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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修版发现恶魔是网恋对象后,她只想逃离》精彩片段
十二月初,苏曼凑够钱后,找上了仁川外国语大学的校长。
老人拄着导盲杖,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手紧紧地捂着一个蛇皮袋子。
她衣衫朴素,眼睛空洞,但每一缕白发都梳得整整齐齐。
校长西装革履,笑的儒雅:“苏奶奶,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校长同志,是这样的。我孙女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前几天她们班有些同学,还把我摊子砸了。我就想着,给我孙女办个转学。”
校长变了脸色。
苏棉槿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只要不是闹得太大,他一般都不会管。
当初破格录入苏棉槿也是因为金海英的缘故,谢其昭还特意给他打了招呼,如果苏棉槿要办理转学,一定不能同意。
“苏奶奶,您知不知道,苏棉槿同学在入学前是和我们签了一个合约的。她毕业如果考上名牌大学可以奖励五十万奖学金,如果她中途转学,需要赔偿我们一百万元。”
“我知道。”
老人声音沧桑,颤抖着把蛇皮袋子打开。
里面装了满满的现金,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贫苦家庭需要耗费多少力气才能在短短时间内集齐这么多钱。
校长别过眼,不想去看里面一角一角、一分一分,沾了油渍的钞票。
每看一眼,都会让他的良心受到无尽的谴责。
“苏奶奶,您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就是苏棉槿同学啊,是不能转学的。如果转学,是不会有其他学校愿意收的。签了这个合约的学生,都是不被允许转学的。”
苏曼撑着拐杖,猛地站了起来。
“不允许转学?你们,你们简直不当人啊!你们就欺负我们小槿没有父母,就欺负我一个老婆子眼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懂。你们是不能这样做事的,哪条法律法规说,不允许我的孙女儿转学?”
“苏奶奶,您冷静一些,这些条款在合同上都签的清清楚楚。当初的合同也是苏棉槿同学自己愿意签的,我们并没有逼迫她对不对?您如果执意要退学,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些东西,我都事先和您说好了。如果苏棉槿没有其他学校收,以后您再找我们,我们也不会接收了。您自己可以考虑一下。”
老人眼睛红了,噙满泪水。
她的宝贝孙女努力学习这么多年,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时候放弃?
仁川的冬天冷的人发颤。
苏曼身子颤了颤,妥协说:“我们,我们不转学了。”
校长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
“苏奶奶,我也是觉得何必非要到这个时候转学呢?再有七个月就考研了,现在转学对苏棉槿同学也是很不利的。苏棉槿同学成绩优秀,考上一所不错的学校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我了解您们家庭情况可能不太好,背上这一百万的贷款,多么沉重啊。”
“劳烦校长同志多多照看我们小槿。”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苏棉槿是我们仁川外国语大学的学生,我自然是会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看待的。”
苏曼背着蛇皮袋子,蹒跚离开学校。
日暮西沉,她脊背佝偻,仿若被斜阳压垮了所有的傲骨。
校园中树林阴翳,还未到放学的时候。
苏棉槿坐在最后一排的窗户旁,看到了老人熟悉的身影。
蛇皮袋子沉甸甸,她心里清楚,她转学失败了。
这群人,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她。
讲台上,老师滔滔不绝。
讲台下,学生交头接耳。
苏棉槿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觉。
这样的结局,在她的意料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总是会把所有的事情想到最糟糕的结果,并理所应当地认为命运永远不会眷顾于她。
自那日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提着棍子把金海英打的遍体鳞伤后,这群人再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她以为她的转学会进行的顺利,原来终究只是一场空。
下课后,金海英三人熟练地把守在门口。
班上同学一个接一个过,韩鹂双手抱胸,高扬起头,挑衅地望着她。
许欣欣没有急着离开。
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时不时扫视周围。
她那漂亮又可怜的同桌完全放弃抵抗,连东西都没有收拾。门口的三人像一头头凶神恶煞的怪物死死地盯着她们这个方向。门外,谢其昭领着一班的男生浩浩荡荡地聚在门口。
许欣欣也不动了。
苏棉槿有些着急。
她握着许欣欣的手,压低声音催促:“你快回家。跟我在一起,你也会被她们欺负的。”
“她们凭什么可以这么嚣张?有本事,她们就连同我一起欺负好了。”
“啪!”
“啪!”
“啪!”
金海英高举着双手冲着两人鼓掌:“哟哟哟,还真是姐妹情深。苏棉槿,你打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朴宝珍讥讽:“之前这么嚣张,怎么还想着转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能一打百。喂,小结巴,你再不走,我们就连同你一起打。”
金海英咬唇,下意识地掉头去看谢其昭的脸色。
她还没那个胆量去欺负许氏集团的千金。
谢其昭站在门口,脸色不变。
他对李景使了个眼色。
李景冲进教室,走到最后一排,把苏棉槿从座位上攥了下来。
许欣欣慌忙拉住苏棉槿的手。
“你不能把她带走。你们要做什么?谢其昭,你真是胆大包天!”
