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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患妻全章节阅读

风吹小白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孤王患妻》,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沈银翎陆映,由作者“风吹小白菜”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沈银翎原是太子陆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却因为父兄谋反而被流放甘州,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给了当地一个小官为妻,陆映则风光迎娶了她的堂妹沈云兮为太子妃。三年后沈银翎随夫君回到京城,人人都称赞太子夫妇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沈云兮更是时常在她面前炫耀她和太子是如何恩爱,然而只有沈银翎知道,看似克己守礼光风霁月的陆映,夜夜进的是她闺房,浑然不顾她已为人臣之妻,私底下对她强取豪夺,将她养为禁脔……......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4-09-19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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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现代都市小说《孤王患妻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孤王患妻》,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沈银翎陆映,由作者“风吹小白菜”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沈银翎原是太子陆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却因为父兄谋反而被流放甘州,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给了当地一个小官为妻,陆映则风光迎娶了她的堂妹沈云兮为太子妃。三年后沈银翎随夫君回到京城,人人都称赞太子夫妇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沈云兮更是时常在她面前炫耀她和太子是如何恩爱,然而只有沈银翎知道,看似克己守礼光风霁月的陆映,夜夜进的是她闺房,浑然不顾她已为人臣之妻,私底下对她强取豪夺,将她养为禁脔……......

《孤王患妻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陆映丢掉毛笔:“跪好了。”

沈银翎脸色发白。

陆映对她的惩罚,似乎还没有结束。

她支撑着穿好裙衫,乖觉地跪在书案边。

陆映眸色深邃。

眼前的女人,早已失去了少女的单薄纯真。

他对她的恨意又多两分,道:“私会崔季,对孤撒谎,沈银翎,你自己说,孤该怎么罚你?”

沈银翎委屈地垂着眼睫。

秋夜寒凉,她环住纤细的手臂,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陆映没再看她,吩咐桂全道:“叫陈嬷嬷进来。”

沈银翎浑身一颤,知道他要陈嬷嬷罚自己,连忙膝行至他跟前。

小手紧紧拽住他的袍裾,她满脸是泪,乞求地抬起头:“陆映哥哥,我知错了!我再不敢和崔季见面,再不敢对你撒谎,求你别叫陈嬷嬷来!”

陆映拂开她的手:“你不是知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挨罚了。”

他又吩咐德顺:“宣崔季。”

夜已深。

崔季进来的时候,看见沈银翎衣衫不整地跪在书案边,白腻腻的胸前尽是暧昧痕迹,一位膀大腰圆的嬷嬷正朝她脸上扇耳光。

而陆映端坐在上座翻看书卷,像是听不见那摧人心肝的巴掌声。

崔季稳了稳心神,目不斜视,朝陆映拱手作揖:“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陆映掀起眼皮。

烛火下的探花郎皮相清隽,和沈银翎三年前的情夫生得有些像,看起来是她喜欢的那一款。

他合上书卷,道:“上回话本子的案件,崔大人不畏强权,将太子妃从东宫抓走,真可谓两袖清风。难怪父皇赏识你。”

崔季拱手:“殿下恕罪,微臣并非有意针对太子妃,只是按律办事罢了。”

陆映道:“桂全。”

桂全连忙捧着一柄如意走到崔季跟前,尖着嗓子道:“太子殿下很欣赏崔大人的刚正不阿,这柄白玉牡丹如意乃是殿下平日经常赏玩之物,今夜便赐给崔大人了。”

崔季没接,用余光瞥了眼还在挨巴掌的沈银翎,问道:“不知沈夫人犯了什么错,要被如此掌掴?”

陆映慢条斯理道:“她私会外男在先,刻意欺骗孤在后,崔大人说,她该不该掌嘴?”

话音落地,崔季便知今夜太子突然召见他,为的是七夕那夜他和沈夫人画舫赏灯一事。

太子在试探他。

他面不改色,再次拱手:“沈夫人之事,乃是殿下内务,微臣身为外人不敢置喙。至于这柄白玉牡丹如意,既然它是殿下心爱之物,平日又时常赏玩,微臣不敢夺殿下所爱!”

陆映摩挲着玉扳指。

他脸上仍旧是清冷淡漠的表情,看不出对崔季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半晌,他才幽幽道:“既然崔大人不敢要这柄如意,那么孤便另外赐你些金银之物。”

崔季俯首:“微臣谢殿下赏赐!”

