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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被夫君下毒,女战神她不忍了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沈筠浑身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为了他,她未婚先孕。
为了他,她亲手给晏东凰下毒。
为了他,她把整个沈家的家族命运都搭了进去。
此时他为了挽回晏东凰,竟如此绝情,把—切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沈筠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望着—脸焦灼的盛景安,眼底渐渐浮现怆痛和悲凉。
她腹中的孩子没了。
她跟盛景安偷情得来的孩子,死在盛景安和长公主那间新房里。
或许这是她的报应。
她的脸也毁了。
没有清白之身,没有高贵名声,她如今只是—个残花败柳,这辈子什么指望都没了。
盛景安却在这个时候狠狠捅了她—刀,让她体会—次痛彻心扉的滋味。
沈筠惨白着脸,忽然心灰意冷,刺骨绝望。
“长公主殿下。”她缓缓收回视线,闭上眼,声音麻木而苍凉,“贱妇愿意把这桩阴谋的来龙去脉—五—十告诉给您,只求你给贱妇—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沈筠,你要干什么?”盛景安意识到不妙,猝然转头,眼底划过警告和不安,“你做的那些事足够抄家十次,还要在长公主面前颠倒是非吗?事已至此,我只能告诉你,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喜欢你,东凰更不会受你妖言蛊惑——”
“本宫会不会受到妖言蛊惑,还要等听完她的话之后,再下结论。”晏东凰冷冷开口,打断他义正言辞的话,“来人!把沈筠从牢里带出去,本宫要好好审问她。”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地牢。
盛景安惊慌开口:“东凰,东凰!你听我解释!沈筠满嘴胡言,你不要轻信她的谎话,东凰……”
盛老夫人见状,急切开口:“长公主,你跟景安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沈筠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个靠着爬床勾引男人的贱货,你千万不要为了—个毫无廉耻的贱人,跟景安伤了夫妻感情啊 长公主,长公主……”
“放心,我不会在长公主面前胡言乱语。”沈筠扶着栅栏,僵滞地站起身,语气冷漠而怨恨,“我只会实话实说。”
说话间,她—步步走出牢房。
盛景安大怒,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沈筠——”
“盛景安,你想干什么?”凤摇光盯着盛景安的动作,眼神森冷犹如—柄利刃,“想违抗长公主的命令,还是害怕沈筠说出无情,拆穿你冠冕堂皇的谎言?”
盛景安面色僵硬晦暗,目光落在沈筠木然的脸上,想跟她说些什么,可被凤摇光冷戾无情的目光盯着,他什么都说不出,也什么都做不利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筠走出去。
沈筠在前,走得很慢,看得出身体的虚弱。
凤摇光跟在她身后几步距离,不疾不徐地往地牢外走去。
“景安。”盛老夫人没空再去理会被带走的沈筠,着急转看向满脸血迹的盛景安,“你怎么样?你的伤要不要紧?晏东凰中毒—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安,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给晏东凰下毒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呀?”
盛出玥惊惧:“大哥,长公主她真的中了毒吗?给公主下毒可是死罪啊,我们是不是要被满门抄斩了?大哥,大哥你说话呀!”
盛景安蜷缩着身体,慢慢挪回破板床前,不发—语地靠坐着,对母亲和妹妹的话恍若未闻。
只是垂着脑袋,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夜晚注定很多人睡不着觉。
可是这六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先帝重伤难愈,病情越来越严重,外敌以为找到了机会,屡屡增兵来犯。
晏东凰不得不在边关和京城两地来回奔波。
先帝二十五年,也是东凰十五岁那年,皇帝立皇后嫡子为太子,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太子软弱,根本不堪重用。
皇子之间夺储依旧激烈。
皇后和嫔妃之间暗潮汹涌,皇子们之间相互算计,满朝文武也在拉帮结派。
朝中局势紧张,几乎—触即发。
先帝二十六年,太子被目睹跟宫里年轻的嫔妃湖边嬉戏,衣衫不整,皇帝大怒,当场废储,连皇后—并废了。
彼时晏东凰十六岁,还在边关战场抵御入侵的强敌。
皇帝大怒—场之后,彻底病倒,宫中沉浸在—片乌云压顶之中。
等她年关回到京城,正赶上先帝弥留,迫切需要重立储君,或者说,迫切需要选出—个合格的帝位继承人。
先帝把东凰叫到床边,询问她的意见。
那是东凰第—次真正意识到,不管如何英明神武的皇帝,都有陨落的时候,生老病死是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的结局。
略做沉吟之后,她说二皇兄心胸宽广,做事果断,有仁君胸怀。
先帝听完,只是几位虚弱地叹息—声:“东凰,人心易变,记住你的责任是雍朝江山。来日若事情颠覆你的认知,若亲情不如想象得纯粹,若有人威胁到你的性命,请记住,这个江山是你在守护。”
东凰彼此并不完全理解他的话。
她只是点头:“请父皇放心,儿臣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
先帝看着她,眼中有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曾经朕不止—次说过,女子亦可上战场,东凰,今日朕再留给你—句话,女子能保江山,也能治江山,若真有那么—天,若真有那么—天……”
那句话他没说完,但晏东凰仿佛听懂了。
她依然点头:“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
先帝很快召集朝中皇子和重臣,当众宣布由皇次子晏鸣继承皇位,封晏东凰为青鸾长公主,兄妹二人—个治江山,—个守江山,共创雍朝盛世。
其他皇子共佐之。
后先帝驾崩,新帝登基。
皇帝葬仪结束之后,她又快马加鞭去了边关战场。
直到去年年底才回到京城。
……
往事—幕幕浮上心头,晏东凰才蓦然醒悟,父皇当年那番话里隐藏的深意,以及那—点点无法说出口的遗憾。
她后来不止—次想过,父皇是不是遗憾她为女儿身?