苏棉槿试图挣脱许欣欣的手:“你回家,赶快回家。”
她望着许欣欣,双眼里含着泪光与恳求。
这么好的女孩儿,她不想把她也拖下水。
李景力气大,把两人一起拖出教室门外。
“昭哥,咱们把人带过去吗?”
谢其昭轻飘飘点头。
他蹲下身,与苏棉槿平视:“苏棉槿,你想转学经过我们的同意了么?当初我们花了大价钱把你弄过来,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看来,之前还是没让你长教训啊。”
少女被摔在地上,高高地马尾辫散开,倾落一地。
晚霞艳丽,淡粉色的光芒铺满整片天空。
“你们随意,我先回去了。”
谢其昭将烟熄灭,烟头随手扔在了女厕入口处的垃圾桶中。
他很急,想知道手机对面的人出了什么事。
棉花糖是他在高二上学期认识的网友。
他和她拥有相同的经历。
父不疼,母不爱,于是在这个凉薄又可笑的世界抱团取暖。
在每一次被谢家羞辱时,她都会陪着他畅聊整夜,会告诉他即使在黑暗的地方,也能有一丝光可以照进来。
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金海英踹了苏棉槿一脚,将她拖回了厕所。
苏棉槿手肘撑地,仰头望着堵在门口的三人。
她擦干泪,静静地等待她们宣告她今天的结局。
朴宝珍啧啧两声:“我们怎么惩罚她比较好?”
金海英关上厕所的门:“就按照谢其昭说的办吧。”
刺耳的声音渐小,门被反锁,电闸拉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学楼。
厕所陷入一片昏暗,偶有天花板下的窗户才隐隐约约地能照进来一丝光亮。
以前,苏棉槿很怕黑。
小时候经常看恐怖片的缘故,导致她对于厕所这种地方有着天然的恐惧。
在第一次被关在厕所度过一整夜时,她缩在隔间的墙角颤抖了一整晚。
从天花板落下的一滴小水珠都会让她胆战心惊的想流下来的会不会是血液。
现在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魂呢?
就算有,人远比鬼魂可怕得多。
借着模糊的光亮,苏棉槿在洗手池下面摸出手机。
她打开手机,给奶奶打了电话。
电话秒接,另一边沧桑的声音传来:“小槿,怎么还不回来啊?”
老人声音里含着担忧。
苏棉槿鼻子一酸,眼泪滑落。
她捂住嘴,不让哭声溢出:“奶奶,我今天在同学家住。”
“哪个同学啊?要不要奶奶来接你?”
“不用不用,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有什么事要和奶奶说。”
“嗯。奶奶,我知道的。”
电话挂断,手机里发来了几十条消息。
消息都是一个人发来的,叫秦昭。
她在这个班没有朋友,好友列表里只有秦昭这个网友。
破碎的星光洒进厕所隔间,苏棉槿顺着第一条消息往下看。
【到家了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棉花糖,人呢?】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好不好?】
......
苏棉槿眼角还噙着泪,忍不住笑了。
她与秦昭相识五年多,两人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互相治愈,互相依偎。
她喜欢花海。
他们就约定等大学毕业带她去看花。
【我到家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学校里出了点事。】
仁川市城郊别墅,捧着手机的谢其昭眼神一瞬变得凶狠。
【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谁敢欺负你,我带着人把他往死里打。】
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冲动又鲁莽,最喜欢欺负温温软软的女孩子。
看到出事两个字,他第一时间只能联想到欺凌。
苏棉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把这些糟糕的事情告诉他。
【没有。就是有四个人拉着我聊了会儿天。】
【男的女的?】
【三个女生,一个男生。】
谢其昭一怔,莫名想到苏棉槿。
他摇头嗤笑一声,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能把棉花糖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和苏棉槿产生关联?