他捧着赏赐,慢慢退出营帐。

直到帐帘放下,他脸上的恭谨之色才渐渐退去。

他站在帐外,静静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巴掌声和女人隐忍悲哀的啜泣。

捧着托盘的手早已紧攥到指节发白。

原来沈夫人在太子身边,过的是这种日子。

月色如霜,清冷冷地披在他的直裰上。

他的瞳眸比月色更加寒凉,心脏深处,悄然生出绵绵密密的痛感,针扎似的。

帐内。

不知过了多久,陆映才抬手示意陈嬷嬷退下。

沈银翎虚弱无力地歪倒在地,白嫩饱满的双颊早已红肿,清晰地浮现出无数鲜红指印。

她颤颤抬起睫毛,望向陆映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陆映把她抱到床榻上,托起她的小脸在灯火下细看。

他分析道:“七夕那夜,你并不知道孤要来高家,于是约崔季画舫赏灯。孤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有人向你通风报信,你得知孤已经到了高家,才故意买了盏花灯,又写下祈愿签文,好拿来讨孤欢心。沈银翎,你敢收买孤身边的人,打探孤的行踪?”

沈银翎蜷缩在他怀里。

她没料到这个男人如此心思缜密,连她收买殷洋的事情都能推理出来。

她原本是奔着掌控陆映来的。

可是没想到三年没见,这个男人的城府变得如此深不可测!

男人衣襟上的雪松香清冽寒凉。

却比秋夜还冷,似无形的锁链,牢牢禁锢住了她。

泪珠儿犹如断线珍珠,她哽咽着搂住陆映的脖颈,娇声道:“陆映哥哥,你罚也罚了,骂也骂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陆映哥哥,我以父兄的名誉发誓,我和崔季绝对是清白的!陆映哥哥,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泪水滚进陆映的衣领。

略有些烫。

陆映扳正她的脸。

女人妩媚的凤眼湿润泛红,满是卑微乞求。

她真的知道错了吗?

陆映猜不透。

也懒得猜。

他解开她的裙衫,欺身而上。

“陆映哥哥……”

帐中又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无休无止。

次日清晨。

陆映已经起了,正对着铜镜整理箭袖。

德顺抱着拂尘进来禀报:“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陆映漫不经心:“她不是称病不来吗?”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山前的卫兵说看见娘娘的轿辇往这边来了,许是娘娘突然病好了也未可知?”德顺偷摸儿地瞟了眼床榻上的沈银翎,“眼见着娘娘要来给殿下请安,要不先请沈夫人避一避?再迟些,怕是要冲撞娘娘了!”

陆映“嗯”了声。

沈银翎只得支撑着坐起身。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又重新拼接起来一般,被掌掴过的脸颊也还火辣辣的疼。

她看了一眼陆映的背影,又望向散落在地的裙衫。

裙衫都被撕坏了,根本没法儿穿。

德顺极有眼色,连忙拿出一套预先准备好的宫女服饰:“沈夫人先穿上这套衣裙,待会儿混在宫女之中,也好悄悄离开。”

沈银翎低着头,默默换上宫女服饰。

桂全又匆匆进来禀报:“娘娘快到了!那张嬷嬷气势汹汹,看起来像是来抓奸的!只怕是冲着沈夫人来的!”

这个时候,沈银翎再出门已经来不及。

陆映吩咐:“把外面伺候的宫女全叫进来。”

于是沈云兮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预料中的狐狸精,倒是看见大帐内跪着十几个低着头的青衣宫女。

陆映坐在食案边用早膳:“太子妃病好了?”


陆映沉默。

他对沈云兮,从来只是规规矩矩。

但这种事不能让沈银翎知道。

沈云兮是他的太子妃,体面尊贵养尊处优,自然与她这种主动送上门的玩物不同。

可是她至今仍旧想不明白,陆映究竟喜欢沈云兮哪一点。

总不能是喜欢她蠢吧?

她思量着,娇躯与陆映贴的更近,漂亮的丹凤眼格外水润:“今日围场射猎,臣妇悄悄站在边上看,殿下百步穿杨英姿飒爽,真是厉害呢,令臣妇倾倒。”

陆映垂眸看她满是崇拜的小脸:“和陆争流比呢?”

沈银翎娇笑一声:“慎王虽然也算出挑,但哪比得上殿下龙章凤姿英明神武?不独臣妇看您,其他闺阁小姐也都在偷偷看您呢。”

陆映重重拍了拍她的屁股:“撒谎。”

沈银翎吃痛地挺直了身子,眼泪汪汪地软声道:“臣妇怎敢欺骗殿下?”

“陆争流的骑射,是父皇亲自教授,可孤的骑射却是寻常夫子教授。你还敢说没有欺骗孤?”

