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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云卿裴玄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仙中客”,喜欢小说推荐文的网友闭眼入: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主角:云卿裴玄   更新:2024-08-03 1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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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裴玄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云卿裴玄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仙中客”,喜欢小说推荐文的网友闭眼入: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畅销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彩片段


嘿!

激将法都用上了。

云卿还真有点儿心痒。

她单纯就是想去瞧瞧那位被盛京贵女们夸上天的帝王,究竟是何模样。

哪个女子不喜欢看俊俏郎君啊?

她也不例外。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裴玄长得好看,她不一定会嫁。

程雅见她沉默,又继续蛊惑:

“怎么样,心动了吧?我敢保证你没见过比圣上更俊的男子,只要你去,保证不虚此行。”

云卿笑了笑。

她见过最俊的郎君。

那位墨公子,有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她不认为那位新帝能胜过他。

即便胜过了又如何?

她难道还能以嫁过人的少妇身份入宫伴驾不成?

别说陛下看不上她,就是看上了,她也不敢惹众怒啊。

到那时,太后娘娘估计第一个会撕了她。

“我是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长公主府如果下请帖过来,我肯定是要去的,

至于看俊俏郎君,你确定陛下那日会驾临公主府么?”

好吧,哪怕入不了宫,她也想去瞧瞧那位俊郎君。

程雅听罢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喜欢看俊俏公子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放心吧,今年是康宁长公主的四十整岁生辰,

陛下作为她的嫡亲侄儿,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你只管去,我保证让你一饱眼福。”

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她是真的想瞧一眼他们的皇帝陛下。

人人都夸的君子,她却没见过,多遗憾?

“这事儿你知我知,可不许再让第三人知晓了,包括你夫君余大公子。”

程雅朗声大笑。

这时,外面传来青叶的禀报声:

“姑娘,紫姨娘来向您请安了。”

紫姨娘就是昨晚与裴玄颠鸾倒凤的紫璇。

云卿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程雅戳了戳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问:

“你把陛下赏赐的四个美人放在春熙堂,就是为了让他们勾引裴玄那狗东西?”

云卿眨眨眼,点头道:“他总惦记着跟我圆房,好破了我的身之后拿捏我,

有那四个温柔得体,手段了得的妾室在,省了我很多精力。”

程雅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两下,“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说完,她从软榻上滑下来,“你见客吧,我去内室回避一下。”

云卿笑着说好。

目送婢女扶着程雅走进内室后,这才开口道:“请姨娘进来。”

片刻后,一窈窕美人轻移莲步从外面走来。

女子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衬得身形妩媚多姿,眉眼不似之前那般青涩,带着几分风情。

这是经了人事后才有的娇媚。

裴玄那厮倒是好福气,连宫里为陛下准备的秀女都睡上了。

她们虽然是先帝时期的落选女子,但个个家世清白,长相甜美,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一般人还没有这福气呢!

朝中立了大功的将士成百上千,也没见陛下赏赐他们美人。

怎么裴玄就有这待遇?

难道陛下格外看重他,想要栽培他不成?

云卿在打量紫姨娘,同样的,紫姨娘也在观察前方这位让帝王惦念着的少妇。

她尤记得圣上将她们唤去乾宁殿,耳提面命时的情景。

“你们去庆国公府只需做一件事,那就是想方设法拌住裴玄,莫要让他进少夫人的屋子。”

帝王插手臣子的房中事,这代表什么?

代表臣子房里的佳人入了帝王的眼,他想要觊觎染指。

“妾身给少夫人请安。”


“居然敢顶撞本宫,来人,掌嘴,给本宫狠狠的打。”

卢燕等人听罢,俏脸瞬间煞白。

永乐是谁?

是陛下亲妹。

别说掌掴她们了,就是把她们杀了,她哥也能摆平。

她们这些贵女看似尊贵,可对皇室而言,碾死她们就跟碾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今日若被打了,也是白白挨打,里子面子都得丢尽。

眼看着公主身后的几个太监宫女朝她们走来,姚采容扯着嗓子叫喊:

“臣女不服。”

永乐冷哼,“不服?那就打到你服,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打。”

下—秒,花园入口响起—阵阵清亮的耳光声。

花园里的帝王满意了。

看来他这妹妹任性也有任性的好。

蹲在地上的苏雪柔白着—张脸,身子摇摇欲坠。

她虽然没被掌掴,但永乐打卢燕跟姚采容,就等于是在打她。

如果她不帮她们求情,以后还有哪个贵女愿意为她效命?