【要是谁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嗯。】
谢其昭仰头,漫天繁星绽放在夜空。
银河璀璨,花园里的绣球花被星光点缀。每一朵绣球上的小花瓣都被镀上了亮晶晶的光芒,在秋日的夜晚,像是诗篇里描写的梦幻。
【今天晚上有星星,你喜欢吗?】
苏棉槿抬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星光黯淡,照进厕所的窗户也只能在反光玻璃上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辉。
她垂眸,手指敲得飞速。
【很喜欢。】
两人互道晚安后,苏棉槿靠在角落里拥抱着黑暗入眠。
秋月的天晚上冷飕飕的,她半夜睡得不安稳,时常被冻醒。
约莫到了凌晨六点,保洁人员拿钥匙开了门。
管理四楼厕所的保洁人员是个年过半百的阿姨。
阿姨见惯不怪,把睡地上的小姑娘喊醒。
“孩子,回教室睡吧,这里头冷。”
苏棉槿迷迷糊糊醒来和阿姨道了声谢后,回了教室。
教室里有空调,远比厕所要暖和的多。
仁川外国语大学的座位是固定的,她的座位在面对黑板右边的最后一排角落处。
她没有同桌,也没有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
天边泛出微微的光亮,太阳露出笑颜,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到了。
苏棉槿趴在桌上浅眠,疲惫和困倦压弯了她的脊梁。
班级吵吵闹闹,男同学们为昨夜的游戏吵得面红耳赤,女同学们聚在一起聊着昨夜的电视剧,几对小情侣隔着座位传情。
狭窄的教室被划分为两个世界。
世界里面,是和睦快乐的班级体。他们享受着青春最美好的时光,阳光明媚又耀眼,骄阳与未来都是属于他们的
世界外面,苏棉槿一个人缩在阴暗的小角落,被所有人排挤在外面,只被允许在黑暗中腐烂和发臭。
七点早读,开始收作业。
他们从第一组收到最后一组,独独绕开了苏棉槿的座位。
副班长黄璐路过她时,翻了个白眼,嘴里还嘟囔着:“天天睡觉也能考第一名啊。一股厕所的发霉臭味,昨天不会没洗澡吧。真是脏死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捂住口鼻做出呕吐状。
苏棉槿习惯了班上同学的冷嘲热讽,忍着倦意,把作业单独交给老师。
路过其他同学时,同学们望见她,脸上全是不耐与嫌弃。
有些男生会直接大喊大叫:“苏棉槿,你是不是没洗澡?你身上的臭味都能飘到我这儿来了。”
这时候,其他男生会跟着一起起哄。
他们捂着嘴偷笑,却又笑的十分夸张,一定要让整个教室都被笑声灌满,再也听不到读书声才罢休。
男生们对刚刚喊话的人比了一个大拇指,表达他们的肯定和崇拜,仿佛联合所有人针对一个人是什么超级大英雄。
苏棉槿没有反应,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人回到了座位。
曾经她会反驳,会抗争,会解释,现在她只会装作没听见。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终于明白这些人并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洗过澡,只是享受拉着别人一起来辱骂她的快感罢了。
而最先骂她的人,会被他们信奉为“英雄”。
金海英举着小镜子补妆,镜子里的脸全是得意:“我昨天把她关在厕所了,当然一股臭味了。”
“难怪啊,我说为什么这么臭呢。原来真在厕所过了一夜。”
“金姐才是最牛的,替我们惩恶扬善,拔除掉咱们班这个毒瘤。”
全班嬉笑声一片,零零星星的读书声早已被吞没。
苏棉槿翻开语文书,强迫自己背课文。
她妄图拿书去抵挡所有的恶意,不停地告诉自己还有九个月就要毕业了。等大学毕业,她就可以奔赴全新的生活去找秦昭,永远逃离深渊。
“喂,苏棉槿,你没听见我们说话么?金姐喊你滚出去。这么臭还待在教室里,真不怕把我们熏死啊?”
韩鹂站在不远处,满脸嚣张。
苏棉槿抿唇。
仁川外国语大学是名副其实的顶级贵族学校,每个厕所隔间都摆了一瓶香薰,厕所永远都是带着薰衣草的淡香味。
当年,她高考成绩优异,即使无权无势,仍旧被这所大学破格录取。
校方免除了她上学所有的费用,还承诺只要她考上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会给五十万奖金。
那时候的她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以为可以逃离高中的魔窟,到一个崭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可当她踏入班级,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才恍然惊醒这只不过是恶魔们的游戏。
她提出转学,结果校长拿出了入校前签约的合同。
合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如果她中途转学,视为撕毁合约,需要赔偿一百万。
苏棉槿彻底打消了念头,知道自己已经被逼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能成为她们的玩物。
她起身,背着书包走出教室。
今日天气大好,阳光热烈又刺眼。
苏棉槿将书包扔在地上,捧着《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法规》开始背。
教《大学英语》的徐老师拿着教案扫了苏棉槿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进了教室。
班上的吵闹声并没有随着老师的到来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早自习还没下,谢其昭领着人到教室门口。
他走近,听到了嘈杂声音里的朗朗读书声。
“山有花开,花自盛开。无关金秋与春夏,花自盛开。”
初秋的朝阳下,少女穿着校服,捧着书站在教室门口。
她肌肤晶莹白皙,鼻子挺拔尖翘,双唇不点而赤,本应是攻击性极强的样貌,偏生一双大眼睛总是盈满水光,像是初生的小鹿,无辜中带着倔强与不屈。
漂亮的眼睛弱化了她容貌上的冲击性,让她沐浴在阳光中像是鹅黄的迎春花,温柔又烂漫。
谢其昭瞟了一眼,堵在教室门口,站在她旁边。
苏棉槿抬头,心里“咯噔”一声,默默倒退一米远。
谢其昭是金融一班的学生。
这所学校分班不是按照成绩分的,而是按照家世分的。
排名越前的班级,学生家世越好,师资力量越雄厚。
而她能“荣幸”的分到二班,还全靠这群人大费周章地为她动了关系
老师站起身想轰人,他戴上老花镜,见堵在门口的混混是谢其昭,又回到座位上批改作业。
教室里的人冲着金海英做眼神。
金海英转头,看到了走廊外面站在谢其昭身边的男友。
她扬起笑脸,小跑着奔向男友。
“北亭,你怎么来了?”