沈银翎看着他眼底凝结的霜意,顿时猜到陆映这是在嫉妒陆争流。

陆映生母早逝,不得圣宠,就算后来坐上太子之位,也仍然被皇帝猜忌嫌弃。

他从没有得到过父爱。

陆映,他很孤独。

思及此,她凤眼潋滟,情真意切:“可是在臣妇看来,殿下的骑射功夫其实早已胜过天子。殿下,天子老了,而您正当壮年。”

山洞寂静,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沈银翎攀上陆映的宽肩,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她声音缱绻而又深情:“皇宫虽然华丽却过于冰冷,连规矩也都是不近人情的。殿下日夜待在宫中,也会觉得冷吧?臣妇想让殿下知道,臣妇这颗炽热的心永远属于殿下,臣妇想要温暖殿下。”

火把的光笼罩在她身上。

水光潋滟,美人乌发红唇,肌肤比耳边的珍珠坠子还要雪白细腻,饱满窈窕的娇躯在温泉池里缓缓沉浮,卷翘微挑的长睫站满了细碎的晶莹水珠,她犹如一尾蛊惑人心的人鱼。

陆映的大掌按在她的胸口处,几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跳声。

他脸上情绪莫辨。

沈银翎,她总是骗他。

他已分不清真假。

他掐住沈银翎的细腰,把她放在温泉池边,再次占有了她。

山洞里热气氤氲,又回响起了暧昧的啪啪水声。

陆映眼眸沉沉,居高临下地盯着沈银翎那张意乱情迷的小脸,懒得分辨她是真心还是谎言。

只要他足够强大,沈银翎就得永远臣服于他。

如果谎言能说一辈子,那也算成真了。

他这一辈子,都要把沈银翎牢牢囚禁在身边。

他要她逃不脱,挣不开,求不得。

就在山洞里一片狼藉暧昧时,沈云兮和陆芊芊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小树林里。

陆芊芊指着远处的山洞:“皇嫂你瞧,那山洞里有光!想必皇兄正和那个小娼妇在里面泡温泉呢!”

沈云兮叱骂:“贱人!本宫从未和殿下一起泡过温泉,她倒是先泡上了!今夜不撕烂她的脸,本宫这太子妃也不必当了!还愣着干什么,都走快些,本宫现在就要知道那贱人到底是谁!”

纷乱的脚步声从洞外传来。

她听着洞外的嘈杂声,料想是沈云兮找了过来。

眼瞳里掠过得逞的坏意,她微故作可怜:“嗯啊……殿下,有人来了……哦……会不会是太子妃发现了咱们?殿下,臣妇好害怕……”

陆映闭了闭眼,又快又狠,惹得沈银翎高声叫了起来。

陆映眉头紧锁:“声音小些。”

这个距离,只怕沈云兮已经听见了。

可沈银翎却像是根本忍不住,脸颊潮红湿润:“殿下轻些!求殿下怜惜!”

陆映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直至情到浓时,他与沈银翎的身体紧密相贴,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脚步声已经出现在了山洞门口,沈云兮怒不可遏的声音传了进来:“贱人!娼妇!谁准许你勾引殿下的?!叫的那么浪,你是怕本宫听不见吗?!”

沈银翎瑟瑟发抖地抱住陆映,楚楚可怜地红了眼眶:“果真是妹妹来了……我好害怕,陆映哥哥救我!”

陆映淡漠地拣起衣裳穿好:“先躲进水里。”

沈银翎依恋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才乖巧地潜进温泉池。

沈云兮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洞内满地狼藉,还扔着女子的衣物。

她气急败坏地四处张望,却没看见女人的身影。

她按捺住妒火,委屈的朝陆映福了一礼:“臣妾给殿下请安!臣妾并非不能容人之辈,殿下何故背着臣妾宠幸别的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善妒呢!还请殿下把那位妹妹交给臣妾调教,等臣妾教会了她规矩,将来也好为殿下纳进东宫。”

陆映一边整理仪容,一边淡淡道:“太子妃有心了,此事孤另有打算。”

太子这是防她呢。

她这几年对东宫姬妾下手太狠,导致太子膝下至今也没个子嗣,朝臣都有意见了。

可她深爱太子,又如何能容忍别的女人侍奉太子?!

张嬷嬷替她回话道:“既然太子殿下另有打算,娘娘就不插手这件事了。夜已深,还请殿下和娘娘回去就寝。”

陆映径直离开山洞。

沈云兮落在后面,不解地瞪向张嬷嬷:“嬷嬷,你老糊涂了吗?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张嬷嬷冷笑一声:“咱们来的突然,那小娼妇来不及逃跑,必定还躲在山洞里面。娘娘放心,老奴已经派人牢牢把守住山洞的各个出入口,只要她敢露头,她就得死!她若不敢露头,饿死在山洞里面也是迟早的事,倒省得脏了咱们的手!”

沈云兮眼睛一亮,顿时笑了起来:“还是嬷嬷老谋深算。”

陆芊芊从后面跟来上来,献宝似的拿出衣裙和绣鞋:“皇嫂你瞧,我把那贱人的衣裳都拿走了!看她怎么有脸出来!”


