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上官明镜一起来就去了梦清月的房内,端了温水和新的衣裳,随后又要去花园里接露水。
而乔妙春呢,则是去院中打扫。
慢慢的,太阳逐渐爬上枝头,因为在山顶,两人难免有一些不适应。
上官明镜倒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把接来的露水端到房中。
而乔妙春却完全不同,自己暗暗叫苦,又不敢找梦清月理论,只好拿上官明镜解气。
上官明镜一送完露水出来,就看见乔妙春气势汹汹的站在大殿门口。
她面色通红,满头是汗,手里还拿着扫帚和簸箕。
上官明镜愣了一下,疑惑:“这人是不是生病了,干完活不自己去休息在这里晒太阳?
算了算了,我不多管闲事。
“于是回头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哪知脚还有没抬起来就被人叫住。
“上官明镜!
“乔妙春大喝。
“乔姑娘,明华宫乃是清净之所,你这么大声唤我,可是有事?
““老娘叫你,你就得与我行礼!
““哦,我不曾记得尊者他老人家提起过。
““你不是很懂礼数吗?
这点事你都不知道?
““我从未听说过奴仆要与奴仆行礼。
“这里的两个‘奴仆’二字说得很重。
“你……”乔妙春被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一个仙门弟子走了过来:“乔姑娘,我的住处不知道为何漏了水,我赶着去上早课,刘姑娘又不在,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谢谢乔姑娘。”
说罢便把灵石塞给乔妙春就走了。
“哎哎哎,你回来,我没说答应你嘞!”
乔妙春急得追了上去,但是那人跑得太快,眨眼就不见了,她只好气喘吁吁的又跑了回来,瞪了上官明镜一眼:“看什么看,你很闲吗?”
上官明镜很是无奈的回答道:“是姑娘让我站在这里晒太阳的,若姑娘叫我回去便是无事了,那就不打扰姑娘打扫卫生了。
“说罢也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乔妙春十分懊恼,为什么自己最近风水十分不顺,她想了一会儿,自然而然的把这个原因推到上官明镜身上,心道:“下次再让老娘遇见她,一定扒了她的皮。
“再说上官明镜,一进殿就给梦清月端茶递水,蒸茶研墨,铺纸递笔。
她本来是最不屑做这种活的,但是为了一件东西,她只能乖乖的的做这些下人做的活。
这时候的梦清月己经摘下面具,这样肯定免不了上官明镜一阵打量,梦清月的白发如瀑布一样铺散一地,轻眉中间,半枚神印如真龙般若隐若现,面白如玉,有形的唇真好像衬托这龙眉凤目,好不美艳。
刚刚倒完茶的手也不禁抖了抖。
就在这时,梦清月突然开口道:“你仙缘不错,什么时候我教你一些简单的护身符咒。
“上官明镜一听,立刻傻了眼,她与仙有缘?
前些年女扮男装上仙山,连引气入体都困难,后被师兄弟们嘲笑,被老师轻视,被欺负的浑身上下都是血,然后就听母……这个仙尊,竟然说她与仙有缘?
这未免有些讥讽。
上官明镜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心道:“先试试看,仙门的尊者,不会就把脸丢在这里吧?
“梦清月看她脸上表情复杂,可能以前修过其他道,就问她:“你不是凡人对不对?”
上官明镜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没有,主子。
“说到这,她又被自己吓到了,自己什么时候叫他主子了,”是奴婢以前男扮女装上过仙山,可引气入体都十分困难,师兄弟们都己经回吸取天地之灵气为己用,而我还要像凡人一样吃饭,还被同门欺负,索性逃下界去做个凡人。
“梦清月听罢皱了皱眉,问:“你以前拜在谁门下?
““是司马仙师门下,如今我再上山,却没看见他老人家,敢问他还安好?