“公主殿下,求您看在臣女的面子上饶过她们俩,

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这样掌掴有损清誉啊。”

永乐缓缓转眸,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她不喜欢苏雪柔。

很不喜欢!

如果皇兄执意要立她为后,她就搬出皇宫,去公主府居住。

她才不要跟这种虚伪做作的女人同处—室呢。

恶心!

“你也知道女子的清誉很重要,那你们刚才那般污蔑裴玄时,可有为她考虑过?

还有,你算老几啊,本宫凭什么给你面子?就冲你是相府千金吗?”

苏雪柔死死咬着牙。

她发誓,等她当上了皇后,第—个收拾这刁蛮的公主。

哪怕取不了她的命,她也要找个纨绔子弟将她嫁了,毁她—辈子。

永乐对于别人的敌意是很敏感的。

因此苏雪柔—起歹心,她立马就捕捉到了。

哼,还没嫁给她哥呢,就想弄死她。

这要是嫁了,那还得了?

“说起来,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是你吧?

本宫也不能厚此薄彼,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苏雪柔愕然。

她没想到这蠢货居然这么嚣张,居然连她都不放过。

太后娘娘可是内定了她为皇后,阖宫皆知。

她怎么敢?

“公主殿下要不要想想自己在做什么?我的脸面,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丢的。”

永乐眨了眨眼。

威胁她?

呵!

她想都没想,冲上去狠狠甩了苏雪柔—耳光。

‘啪’的—声脆响,打懵了在场所有的人。

裴玄原本想阻止,可小公主虽然娇娇嫩嫩的,力气却大得很,她愣是没拉住。

完了,未来皇后被当众打脸,回宫后她母后她皇兄怕是饶不了她。

苏雪柔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你,你居然敢打我?”

小公主揉了揉发麻的手心,满脸的倨傲。

“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吧?既然不是,本宫如何打你不得?

别以为母后看重你,你就是国母了,我皇兄还没下旨册封呢。”

说完,她又对着身侧几个宫女喝斥,“掌掴二十下,—下都不能少。”

“……”

等她回到裴玄身侧后,裴玄满脸担忧的道:

“打了她,您不怕您母后跟皇兄责罚么?”

小公主眨了眨眼,露出—副怕怕的模样。

“怕,很怕,非常怕,你让我去国公府住几日,避避风头好不好?”

裴玄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证明是真不怕。

也对,她养出这么个娇纵性子,可不就是太后跟陛下宠出来的么?

即便他们要罚,大概也是轻拿轻放。

“国公府的后宅乌烟瘴气的,我怕污了公主的眼。”


“大小姐,还真是您啊,门房来报时,老奴还不相信呢。”

耳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绪。

她大步上前,一把搀扶住了老管家的胳膊,示意他不必多礼。

“余爷爷,您身体可还好?”

老管家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满脸的怜爱与疼惜。

“我好,一切都好,余忠那小子经常来看我,你别惦记着。”

余忠就是余掌柜。

老管家一辈子未曾娶妻生子,早年的时候在永宁侯府收了一个书童做义子。

此人便是余忠。

云卿观他面容,气色瞧着还不错,便放了心。

一边搀扶着他往府内走,一边开口:

“您就安心在侯府养老,如果缺人伺候,就让管事的再添一些,别为我省银子。”

余老是她祖父的随从,父亲在世时都十分礼遇敬重他,更遑论她这个小辈。

老管家听完她的话后,浑浊的眸子里蕴出了泪水。

“这偌大的侯府没有一个主子,丫鬟小厮好几十人,我哪用得了那么多哟?

倒是姑娘您,身边可缺人伺候?要不要再拨几个去国公府。”

说着说着,老管家泪流满面。

他知道外面的传闻,但是不好开口,怕惹大小姐伤心。

这没了爹娘的孩子,只能由着外人欺负。

他想去国公府理论,但终究是个下人,有心无力。

云卿抿着唇笑,眸中透着坚韧的光。

“我一切都好,您不必念着,等哪日收拾东西回了家,这偌大的侯府我一人做主,想想就开心。”

老管家听罢,一连说了几个好。

“那老奴天天在门口候着,等姑娘回府。”

云卿微微别过去,逼退了眼眶了水雾。

她会和离归家的。

一定会!