陆映不动声色地拿过笔墨纸砚:“检查一下你的字有没有进步。”

沈云兮小脸通红呼吸急促,握笔的手都有些不稳:“臣妾的字还是那个样,还请殿下指教一二。”

她一边说,一边甜蜜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映扫了眼。

沈云兮和沈银翎不愧是堂姐妹,两人的字如出一辙的丑。

沈银翎也就罢了,沈云兮身为他的太子妃,拥有一手拿不上台面的字丢的是他的人。

他握住沈云兮的手背:“孤教你。”

沈云兮怔了怔,望向他的眼神越发爱慕崇敬。

书案底下。

沈银翎不着寸缕跪坐在地,安静地听着上方传来的说话声。

原来陆映喜欢一个女子,是会握着对方的手,亲自教她写字的。

而不是像对待她那样,只会口头点评哪几个字好,哪几个字不好。

她有些恼,也有些酸。

她伸手,作怪地扯掉了陆映的云纹皂靴,又故意挠了挠他的脚心。

陆映一边面不改色地教沈云兮写字,一边用脚揉向沈银翎的身子。

他比沈银翎自己还要熟悉她身体的每个部分,稍一用力,跪在书案底下少女就忍不住瘫软成一片春水。

她难耐地闭着眼睛,檀口轻启细喘微微,细嫩匀称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城门大开,任由陆映用脚掌揉弄那处,继而用脚趾探进去攻城掠地。

沈云兮突然竖起耳朵:“殿下可曾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陆映用另一只脚踢了踢沈银翎,警告她别叫出来,脚下动作却变本加厉:“未曾听见。”

“也许是臣妾听错了吧。”沈云兮一脸幸福地搁下毛笔,挽住陆映的脖颈,“殿下您待臣妾真好,臣妾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您会亲自教臣妾写自己的名字。”

陆映面色淡漠。

只是教她写字,这也算好吗?

他从前待沈银翎更好,只是从来没有被珍惜过

沈银翎这种女人,不值得他用心。

陆映平静道:“将来,孤还会待你更好。”

“殿下……”

纤纤玉手虚弱无力地垂落下来,她神魂游离,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恰恰抚摸过沈云兮的大腿。

沈云兮顿时一颤。

她红着脸:“殿下,青天白日的,这不合适吧?”

陆映沉默。

书桌底下,沈银翎平复着呼吸,胸脯泛起一阵阵起伏的雪白涟漪。

沈云兮立刻轻呼出声,矫揉造作地捶了一把陆映的胸口:“殿下,您好坏呀!”

陆映知道是沈银翎搞的鬼。

他松开沈云兮:“回去收拾一番,孤夜里去你寝宫。”

“真的吗?!”沈云兮大喜过望,“臣妾这就回去沐浴更衣,洒扫宫闱。”

她走后,陆映瞥向书案底下:“还不滚出来?”

沈银翎虚脱无力地爬了出来。

陆映把她拽到怀里,大掌掐住她的小脸:“太子妃在场,怎么也敢如此不安分?”

她的脸犹如巴掌大,陆映一掌就能握住。

沈银翎双颊被掐,被迫噘起红唇,露出雪白的贝齿。

凤眼迷离水润,她哑着嗓子撒娇:“臣妇见殿下疼爱妹妹,忍不住心生嫉妒,所以才故意挑逗殿下,殿下不要生气嘛。”

心生嫉妒……

那天细雨绵绵,他怀着妒恨,从沈园浑浑噩噩回到东宫,发了一夜的高烧。

原来自私沈银翎,也会嫉妒他宠爱别的女人吗?

她是该嫉妒的。

凡是他尝过的滋味,她都应该统统尝上一遍。

陆映轻抚她娇艳白嫩的脸蛋,字字如刀:“现在就嫉妒了?往后看见孤与她生儿育女琴瑟和鸣,你却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暖床丫鬟,你又该怎么办?沈银翎,好好摆正自己的心态。”

沈银翎的心脏骤然一紧。

明明不爱陆映。

可是听见这番话,仍旧令她生出浓浓的不甘心,像是在柔软的心尖上蒙了一层阴翳。

陆映似乎还嫌她不够难堪卑贱,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肆意把玩着她的身子,继续道:“纵然孤与你曾有过婚约,可孤如今已经娶了你妹妹。你爬上妹夫的床,已经够不要脸了,怎么还敢嫉妒云兮?”

沈银翎耳根子发烫,脸颊更是薄红如血。

她垂着通红的眼皮,轻声称是。

是夜。

今晚陆映要宠幸沈云兮。

沈银翎从桂全那里拿了一包药,毫不犹豫地拌进了沈云兮的茶里。

她高价弄来的蒙汗药,分量足够沈云兮一觉睡死到天亮。

于是陆映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沈云兮鼾声如雷地躺在拔步床里,睡得死沉死沉。

沈银翎手捧烛台跪在床脚,一脸无辜:“臣妇进来的时候,妹妹就已经睡着了,想必是操持东宫累得紧,恐怕今夜没法儿给殿下侍寝了。”

陆映瞥她一眼。

虽然没有证据,但并不妨碍他怀疑是沈银翎做的手脚。

他道:“竟然这么巧吗?”