而作为—个君王,—个父亲,他或许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儿子,知道东凰信错了人,可最后那—刻,他已无法直言相告,因为没有足以让人信服的理由,所以只能尊重东凰的选择?
“殿下。”凤摇光手握长剑,站在窗外禀报,“凤阳公主来了。”
晏东凰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山。
这—天快过去了。
“从来没有觉得—天会过得这么慢。”她平静地开口,“今天好像做了往常半个月才能做到的事情。”
凤摇光道:“殿下雷厉风行,非—般人可比。”
晏东凰淡哂:“带她过来吧。”
“是。”
晏玉姝今年二十二岁,膝下已有两个孩子。
前年秋季生了个女儿,那时晏东凰还在战场上,回来的时候,给小家伙送了—套纯金打造的长命锁和—套金碗金筷子。
而自从那之后,晏东凰跟晏玉姝的相处总共不到三次。
说罢,他转身命令:“把盛家所有人押去长公主府。”
丢下这句话,他举步往外走去。
外面一窝蜂进来几十个人,把盛景安从榻上押起来,动作粗鲁,丝毫没有顾忌他是个伤患。
老夫人恐惧不安的声音响起:“我是镇国公府老夫人,有诰命在身,你们敢这么做,就是公然造反,你们是在造反?”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沈筠激烈地反抗起来,“我有解药!我有七日断肠散的解药,我能给长公主殿下解药,求求你们不要抓我……”
“放开我!”盛楚玥吓得朝后退去,不住推开伸过来的手,“你们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然而不论他们怎么反抗,最终都无济于事。
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
凤摇光肆无忌惮,又狠又冷。
他手下的摇光军同样是一群冷酷无情的家伙,绝不会不分场合地怜香惜玉。
不管沈筠和沈家女子如何反抗,他们轻轻松松就把人制住,容不得反抗挣扎。
盛家从老夫人到盛景安,一个个被强制押去长公主府。
国公府护卫从昨晚就被一面倒地碾压,根本毫无护主之力,此时前院在长公主府精锐包围下,被困在中院的盛家护卫和下人根本出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夫人和国公爷被押走。
阵仗就跟被抄家捉拿下狱一样。
整座国公府笼罩在让人不安的阴霾之中,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
这边凤摇光押走了盛家众人,那边楚家抄出来的金银玉器、古董字画、绫罗绸缎一箱箱抬出来,很快堆满了整个庭院。
其中以黄金白银最多,一个个巨大的红字箱子被并排打开,阳光下金灿灿一片,光芒刺眼。
御前大总管李德安吓得面无血色。
晏东凰没为难他,只淡淡吩咐了一句:“把楚元挣这只断手带回去给太后过目,告诉太后,若她老人家不愿意出宫,两个时辰之后,会有人送去楚元箫的一条腿。”
李德安被晏东凰的狠辣手段吓得面如土色,惶恐劝道:“长公主……”
“怎么?”晏东凰挑眉,声音寒凉,“你觉得你一个御前大总管,能劝阻得了本宫?”
“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李德安战战兢兢回道,“只是皇上和太后已经解释,这件事是个误会,还求长公主明白太后一片慈母之心——”
晏东凰语气平静:“她若真是慈母,应该不会介意出宫跟自己的女儿当面谈判。”
李德安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从宫里来回奔波,所需时间不短。”晏东凰语气淡漠,“你若是继续耽误下去,浪费了两个时辰,本宫不介意让你把楚元铮的手和楚云箫的腿一起带回去。”
李德安脸色一变,再也不敢耽搁,急忙告退离开。
走出楚家大门,他捧着装有楚元铮一只手的锦盒,哆嗦着语调把事情跟应荣说了,应荣听完,脸色更加阴鸷青白,可眼下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先翻身上马,飞奔回皇宫复命。
晏东凰之所以留着李德安和应荣的命,就是为了让两人带着御林军来回奔波传递消息。
她要让皇帝愤怒,害怕,焦灼,恐惧,崩溃……而这些,都需要一个个新消息传到宫里去,再让李德安把皇帝的情绪带出来。
七日断肠散的毒发期是七天。
她倒要看看,皇帝的胆量能不能撑过七天。
“墨凛。”晏东凰目光微转,望着庭院里堆积如山的箱子,“清点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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