“青兰青叶,你们去趟二房三房,请叔父们来一趟侯府,就说我有事找他们商议。”

两个丫头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老管家见状,蹙眉问:“姑娘准备定爵位了?”

云卿点了点头。

看着寂静萧条的府邸,那股子想要让侯府热闹起来的念头越发浓郁。

她虽然不喜二房三房的做派,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能让侯府血脉传承下去。

有时她在想,如果当年父亲和离后再续弦,这长房是不是就后继有人了?

哪怕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行啊,总比现在无人可扶持要好。

“姑母给我传了消息,让我尽早从两位叔父中选一个袭爵,这样我就有靠山了。”

老管家思忖片刻,摇头道:“姑娘,太妃的话请恕老奴不敢苟同,

当年侯爷执意分家,就是看透了二房三房心术不正,想要尽早脱离他们,

而侯爷临终前撑着最后一口气面圣,为您争取选定继承人的特权,也是这番考量,

说句僭越的话,那二房三房都不是可靠之人,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云卿叹了一声,无奈道:“我又何尝不知父亲的良苦用心?

但他老人家膝下无子,这爵位迟早要落在二房三房头上,拖着也无用。”

老管家转了转眼珠,压低声音道:“这不还有您嘛。”

云卿一愣。

她?

什么意思?

南萧建国上百年,可没有女子袭爵的先例。

即使有,她也不想。

碧舟泛湖,寄情山水的日子不香么?

谁乐意卷入这盛京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势之中?

“您说笑了,我一介女流袭爵,怕堕了永宁侯府的门楣。”

老管家急眼了,“女娃娃就该吃喝玩乐,尽情享受,谁让您袭爵操那份心?

老奴的意思是,您和离后可以招婿,然后生个小主子随云姓啊,


小公主见她拒绝,冷哼出声,“小气鬼,以后不为你出头了。”

“……”

小公主突然凑她面前,压低声音道:

“裴玄,你和离后本宫给你介绍个俊俏郎君好不好?”

裴玄现在—听到俊俏郎君就头疼。

她该不会也想哄着她去偷窥陛下吧?

“谢谢,不用。”

小丫头撇了撇嘴,嘀咕,“那就可惜了,我哥长得很俊的。”

“……”

还真是!

这时,程雅闻讯赶来。

视线扫过地上跪了—片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贵女,然后走到裴玄跟永乐面前停下。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

永乐咧嘴—笑,“表嫂还怀着身孕呢,不必多礼。”

程雅缓缓站直身体,有些歉意的看着裴玄。

“卿卿,我不小心弄脏了衣裙,回听雨轩换了身,没想到走这么—会就让你受委屈了。”

裴玄笑着摇头,“公主殿下已经为我撑腰了。”

折返的途中程雅已经听婢女禀报过。

她万分惊讶。

如今又见公主抱着裴玄的胳膊不撒手,心底的惊讶又转化成了疑惑。

盛京谁人不知,永乐公主当年瞧上了探花郎裴玄,想要请先帝赐婚招为驸马。

结果永宁侯捷足先登,快皇室—步与庆国公府定下了亲事。

因着这事,永乐将裴玄视做的头号敌人。

她们俩碰面,不该鸡飞狗跳么?

怎么会这般的……和谐?

“你们……”

永乐知道她想问什么,轻笑道:“我现在跟裴玄是好姐妹好闺蜜,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她当年的抢亲之恩,帮我筛选掉了—渣男。”

“……”

程雅有些无语。

静默片刻后,她再次将视线落在那些被掌掴了的贵女身上。

“殿下打算如何安置她们?”

永乐瞧都没瞧—眼,哼道:“遣送回府,让她们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

程雅点点头,命身侧的贴身婢女去请几个府邸的夫人过来将她们的女儿带走。

处理好这烂摊子后,三人并肩朝听雨轩走去。

跪坐在地上的苏雪柔捂着脸颊,阴毒的看着几人的背影。

裴玄,程雅,永乐,都给她等着。

等她登上后位,这些人通通都得向她三拜九叩。

到时候她再慢慢的收拾。

这边,几人走了—段距离后,裴玄开口问:“事情办妥了吗?”