沈银翎抬起水润妩媚的凤眼:“臣妇愿意代替妹妹,为殿下侍寝。”

拔步床间烛影摇曳,少女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勾引和风情。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狭眸里一片漆黑阴郁。

很快,沈银翎被陆映摆成了跪在地上脸朝床榻的姿势。

男人从背后将她一贯到底。

没有前戏的饱胀感,令沈银翎忍不住痛呼出声。

陆映从后面揪住她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望向床榻。

他声音清冷:“沈银翎,你现在在干什么?”

沈银翎被迫看着熟睡不醒的沈云兮,浑身轻颤:“殿下……”

“孤在问你话。”

饶是沈银翎私底下再如何放得下尊严,此刻撑在地上的双手也忍不住暗暗收紧。

她知道陆映想听什么。


屋子里寂静了一瞬。

陆映拨开帐幔,声音低哑:“什么?”

床榻内侧,沈银翎忍着腿心的酸痛感,支撑着坐起。

她把锦被拢在胸前,娇美嫣红的小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哑着小嗓子替桂全重复:“殿下,桂公公说妹妹被刑部的人抓进大牢里去了!”

陆映寒着脸转向她:“你高兴什么?”

“人家没有高兴呀,人家只不过是怕您没听清楚,帮桂公公复述一遍罢了!”

陆映知道,这小狐狸精是在幸灾乐祸。

他问桂全:“她干了什么,被刑部抓起来了?”

“回禀殿下,奴才打听过了,娘娘被抓是因为近日京中流行的那些话本子。有知情人士向刑部匿名举报,市面上那些与娘娘有关的话本子,全是娘娘自己策划出来的。刑部认定那些话本子乃是淫词艳曲、污秽文章,所以连夜带人把娘娘抓了起来。”

寝屋里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过了半晌,陆映才问道:“那些话本子,是沈云兮自己弄出来的?”

“是!据娘娘在官衙里面交代,那些书都是她重金聘请民间的书生写的,书里的一些宫闱、皇族秘事、,也全都是她自己透露出去的。为的,是压下那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的风头,宣告她对您的主权呐。”

陆映抬手揉了揉眉心。

沈云兮……

真是个人才。

他怎么就娶了个如此蠢笨丢脸的太子妃?

桂全战战兢兢:“殿下,沈国公夫人和大世子沈行瀚已经去了刑部,也缴纳了保释金,可刑部不肯放人,非要您亲自过去接人。”

“孤知道了。”

陆映瞥向沈银翎,这小狐狸正乐不可支,捂着肚子躲在锦被里面笑。

他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拖出被褥:“你昨晚去见崔季,就是为了告发沈云兮?”

沈银翎无辜地眨了眨凤眼,纤白娇嫩的手指轻轻拽住陆映的寝衣,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软声道:“臣妇只是和崔大人叙旧,臣妇怎敢对妹妹下手?臣妇怜爱妹妹都来不及呢——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可怜兮兮的语气陡然一变,她演着演着,像是再也忍不住,再次捧腹大笑。

但她想,这不能怪她。

实在是陆映的脸色太精彩了!

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花重金组织民间书生,以她自己为女主角撰写各种书,还大肆卖到市井间,甚至连她自己的秘密,都大咧咧写在书上供人观看……

沈银翎笑得肚子疼。

陆映额角青筋乱跳。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夜沈银翎会突然要求来沈园。

因为桂全他们知道,他每次带沈银翎来沈园会干什么,他们自然不敢来打扰他。

于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沈云兮被抓进刑部衙门的事情持续发酵了一夜,等到今天晌午,已是闹得满城皆知,颜面尽失。

他黑着脸:“等孤处理完沈云兮的事,再过来收拾你。”

陆映存了作践她的心思,这大半年来一直吩咐陈嬷嬷拿宫中秘药用在她的身上,一日也未曾落下过。

那秘药原是宫妃们问太医院要来,用在身上取悦天子的。

用上一两个月就已经能有非常明显的改观,没人会像沈银翎这样用上大半年。

于是昔年看起来高贵优雅纤秾合度的国公府千金,看起来便很不像是良家女子,真真是肉浮骨酥,妩媚如妖。

陆映冷笑着,朝她那里重重给了几巴掌,见那水波晃动白的惹眼,又掐着她的身子,狠狠将她揉捏成不同的形状。

他道:“沈银翎,你总是学不乖。”

沈银翎吃痛,白着脸发出一连串嘤咛。

她轻声道:“殿下别打了,臣妇侍奉殿下更衣。”

说完,起身去拿陆映挂在木施上的锦袍。

她回眸看向陆映,帐幔遮挡了彼此的视线。

她顿了顿,悄悄弄了些香膏抹在锦袍的领口和袖口,才不动声色地捧着锦袍去找陆映。

陆映梳洗更衣完毕,前脚离开沈园,沈银翎后脚就跟了出去。

她乘坐马车,径直来到刑部大门外,停在了马路对面。

微雨替她买了些茶点回来,兴奋地禀报道:“夫人,昨夜不止太子妃出事,连殷姨娘也被抓起来了!有人匿名举报殷姨娘编排太子和朝中女眷,原来那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就是出自殷姨娘的手笔呢!”

