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纸,上面写了简单的几句话。
唐欣怡因故意谋杀被判死刑,而我的骨灰会被他带走。
宋温然看见陆迟手上的白色罐子,醒悟过来那是我,眼神颤了颤,吃力地想伸手去够,却只有小拇指能动。
陆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宋温然还想说话,嘴巴一动,就有口水流出来,他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嗬嗬声。
没人听的懂,也没有人愿意听。
陆迟起身离去,再没回头看他一眼。
过了几日,唐小月自杀了。
因为她的妈妈是杀人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被曝光,这一次,她成了被孤立被谴责被憎恶的对象。
才几日而已,她就承受不住,以死来结束她短暂而罪恶的一生。
消息传来的时候,陆迟正抱着我的骨灰,坐在我们一起晒过月亮的山坡上。
他把我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用手抚了抚,像在跟我的灵魂对话:“轻轻,你看,那些伤害你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一阵轻柔地微风吹过,像我在温柔地回应他。
他仿佛感应到我,突然朝着我的方向笑了,扬手将我的骨灰轻洒。
一阵风吹过,纷纷扬扬间,无数的我漫在山上,漫在水中,漫在风里。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此后,我将化作轻风雨露,化作山川河流,永远有爱,永远自由。
很多年后,垃圾场的小破屋里住着一位全身瘫痪的老人,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身上长着脓疮散发着恶臭。
只靠社工偶尔的看顾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的嘴里总是含混不清地念着什么,只有仔细去听,才能依稀听出是“轻轻”两个字。
可他的故事,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在乎。
那些悔恨,痛苦,眼泪会和他的生命一起埋藏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永远不被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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