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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全本小说推荐

霏微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韩晏檀容的古代言情《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霏微”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只是个陪嫁丫鬟,却在嫡姐的新婚之夜里代替她跟世子爷行了夫妻之礼。世子爷有着举世无双的好皮囊,可她从来都是避之不及。她只求能在府里活下去,攒够银子后出府与妹妹团聚,远走高飞。可偏偏那位世子爷喜怒无常,嫡姐又是个阴狠毒辣的,她的好日子……似乎还是遥遥无期……...

主角:韩晏檀容   更新:2024-08-15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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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全本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幸好熬药的过程很顺利,檀容怦怦乱跳的心总算慢慢安稳下来,小心看顾着药炉。

“你就是新来的吧?”

灶间门口,有人问话,声音明丽轻快。

檀容转头一看,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丫鬟,依着门框而立。

她穿着耦合色绫袄,下配水绿裙子,衬得水蛇腰更婀娜。

檀容老实回答:“我是新来的,叫檀容。”

“我当是多么标致的人儿惹得咱主子爷不由分说要过来,结果打眼一看普普通通嘛。”那丫鬟脸上笑着,眼睛却充满端详审视,言谈之间略带嘲讽。

檀容谦逊地回应:“说的是,世子爷心血来潮,咱做下人的也不敢违抗,到哪都是干活的命。”

“真没劲,是个温吞吞的!”丫鬟一撇嘴,似乎不满意檀容的反应。

檀容面上微笑,心里腹诽,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丫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早就烂熟于心。

然而丫鬟并不走,反而凑过来,坐在她对面继续搭话。

“我叫紫烟,是这院里的大丫头,府中各路消息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紫烟姐姐真是厉害啊,以后多得仰仗你。”檀容半真心半敷衍,并不怎么热忱。

与不熟的人打交道太耗心神,她一心只想熬药,做好本职工作。

奈何紫烟的屁股就像被糨糊黏在板凳上,东扯西扯竟然说不完。

檀容初来乍到,不想赶人惹麻烦,只能支棱着耳朵听,捧哏似地回应两句。期盼对方良心发现,能主动离开。

说着说着,从紫烟嘴里蹦出来个名字,令檀容精神稍稍一振。

“夜莺?你知道夜莺?”

“当然,整个都城内有谁不知道?夜莺可是连枢密使杨大人家都偷过,听说偷来的东西都卖掉换钱,散给穷苦百姓。”紫烟说道。

檀容这还是第一次知晓,在苏家整天不是忙着干活就是被苏婉欣折磨,根本不怎么接触外面。

苏家不准下人们乱传话,除了府内事务以及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外,其他的根本说不上几句。

檀容不由问道:“这不就说书里讲的劫富济贫的侠盗吗?”

“谁知道呢,又没人见过夜莺,传言里是这样,不过本事确实高,到现在都没被抓到。”

紫烟不以为意。

檀容很想说自己见过,但她知道这秘密要藏得严严实实,这辈子都不能同别人说起。

她的心思不免飘荡起来,那晚夜莺出现在府里,很可能也是奔着偷窃而来。只是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得手。

她还记得儿时曾听娘讲过那些流传下来的老故事,当中就有飞檐走壁,快意恩仇的侠盗。

他们嫉恶如仇,到处劫富济贫,高超的武艺躲过一次次追捕。那些贪污腐败的狗官只能在他们身后气得跳脚。

夜莺也是这样的人吗?

紫烟见檀容神思缥缈,不由冷嘲热讽:“像你这样的最会做梦,准以为这是什么侠义浪漫之事。当窃贼的人多半猥琐油滑,不是好东西!”