金融二班不可一世的霸凌姐此时此刻旁若无人地依偎在少年怀中。
贺北亭微皱眉,轻推开她:“我们分手吧。”
大四了,家族安排他走检察官的路,不容他留下任何污点。
当初为了护着女友校园霸凌的事情,他甚至还把最好的兄弟谢其昭拖下了水。
眼下,他必须和金海英割裂。
他和谢其昭不一样,谢其昭虽然是谢家的私生子,却是谢家现在的唯一继承人。
谢家领导的SK集团力争引领全球发展的能源化工领域,主要的投资方向涵盖AI、半导体、ICT、新材料等,是H国的第三大财团。
她要逃离深渊,奔向春暖花开,而不是永远活在过去。
放了学,苏棉槿慢吞吞收拾书包。
这一次班上的同学收拾书包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直到她第一个出了教室,其余人才陆陆续续离开。
天还飘着雨,苏棉槿踩在沥青路上,水花四溅。
繁华的街道与破败居民楼的交界处,她回家的必经之路,狭窄的过道入口,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肤色惨白,完完全全暴露在雨中。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谢远。
两人被数十个保镖围着。
街上行人稀疏,苏棉槿坐在背对着他们的公交车站。
她不想和谢其昭正面撞上,想等他们离开了再回家。
“谢骏能这个老家伙,终于病倒了。医生说,他要不行了,遗嘱被我撕毁了。谢其昭,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乖儿子,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谢远的声音近在咫尺,就离她两米不到。
苏棉槿起身,想找个便利店坐着。
豪门秘事,她一个字也不想听。
她撑伞,雨势骤然变大,轰烈地砸在地面。
苏棉槿收回步子,又缩回公交站台。
身后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
“杀了我呗,还能是什么。”
谢其昭仿佛在说什么家常事,冷静的可怕。
苏棉槿躲藏在公交广告屏后,朝后望去。
削瘦的少年淋在暴雨中,细细看去,会发现他的手心不断滑落鲜血。
鲜血融入雨水,化为血水。
“不,我才不会杀了你那么简单。谢其昭,我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是你杀死了我和冉冉唯一的孩子!”
谢远撑着伞,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反而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他面目狰狞,看着谢其昭像是看一个仇人。
少年笑了。
他唇齿中淌出鲜血,衣衫浸湿:“难怪你这么急着来仁川。老爷子的病,是你做的手脚吧?”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不为自己的孙子报仇,反而去偏袒你一个孽畜。谢其昭,你有什么资格顶替小煦的位置?你不配,你根本不配!”
“谢远啊,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以后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谢远抬手,轻抚着谢其昭的脸。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便宜的。我一定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你得还我儿子的命!你得替我儿子偿命!”
谢其昭撇开谢远的手,仍旧气定神闲。
“你儿子,早被我虐杀了。”
他说的轻飘飘,丝毫没有在意谢远的疯癫。
谢远气红了眼。
“来人,把他押回去。”
保镖们不敢动。
谢其昭冷嗤一声,双手插兜,自己朝着马路边的黑车走去。
苏棉槿收回目光,倚靠在广告屏上,等雨停。
浩浩荡荡的人走过来。
谢其昭走在最前方,忽然转头望向她。
少年目光冷冽:“喂,脏东西,你是不是还想再被强一次?”
走到如此绝境,谢其昭仍旧高傲又轻蔑。
雨势变小,苏棉槿撑伞,转身回家。
在民众声势浩大的讨伐下,金海英三人被判了十个月监禁,参与的男生成年的被判了一年,未成年的无罪释放。
这样轻拿轻放的惩罚,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根据H国《刑法》,强奸罪会被判处3年以上有期徒刑,有自首情节、诚恳认罪,是减轻处罚的重要情节。如果取得受害人的谅解,可以缓刑处理。
饶是民众再大的怒气,此事还是就此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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