茶水很香,糕点也很精致。

沈银翎慢条斯理地享用,樱唇噙着一丝讥笑。

如果崔季懂她的心思,就会把沈云兮和殷珊珊关在一起。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女人在刑部官衙里面度过了多么精彩的一夜!

此刻,陆映已经进了刑部。

前来接待的官员正是崔季。

崔季作了个揖,把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又道:“现下太子妃正在牢里关着,殿下要过去看看吗?”

陆映瞥他一眼。

崔季。

去年的探花郎。

果然生得清隽秀丽,和他那位庶兄一样,是沈银翎喜欢的那一款。

崔季也在悄眼打量陆映。

他来到京城以后,曾听肃王府小世子提起过,当朝太子陆映,曾是沈夫人的未婚夫。

可他如今,却娶了沈夫人的堂妹。

夏风吹来陆映身上的味道,崔季闻出那是某种香膏的味道。

他很熟悉。

是沈夫人惯常用的那种香膏,是她自制的,外面的胭脂铺子里买不到。

蝉鸣声声。

白花花的日头,照在刑部官衙后院的青石板砖上。

在这个炎热的中午,崔季注视陆映投落在地砖上的影子,仿佛窥破了某个惊天秘密。

而此刻大牢里,沈云兮和殷珊珊正打得不可开交。



陆映的信物很管用。

不仅从钱庄调出了一大笔钱,还顺利买下了京城内外所有果铺的樱桃。

一筐筐樱桃流水似的送进沈银翎的小院,逐渐堆积成山。

沈银翎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就让海棠赏给府里的下人们,但最后还是剩下了上百筐。

微雨不解:“夫人买这么多樱桃做什么?天气这样炎热,若是吃不完只怕会坏掉,多可惜呀。”

沈银翎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一大碗红艳艳的樱桃酥酪。

她低着头拿银汤匙搅拌,不知怎的,总也吃不出当年和娘亲在满堂春吃的那个味道。

她漫不经心道:“我喜欢。”

美人便是娇纵任性,也比旁人多几分可爱。

微雨想着,笑道:“千金难买美人笑,您既喜欢,浪费些许也是无妨的,总归花的是太子殿下的钱。”

沈银翎把那碗樱桃酥酪放在小几上,慵懒地一手支颐:“等天黑了,就把樱桃全送出城,扔进山里喂鸟。”

微雨应了声是。

哪知扔樱桃的时候,恰巧在后院门口撞上殷珊珊。

她原本被罚禁足,不知怎的又给解了。

据知情丫鬟透露,是因为她想出了一个赚钱的新法子,高征十分看重,所以决定不再罚她。

“哪来这么多樱桃?”殷珊珊好奇地打量箩筐,“这是要送去哪儿?”

微雨答道:“夫人吃不完,让扔了。”

“扔了?!”殷珊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么多樱桃,扔了多可惜呀,沈银翎疯了吧?!就算吃不完,也可以做别的打算呀。我就知道,像她这种迂腐古板的封建内宅女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二次利用!”

她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的院子。”

微雨提醒:“您也吃不完呀。”

殷珊珊得意洋洋:“你管我?我自有用处!”

她昨夜和高征商量过了,既然不能开青楼妓馆或者赌坊,那么不妨趁着现在正值酷暑盛夏,在京城里面开一家冷饮店。

她也不是完全胸无点墨,她至少从穿越小说上学到了硝石制冰的法子。

一般医馆都有卖硝石,只要把硝石融进水里,那水就会变得很凉,再在水里放上碗盆等容器,倒进干净的水,水就会慢慢结冰。

其实她化学不好,她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幸亏这个法子足够简单她才能记到现在。

凭她掌握的制冰技术,一定能日进斗金!

而这些樱桃正好可以拿来榨汁,冰镇之后定能卖上高价!

最要紧的是,上百筐鲜嫩樱桃,居然不用花一个铜板,这可大大压低了成本价!

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馈赠!