檀容垂眸没吭声。

紫烟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她自认看透檀容底子,就是和往日那些俗脂庸粉一样的丫头。于是扭身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檀容没搭理紫烟,一心回想之前种种。

她不确定夜莺是好是坏,但那晚只有他帮了自己,这才免遭疾病缠身,也避免春光乍泄的羞辱。

仅凭这一点,他值得一声谢谢。

汤药终于熬好,檀容小心翼翼地倒进瓷碗里,端着托盘准备送过去。

结果刚出了灶间,她就见到苏婉欣带着丫鬟进院,她想退回去避一避,刚一转身就听见尖厉的女子嗓音响起。

“站住!给我过来!”

是苏婉欣。

檀容极不情愿地转过身,端着托盘走过来,低头屈膝行礼。

苏婉欣头戴金丝珠钗,身穿百蝶粉底云缎袄,下着翡翠撒花褶裙,衬得姣好的面容更显贵气。

只是她吊眉斜眼,冷瞪着檀容,辜负了原本的美貌。

“你这蹄子给世子爷灌了什么迷魂汤,把我的人害得这么惨,改日我该管你叫夫人!”

檀容低头恭声回答:“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巧合。”

“怎么偏偏就春桃跟王嬷嬷出事,你当我是傻子吗?真看不出来啊,平常装得无欲无求。”苏婉欣边说边围着檀容转了一圈:“原来打娘胎里就狐媚犯浪,贱人!”

檀容低头不吭声,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被怪罪,只要她这个人还活着,就碍苏婉欣的眼。

“这才多久,都能近身服侍世子爷,我看你是想爬床吧?”

“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苏婉欣凑到檀容耳边,恶狠狠道:“小贱人,你别以为攀着世子爷,我就动不了你,照样让你死得凄惨!”


世子爷这变脸堪比翻书,刚才还言笑晏晏,现在就冷眸怒视。大有要将眼前刁奴生剥活吞的架势。

檀容不敢再推诿,她说出此言已经违背自己不多管闲事的原则,如果再被按上欺骗主子的罪名,那真是得不偿失。

她只好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韩晏肩上的绷带拆开。

这过程中,药味儿弥漫,檀容仔细分辨,记在心中。

当伤口展露在眼前,她微微惊讶,这可比韩晏自己说的要严重得多,那可是好几道伤,深浅不一。

上的疮药已经止住大部分血,一看用得都是好料。只不过……

檀容不知该不该说,犹豫之际,韩晏一把抓住她手腕逼问:“你自己起的头,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这手你也别要了!”

“这疮药用的都是好料,只不过其中有一味药是五玉子,性极寒,止血快但伤筋脉,这药用上只怕……”

“但说无妨。”

檀容心一横:“只怕用上几日后,世子爷您左臂的筋脉会不通,再久有枯竭之势。”

她后面的话没说,到了那种程度,胳膊日常生活是无碍,但再想提笼架鸟,习武射箭是不可能了。

韩晏脸色阴沉得可怕,眸光深处,寒火翻涌。

檀容不敢与这样的世子爷对视,垂头盯着地面,盼着快点结束。

“要是让你开药,你可会?”

沉默片刻后,韩晏突兀地问道。

檀容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奴婢知道要配什么药。”

“你去外面抓药,准你假,按时回来,不然打断你的腿。”

“世子爷,奴婢从没有指责宋大夫的意思,他在府中这么多年,这次肯定是一时大意……”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韩晏语气明显不耐烦。

他斜靠在小案桌上,肩头披着孔雀绿底海棠花绣纹氅衣,挑眉瞪眼,俊容冷意沉沉。顺手将书册掷到檀容身上。

檀容胡乱地接住,不敢再推脱,她怕再说下去扔过来的就是桌案上的茶杯。

“七重,进来。”

韩晏沉声喊道。

很快,一护卫打扮的青年走进来,恭敬地抱拳行礼:“世子爷万安。”

“你跟她去外面抓些药回来,别让旁人知道。”

护卫青年立即领命,没有半点迟疑。

到了这步田地,檀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但愿不是自入火坑。

韩晏将外出的令牌跟荷包扔给她,只说了一句:“钱随便花。”

