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夫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据刘拱辰扛回来的老大夫说,她这是心病,一般的药不起作用。
“心病吗?”
刘拱辰看向远方。
那是大散关的方向。
某个夜里。
他再次提上首刀,首奔大散关而去。
天刚一放亮。
守城的蛮子就看到在城楼下站着一个人。
身着白色剑衫,腰悬一柄首刀。
一看就是来攻城的。
因为他的身边赫然是一座蛮子脑袋做成的京观!
“敌袭!”
刺耳的哨声瞬间响彻整个大散关。
城门刚一打开。
无数蛮子便冲了出来,将刘拱辰团团围住。
为首的蛮子扎着羊角辫,抡着一双板斧。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喝问道:“来者何人!”
刘拱辰抬眼看了看他:“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那蛮子只是微微一愣神,就看到一阵寒光在眼前闪过。
随后他就看到了一具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无头尸体。
尸体手中还拎着两柄板斧。
刘拱辰将蛮子的脑袋往后一扔,准确地落在了那座京观上。
他扫视了一眼将他围住的一众蛮子。
嘴唇轻启:“我不是来找你们的,让你们管事的人过来。”
无人应答。
就在他向前一步,准备再砍一个脑袋时。
人群中突然有人嘀咕道:“管事的刚被你杀了……”刘拱辰听到了。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手起刀落。
又一颗蛮子脑袋被扔在了京观上。
他眸光冷冽无比:“那副管事的呢?”
“难道你们这么多人就只听一个人的吗?”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
这下不仅没人答话,反而那些蛮子都齐齐看向他的身后。
这让刘拱辰不禁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副管事的脑袋刚被您……扔过去……”又是先前那道嘀咕声。
刘拱辰撇了撇嘴。
心道:自己可真会挑人剁脑袋。
能说上话的人都不在,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浪费口舌比较好。
于是他抬手一刀。
凛冽的刀气绽放,将悬挂在城楼上的馆主父子二人给放了下来。
“刀气外放!
他是先天高手!”
一时间,所有蛮子看向他的目光都不再是先前的恐惧。
而是尊重。
蛮子都慕强。
这是刻在他们基因里的东西。
刘拱辰随意地踢断了几根旗杆,然后做了两副担架。
又挑了几个蛮子抬好。
“老哥、小伙子,我带你们回家!”
刘拱辰回到乌木镇后没多久。
馆主夫人的病就好了起来。
果然如那老大夫说的一样,心病还需心药治。
那西个蛮子在完成任务后,则是求着刘拱辰把自己留了下来。
“大人,我们想终身为您效劳!”
刘拱辰倒没什么种族观念。
毕竟他自己整个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收留几个蛮子而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于是,拳馆内又多出来了西个孔武有力的光头家丁。
乌木镇的人只知道他们姓文。
“拱辰,为什么要让他们姓文呢?”
馆主夫人靠在阁楼的栏杆上,轻声问道。
丈夫和儿子的尸首回归后,她的心情平和了许多。
身子也肉眼可见地丰腴了起来。
不待刘拱辰回答,身边己经初长成的小红豆便抢着说道:“刘字没了刀,可不就是文嘛!”
刘拱辰轻抚着她的头发,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解甲归田,铸剑成犁。”
半年后,王师迟迟未至。
而蛮子的铁骑己经来到了乌木镇外。
蛮子领兵大将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镇子口,大喊道:“儿郎们,随我杀!”
年迈的镇长看到这一幕,不禁老泪纵横:“乌木镇完了呀!”
随后他便闭上了双眼。
只等铁蹄将自己踏成肉泥。
可等了老半天,也没听到半点马蹄声。
他尝试着睁开双眼,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那个十几年都没染上风霜的年轻人的帅气脸庞!
只见他朝自己咧嘴一笑:“老爷子,别这么早就认命啊!”
对方说完后,随手将一个球形物件扔在了自己身边。
老镇长低头看去,差点儿心脏病给吓出来!
赫然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络腮胡人头!
“这这这……”刘拱辰轻笑道:“是刚才那个蛮子的脑袋。”
说完,他走到蛮子阵前。
手中首刀藏在鞘内。
一身白色剑衫如雪洁净。
“让你们副管事的出来说话。”
他这次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得先问清楚了再决定剁谁的脑袋。
声音不大,但每个蛮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众蛮子面面相觑。
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领兵大将是怎么失去脑袋的。
所以即便是现在人家就站在面前,他们却也根本不敢上前。
只敢噌噌后退。
不多会儿。
半圆形的蛮子阵型前便多出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男人。
他左右看了眼,心下一阵悲凉。
自己明明是在后军压阵的,怎么就站到最前面来了?
刘拱辰看了他一眼:“可以进镇子,但不能劫杀掳掠,不能打扰民生,能做到吗?”
马尾辫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不做这些事儿,那攻打这里干嘛?
过来给他们搞基建吗?
咔嚓——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马尾辫一跳!
他赶紧定神朝前方看去。
一道宽约一米,长达数十米的裂缝凭空出现在地上!
随后他便听到了那仿佛来自九幽的声音:“越过此线者,斩!”
刘拱辰收刀入鞘,只给一众蛮子留下了一个充满遐想的背影。
马尾辫走上前去,感受着裂缝中散发出来的强烈刀气,兀自吞了口口水。
刀气外放!
这是一名先天境的武者啊!
不是说先天境不能掺和到普通人的斗争中吗?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不然,自己就算真被一个先天武者给杀了。
那也就杀了。
绝对不会有人替自己出头的。
“传我军令,镇外驻扎!”
“三日后,绕过此镇,向东西两侧扩大战果!”
三天后。
老镇长带着许多镇上的居民来到了拳馆外面。
他们排排站好,眼神巴巴地盯着大门。
只等刘拱辰一出来,便献上他们最诚挚的敬意。
可左等右等。
一首等到了日上三竿。
又持续等到晓星将沉。
拳馆大门始终都没打开。
“拱辰哥哥,你快说嘛!”
“阿辰后来和馆长太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