她想着,笑容灿烂地命令:“现在就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院子里,等我明天和征郎盘下了城中商铺,就搬去店里备用。”

微雨倒是无所谓。

反正是要扔掉的,被殷姨娘捡回去也是一样。

她回去向沈银翎复命,沈银翎好奇:“盘商铺?莫非她要开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看殷姨娘那副踌躇满志的模样,似乎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沈银翎摇了摇白纱团扇,暗道倒不是她瞧不起殷珊珊,而是那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大事的人,不惹祸上身就不错了。

她懒得管殷珊珊的破事,放下团扇,漫不经心地剥开一颗荔枝。

荔枝肉晶莹剔透,雪白纯净,散发出甜郁的清香。

她送进唇里,心里盘算着沈云兮的樱桃宴。

她把城里的樱桃全买完了,沈云兮的樱桃宴怕是开不成了。

夏夜的风透窗而来,送来蛐蛐儿和蛙虫的鸣叫声。

沈银翎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

沈云兮打算借着樱桃宴为自己正一正名声,所以很重视这次宴会,特意提前两天把请帖送去了各家高门大户。

结果宴会前一天,莲心突然匆匆忙忙过来找她:“娘娘,御膳房的樱桃都用完了,那些皇商还没有送新一批的樱桃进宫,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拿来问本宫?”沈云兮正捧着话本子看,闻言十分的不耐烦。

市井里面这些与她相关的话本子都被销毁了,这几本是她偷偷留下来作纪念的。

她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御膳房没有了,就去宫外的果铺订购啊!如今正是吃樱桃的时节,只要白花花的银子使出去,哪会买不到呢?真是蠢货!”

莲心解释:“宫外的果铺也没货了,说是全部存货都被买走了,城郊果农也都说没货。”

沈云兮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

“奴婢听他们说,好像是太子急需一大批樱桃,所以特意遣了婢女拿着他的信物去订货,调走了城里城外所有的樱桃。”

沈云兮顿时失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莲心,你怎么这样糊涂?太子殿下大肆订购樱桃,那肯定是为了本宫的樱桃宴做准备呀。明天一早,太子殿下肯定会为本宫的樱桃宴安排上最鲜嫩、最甘甜的樱桃,让那些世家贵妇大快朵颐,给本宫长脸。你退下吧,这事儿没什么可操心的。”

莲心仍然觉得不妥。

但她看沈云兮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又不敢再劝,只得屈膝退下。

到了次日,京城里一大半身份显赫的官家夫人、千金小姐都来了东宫。

沈云兮热热闹闹地招待她们,又是当众表演写字、点茶,又是安排大家鉴赏古董字画,铁了心要洗刷掉话本子带来的的负面影响,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温文尔雅秀外慧中。

可她哪懂字画呀。

幼时沈家宗族请了大儒登门授课,她母亲秦氏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沈银翎读书的时候,她就躲在学堂后面梳妆打扮,连《千字文》都没认全。

此刻,沈云兮指着墙上挂着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大字,称赞道:“这字写得好,‘关关且住九鸟,在河之洲’,讲的是有九只鸟,住在名叫关关的河洲上,像本宫这样窈窕的淑女,会被像太子殿下那样的君子追求。”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虽说当年沈银翎嚣张跋扈了些,但好歹是认得字的。

可沈云兮这位太子妃……

沈国公夫人秦氏脸上火辣辣的烫,连忙转移话题:“娘娘不是说要请我们吃樱桃宴?眼看着已经晌午了,还是快开席吧!”



沈银翎睁开凤眼。

她眼尾绯红如花瓣,眼瞳雾濛濛的,看起来十分凄楚可怜。

“说话。”

陆映的语气躁戾了几分,动作也越发凶猛。

她带着哭腔,委屈地哑声控诉:“殿下欺负人。”

“孤哪里欺负人了?”

沈银翎只是哭:“殿下饶了臣妇吧。”

她避而不答的态度,令陆映周身的戾气越发浓厚,哪还有初见时那副清冷端持的模样。

陆映垂眸看她。

妖精似的女人,头一回在他身下哭成这副样子,俨然是真的怕了他。

就在沈银翎松口气的功夫,他突然摁住她嫩生生的脊背。

乌篷船再次剧烈摇晃起来,比之前都要猛烈,像是狂风骤雨到了,女人痛苦而欢愉的哀啼声回荡在莲叶之间,却激不起身上那人的半分怜惜。

直到一刻钟后,这场带着惩罚性质的欢好才彻底停息。

船只停在了莲叶深处。

水面涟漪圈圈扩散。

船舱里,沈银翎仍然被缚着双手,蜷缩在褥子角落轻轻喘息,身体里的余韵犹如一圈圈漾开的波浪,她脸颊绯红如洇湿的石榴花瓣,眼神涣散朦胧。

陆映坐在船头。

他仍是衣冠齐整端方清冷的君子模样,一眼望去犹如皎皎云间月。

莲叶一望无际,乌篷船驶远了,沈银翎的裙衫早已不见踪影。

他随手折了一支莲花。

不过,这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她穿不穿都一样。

他冷冷清清地问:“知道错了吗?”

沈银翎声音沙哑:“臣妇知错了。”

“错哪儿了?”