檀容掂了掂,荷包分量不轻,她轻声告退。

她跟着护卫青年从王府后门离开,因她是府中的丫鬟,日常外出需跟随主子或者有出府令牌才行。

看门的杂役一见是梨香院的出行牌子,脸色像见了瘟神,赶紧放檀容他俩出去。

檀容心里忐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往火坑里跳,偏这火坑还是自己给挖出来的。

护卫青年瞟她一眼,以为她还在担心,特意开解:“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檀容强笑,心中腹诽,韩晏那般脾气做事,八辈子也成不了善人,老天爷才不会保佑这样的人。

但这话她可不敢说,面前的护卫青年一定是世子爷心腹,不然抓药这种事不会交给他来办。

“世子爷只让我跟你来抓药,那药方你可有?”护卫青年问道。

檀容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大声道:“跟我来!”

她虽算不上大善人,但从不坑蒙拐骗,时不时还捐个香火钱给孤魂野鬼祈福。所以老天爷总会对她开恩一点吧?

此时的梨香院里,韩王妃竟然再次到访,只不过她避开耳目,偷偷从院侧门进来,身边连个丫鬟婆子都没带。

韩晏正在研究什么,忽然见母亲的身影就在碧纱帐外,不由眉头微皱。

隔着朦胧的纱帐,韩王妃嗓音有些颤抖地问:“晏儿……”

她话不及说完,韩晏笑着念出两句诗词:“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碧纱帐外沉默片刻,传来韩王妃恢复平静的声音:“李太白的诗确实好,娘也该闲时翻阅一二,晏儿提醒得对。”

“既然如此,母亲请回吧,莫要在这沾了血腥气。”

“好,好。”

韩王妃连说两个好字,神色却有瞬间的悲戚,但很快她就调整过来,依旧平静雍容,落落大方地离开。

就在韩王妃走后一炷香时间,檀容跟护卫青年返回复命。

三包药摆放好,同时还有三张方子。

韩晏低头看了一眼,微扬下颌。

檀容心有灵犀,立即说道:“奴婢记得世子爷说不要让人知道去外面抓药,所以分三个地方拿药,就算有人想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方子,治的什么病。”

她停顿了下,偷瞄了眼韩晏的神色,见没有什么不妥才继续说:“这仨方子都是治疗寻常小毛病的,但里面各有几味药凑起来就是疮药跟补血益气所用。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花得钱多了些。”

韩晏摆摆手:“荷包归你了。”

檀容吓一跳,里面剩的还有好多,够她两个月的月钱。

她刚想推脱就见韩晏美目一瞪:“什么事都要我说吗?熬药啊,杵这当美人灯?”

檀容脸一红,羞臊得慌,她也不知为何,只要韩晏说话,她就总往心里去,猜测到底什么意思。

她拿着药包匆匆跑出内室,生怕韩晏又变卦,下达其他荒唐命令。


夜莺眉目凝肃地点头:“坏到极致,恶贯满盈!”

檀容在最初的惊讶与惶恐过后,又冷静下来,略带迟疑地反问:“世子爷确实喜怒无常,我听说还热衷吃喝玩乐,但从未提及他害过人啊?”

夜莺侧头也斜她一眼,嗤笑道:“还说不是韩世子的通房,这么护着他!”

“我真不是,我就是奇怪而已。”

“他可是韩王的长子,备受重视与宠溺,就算杀了个把人,找个替罪羊就好。在这些贵胄眼里,人命有不值钱。”

夜莺语带讥讽,仿佛一捧清澈冰水浇在檀容心头,她回想起过去种种,万分赞同地点头:“就会欺负人,动不动就惩罚,确实不是什么好东家。”

她看向夜莺,目光坚定认真:“那你动手吧!”

