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晦气。
我身上怨气、浊气,戾气乃至煞气何其多。
可若抄经有用,我从前在华元寺供了数千份经书,我父女两断不会有此遭际。
2三年前,我被敌军所掳,当做筹码要挟顾庭安退兵。
他这个人啊,一生最讨厌被威胁。
他宁肯亲手射杀自己的皇后,也不愿受制于人。
可我中箭却未死,被他们带到敌国。
受尽欺辱,九死一生才逃回来。
当初顾庭安将弓弩对准我时,他说要大局为重,叫我安心赴死。
他立誓此生为我空悬后位,绝不再立新后。
可我回来时,却见他的新后已孕肚高挺。
而我那一手将落魄皇子顾庭安扶上帝位的丞相父亲,在我失踪之后便病入膏肓,连那个冬天都没能熬过去。
他死时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唯一挚爱的独女下落不知,生死不明。
他闭眼时,该是何等凄惶遗憾啊。
而顾庭安。
我刚回来时,他尚且装出一副痴情模样。
说当年的事,他是有苦衷的,两国交战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不以大局为重,百姓为先。
亲自射杀我,也是为了免我在敌营受辱。
他是有心为我殉情的,可惜还是放不下西陵百姓。
我笑的厉害:“对,西陵百姓,还是你的婉儿表妹,离了你可全都活不成了。”
他脸色僵了僵。
良久,又凑近来抚着我的头发,长长叹息:“阿宁,我们忘记过去,从新开始吧。”
我几欲作呕。
退后几步,远远看着他:“臣妾残破之身,不敢辱没陛下。”
他摇摇头:“温支旭残暴张扬,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敢公然掳进府里,他的喜好并非什么秘辛,我是知道的。”
我一言不发,静静看他表演。
“阿宁,你会体谅我的,对吧?
就像从前一样。”
他一脸深情,还想来抓我的手。
我冲他笑了笑,转身关上房门。
然后扯开腰带,任由衣衫尽数滑落。
从前如玉凝脂,如今密密麻麻全是各种深深浅浅的疤痕,包括几大块烧伤。
狰狞可怖,如同恶鬼。
我刚回来时,紫苏替我更衣,吓得直叫,叫完又嚎啕大哭了半日。
而顾庭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从深情款款变为错愕惊悚,继而是翻涌而上的压也压不住的嫌恶。
终于,他忍不住夺门而出。
可是还没等走出霜华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