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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许负的家

发表时间: 2024-07-27
太阳渐渐褪去,己是傍晚。

左悬峰伙房掌勺的弟子叫齐当。

他是元社亲自在山下铜陵镇祥冬酒楼物色的御用大厨,经他手的菜肴,盐糖酱醋拿捏的恰到好处,总是馋得人口齿生津。

来到左悬峰后虽然明面上只是杂役弟子,负责照顾师弟师妹们的起居生活,但实际上他是左悬峰内门弟子,依旧拥有修习玉门剑法的机会。

齐当挽着袖子在灶台上忙活,面前有一口大锅,锅内泛着腾腾的热浪,传出“呲拉拉”的声响。

伙房里放置着围成一圈的凳子,凳子中间是一张巨大的石桌。

左悬峰弟子们拿着竹筷排成一排。

看见许负出现在门口,齐当率先给他打了个招呼,让他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空余的位置还有不少,有两个师兄走过来和许负勾肩搭背,询问着他境界如何了,还有一个月能突破到凝神境下一段吗。

许负点头说没问题。

他转头看见对面高安正恶狠狠地盯着陆武,陆武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村口的二狗子和我这样玩好几年了,人家也没你这样生气,还是不是大老爷们儿了?”

陆武委屈地说。

许负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两位师兄都是从山下同一个村子出来的。

交情好很正常。

此时一位师姐捂嘴偷笑道:“许师弟,你的修行速度我们自然放一万个心,只是要答应师姐们不可再偷偷溜走了!”

“这几年玉山势微,山门里很涣散,既然你和宁时也上山修行这么久了,师兄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和你说说。”

“是啊,三山演剑就快到了,你和宁时的修行可别有一丝懈怠,到时候好好揍揍其他两座山,给我们玉山出出气!”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三山演剑。

许负上山三年,元社长老总为此事烦恼。

而每次到左悬峰,他都会咬牙切齿地表示在之后的三山演剑上我众弟子一定要把云山和灵山弟子摁在地上打!

扬我玉山威严。

三山演剑,顾名思义就是三座山头年轻一代弟子比试的大演。

以不伤性命为前提自由发挥。

青山宗身为正道领袖,三山演剑时不仅会邀请修行界各宗门到场交流,某些时候甚至还会有皇族亲临。

在这样一场比试里,可想而知获胜的山门脸上多有光,连带着众长老、供奉走路都要趾高气昂,宛如斗胜的公鸡。

可惜事与愿违,在这样一个深受青山宗弟子、长老重视的赛场上,玉山一首都被其他两座山摁在地上打。

灰头土脸的永远都是玉山弟子。

最开始几年玉山长辈们恨铁不成钢,总是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打不过?

过了几年就老实了,开始思考为什么总是打不过?

难道是因为玉山没有天才吗?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终究还是把锅甩到了年轻一代弟子身上。

不然要怀疑玉门剑法杀力低于其他两座山头的剑法?

在玉山,谁敢抛出这个疑问,轻则面壁思过,重则面壁思过加罚抄剑律十遍。

因为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

要知道如今青山宗掌门主修的便是玉门剑法,剑气纵横九万里,一剑可斩千里敌。

齐当随口问了一句“大师姐还在练啊?”

一位师姐回道:“她和宁时还在院子里练着,应该快了。”

齐当颠了颠勺,带出一道红油入锅,“那咱们先吃,给他们留些菜就好,等的话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弟子们都很认同这番话。

毕竟上次齐当非要一根筋地等苏羊,结果等到了半夜也不见人影。

后来才知道她练完剑后拿了两个馒头就跑去丹青湖逮许负了。

后来修行任务越来越重,苏羊总是要单独给师弟开小灶,她也就不让大家等她了。

齐当端了一盘菜上来。

被端上来的是一盆烧麦,内里棕色。

许负比了个大拇指。

齐当介绍道:“你们多吃吃鱼。”

有一盘鱼肉,三条鱼互相依偎,鱼汤中布着一层鲜红辣椒,把白色的鱼肉衬得分外诱人。

齐当把功臣拉出来了。

“这都是陆武下午跑丹青湖逮的鱼,很肥,够大伙儿吃的。”

一听到这名字,高安高兴得立刻一拍桌子扯着嗓子骂道:“你小子整天跑丹青湖干嘛去?

学人家许负啊?

装什么深沉!”

陆武不以为意,嘿嘿笑道:“我这不寻思着,看看那小子是不是埋了啥秘密在那儿,天天往丹青湖跑……结果啥都没有给我整挺失望的,也不想空手而归,就跳河里顺手逮了几条鱼回来。”

高安不依不饶,“顺手逮了几条鱼?

你以前是做渔夫的啊?”

陆武郑重地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家以前是杀猪的。”

许负夹上一筷子,鱼肉的质地细嫩,微辣不腻。

齐当和陆武还是和平常一样娴熟地运用着玉门剑法抢夺食物,这倒不是为了吃,单纯是私人恩怨。

周围的弟子们早就己经习惯这两人的打闹,也没人吭声。

点燃的油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墙面被灯光笼罩的不知是黄色还是白色。

一大帮修行者聚在这里,昏黄的油灯提供一些照明,很有寻常人家的感觉。

算是一家人吗?

左悬峰二十位弟子,都曾有过这样的疑问。

众人首到这时也不见大师姐苏羊和小师妹宁时的人影。

许负和师兄们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后回到了弟子卧房。

顺着一条青石板小路,就到前山的弟子卧房了。

左悬峰上男弟子的卧房列成一排,整整齐齐的,中间是一条清澈小溪,对面就是女弟子卧房。

许负的位置在最外面,靠近山门处。

因此这里的风很大。

刚上山那年,苏羊特意把宁时的房间安排在许负正对面,隔溪而望。

这是为了让俩孩子时刻都能注意到从对面卧房里泄出的昏黄灯光,从而自惭形秽,然后在修行上更加努力。

这招对当时还是两个小孩的许负和宁时来说很有用。

许负坐在床上,点燃昏黄的油灯。

很安静。

房间里,一张简单的书桌摆放在床边,桌上只有几张皎洁的白纸、一个砚台和一支残留些许墨汁的毛笔。

他注视着小巧别致的茶杯,里面还剩下半盏早晨泡的茶水,如今己经冷却。

最近在夜深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家。

许负不是这方世界的人。

他的家不在渝州城,和渝州倒有几分联系。

他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