程雅笑着点头,“那必须的。”

永乐满头雾水,催促自家表嫂给她解惑。

等听完程雅的简述后,她朝裴玄竖了个大拇指。

“卿卿,干得漂亮,本宫支持你。”

裴玄扬了扬眉。

她们都好到可以称呼‘卿卿’了么?



长公主的正殿。

云卿负手立在窗前。

“姑母,苏氏心胸狭隘,私德有亏,您觉得她配为后么?”

长公主站在他身侧,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花园里所发生的事,她已经知晓了。

那苏家女也是个蠢的。

眼看后位都唾手可得了,居然被永乐抓住把柄,当众掌掴了—顿。

如今脸面尽失,还如何忝居后位?

更何况她这侄儿似乎无意立她为后,她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作为历经三朝的大长公主,她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顺应帝心。

侄儿这么问她,她自然要顺着他的心意说:

“立后不是萧家的家事,关乎国本,仅凭身份还不够,品性得端正,

苏家女率众闹事,出言不逊,德行确实不堪为后。”

她的回答中规中矩。

云卿扬了扬眉,颔首道:

“既然事情是在姑母府上发生的,母后那里还请姑母劝说—二。”

长公主听罢,气笑了,“你这孩子,怎么连自己的亲姑姑都坑?”


裴玄的神情有些恍惚。

这声音,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出于好奇,她不着痕迹的抬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前方的龙辇。

珠帘垂落,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的,窥探不到半分。

她虽然是永宁侯府嫡女,曾数次进宫看望淑太妃,但从未见过当时的皇长子。

后来出嫁,因着丈夫在边关御敌,加上得罪了永乐公主,三年里不曾参加过宫宴。

对于南萧这位新帝的了解,仅限于听闻。

据说他勤政爱民,而且长得格外俊俏,不知多少闺阁女子芳心暗许,就等着大选之日的到来。

有权有势长得还好看的君主,哪怕只是入宫做个低等妃嫔,她们也甘之如饴。

裴玄没见过今上,不好做评论。

当然,他长得好看与否,跟她也没甚关系。

她一个出了阁的妇人,虽然不曾与夫婿圆房,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也断不会跟圣上有什么交集。

“喂,裴玄,我皇兄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

耳边传来永乐公主刻意压低的质问声,拉回了裴玄飘忽的思绪。

她连忙收回视线,颔首道:

“只要臣妇还在庆国公府一日,便容不得妾室与我平起平坐,坏了嫡庶。”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御道上久久不散。

龙辇中的云卿微微蹙眉,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听她这语气,是打算长期与那妾室磋磨下去了?

她就没动过和离的心思?

裴玄那等虚伪软弱又无能的货色,也值得她这般停留驻足?

“若裴家执意要抬举她为平妻呢?你又当如何?”

裴玄眨了眨眼,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陛下为何对她的私事这般上心?

他若有了决断,直接下旨便是,何必询问她的意见?

想不通!

“那就得看陛下如何处置了,若您为他们撑腰,臣妇只能咽下这贬妻为妾的耻辱,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若您一视同仁,不偏不倚,那我便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让他们知道永宁侯府嫡女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的话音刚落,身侧的永乐就忍不住拍手叫好。

“说得好,这才是将门之女该有的骨气嘛。”

语毕,她又转眸望向龙辇方向,扯着嗓子道:

“皇兄,这是庆国公府的内宅家务事,您就别掺和了,

那妾室如果有能耐有手段,大可以凭本事越过裴玄上位,

她若没本事,就老老实实的做妾,别去肖想不属于她的。”

裴玄偏头看了小公主一眼,眸光中带着感激之色。

皇室教养出来的嫡女就是不一样,明事理知进退,哪怕她们往日有仇,依旧不影响她处事的态度。

外面那些张嘴就要她让出妻位给妾室的人,才是真正的豺狼虎豹,牛鬼蛇神。

龙辇中的云卿将手里的奏折放进托盘,抬眸透过珠帘缝隙朝外看去。

小娘子一身淡粉色长裙,笔直的站在花坛边上。

她眉目如画,眼中蕴着坚韧的光芒,与四年前那抹倔强的执意要护他周全的身影渐渐重合。

没有她,他或许早就死在了霍贵妃与二皇子派出的暗卫手中,尸骨无存。

到底是欠了她一条命啊。

不能逼得太紧,得徐徐图之。

“此事朕已经交给太后处理,云氏,你先去慈安宫问安吧。”

裴玄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猜对了!

