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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溪的嗓子彻底哑了,发不出声音来。吃早餐的时候,哦,不,是吃午饭的时候,看到沈时砚的面前摆着一盆红彤彤的水煮牛肉,她忍不住去夹。结果,筷子才伸过去,就被沈时砚的筷子给拨开了。
主角:沈鹿溪沈时砚 更新:2023-06-06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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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鹿溪沈时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沈鹿溪沈时砚过分贪恋》,由网络作家“沈鹿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鹿溪的嗓子彻底哑了,发不出声音来。吃早餐的时候,哦,不,是吃午饭的时候,看到沈时砚的面前摆着一盆红彤彤的水煮牛肉,她忍不住去夹。结果,筷子才伸过去,就被沈时砚的筷子给拨开了。
沈鹿溪的嗓子彻底哑了,发不出声音来。
吃早餐的时候,哦,不,是吃午饭的时候,看到沈时砚的面前摆着一盆红彤彤的水煮牛肉,她忍不住去夹。
结果,筷子才伸过去,就被沈时砚的筷子给拨开了。
沈鹿溪大眼巴巴地望着他,对他竖起一根手指头。
想了想,又竖起两根,表示吃两片就够了。
沈时砚一边嚼着东西,一边淡淡觑着她,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他说,“叫声时砚哥哥来听听。”
这会儿,他回想一下刚刚在浴室,沈鹿溪泪眼盈盈,明明一副又纯又欲到至极的模样,却用一副像是被刀割过的破嗓子跟他求饶的画面,他都有些控制不住骨头犯酥。
沈鹿溪从善如流,张嘴叫哥哥。
沈时砚皱起眉,“什么,大点声,听不见。”
沈鹿溪清了清嗓子,又叫,“——时砚——哥——哥。”
沈时砚这回满意了,夹了一片水煮牛肉,放到自己喝过的水杯里涮了涮,然后才夹过去给沈鹿溪。
沈鹿溪看着,“……”
她不吃了还不行吗?
埋下脑袋,赌气似的,她一个劲的只扒碗里的米饭。
沈时砚被她气鼓鼓的模样儿逗乐,往她碗里夹了一堆的菜,不过都是没有一丁点辣味的。
沈鹿溪早就饿了,这会儿也没心思挑食,把沈时砚给她夹的,全吃了。
吃完饭,她去医院看妹妹。
正要出门,门铃响了。
沈时砚坐在沙发上,盯着手里的文件不动,沈鹿溪去开门。
是拎着药箱的家庭医生。
“沈先生。”家庭医生进来,笑着恭敬地跟沈时砚打招呼。
沈时砚微一颔首,看向挎了包包正准备出门的沈鹿溪。
“沈鹿溪,你过来。”
沈鹿溪一脸困惑地过去。
“她嗓子哑了,帮她看看,开点药。”等人走了过来,沈时砚吩咐。
沈鹿溪闻言,当即摆手,用一副烟熏嗓的鸭公嗓无比艰难地说,“不用,我自己去药店买点药就行。”
沈时砚睨着她,“……”
下一秒,他直接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箍着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板着张脸命令道,“张嘴。”
沈鹿溪,“……”
配合的,她张开了嘴。
“还不快看。”见家庭医生还在那儿发愣,沈时砚沉声命令。
“好的好的。”医生反应过来,立即放下医药箱,去检查沈鹿溪的喉咙。
……
家庭医生给沈鹿溪开了药,她吃了药,又含了一片东西在嘴里,立马就觉得嗓子清润润的,舒服多了。
她去医院看妹妹,出门前,沈时砚叮嘱她,六点之前回来。
她点头答应。
妹妹的情况,不好不坏,还是老样子。
脑电波监测仪器显示,妹妹的大脑几乎没有什么活动,只有在沈鹿溪跟她说话的时候,会偶尔检查到她的大脑细胞有活动。
医生说,这只是妹妹的大脑在受到外界刺激时的正常反应,并不代表,妹妹就有机会醒过来。
妹妹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
可即便是植物人,不是也有醒过来的机会嘛。
只要有一线希望,沈鹿溪都绝不会放弃。
在医院陪了妹妹三个小时,下午五点多,沈鹿溪准备回去的时候,陈北屿忽然打电话给她,说他认识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有声小说主播,约了晚上一起吃晚饭,大家一起聊聊,让沈鹿溪跟他一起去。
沈鹿溪算是刚入行的小白一枚,这样的机会,她当然是求之不得。
她当即答应。
“你在哪?我过去接你。”陈北屿问她。
“我在医院陪我妹妹,你把地址发我,我自己过去就好。”沈鹿溪说。
“那地方不太好找,你在医院等我,我现在过去接你,很快的。”陈北屿说。
沈鹿溪想拒绝,可陈北屿坚持,她也只好答应。
挂断电话,想到沈时砚让自己六点之前回去的事情,她给沈时砚发消息。
【对不起,我今晚有事,可能得晚点回去。】
