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还没拉开,房内只开了一盏小灯,慕泽言坐在沙发上,手边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蒂。
阮歆坐到慕泽言的对面,白嫩的小脚伸出去搭在他的腿上,她从慕泽言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用酒店放好的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烟雾缭绕间她看向慕泽言,娇声娇气的问:"是给现金还是给支票呀?慕先生。"
慕泽言的脸色阴郁,握住她的小脚,大手从脚尖一直摸到最敏感的那处:"一百万我也出得起,只是昨夜阮小姐并没有让我尽兴,我再给阮小姐一次机会,让我满足了,这一百万就是你的。"
阮歆的心中生起了屈辱,她看着慕泽言,像是看着什么陌生的人。半晌,她妩媚的笑了,"慕先生说话可要算数啊。"
又是一场特殊的"战役。"
慕泽言走后,阮歆拿着支票就去了银行,将支票里的钱全部转到了自己的卡中,她害怕慕泽言反悔,将钱握在手上自己才安心。
钱到账的第一时间,阮歆就去了医院,到缴费处把阮爸的手术费交上。确定阮爸可以安排手术之后,她走到安全通道,靠在楼梯的扶手上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她站在那里往上看了很久,还是不敢到住院部去看一眼爸爸,当年的一切因她而起,阮歆打从心里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忙碌的医院,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
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没有人知道,一个瘦弱的女孩正坐在无人的楼梯上低声啜泣。
阮歆其实很少哭,因为她知道哭也没用,当所有人用怜悯的目光看她时,她能做的只能是让自己更加的坚强。
安全通道的门再次被打开,阮歆察觉到有人过来,她偏过头。慌忙将脸上的泪珠擦去。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白大褂脱下拿在手里,一言不发的挨着阮歆坐下。
阮歆眼眶红红的抬头,喊了一声:"楚医生。"
楚墨点头,递给阮歆一张纸巾。
阮歆摆摆手,笑着说:"楚医生,我没哭。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楚墨收回纸巾,没有拆穿阮歆的谎言。
楚墨是阮歆爸爸的主治医生,阮歆爸爸入院以来一直都是楚墨在救治。
阮爸刚入院的时候情况非常严重,光是病危通知书阮歆就不知道收到了多少。
但后来,因为楚墨和无数的医护人员,阮爸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这次,阮爸终于等来了契合的心脏,尽管手术费高昂,成功率也低,但阮歆不想就这样放弃让爸爸好起来的机会。
所以她才……
阮家出事的这三年,与阮歆接触最多的,就是楚墨了。
帮助阮歆最多的也是他。
阮歆把放在包里的银行卡交到楚墨的手中,"楚医生,这里面有三十万,我先还给你,剩下的以后我会尽快还上。"
这些年,阮歆虽然也在工作,但完全没有办法承担阮爸的医药费,从前的那些单子都是通过楚墨交到她的手上,阮歆知道那些"收费单"与实际金额差了很多,因为楚墨已经提前帮她补上。
楚墨不愿意收这个钱,他拦住阮歆的动作,担忧的问她:"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来之前阮歆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带着庆幸将编出来的谎言说出:"这是我从前存的小金库,当时家里条件好,没把这点钱当钱,随手扔在了衣服口袋里。昨天我把那些衣服拿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挂到网上卖掉,才发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