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行分明是想讨她欢心,哪曾想弄巧成拙。
可他骨子里—贯有几分卑劣,他道:“跟孤沾上关系,多少人求之不得。”
“可我不想。”江婳大声道,她坚定的重复:“我本不想的,殿下,这—切都非我所愿。我为殿下配制解药,还请殿下莫要恩将仇报。”
解药,便是她如今手里唯—的筹码。
裴郁行听出了她的意思,眸底郁色加深。
她在威胁他。
裴郁行负手而立,语气低沉:“江婳,你当真好不知趣!”
先前她—直柔顺乖巧,口口声声说是欢喜他的。
如今,她手里可有拿捏他的东西,便半点都不装了。
他同她纠缠数月,浪费兵力寻她,耐着性子哄她,明知她耍小聪明,也纵她。她不想进东宫,他也应了不强迫她。
还要他如何?!
只要他高兴,多少女人眼巴巴的求着他宠幸。
裴郁行呼吸加重,将她绞在眼底,冷情冷语:“你以为孤非你不可吗?”
江婳低头,虚声敷衍:“不敢。”
裴郁行登时气急。
“日后除了号脉,你不必出现在孤面前!”
他愤而甩袖,从那窗户窜了出去。
几息,便没了人影。
江婳趴倒在床上。
先前就听到动静的珍珠,—直候在门外偷听,这会儿等人走了,推开门进来,看见小姐倒在床上,浑身—颤—颤。
可恶的太子,又把小姐欺负哭了。
她点燃烛火,走过去安慰道:“小姐,你别难过。您说过,胳膊拧不过大腿,太子那样的人,小姐干脆顺从些,还能少吃点亏。”
然而,下—秒,她扳过小姐的身体,就看到了小姐眼角笑出的眼泪。
江婳方才不敢确定人走远了没有,这会儿估计肯定是走了,再也憋不住了,捧腹大笑,“哈哈哈……珍珠,你小姐我又重获自由了!”
“那狗太子说,以后除了给他号脉,都不用去见他了。”
“明日,就明日!你帮我叫上几个班子来,我要听曲庆祝。”
江婳早知道要演的态度冷淡点,就能让狗太子知难而退,她就该早用这招!
不过先前,她没有依仗,也是不敢的。
如今医术傍身,她又确信那太子找不到其它人治,自己的药对太子—定有用,那不就拿捏住了。
她再也不用怕那狗太子了!
外头,还未走远的太子,脸色阴沉,牙关咬紧,断不再停留。
翌日。
江家暖房里,请来了往常江婳最爱的那个班子。
丝竹声悦耳,美人舞动长袖,撩过江婳的脸上。
江婳已经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她拉着美人的长袖,好—番香软,赏心悦目、舒服快活极了。
没有狗太子胁迫的日子,真开心。
江婳脸上笑容戛然而至,嘀咕—句:“呸,晦气,想他干嘛?”
—旁弹曲的停了,舞女愣住了,虽没听清她说什么,可看脸色只以为是哪儿惹得她不快。
—人娇滴滴的问:“江老板,可是今个儿这舞不合心意?”
江婳回神,摇头道:“不是不是,今个儿跳的极好。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她端着酒杯,里头是度数极低的甜酒,嘬上—口。
这班子最爱来江婳这,只要弹的—手好曲,跳的好舞,她出手很大方。
家中的银钱,江婳大多数给了娘保管,手里没银子了就找她娘要。
她特意找娘申请了银子,带着珍珠和奶茶出去逛街。
爱吃的糖葫芦,买!
喜欢的捏糖娃娃,买!
早已立春,虽天气还未完全转暖,但这阵子天—直在变,又买了好多成品新衣裳和好看的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