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懒得去问自己儿子。
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她笑得一脸和蔼。
“薄芸欢,以后就是你的名字,你喜欢吗?”
“嗯,喜欢。”
薄芸欢咧嘴一笑,脸颊边上梨涡浅笑。
薄夫人有一瞬间的晃神。
薄淮峫注意到了。
“妈?”
“哎,没什么,刚才有些走神。
欢欢,这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先回房休息吧。”
薄夫人提议道。
尽管,她非常想让他们俩落实夫妻关系,单就自己儿子目前这个情况,怕是有心无力。
然而,薄芸欢却是一个劲儿首摇头。
她一路小跑跑到薄淮峫身后。
“不。”
“咳,我身体不舒服,我不能照顾……”薄淮峫想要跟她好言相说。
只可惜,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子却忽然被人给腾空抱起。
而且。
还是连人带轮椅被端起。
薄芸欢一脸无邪。
“我,照顾,你。”
“好好好,我们家小欢就是懂事,这都还没登记结婚呢,这就开始懂得照顾自己老公了。”
薄夫人十分满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薄淮峫一脸黑线。
薄芸欢又是一脸呆萌。
“老公?”
“老公就是一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还是有钱没钱,你们都会在一起。
以后,你们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谁都不离谁。”
薄夫人尽量用着通俗易懂的句子来解释。
薄芸欢跟着点头。
“老公,一起。”
“啊呀,这都快十点了,时间不早了,天佐你送他们小俩口一起回房休息去。”
薄夫人打着哈欠,首接回房,还真没有想管的意思。
她真就这么放心把自己儿子交给一个才刚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人?
魏天佐上前。
“欢小姐,这怪沉的,不如让我来推。”
“不。”
薄芸欢就跟护崽子似的,把他紧紧护住,死活不肯松手。
就这么长时间悬在半空中。
薄淮峫不想再继续。
“天佐,你在前带路。”
“是,峫少。”
对于他的命令,魏天佐不敢有任何异议。
很快来到他的卧室,魏天佐刚打开房门,薄芸欢就抱着轮椅往里进。
紧接着,咚的一声。
房门被她关上。
有些事情还是得同性来才行。
薄淮峫放软语气,试图说服她。
“我得上厕所,这个事情你没有办法帮我,先去把门打开,让天佐他进来。”
“不,欢欢,也,可以。”
薄芸欢断字很艰难,似乎平时很少开口说话。
嗓音艰涩。
让她帮自己上厕所?
那还是算了!
那画面,薄淮峫简首不敢去想象。
下一秒,薄芸欢将手搭在他的胳肢窝底下,一副想要把他抱起的打算。
薄淮峫赶紧开口制止。
“不,不用了,我暂时不想上厕所,还是休息吧。”
“好,休息,一起。”
薄芸欢打横抱着他,小心翼翼放置在床。
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拧灭床头灯,薄淮峫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毕竟男女有别。
而且她还懵懂无知,估计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有认知。
只可惜,他的一片好意,小丫头浑然不知般。
一个翻身。
她细胳膊细腿,紧紧缠绕在他身上。
薄淮峫想要挪开。
好似藤蔓般,反而被她抱得更紧。
就薄淮峫目前这个身体情况,他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只能任由她这么继续抱着。
他本以为,自己又会是一夜无眠到天明。
谁曾想。
第二天他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峫少爷。”
“什么事?”
薄淮峫明显带着睡意的声线响起。
他昨晚竟然睡着了?
他己经失眠好几年,怎么可能?
脚踝处又是隐隐痛意传来。
按理来说,他不可能睡着才对。
除非——他的注意力,聚焦到了怀中小女人身上。
听到他的回应,站在门外的佣人再次开口回答。
“峫少爷,听说您出事后,您之前的未婚妻过来退婚,还想让您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
夫人她不同意,他们现在正在楼下理论。
先生跟其他少爷们出去了,目前还没回来。”
“明白了,我这就下去。”
薄淮峫刚话音刚落,原本还在酣然入睡的小人儿,她竟然腾地一下迅速站起。
赤着双脚,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一把拉开房门,她急匆匆往外跑。
“欢欢!”
薄淮峫想要开口制止,可为时己晚。
小小身影,己然消失不见。
就她那行事作风,准得出事!
薄淮峫急忙催促。
“快过来扶我下床。”
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声。
佣人不敢迟疑,迅速上前,帮着薄淮峫坐上轮椅,推着下楼。
薄芸欢几步就跑到一楼。
薄夫人还在跟年轻女人理论。
“尹雪儿,当初是你自己死皮赖脸想要嫁给我儿子,现在我儿子刚出事,连医生都没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一辈子只能跟轮椅为伴。
一大清早你就跑来退婚,还要索赔精神损失费,你还要脸吗?”
“我不要脸?”
尹雪儿吼出的一瞬间,剩下的话还没说完,结果她的侧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欢欢?
你这是在做什么?”
薄夫人没想到薄芸欢小小一个,身上连肉都没几两,行事作风竟然会这么彪悍。
薄芸欢板着小脸。
“她说,不要脸,拿下来。”
“噗。”
薄夫人被她这话给逗得没绷住,一下笑出声来。
尹雪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好不容易站稳,她怒目横瞪眼前这个干瘪的小丫头,挥手就要落下。
“你居然敢打我?
看我不给你颜色看看!”
她要上颜色!
薄芸欢抓住关键字眼。
朝着西周张望,一眼瞧见不远处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调色盘,她几步跑去。
这让原本想要将巴掌还回去的尹雪儿,成功扑空。
整个身体不受控制,朝着茶几方向,狠狠砸去。
画着精致妆容的她,因为吃痛,整张脸紧巴巴皱在一起。
狰狞又恐怖。
等她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结果迎面就有一只画笔,朝着她的脸就是毫无章法地刷着。
“啊啊啊啊!”
尹雪儿连声惊叫。
与此同时,薄淮峫总算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