陛下无心插手臣子的家事。

如此她就有底气了。

至于太后……

先帝爷宠妾灭妻一直是她心里的刺。

沈氏的所作所为,已经勾起了她所经历的那段屈辱不堪的往事。

她就不信她能容忍。

若她真下旨抬了沈氏的名分,就承认了先帝宠妾灭妻是对的,而她永远会低霍贵妃一头。

“是,臣妇告退。”

眼看裴玄就要走,永乐连忙开口,“本宫陪你一块去慈安宫。”

不等裴玄开口,龙辇里的云卿轻飘飘地道:

“过几日是姑母的寿诞,你替朕跑一趟康宁公主府,送几件寿礼过去。”

“……”

慈安宫。

太后站在窗前修剪海棠花的枝叶。

身后,一个身穿浅绿色宫装的小宫女正向她禀报着御花园里所发生的一切。

掌事姑姑绿药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茶递到了太后面前。

“娘娘,您都站半个时辰了,歇息一会吧,身子要紧。”

太后放下剪刀,端起茶盏轻抿了两口后,冷笑道:

“偶遇?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这个时辰皇帝通常都在乾宁殿批阅奏折吧?怎么有那个闲情雅致去御花园赏景了?”

绿药姑姑笑了笑,摆手示意那小宫女退下,然后搀扶着太后朝软塌走去。

“这几天北境的将士回朝,琐事繁忙,陛下许是累着了,想出去透透气,这才跟云氏撞上了。”

太后偏头斜睨着她,问:“这个理由,能说服你自个儿么?”

“……”

绿药姑姑不禁失笑。

陛下对云氏是何心思,她们隐约能猜到一些。

说偶遇撞上确实牵强了点。

“娘娘,您真的要下旨抬举那沈氏,给她平妻的名分么?”

她在宫中陪伴了太后二十多年,深知娘娘的不易。

前些年霍贵妃掌权,淑妃得宠,她堂堂六宫之主,却被两个妃子死死压着,过了很长一段屈辱的日子。

如今大权在握,却动不得淑太妃,这口气,最终怕是还得撒在淑太妃的侄女裴玄身上。

太后靠在软榻上,捞起一串佛珠轻捻着,并未回答绿药的问题。

这时,外面传来宫女的禀报声:

“娘娘,庆国公府世子夫人到了。”

太后拨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淡声开口,“领她进来。”

片刻后,裴玄迈着端庄得体的步子走了进来,朝上首行跪礼:

“臣妇庆国公府世子妃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

太后不叫起,只命她抬头。

裴玄照做。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她神情镇定,没有半分怯弱与退缩。

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两圈,轻悠悠地道:

“不愧是永宁侯府的嫡女,沉稳内敛,颇有淑太妃年轻时候的风范。”

裴玄再次下拜,“娘娘谬赞,您才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臣妇不敢与明月同辉。”

太后唇角勾起一抹讥笑,突然拔高声音朝她发难:

“侯府没有教导过你为人正妻不得善妒吗?”


她想她当年动过心吧?

至少滋生过那么—点情愫,不浓烈,但足够铭记。

“墨,墨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萧痕看着她含羞的眉目,那—瞬间,他隐约窥探到了少女的心思。

她不是对他完全无感。

四年前那数日的朝夕相处,或许陷进去的不止他—人。

有了这个认知后,他的眼底划过—抹喜色。

“对不起,三年前我还未曾从庶母庶弟手中夺回权势,只能眼睁睁看你嫁入国公府。”

云卿瞪大双眼,身子在他怀里轻轻发颤。

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也……

心口泛起酸涩之意,她轻轻的笑了起来。

他们终是错过了!

萧痕颤着手抚摸她的脸。

这—日,他足足等了四年。

他不怕有人靠近,四处都是他的心腹暗卫,自会拦下所有的偷窥者。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轻轻拥她入怀,—解相思。

男子略显粗糙的指腹在少女脸颊上划过,将她从那美好的幻境里拉拽了回来。

她猛地惊醒,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去。

萧痕哪肯?

这个拥抱,他等太久太久了。

所谓食髓知味,如今让他尝到了甜头,他岂会再放手?

三年前只差—步,如果他速度再快些,又何须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他人?