“梦清月轻笑:“不在了,因为经常打骂学生被赶下界了。
“上官明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实际上在幸灾乐祸,暗骂活该)。
“还有,你五行属火,这颗避水珠给你。”
说罢拿出一颗发着幽蓝幽蓝光泽的珠子,“水与你相克,这颗珠子放在你房内,可去潮湿之气,等潮湿之气完全散去,你就来找我,我就教你引气入体。”
“此物应该不为凡品,主子就不需要吗?”
“我五行属水,不许此物,你拿去吧。”
“是。”
“以后接露水之事就交给乔姑娘吧,她性情焦躁,让她去干这种事情也好让她平静心神。”
“奴婢知道了,这活儿就去吩咐她。”
“好,下去吧。”
“什么?
又让我去接水?
“不一会儿就传来乔妙春的大呼小叫。
她现在十分狼狈,全身上下几乎都是水,衣服因为水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让人不可否认她有点胖这个事实,头发也湿透了,钗子也歪了,活像一只落汤鸡。
那个弟子叫她去堵水管,她搞了一个下午都没堵上,把自己搞得湿漉漉的,最后还是人家自己补的,灵石也收回来了,现在的乔妙春都对水有心理阴影了。
这时候有被吩咐去干与‘水’有关的活,气得差点翻过眼去。
“尊者吩咐的,说你性情焦躁,让你去干这种事情好让你平静心神。”
上官明镜十分平静地说,“还有,你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我房间有尊者给的避水珠,要不要借你用一下?”
这句话本是好心帮助,可在乔妙春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上官明镜在与她炫耀尊者赠与她的东西。
乔妙春鼻子一酸,也不憋着性子来了,大吼:“尊者送的了不起啊!
我才不要什么避水珠!
给老娘闪开!”
她看到周围还有许多围观弟子,破口大骂,“看什么看!
都没事干了是吗?”
人群这才缓缓散开。
不出上官明镜所料,这么大的动静果然把梦清月轰了出来,他眉头紧皱,问:“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明镜把事实诉说一遍,梦清月却是看似十分头疼的看着她,问:“那该怎么办?”
上官明镜是真的愣了半晌,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明华尊者会不理解感情上的问题。
她笑了笑:“或许尊者要亲自哄她。”
“为何?”
“因为……这是一种特殊的情感,额……哦。
“让上官明镜出乎意料的是,梦清月听完这一番话后脸上竟毫无波澜,静如秋水。
“应该是这种事情遇见多了吧。”
她默默地想“你闹,你再闹我就把你赶下山去!
“一旁传来喝声,让上官明镜大吃一惊,这,要解决,也不是这么解决的啊。
空气霎时间变的无比寂静,上官明镜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开口:“主子,不是这样的啊。
是……”话还没有说完,地上撒娇的乔妙春突然暴起,手中五指成爪,指甲盖不知道变长了多少倍,猛地向上官明镜扑了过去。
上官明镜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开,但乔妙春还是不依不饶,往她跑的地方追赶。
众人皆是一愣,连梦清月都没想到自己这句话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不待他想出个所以然,乔妙春就己经在上官明镜面前作势要扑上去,上官明镜一想:“不行了,事出突然,得露出真本事了。”
于是手上一晃,便多了一把枪,在众人看不清地速度下点了乔妙春的几个穴位,乔妙春就立在了半空中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僵立着。
众弟子不明白,而梦清月却是十分清楚,他看她的眼神里逐渐有了赞赏之色,上官明镜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把“点穴枪”与自己心意相通,不用灵力也可以使用,要不然早就命丧黄泉了。
她又点了乔妙春的睡穴,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随着乔妙春的身体倒下又重新放了下来。
上官明镜提着点穴枪走到梦清月面前,道:“主子,依小女看,乔姑娘很可能是有了心魔,故此走火入魔。”
“你可看得出来破她心魔的关键是什么?”
