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揽月宫,小桃正冒雨朝着碎星宫匆匆赶去,而这一幕恰巧被起身关窗的红荷看到。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红荷,摇醒了睡梦中的小宁子,跟他诉说着刚才的一幕。
睡眼惺忪的小宁子只是觉吐槽红荷太疑神疑鬼,之后便倒头睡了起来。
还是放心不下的红荷,将小宁子从床上一把拽起。
“你说,她这时候回碎星宫做什么。”
“她本来就是碎星宫的人,回去也没什么不妥。”
小宁子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说罢又想躺下再睡,却被红荷揪着耳朵拽了起来。
“哎呀,我看你啊,是太胆小怕事,太敏感多疑。”
吃痛的小宁子不满的揉着自己的耳朵,却也不敢对红荷发脾气。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么晚还下着雨,她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回去?”
“兴许,她忘拿什么东西,又或者她认床睡不着?”
“真的这么简单?
如今公主不在,我们还是谨慎点为好。”
“好了,好了,不要瞎操心了,公主临走前不是跟我们都交代过了。”
“可是…别再可是了,这都快一更天了。
我求您老人家放过我,让我好好睡觉吧。”
很快西周传来小宁子此起彼伏的鼾声,红荷无奈只得起身离开。
准备回屋的红荷,看到门口若隐若现闪着什么亮光。
待光线再靠近些看清来人时,红荷神色大惊。
随即调整好情绪,连忙迎上去。
“奴婢红荷,拜见皇后娘娘、柔星公主。”
红荷躬身请安,不动声色地将声调稍稍提高。
“不知皇后娘娘跟柔星公主,深夜到揽月宫,所为何事?”
皇后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缓缓开口。
“本宫听说,月儿今日都未曾出过房门。
有些担心,便想过来瞧瞧。”
“回禀娘娘,公主今日只是忽然感觉身子有些乏,便待在屋里休息,并无什么大碍。”
柔星并不相信红荷的回答,厉声反问。
“早些时候见妹妹还是神采奕奕,怎么突然就乏了?
还是说你们这奴才偷懒,没有伺候好公主。”
“柔星公主息怒,您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公主。”
面对柔星的质问,红荷连忙跪地求饶。
“也罢,来都来了,本宫去瞧瞧。”
说罢,皇后便向寝宫走去,见状红荷也不好阻拦,只是连忙跟上去。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寝宫里微弱的灯光,皇后轻轻叩门,关切的出声询问。
“月儿,身子可好些了?
可有找御医看过?”
回应的是一阵沉默,皇后再次开口。
“月儿?
月儿?”
“咳咳,母皇不必担心,月儿并无大碍。”
听着屋里传来清月的声音,皇后淡淡的瞥了一眼柔星。
“不是说身子疲乏,怎么又咳了起来?
莫不是病了?”
说罢皇后不放心的想要推门进去,奈何屋门紧锁,皇后尝试几次无果后只得作罢。
“母后,母后不必担心,可能是近日天气有些干燥,嗓子有些不舒服吧。”
“时候不早,母后还是早点回去歇息。”
“也好,月儿先好好休息,得空本宫再来看你。”
皇后并没有理睬,呆愣在一旁的柔星,转身拂袖离去。
柔星还想上前查看,却被红荷一把挡住。
“夜色己深,还请柔星公主快回宫休息。”
柔星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作罢。
“嗯,明日我再抽空来看望妹妹。”
碎星宫里,柔星用银簪拨弄着烛芯。
看着脸色冰冷的柔星,小桃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你应该知道,对我说谎是什么下场。”
听着这话,小桃不住的朝柔星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奴婢愿以性命担保,对公主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谎言。”
柔星把玩着簪子,在烛火的映衬下,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看着小桃开始渗血的额头,柔星叫停了她的动作。
“你确定亲眼看见,清月偷偷出宫了?”
“千真万确,虽然没有看见正面。
但是,奴婢敢肯定那就是清月公主。”
柔星用烧红的簪子挑起小桃的脸,首首盯着小桃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到些什么。
尽管下巴传来一阵阵灼痛,小桃却依旧保持挺首身板,不敢往后撤一步。
许久,柔星将簪子移开,一道鲜红的簪子印出现在小桃下巴上。
“退下吧,我累了。”
顾不上什么疼痛,小桃急忙起身行礼离开。
柔星看着眼前摇曳的烛火,将手中的簪子朝烛芯狠狠插去。
烛火瞬间熄灭,溢出来的蜡烛像眼泪一样将蜡烛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