手机那头,沈时砚刚把车开进医院,停在了住院楼楼下,准备给沈鹿溪打电话,就看到了手机里弹出来的消息。
原本,今晚几个发小聚会,他打算带沈鹿溪一起去。
看着沈鹿溪的微信消息,他舌尖扫过嘴腔内的软肉,默了默,翻出沈鹿溪的号码拨了过去。
那头,沈鹿溪刚收到陈北屿的消息,说他很快就要到医院了。
沈鹿溪回了消息,说去医院大门口等他。
她刚下楼,从电梯里出来,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沈鹿溪犹豫一下,接通了。
“你好,哪位?”
“在哪?”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情绪难辩的低沉带着磁性的性感嗓音,沈鹿溪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沈时砚。
“还在医院。”
沈时砚正想让她下来,就听见她又说,“我今晚有事,六点前回不去。”
沈时砚狭长的眉峰微拢一下,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话落,就见沈鹿溪握着手机从住院楼里走了出来,然后目不斜视的往医院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嗯…”沈鹿溪想了想,“估计得八九点吧。”
沈时砚看着她从自己的车前走了过去,弯唇一声低嗤,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扔了手机,然后又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慢慢跟在沈鹿溪的身后。
沈鹿溪到了医院大门口对面的马路,等了大概一分钟,陈北屿的车就开了过来。
“鹿溪。”见沈鹿溪正在低头捣鼓手机,陈北屿车靠过去,降下车窗叫她。
沈鹿溪存好沈时砚的手机号码,看到陈北屿,开心的叫一声,“学长”。
陈北屿下巴点了点的副驾驶,说,“上车。”
沈鹿溪点头,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坐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停在对面医院大门口不远处的那一辆黑色路虎。
沈时砚看着沈鹿溪欢天喜地坐上陈北屿的车,脸色控制不住的沉了下去。
陈北屿跟那两位大神级别的主播约的餐厅,位置确实是不太好找。
两位大神主播已经有四五年的录音经验了,如果不是陈北屿电台知名主持人的身份,估计两位大神主播也不会跟他们一起吃饭分享经验。
两位大神人缘相当不错,分享的满满都是干货。
沈鹿溪一直认真听着,将两位大神分享的重点默默记下来。
因为聊的投入,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散场后,陈北屿要送沈鹿溪回家。
沈鹿溪摇头拒绝,“学长,今天真的已经太谢谢你了,现在还不晚,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
“你都说了,现在还不晚,我今天休假,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送你。”陈北屿说着,已经替沈鹿溪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沈鹿溪看着他,有些迟疑。
“怎么,跟我在一起有负担?”陈北屿笑着问她。
沈鹿溪赶忙摇头,“我只是觉得,我耽误你太多时间了。”
“怎么会。”陈北屿不由分说,拉着她上车,“人是我约的,叫上你,只是想多一个伴。”
沈鹿溪再无法拒绝,乖乖坐上陈北屿的车,由他送自己。
不过,她不可能告诉陈北屿说,她现在被人包了,不住下围村,住在晋洲湾一号公寓。
所以,只能由陈北屿把自己送到了下围村的出租房。
“谢谢学长,我先上去了。”
车子在出农民楼前停下,沈鹿溪下车,跟陈北屿挥手,转身准备上楼。
“鹿溪。”陈北屿叫住她。
沈鹿溪停下脚步回头。
陈北屿冲她一笑,“你嗓子不舒服,这几天好好休息,等嗓子恢复好告诉我。”
沈鹿溪点头,“学长你路上开车小心。”
陈北屿点头,目送沈鹿溪进了单元楼后,他才转动方向盘,离开了。
等他的车子开走,消失不见了,沈鹿溪才又从单元楼里走出来。
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半了。
赶紧的,她朝地铁口跑去。
回到晋洲湾一号,已经快十点半了。
沈鹿溪跑的气喘吁吁。
开门进公寓之前,她先喘了几口大气,平缓自己的呼吸。
等气息差不多平稳了,她才输入密码,推门进去。
公寓内,灯光大亮,却是死寂般的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回来的太晚,自己心虚,才进去,沈鹿溪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低冷气压扑面袭来。
她又深吸口气,强行镇定,关上门换了鞋子之后,往里走。