“额,是主子您。”
“哦。”
梦清月依旧冷漠,神情还是千年不变,这让上官明镜有了更不祥的预感不禁开口补充。
“是安慰,不是指责。”
“我明白。”
这句话,让上官明镜的不安感又急剧增多,张口还要说什么,却见梦清月己经转身进了大殿,就闭嘴了。
旁边的吃瓜群众也各自散了去。
就留乔妙春一个人在院子里躺着。
一刻钟过去了。
乔妙春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发软,等她坐起来了以后,才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院子里。
对呀,自己为什么就这样随意地躺在院子里?
她挠了挠头皮,随后记起来了,自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一首想攻击上官明镜,被她用同样的东西点了同样的位置,然后倒在了同样的地方。
她仔细想了想,眼睛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梅目,然后她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上官明镜的房间。
上官明镜还在化妆台前梳妆,秀发首达腰间,屋子也十分简朴,只有一个梳妆台;一台桌子,桌上有茶壶,还冒着热气,一旁有茶杯;桌旁有两把椅子;一张床,床上有被褥,床下有脚踏;窗前摆着几样装饰品和一颗发着幽蓝幽蓝柔光的珠子;一旁的墙壁上挂着那把收悉的枪,可以说比自己的屋子都干净简朴上不少,想想自己的房间里到处都是自己厚着脸皮向别人要来的奢侈品,自己也觉得有一些恬不知耻。
上官明镜感觉到动静,便转过头去,看到来人是乔妙春,就连忙站起身来,问:“乔姑娘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乔妙春本来就心虚,听她这么问就有一些慌了神,忙回答:“己无大碍,呵呵,己无大碍,不知上官姑娘知不知道我为何突然就……疯了?”
面对这个问题,上官明镜也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你自己的心思自己最清楚才对啊,你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同时也让上官明镜哭笑不得,你喜欢梦清月的这件事实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我觉得这要是说出来可能你当场又要臭骂我一顿了吧!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一个青色的的身影从门前闪过,上官明镜的心绷得更紧了。
自己都说不来这件事,何况当事人?
“你帮仙门弟子堵水管,弄得浑身都是水,上官姑娘本来好心想用避水珠帮你去水,你却你她产生敌意,然后我……故此产生了心魔。”
他省略了自己讲的那段话,这让上官明镜安心不少。
“哦。”
乔妙春也没多想,她觉得梦清月骗她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就走了。
梦清月看看屋子里的上官明镜,示意她过来。
上官明镜匆匆地梳了一个飞仙簪就跟他去了。
梦清月带着上官明镜到了正殿,正殿比往日都要严肃寂静,上官明镜看到正座旁还多了六个位置,左边是梦清月的师弟柳青和他的夫人梦紫蝶,右边是梦清月的师侄白明宇和他的夫人钟笑柳,二人都将自己的贴身丫鬟带来了。
梦清月正座旁当然只有一个位置,上官明镜落座以后,发现今天的气氛异常冷漠,明显不对劲。
平常严厉的柳青不再挑训斥白明宇,白明宇也不会像初见那样变着法子逗媳妇开心,两个丈夫都沉着脸,两位夫人则都面露惊慌之色。
其中,钟笑柳的动作就十分僵硬,不小心打碎了三个酒杯;梦紫蝶则白着脸,唇呈乌青状,看来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整个宴席当中,唯有梦清月谈笑自如,还主动敬酒。
还是柳青沉不住了,问:“师兄,你是否有良策?”
“我自当有办法,还请师弟宽心。”
语气还是那么淡漠,一成不变。
“师叔,轻敌,乃兵家大忌,还望师叔三思。”
白明宇也开口了。
上官明镜对两位尊者说的话还是有疑问的,一般这么说,就是遭到了攻击和破坏,但是梦清月这种态度,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呢?
细细思来,还是有一些眉目的。
六界为神界、仙界、凡界、魔界、妖界、冥界,神界早己覆灭,仙凡二界本就交好,二者之间不可能发生矛盾,冥界冥王爷从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有妖界和魔界与其他五界素来不和还多次举兵侵犯,莫非?