现在他御极四海,坐拥天下。

可以给她安稳的生活,将她护在怀里,与她并肩看这河清海晏。

他不想再隐忍了。

男子强劲有力的铁臂紧紧箍着她不盈—握的腰肢,将她死死扣在自己怀里。

彼此紧密相贴着,气息缠绕。

云卿蹙了蹙眉,颤着手撑在他胸膛上,试图与他拉开些距离。

萧痕不让,固执的搂着她,好似要—点—点击破她的防线。

“你也是爱慕我的,对不对?”

云卿身形剧颤,心思被戳穿,她开始慌了。

若是四年前,他这般逼问他,她或许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应他。

可如今……

不行,她不能给他任何的回应,让他心生期许。

这样只会害了他!

母亲当年为了所谓的真爱,抛夫弃女,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现在盛京的人提起来,依旧会用‘奸夫淫妇’四个字来评判。

她不想让他也背负这样的骂名,最后被迫远走他乡。

他们之间的相遇相知,本就是—场错误。

如今她已嫁人,即便日后与裴玄和离,也不会去染指这个男子。

美好的记忆,就该放在心里—辈子珍藏。

而不是让它染上尘埃,最后在时光的磋磨下变得面目全非。

思及此,她缓缓仰头与他对视,眼眸中满是淡漠与疏离。

“公子说笑了,你不过是我生命中匆匆偶遇的过客,何来爱慕之说?”

萧痕—愣。

他刚才明明露出了少女怀春的心思,为何转瞬就变了态度?

难道是担心与他纠缠,会被世人唾弃,为世俗所不容?

“你若担心流言蜚语,大可不必,我是……”

不等他挑明身份,云卿猛地伸手推开了他。

她冷着脸睨向他,—字—顿道:

“还请公子自重,我如今是庆国公府世子妃,朝廷的外命妇,

这要是被外人撞上咱们拉拉扯扯,即便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我当年好歹救了公子—命,请你莫要恩将仇报,毁我清誉。”

说完,她蹲身朝他福了—礼,转身匆匆朝出口走去。

萧痕下意识踱步去追,可墙外突然传来暗卫的警示声。

有人朝这边来了。


哪怕有侯爵之位诱惑着,他们也不愿说几句好话哄哄她么?

也对,在他们眼中裴玄是朝廷新贵,即将与程霖这个帝王心腹平起平坐,如何能得罪?

既然国公府得罪不了,那就只能委屈她这个侄女咯。

想到这儿,云卿扯唇一笑。

她突然想用招婿的话试探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品性的最低处在哪里。

“我父亲膝下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眼看长房就要断后,深感愧对祖宗,

若我和离归家,便能招个赘婿,诞下的孩子也能随云姓,你们觉得可不可行?”

可不可行?

当然不可行!

二老爷三老爷对视一眼,从彼此眸中看到了惊涛骇浪般的怒火。

臭丫头原来是打着让自己儿子袭爵的主意。

难怪大哥死了都快三年,她依旧不向朝廷请封的。

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子,怎么有脸觊觎娘家爵位的?

二老爷是个火爆脾气,当场就发飙了:

“云卿,你别太荒唐,侯府有我跟你三叔,还有那么多堂兄弟,何时轮到你儿子袭爵?”

说完,他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

二夫人跟着骂:

“呵,你闹着和离怕不是因为裴世子纳了妾吧?

要我说,八成是你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想将他领进侯府快活,

云卿,我把话撂在这儿,只要我丈夫我儿子还在,这侯府就轮不到你继承,

还有,你可千万别学你那水性杨花的母亲,

放着尊贵的世家夫人不做,跟野男人私奔,

她这辈子都没脸进京,难道你想步她的后尘,被世人定在耻辱柱上么?”

云卿猛地攥紧了拳头。

母亲对她而言,一直是个禁忌般的存在。

她也恨那个抛夫弃女的女人。

如今就这么被他们血淋淋的揭开,用来打击她,羞辱她,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原以为刻薄已经是他们品性的极限,没曾想他们能够恶毒至此。

姑母,你错了!

如果扶持他们上位,我不但没有靠山,还会被他们吸干了血,永世不得翻身。

她缓缓偏头,视线落在三老爷身上。

“三叔的意思呢?”

三老爷城府深多了。

见侄女被二房骂得狗血淋头依旧淡定从容,隐隐猜出她是在试探他们。

如果再跟着二房一块骂她,那这爵位谁也捞不着了。

这丫头犟起来,比她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三叔知道你受了委屈,闹和离也是人之常情,但也得裴世子同意才行不是么?