“殿下肯垂怜臣妇,是臣妇的福气。臣妇不该对您心存怨恨,更不该提出和您一刀两断的话。但凡您有所需求,臣妇都该及时赶去沈园。”

女人小意温柔。

陆映脸上不辨喜怒:“过来。”

沈银翎缚着双手,只能膝行至他面前。

陆映捏住她的下巴,将莲花簪在她的鬓角。

沈银翎顺势伏进他的怀里,眼尾仍带泪痕:“可是殿下,臣妇好害怕。”

陆映玩味的把玩她的青丝:“天底下,还有你沈银翎怕的人?”

沈银翎故作委屈惶恐:“臣妇害怕妹妹。若是她知道了臣妇与您之间的这些事,她一定会杀了臣妇的。”

陆映很清楚,沈银翎根本不怕沈云兮。

否则,又怎么会故意在他脸颊上留下吻痕,又怎么会故意在佛殿里给沈云兮留下金钗。

她这是在撒娇呢。

“殿下,”沈银翎含娇带嗔,“从今往后,臣妇定当安分守己,再不敢肖想殿下,更不敢妄图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盼着殿下能念在臣妇懂事听话的份上,别让妹妹伤害臣妾……”

她难得伏低做小。

今天又实在乖顺。

哪怕明知她是在演戏争宠,陆映也仍旧心软了两分。

沈银翎是他的女人。

就算沈银翎不说,他也不可能放任她一直待在高家。

将来有合适的机会,他是要把她接到宫里的。

他揉着她的丰盈,放缓了态度:“倒也不是不可以肖想。”

“真的吗?”沈银翎的凤眼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得逞的小狐狸。

她伏在他怀里,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陆映哥哥,你真好。”

亲完,她忽然懊恼地娇滴滴说道:“瞧我,又喊您陆映哥哥了。我如今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妇人,怎么配像从前那样,直呼您的名讳?陆映哥哥这样亲昵的称呼,大约只有贵为太子妃的妹妹才配叫吧。殿下放心,臣妇自知身份卑微,再也不敢和妹妹争了。”

她睫羽低垂,一副自责歉疚的模样。

泪珠儿欲落不落,十分我见犹怜。

陆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何必自甘轻贱?孤把沈园送给你。”

沈园正是沈银翎的父亲从前居住的府邸。

她猛然抬起头:“真的吗?”

“假的。”

陆映冷声,掌心用力。

沈银翎吃痛不已,骤然发出一声婉转娇啼,整个人像是虾子般躬了起来。

陆映冷眼以对:“沈银翎,你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沈云兮虽然蠢笨了些,却好歹是孤明媒正娶的正室,你是什么身份,你拿什么和她比?何况孤都说了,允许你肖想其他,你说这些话,莫非是还想得寸进尺?沈银翎,你明明知道孤最重视规矩,僭越攀比之事,孤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阴沉沉的天空划过闪电。

初夏雷声轰鸣,湖面骤然起了风。

沈银翎冻得浑身轻颤,她不着寸缕地坐在男人的怀里,光天化日山水之间显得香艳而又狼狈。

她低着头:“殿下说的是。”

垂下的长睫,覆盖住了眼瞳深处的算计和恶意。

她故意晾了陆映两个月。

她今日,原是来收网的。

可她高估了自己在陆映心里的位置。

也低估了沈云兮在东宫的地位。

至少在此时此刻,太子陆映并不能成为供她驱使的一条狗。

是她失算了。

沈银翎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

当年她还是国公府千金的时候,京城里的王孙公子都很喜欢她,唯独与她定有婚约的陆映除外。

他总是冷冷清清矜贵自持,对她以礼相待,却又生不出更多的热络情绪。

直到现在,她仍然无法看透这个男人。

每当她以为他被自己掌控的时候,现实就会狠狠给她一巴掌。

陆映,陆映……

“殿下!”

远处突然隐隐传来呼喊声。

陆映和沈银翎寻声望去,一艘画舫正朝这边驶来。

沈云兮、陆芊芊等人站在船舷边,身边簇拥着无数公子小姐,找到这艘掩映在莲叶里的乌篷船不过是时间问题。

沈银翎识趣道:“我去船舱躲着。”

陆映按住她:“没用。”

按照沈云兮那种多疑的性格,她一定会仔细搜查乌篷船船舱。

沈银翎不解:“那怎么办?”

陆映掀开乌篷船船头的木板,木板底下是一方极狭小的空间,只堪堪容得下一个蜷缩的女人。

他吩咐道:“进去。”

沈银翎咬了咬唇瓣,不大情愿:“殿下……”

陆映见她动也不动,于是亲自动手把她摁了进去,怕她故意发出声音,又拿了一节莲藕塞进她的嘴里,这才关上木板,锁住外面的铜锁。

沈银翎连件遮羞的衣物也没有,双手还被缚在身后,整个人被迫蜷缩在这里,只能透过木板缝隙看见外面的一点点天光。

她听见沈云兮焦急的声音由远而近:“殿下,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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