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总有种挥之不去的遐想。
我的意识告诉我,是女神撞击心扉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那款香艳。
周日下午瞎溜达,下意识地又来到了护城河公园一角。
想到周三的邂逅,极不情愿地猜测宁柔可能是外地的,只不过那天凑巧来这里散心罢了,也许真的是擦肩而过,这辈子只能留在我的记忆里了。
其实我对自己是有信心的,身高180,绝对男人的五官与健硕的身材搭配,致使同学们给了我个复杂的称号:男同学给的是“欺人太甚”,女同学给的是“嫁人要嫁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叫起来别不别扭。
走到哪里,后面总跟了一群窃窃私语的女孩子。
因为家庭原因,当时的我认为不具备恋爱条件,所以忽略了所有暗送的秋波,抵制了一切橄榄枝。
这次遇到的实属忍无可忍了。
真不知女神有男朋友没?
连个QQ号都没加就无影无踪了,郁闷+郁闷=心死。
我低头缓缓走着,看着慵懒的脚步踏在茵茵绿草上,失望和落寞交织。
“你不抬头看路吗?”
她的声音!
我愣怔了一下,猛力抬起头。
抚住突突跳的心脏,看着站在对面的她,端详着身着运动服、又飒又爽的美丽干练,禁不住脱口而出:“你答应下次见面告诉我你的名字的,你叫什么?”
“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的名字?
有什么坏心思?
说来听听。”
她上次说过的,再次偶遇……我不想放过今天的再次艳遇,往日的冷静荡然不存:“我叫汪龙,今年22岁,江南大学工程学院土木专业本科毕业。
考编到江南市高速公路管理局工程科,现在虽然是科员,但我会努力的。”
这是每次向新任领导汇报的说辞,今天也用上了。
说完我感觉脸有点发烫,抬头看了看她,快速低下了头,在如此美丽面前,感觉自己有点卑微。
“我问你了吗?”
曾幻想过无数次,如果再次见面,我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这样在梦中我也可以有一个具体的人思念,不然说梦话都喊不出谁谁谁来。
听到她的质问,我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过分了,一时不知所措。
“我叫宁柔,宁静的宁、温柔的柔,和你同岁。
今年也刚考入江南晚报社。
我是新闻专业本科,家是本市的。
有你这样介绍自己的吗?
我现在连你汪龙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女神风轻云淡略显清冷。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我是三点水的汪,恐龙的龙。”
我着急忙慌地组织着语言。
我怎么感觉也像相亲呢?
如果再加上房产车子存款,就是相亲的自我介绍吧?
“嘻……你们家前辈很厉害,继承了多少遗产?”
“我们家前辈……”我们家前辈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恍惚。
“对了,还有一个女前辈陈璧君。”
说我是汉奸的后代呀!
现在才知道她在取笑我的姓。
既然开始调侃了,我就不怎么紧张了,轻松后便开始发挥我的优势,侃侃而谈起来。
难不成她是用调侃的方式,消除我的紧张?
大部分文科生与理科生在性格方面确实有很大不同。
那一天,我们聊了很多。
聊文学、聊电影、聊诗歌、聊江南市的日新月异。
聊我专业的时候,她表现出浓厚兴趣,不时插话问一些专业名词,比如可行性研究、初步设计、施工图设计,还有工程预决算、交工验收等等。
这是我一生中最愉快、最幸福的聊天。
如果她不在我身边,我可能会对着护城河大喊:“上天,请把她赐给我吧!”
“呀!
十点多了,明天要上班,我们回去吧。”
宁柔看了看如雪般手腕上戴的坤表说道。
“那好吧……你怎么走?”
我恋恋不舍。
“打车,你呢?”
“我……也打车。”
我不陪领导的时候从不打车的,基本坐公交、骑共享单车,今天高兴也装逼奢侈一回。
我们边向路边走,边在手机平台上叫了网约车。
一会,一辆新能源车停在了路边,我喊了声:“宁柔,上车吧。”
宁柔看了看车牌号,又看了看手机平台的信息,对我说:“这不是我叫的车,你的吧?”
恰在这时,司机打过来电话:“我己到了,你在哪里?”
我看了看车牌号,是我叫的车。
“对不起师傅,您先稍稍等会,我马上过来。”
师傅:“现在开始计费了,您快点吧。”
五分钟左右,宁柔叫的车也到了,我拉开车门让宁柔上了后排座,然后到车前拍了张照片。
“哟,挺男人的嘛。
回见!”
宁柔按下车玻璃大方地说完又升上去,车子缓缓开走了。
我坐上车。
师傅问:“去洼坡对吧?”
我答:“回见!”
我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走出来。
“有病早看吧!”
师傅对我吼了一嗓子。
……刚进出租屋,我便后悔了:为什么没要她的QQ呢?
今天要她的QQ或电话,看在我们聊得愉快的份上,我想她兴许会给我的。
知道了她的工作单位和名字,有的是机会。
我要计划下一步的行动了,但是去人家单位堵门是讨人厌的行为,不到万不得己,决不能操之过急。
“哥,你在哪儿呢?”
芸儿打来电话,这是村里的公用电话。
“我刚回屋,想我了?”
我问芸儿。
“想你有什么用,你老长时间不回家了。”
芸儿带着怨气。
“我给你找新嫂子去了,最近没时间,哈哈。”
我逗芸儿。
“太好了,我告诉妈去!”
芸儿说完挂了电话。
不一会又打过来:“正事还没说呢,学校让报名兴趣小组,我报了跆拳道组,就是……就是……就是什么?
你报这个组干什么,女孩子家家的。
等我稳定下来,我在市里找个学校,你到我这里读书,我也可以给你辅导辅导。”
我真的想过让芸儿来市里读书,农村的教学条件太差了。
就这么差的环境,竟然还搞什么跆拳道,没事闲的?
“哥,你给我点钱吧,我就学一个月,我是女孩子,学点武功好防身呀!”
芸儿开始恳求了。
才十岁的孩子就让学防身,肯定是老师中有会跆拳道的,借机敛财吧?
学点总比不学强,芸儿不爱学习,但活泼好动,先让她学一个月吧,就算是强身健体。
由于不是妈亲生的,善良的妈对她娇生惯养,培养了一个野丫头。
年底我得想办法让她转学,在我身边也好管教。
“我先寄叁佰回去,你需要多少跟妈要吧。”
钱是要寄给妈的,寄回去她没章也取不出来。
和芸儿说完,我开始回忆宁柔的模样,找了A3纸,开始给宁柔画素描,全身的。
我的业余爱好很多,画画是其中之一,但不精,纯粹是画着玩玩而己。
画完后,对照大脑里的印象,感觉眉眼、体态差不多。
不同的是头发画到了腰间,好对应题画的那句“待你长发及腰,嫁我为妻可好”的郎情妾意。
三下五除二扯下床头的明星海报,把宁柔的素描贴在正中间。
这间出租屋,除了我,又多了一个人:宁柔。
我听说人心理是有感应的,我准备每天早上向她问好,晚上向她道晚安。
她会听见吗?
她会想起我吗?
哪怕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