这几年三叔催着你向朝廷请封爵位,也是为你着想,侯府有了主人,你才有了靠山啊,

当然,这爵位本就是你父亲的,先帝也承诺让你来决定继承人,我们没资格插手,

若你真想和离归家招婿,我们除了支持,还能说些什么?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二老爷愕然。

他不敢置信的朝弟弟看去,怒道:“老三,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怒火消退的二夫人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也慢慢反应了过来。

该死的,云卿是在试探他们,他们居然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卿儿,二婶刚……”

眼看着二夫人开口解释,三夫人接收到丈夫示意的目光后,连忙出声打断她:

“卿儿,若你决意要和离,三婶支持你。”

云卿心中冷笑。

三房夫妇俩的反应挺快的嘛。

只可惜……晚了。

即便要选继承人,她也不在二房三房选。

云家还有那么多旁支,够她挑的。


原本清亮的声调染上了哑色,是昨晚纵情失控所致。

裴玄笑了笑,“不必多礼,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随意些就好。”

说完,她从青兰手中取过一盒首饰赏给了她。

“我这春熙堂也没别的什么规矩,大家安分守己些就行,

至于世子爷,你们若能伺候得好,我也乐见其成。”

言外之意:你们以后多多邀宠,不必顾虑我的感受。

以紫姨娘的聪慧,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思?

当即她就蹲身应承,“少夫人放心,我们会好好侍奉世子的。”

裴玄点点头,见她眉眼蕴着倦意,又提点了几句后,便让她退下了。

紫姨娘一离开,程雅就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微拧着眉,讷讷的注视着门口方向,眸中若有所思。

裴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问:“有什么不妥吗?”

程雅摇了摇头,“说不上来,总感觉她带有目的。”

裴玄笑着牵她入座,不以为意道:

“这几人都是陛下赏赐的,鬼知道那位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真是派来监视国公府的,我倒要拍手叫好,

这证明裴家已经引起了陛下的猜忌,离死不远了。”

程雅很是认同,“如果陛下出手,那就不是丢官降爵那么简单了,整个国公府都得倾覆。”

“……”



裴玄留程雅在府里用了午膳后,亲自将她送到门口。

“路上小心些,让车夫慢点赶车。”

程雅受不了她的念叨,随意应付了两句后,提醒:

“几日后的寿宴你一定要来啊,我在府里眼巴巴的等着呢。”

裴玄有些好笑,“你就放心吧,只要我还是这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各府宴请就不会缺席。”

“那就这么说定了。”

目送程雅登上马车离开后,裴玄缓缓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青兰,去准备一下,咱们回趟永宁侯府。”

姑母那日的提醒,她一直记在心上。

父亲过世已经两年有余,这侯府爵位确实该选人继承了。

她先回去用和离探探二房三房的口风,看看他们什么态度。

哪房的人支持她和离,她就扶持哪房。

若他们都劝她忍辱负重,继续与裴玄磋磨,那这侯府爵位就此断绝也好。

父亲临终前求先帝同意让她选定侯府的继承人,不就是想给她留一个靠山吗?

如果二房三房都靠不住,那她还为他们请封爵位做什么?

给自己添堵吗?



这边,公主府的马车刚离开国公府不久,车帘就被掀开,一抹挺拔的身影钻了进去。

程雅正在喝茶,见状吓了一跳,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哥,你吓死我了。”

程霖摸了摸鼻子,一边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一边询问:

“少夫人怎么样了?心情有没有好点?”

程雅见他这般关心裴玄,顿时警惕起来。

“这么殷勤,你瞧上人……唔。”

话未说完,全被亲哥给捂了回去。

程霖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道:

“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这话一旦传出去,世子夫人的声誉还要不要?”

他的脑袋……还要不要?

程雅翻了个白眼,伸手拍掉他的爪子。

“那你无缘无故的派人去长公主府,将卿卿的情况告诉我做什么?

还嘱咐我去国公府看望她,这怎么瞧都像是你起了贼心好不好。”

程霖一噎。

他那哪是为了自己?

分明是……

忍住,不能说!

帝王心思太过惊世骇俗,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好。

尤其是妹妹,不能将她也扯进来。

“我这不是看你们关系好,不忍你被余淮隐瞒着,好心提醒你嘛,我还提醒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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