“你刚才不还护着韩世子吗?这么快就变卦,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

“我就是想起最近那些乌七八糟的,一下心里窜起火,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虽然早知道尊卑有别,人各有命,可被当做畜生一样,也是会难过的。”

檀容忍不住说得多了些,她实在是憋得太久,在苏家她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到了韩王府也只是换个火坑而已。

她又没有相熟的同龄伙伴,年长的婆子嬷嬷经过岁月磋磨,早就心硬如铁,只会觉得她矫情偷懒,谈心慰藉绝无可能。

倒是突然出现的夜莺,让她没什么顾忌。

沉默的侠盗身处长廊的阴影处,昏暗之下他面容身影模糊不清。

良久他才缓慢地开口:“这高门大户之内的丫鬟,要么钻营取巧,讨好主子,爬床当姨娘。要么随波逐流,麻木不仁。”

他停顿了下,轻笑两声:“你倒是有点不同。”

檀容不以为然:“我就是普通丫头,最大的念想就是攒够钱,出府跟家人团聚,以后帮妹妹带带孩子,种种地什么的。”

“怎么?你自己不打算成家,生儿育女?”

夜莺无意中的话语戳中檀容心底的隐伤,自从成为苏婉欣洞房替身之后,她一直无视这些潜藏下来的伤痕。

她心绪翻涌,赶紧深吸一口气,强行笑起来:“还得好几年呢,以后再说。”

夜莺也没追问,他抱着肩看了看不远处的下人房,若有所思。

蓦地,檀容轻轻惊呼一声,神色慌张:“我是不是耽误你做事了?不会错过时机了吧?”

夜莺转回头,目光凝重严肃:“错过良机,误了大事。”

檀容更慌了,她急得转圈圈,手心里直冒汗。

而夜莺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很不好受。檀容更觉愧疚,刚想安慰两句就发现情形有点不对劲。

她突然意识到,夜莺是在偷笑!

上次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她着急忙慌,心碎难过,结果一看这人竟然在偷笑!

“你!逗我好玩吗?!”檀容气得脸发红,声音都不自觉拔高。

夜莺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檀容赶忙查看四周,发现除了他俩外再无别的活物。她这才放心地压低声音责备:“你吓死我了!”

夜莺毫无愧意,还很理直气壮:“你自己要相信能怪我吗?你还挺有趣,这么容易相信人,小心在王府里吃亏。”

“不用你管!”檀容不想再理他,转身往下人房方向走去。

走出去四五步后,她感到有什么东西砸中自己后背,转身一看,地上躺着个淡紫色小盒,只有荔枝那么大。

夜莺的声音仿佛秋夜里的清澈月光,如水般流淌过来。

“上次谢谢了,这是还你的。”

话说完,他人已经纵身跃上屋顶,轻飘飘如黑雾消散不见。

檀容拾起那小盒子,跑到长廊外,仰头张望。

除了满天碎星璀璨外,什么影子都看不到。

她低头打开小盒,淡淡药香飘出来。

是治疗扭伤磕碰的膏药,已经被用掉一部分。

檀容一看就明白了,侠盗出生入死,肯定随身携带各式药物。他大概是临时起意,随手将身上带的膏药扔给她当还人情。

她微微失落,说不清的一股郁闷在心中聚集成图,乱糟糟的找不到头。

“谁在那?”

有丫鬟起夜,一出下人房门就看到不远处的长廊上有人影,于是急忙出声呼喊。

“是我,睡不着吹吹风。”

檀容攥紧药盒,匆匆往回跑。

那丫鬟丢过来个白眼,嘀咕一声“有病”。

第二天一早,檀容起床洗漱妥当,药盒被她藏在被褥底下。虽然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但还是不要被人瞧见的好。

一上午的时间,她除了干活外,一直注意着周围动静。看见有说八卦的,她就悄悄摸到附近竖耳朵听。

院里有什么人来人往,她也总是探头看看咋回事。

结果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府既没有失窃,世子爷也没有遭遇行刺。

难道昨晚真的错过良机,夜莺没有得手?