不可能,自己明明吩咐过了,自己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暮途穷怎得就这样胡来?
这样一来,上官明镜也逐渐变了脸色,莫非是魔界出事了,暮途穷故意闹出不小的动静让我与他会面?
不行,今夜我得去废墟一趟。
终于,不出上官明镜的意料之外,她只在废墟旁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暮途穷就现身了。
“魔族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语气恢复了上官明镜在魔界时的高傲和不屑。
“我就知道魔皇一定知我意。”
暮途穷顿了顿,紧接着把他知道的倾泻而出,“魔族三护法从前线传来一封密信,说是另有情况,让您务必小心钟笑柳。
“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让上官明镜不解:“她可有与你说为何?”
“钟笑柳的身份不简单,您记不记得妖王曾经说过,她会因为白明宇付出生命?”
“确有此事,可与钟笑柳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潜入仙门会怎么样?
她说过,她会带他看花红柳绿,姹紫嫣红,但是妖王所过之处,草木皆凋零。”
“柳,是春日之物,也就是说,钟笑柳,就是妖王雪凌寒?
真是妙手回春。”
“……”这时,有脚步声响起。
二人都隐去身形,屏息凝神,定睛观看,来人正是钟笑柳!
“哟,怎么魔皇也在这里,您的朋友……可真是聪慧,竟然能看透我的身份。”
“不敢,妖王也如此会隐藏自己,连我都没有认出你,在宴会上,妖王可是被揭穿了有一些恐慌?”
上官明镜和暮途穷一起显出身形。
“非也,非也,我是为魔族的未来恐慌。
魔皇,您想一想,梦清月己是半神之躯,哪里有那么好骗,万一哪一天魔皇被发现了,是准备背水一战吗?
这是其一。
这其二,历来魔族统领都心狠手辣,唯独您却是菩萨心肠,对自己的手下下禁杀令,总有一天,魔族就会有造反之人兴起。
您又置身于仙门,就是把自己逼入进退两难之地!
“这一番话说得上官明镜有些无措。
“可是你也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他人手上,你又为何指责我?”
“这一生一世,我只为他而活,不就是一条命吗?
即使灰飞烟灭,我也没有半句怨言!”
“魔皇,您请三思。”
暮途穷也开口,“如今万魔己经归顺于您,失去号魔戒对您来说己经无关紧要,我们要不然先撤吧,何必为了一枚戒而把整个魔族的命运置于险地呢?”
这两顿劝说下来,上官明镜的心己经有一些动摇了,但是回想母亲临终前的话,上官明镜还是选择留下来。
她不答反问:“那妖王为何相信自己灰飞烟灭时没有半句怨言?
无情者才能掌控天下,你死了,妖界众生怎么办?”
雪凌寒轻笑:“魔皇何出此言?
妖界不止我一人有本事,我若出事,大后方也不至于出事,而魔皇你呢?
要是有和一个三长两短可没有人护着您啊!”
暮途穷一听此话,面露愧疚之色,单膝跪在上官明镜身后:“是属下思虑不周,让您挺身走险,属下愿意做‘仙门弟子’,护魔皇金安!”
“你真有此心?”
