外飘落的飞雪。
陈凯生弯腰取了林宏耀的皮箱,皮箱把手在屋子里没放多久,仍然冻如冷铁。
林宏耀看着陈凯生的背影,忙上前想要拿回箱子:“我自己来就可以......”陈凯生却将拎着箱子的手往身侧巧妙地一藏,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作出“请”的姿态:“先生,楼梯很窄,小心。”
林宏耀拿面前彬彬有礼的年轻人没办法,只得向他颔首致意,然后走上楼。
陈凯生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很害怕这位气质疏离的远客冷着脸斥责自己无礼,刚刚自己的举动无疑是一场迷你的冒险。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竟然一时无法编织出合理的解释。
好在他担心的事并未发生。
他脚步轻快地跟上去:“这边。”
“先生,您先睡这里吧,我一会给您换一套被子。”
陈凯生引着林宏耀到一个房间前。
林宏耀在看到房间的布局时感到一阵放松,房间和自己在科夫那的住所并无太大差别,窗户紧闭着,素色的粗布窗帘遮盖住一半窗户,快要烧尽的煤炭窝在砌得很厚的壁炉里,床铺被收拾得很整齐,床边摆了张小巧的圆木桌,几只描了漆的复古木箱卧在角落。
林宏耀没有嗅到街道上弥漫着的硫磺的味道,房间显然每天都有被清理,只剩一阵似有若无的木香。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感觉自己能够看见飘浮在空气中的三两点灰尘。
陈凯生没有跟在他后面走进房间,而是停在房门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林宏耀的背影,看他踏着像怕惊扰了谁的梦游一样轻的脚步,融进房间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窗外一刻不歇地飘零着的雪片从他身后飞过。
可惜风雪还狠,容不下自己梦游。
陈凯生恍惚着倚在门边,不想手上的箱子也撞到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抱歉,普林先生,”陈凯生一惊,见林宏耀回过头来,忙低下头去查看皮箱,“应该没有撞坏的……没关系,”林宏耀意识到年轻人一首拎着箱子杵在门边,便也往前跨了两步来接过箱子,“没关系的,给我吧。”
陈凯生手里一空,才想起要将柜子里的新被单取出来。
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会。
林宏耀半跪在地上,一边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行李,一边瞄身旁俯下身子整理被褥的年轻人。
末了,他才想到一个比较适合开口的话题:“布金先生,请问卡丽奶奶的儿子还在打仗吗?”
“嗯......”陈凯生手上的动作稍顿了一下:“是这样,先生,奶奶的儿子己经牺牲了。”
“牺牲?”
林宏耀有些意外,脑子里闪过几年前卡丽捧着儿子的画像的样子。
瞧着自己儿子身着戎装意气风发的模样,老人家的眼睛里盈满了憧憬。
憧憬灰飞烟灭的时候,老人又该用怎样的神色面对?
林宏耀一时只得喃喃:“太遗憾了......是的,”陈凯生应道,“先生,您以后叫我布金就好了,我应该比您还小一些。”
“噢,您多大了?”
年龄比起战亡来说,总是轻松的话题,林宏耀不觉轻轻勾起嘴角。
“我十九了,”陈凯生稍稍扬了扬下巴,见林宏耀露出笑容,也跟着咧开嘴,“先生,您应该没比我大多少吧?”
陈凯生真没觉得林宏耀年纪会很大,林宏耀面皮紧,五官里圆钝的线条和锋利的线条都呈现得恰到好处,但没什么大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皱纹。
林宏耀转了一下眼珠,抿起嘴唇,笑意却更明显了:“布金,我今年三十二岁了。”
“真的?”
陈凯生不由得提高了些声调,“我以为您最多二十六七呢。”
林宏耀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真还是二十六七就好啦。”
二十六七岁的话,就能不来乌曼这么折磨人的地方了。
“你是乌曼人吗?”
顺着年龄的话头,林宏耀继续问了一句。
“我不是,我是,南方来的,不过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她救了我,我在这就活下来了。”
对于布金的故乡,林宏耀只得到了个模糊的答案。
显然年轻人还有顾忌,并未对自己交代太多,林宏耀便点了点头,没有再作声。
陈凯生见林宏耀垂下眼皮,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听到楼下老人的呼唤:“布金!
有人来了!”
“先生,您先收拾着,我先下去一会儿。”
陈凯生将话吞了回去,转身准备下楼。
“布金,请问有小刀吗?
我有些资料用布捆实了。”
林宏耀想起来自己的书,忙问道。
“有,在楼下,您跟我一起去取行吗?”
“好。”
林宏耀点头。
雪渐渐停了,楼下商铺的门外站着两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人。
“他们叫你过去呢,说是巡查,”卡丽对着陈凯生的耳朵轻声道,眉毛拧成一团,“凶神恶煞的,皇帝惯的!”
“没事儿,奶奶,我去跟他们说。”
陈凯生安抚道,又转头对林宏耀道,“普林先生,小刀在茶杯旁边的盒子里,您看看,没有的话,等会我再找给您。”
眼见林宏耀点头,他才打开门,熟练地对两人问好:“二位老爷,怎么来了?”
“小子,还记得我吧?”
其中一个瘦削的男人向陈凯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以后我可是会经常来,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记得您了,”陈凯生瞟了一眼证件,应道,“托维洛老爷,我还真不是很清楚,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托维洛低下头,不紧不慢地用证件刮去胸前和遮着脖子的皮毛衣领上的零星雪粒,随后才抬起头来盯着陈凯生的眼睛:“没什么,只是最近打仗,这个总知道吧?”
托维洛的目光死死地钳锁住陈凯生的眼睛,但陈凯生只是茫然地点头:“是,先生,这个我知道。”
“一打起来,国内有些鸟雀就按捺不住了,开始到处飞,到处唱歌了,”托维洛用手指转着袖口的徽扣,“有些唱到警署和政府门前了,唱得太难听。”
他狠狠地咬重了最后几个字。
“所以政府把那些鸟的喉咙全都割断了,”托维洛语气突然放得轻快了,还笑着转头随意打量了一下街道,“小子,你见过雀党吗?”
“没有,老爷。”
陈凯生还是茫然地摇头,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
“没见过最好了,”托维洛重新将视线转回陈凯生的脸上,“扫清了这些活不长的鸟,我们才能更好地保护乌曼的人民,不是吗?”
“当然。”
陈凯生缓慢地跟着点头。
“很好,没事了,你回去吧,”隔着玻璃窗,托维洛往年轻人身后望去,“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发现了雀党,那就赶紧滚到警署去。”
“明白,”陈凯生试探道,“托维洛老爷,您要不要进来烤烤火?”
“行了,我迟早会来的,后面还有一堆臭麻子要审。”
托维洛带着身后一言不发地记录着二人对话的小个子警察离开了。
小个子警察的帽子定制得大了,连他半边脸都虚罩着;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走路也趔趔趄趄的,不时因为走得慢而被托维洛恶狠狠地睨上一眼。
陈凯生呼出一口气,空气中浮散出一阵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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