又或者他来此并非行刺,而是有别的目的?

檀容不清楚这当中的缘故,暗叹自己对府外面的世界知道得太少。

就在她拄着扫帚,站在梨树下发呆时,忽然听见一道低沉微哑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你过来,收拾一下。”

檀容心一惊,转身一看,果然是世子爷韩晏!

她连忙低着头上前,轻声说:“您有什么吩咐?”

“好好打扮打扮,别灰头土脸的,然后出门。”韩晏负手而立,嘴角隐约有丝笑意。

檀容直觉有问题,壮着胆问:“去哪?”

“你会唱曲儿吗?”

韩晏答非所问。

檀容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又立即摇头。

韩晏笑起来,桃花眸微微醉人:“不会就现学,跟我去春香楼。”

春香楼是都城内最大最华贵的酒楼,哪怕是檀容这样不怎么外出的内宅丫头,也知道它一些风闻。

达官贵人,皇族勋爵,常聚到春香楼一叙。春赏百花冬观雪,风雅绝妙之所。

檀容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地再次确定:“世子爷您要我跟着去……春香楼?”

“赶紧去收拾收拾,别跟灰耗子似的丢人现眼。”

“可是奴婢……”檀容想推辞。

韩晏直接抓住她胳膊往屋里拖,他力气极大,檀容差点跌倒。

她吓得喊也不敢喊,更无法挣脱,只能紧跟着进去。心里已经惶恐到极点。

好端端地要她跟去春香楼,还问她会不会唱曲儿……该不会是要把她卖掉吧?!


这并非檀容出于奴婢护主子的偏袒,而是实打实的现实。

锦都城内的贵妇小姐们闺阁烦闷无趣,闲时搞了个花名册。当中记录了城中所有青年才俊,按照样貌才学排序高低。

而韩晏就在最顶尖的天阶册,位列第一。

这花名册背后的推手是乐阳长公主,当今皇帝最疼宠的姐姐,极具权威性。

不仅没人质疑,各世家子弟还相继以跻身花名册为荣。

韩晏要不是性情声名在外,仅凭样貌就能让媒婆踩烂韩王府的门槛。

檀容还在苏家时就听说过,每逢佳节盛会,就算隔着千道帐,万层纱,闺阁小姐勋贵少妇都要争着看韩晏一眼。

如今这一见,还真没有半点虚言。

满堂凤子龙孙,相貌堂堂有之,气度不凡有之,只是皆比不上韩晏罢了。

檀容心中暗想,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好家世好样貌,脾气性情却糟糕透顶,果然没有完美的。

不知道夜莺长什么样子,一直都只在夜晚最隐蔽处碰见,还蒙着面。只知道他身材修长高大,来去犹如云雾缥缈,悄无声息。

她想得有点出神,突然听见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韩世子,你怎么才来啊?这要是没有你,多没意思!”

檀容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穿窄袖圆领衫的男人走过来,样貌说不上难看,只是五官一马平川得毫无特点。

他一把揽过韩晏的肩,似乎交情甚笃:“好东西给你留着,你再不来,我就伤心了!”

韩晏嘴角微扬,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宋兄如此偏心厚待,韩某心领,若是心急大可不必等。”

“那怎么行?说好了与你快活,绝不能食言,快来快来!”

那被称为宋兄的男人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想必是哪家勋贵之后的纨绔子弟。

檀容认不得,只是觉得这话好吓人,什么叫与你快活,莫不成世子爷其实有断袖之癖?

她该不会无意中窥见什么只有贵族圈内才知道的秘密?

事后自己不会被灭口吧?