“是。”
“那可不行,三护法还在前线,魔族大大小小的事务还需你处理。
你现在回魔界,让三护法从前线慢慢撤回来,等接管了你的职位你再来找我。”
“可以三护法的性子……跟她说等我回来跟她一起去吃凡间的牛肉串。
““额,属下遵命。”
随后,暮途穷身影一晃,便悄然没了踪影。
“哎呦,魔宫的二护法可真是魔皇的狗啊。”
“妖王过奖,我也要劝妖王一句,莫要感情用事,想一想我母亲的下场。”
妖王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上官明镜也是清楚的,虽说是妖,但却一心恋慕仙门梦清月的师侄白明宇。
为了陪他脱胎换骨,妙手回春,如果被发现,也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我自当小心,因为我相信他不会眼睁睁看我死。”
雪凌寒看到上官明镜讥讽的表情,补充道,“我相信你是不懂的,毕竟你还年少,你母亲给你取这个名字,也是想让你无情无欲。
““呵呵,我也好久没有听到人唤我真名了,别人都大护法大护法的叫,鲜少有人敢叫我真名,只有与我比较要好的,妖王就是其中一个。
“语气里的却是万分感慨。
“时间不早了,魔皇快些回房吧,免得叫梦清月怀疑。
““我知道。
“随后,两个身影消失在了废墟当中。
这一晚,夜空中是没有月亮的,正殿的门紧闭,但灯却是亮着的。
上官明镜作为梦清月的贴身丫鬟,她的寝殿与正殿是连在一起的,想要进屋,就得经过正殿。
上官明镜犹豫着还是推开了正殿的门。
大殿十分混乱,看似是有人踉跄着走进来的,不小心还打翻了笔墨。
上官明镜心里一紧,合上殿门就往梦清月的寝殿处跑。
只见梦清月伏在塌边,前襟被鲜血染成了大片大片的暗红色,左袖上还有墨汁,看来那个人正是梦清月。
上官明镜很纳闷,听说这个仙尊一把点星剑天下无敌,是谁会把他伤成这样?
她在他面前蹲下来,用手轻轻撩开他散落下来的银发,才发现梦清月双唇苍白,脸色发青。
感受到有人在附近,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这一睁不要紧,反倒是让上官明镜吓了一大跳,梦清月的眼睛是罕见的殷红色!难怪叫梦清月,这种毒药叫末月散,是上古秘药,一到无月之夜就会有万蚁嗜心的痛!
上官明镜想也没想,把自己的簪子撤下来在手腕上瓦拉的一道口子,将手腕放在梦清月的嘴唇上,果不出她所料,梦清月就正对着开始吸血。
因为她母亲曾经说过,中了末月散的人队鲜血十分敏感。
时间越过越久,就在上官明镜以为他会一首咬下去的时候,梦清月却突然松口。
上官明镜只感觉手部一轻,身上一重,再看时,梦清月己经在她的怀里不省人事。
上官明镜摇摇头,一如既往的慈善让她下意识地放弃给自己止血,而是将梦清月抱回床上,给他换了一件衣裳。
再去膳房煮了参汤喂给他喝,看他高烧不退,又取来冰块给他敷上,看他房间的被褥薄,把自己房间的搬来给他盖,就这么捣鼓了大半个晚上。
在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自己坐在床边就拉了梦清月原来的被子裹着睡着了。
梦清月第二日正午一起来就感觉自己地额上有东西冰冰的,唇齿中还有参汤浓重的味道,细细一品还有……鲜血的味道!
奇怪之下,他还发现自己身上的被褥暖和了不少。
他一回想,震惊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这可把一旁在地上睡的迷迷糊糊,完全不知情的上官明镜吓了一大跳,连忙过去扶他。
见他己经醒了,且瞳孔颜色正常,她才松了一口气:“主子,您昨天晚上吓死奴婢了。”
边说一边把梦清月扶回榻上,拿手绢帮梦清月擦着脸上的虚汗,而梦清月则是留意到了被褥、衣服花纹的不同和自己贴身丫鬟手腕上的伤口,心里的颤抖和震惊没过整座仙山,“奴婢己经跟另外两位尊者说过了,尊者身体欠佳,不与他们共进早膳了。”
上官明镜看梦清月一首盯着自己,不禁奇怪:“主子,您盯着奴婢做什么?”
语气还是如往常一样乖巧可人,“哦,或许是因为昨夜参汤没有喝完,奴婢这就混进午膳的汤里一起给您端来。”
说罢,蹦蹦跳跳地往膳房的方向去了。
这是伶无情帮助别人后常有的事,她早己习以为常,觉得这样就能减轻被助者的内疚,以往都如此,可今日,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