檀容心里想得热闹,面上波澜不惊,除了刚进春香楼时惊讶片刻外,之后她都努力维持着见惯世面的成熟模样。

灭不灭口两说,但若给王府,给世子爷丢了脸,檀容知道自己立马就没好结果。

那宋兄引着韩晏进到里面的隔间,檀容这才注意到这宽敞偌大的厅堂里,用纱帐屏风隔出来很多单独空间。

转过绣球锦的三折屏风,里面又是新的天地。

中央一张红木圆桌,两旁是稍小的长榻,铺着卷草牡丹罩垫。桌上菜肴一碟碟,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口,就连容器都是金杯玉碗。

这榻上已经坐着俩青年,一个持杯喝酒,一个晃着扇吟诗。

他们旁边则依偎着不同的女子,头饰华美,穿着织金窄褂,上面的图案或是缠枝莲花或是瑞草葫芦锦。整个身段婀娜如柔柳。

除此之外,还有两名侍婢站在旁边,伺候他们斟酒。

其中晃扇吟诗的见到韩晏,立即眼睛一亮,对另外的持杯青年说:“成珍兄你输了!世子爷来了!我就说必然会到,你的好马归我了!”

那叫成珍的持杯青年长吁短叹,对韩晏说道:“听说你前几日受伤,想着今儿定是不来,我好好一匹马送出去,世子爷你要罚酒啊!”

韩晏拎起桌上的乌银酒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檀容这时候想起来,他肩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忌讳喝酒。之前事情一件接一件,她到这会儿才记起来。

她想劝两句,结果还没开口,之前的宋兄就从怀里摸出来个小盒子,递到韩晏跟前,挤眉弄眼道:“最好的成色,这可都是为了你,不然才舍不得。”

韩晏接回来,笑容缓缓绽开:“有劳宋兄惦记。”

檀容见此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阴险冷酷的笑,只是藏在好皮囊后面不易察觉罢了。

在场这些人仿佛都没发现,还赞叹着韩晏身为世子却完全不拿架子,相处融洽,引为知己。

檀容心中惊悚,这三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跟韩晏相处这不就等同于和深林猛虎称兄道弟?

老虎是吃人的,现在不吃,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到这时候,她才知道那宋兄说的“与你快活”是“与你一起享受吃喝玩乐的快乐”,压根不关断袖的事。

因为很快就又有几名女子送过来,个个光鲜亮丽,身段削肩膀,水蛇腰,一搂就软到怀里化成春水。

她们一进来,目光第一个望向韩晏,勾人得很。之后才看向其他人,奔向目标。

檀容咂舌,这场面她是头次见,听见有些荤话,登时脸红耳赤。

韩晏这时瞥了她一眼,如同银针刺向她心头。她立即想起自己跟来的任务,但拦人这种事她又不会。

心急之下,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往韩晏身边一坐,抓着他胳膊撒娇:“世子爷,您说过我跟着时,不与旁人耍的,还算不算数?”

韩晏眸光一转,盯着她片刻,俊容半点表情都没有。

檀容心如擂鼓,极力稳住没有跳起来逃跑。

“当然算数,我的心肝儿。”韩晏柔情蜜意,顺势一搂檀容。

这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呼吸直接屏住,险些背过气去。

奔着韩晏来的女子出身花街柳巷,见惯这种场面,还想争取一二。

那樱桃小嘴说话妙语连珠,娇柔媚骨。

檀容都有点听入迷,总想赞叹一句,姐姐们好口才啊!

她完全没注意韩晏脸色沉下来,随即拧了她腰眼一下。

檀容嗷一声叫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韩晏冷笑,明显就是“你要收不了场,回去抽筋剥皮”的架势。

檀容憋了半天,心一横,倒在韩晏怀里“哭嘤嘤”:“奴家见不得太多庸脂俗粉,眼睛疼~”

她只祈求回府之后,世子爷不会把她吊起来毒打。

那几名花楼女子脸色变幻莫测,似乎都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不是很显眼的丫头这么会争宠。

韩晏面上笑得宠溺,轻抚着檀容的背脊:“好,让她们退下,都依你。”

檀容暗暗发抖,她总感觉搭在她背上的手会瞬间捅她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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