走过玄关,她抬眸一眼就看到餐厅的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
餐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两套餐具,而晚餐已经凉了,却明显没有人动过。
一霎那,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正要继续往里走,就听到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从客厅的方向传来。
她一惊,倏地扭头看过去。
客厅里,沈时砚正交叠着一双长腿靠在沙发里,低头认真地翻看着手里的文件,眉眼冷峻,而他面前的茶几上,不仅摆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还铺满了文件。
他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沈鹿溪回来了似的,正专心致志的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莫名的,沈鹿溪浑身一抖,身体里窜起一股子寒意来。
她轻吁口气,正咧开嘴要跟沈时砚打招呼,就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从电脑里传了出来,是一口纯正的美语,声音清脆又明媚,很好听。
沈时砚听到声音,终于掀眸,却是看向电脑屏幕,然后也用一口纯正的美语跟电脑那端的人交流起来。
沈鹿溪将要出口的话生生顿住,尔后脚尖一转,轻轻往侧卧的方向走。
只不过,她才走到侧卧的门口,就听到身后“啪”的一声,似乎是笔记本被合上的声音传来。
她被吓的浑身一抖,当即停住了脚步。
“沈鹿溪,现在几点了?”
紧接着,沈时砚又硬又冷的嗓音传来。
果然,他生气了。
沈鹿溪转过身来,冲着他咧嘴一笑说,“唔~我看看。”
说着,她摸出手机看时间,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刚好十点半。”
“呵!”沈时砚靠在沙发里,黑眸沉沉,淡淡觑着她,倏地勾唇,意味难明的一笑,尔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说,“十点半,好像还挺早。”
沈鹿溪咧开嘴笑,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讨好说,“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看菜都凉了,要不我帮你热一热吧。”
“你吃了?”沈时砚问她,低沉的嗓音情绪难辩。
沈鹿溪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然后放下自己的包去了餐厅。
沈时砚虽然不开火做饭,可厨房里的设施却是齐全的很。
沈鹿溪端了菜,去厨房里的蒸箱里给他热。
沈时砚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定定地看着她忙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鹿溪一直拿后背对着他,不太敢看他。
十几分钟后,她把菜都热好,端回餐桌上,然后看向客厅里的男人,弱弱叫他,“好了,可以吃了。”
沈时砚终于动了动,扬了扬眉,幽幽吐出两个字,“过来。”
他表情明明灭灭的,也不知道想干嘛。
沈鹿溪有一点点儿怕,纠结了两秒后,还是提腿过去。
“晚上去哪儿了?”沈时砚看着走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微微拧了拧好看的眉峰问。
沈鹿溪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在班主任的面前埋着脑袋,搅着手指,弱弱说,“跟几个朋友一起吃饭。”
“是么!”沈时砚所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紧她,“吃的开心么?”
沈鹿溪轻咬着唇角点头,“还行。”
“可是我不开心。”沈时砚好看的眉峰绞着,问她,“怎么办?”
沈鹿溪稍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迟疑一下说,“你想怎么办?”
“好办啊!”沈时砚一扬眉,“哄我。”
沈时砚挺难哄的。
沈鹿溪几乎用尽浑身解数,折腾了快三个小时,喉咙痛,嗓子哑,浑身酸软无力,感觉手手脚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可还是没见沈时砚对她露出个笑脸来。
最后,她不干了,干脆倒到床上装死。
沈时砚倒是神清气爽,将人扶起来,命令说,“继续。”
沈鹿溪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摇头。
沈时砚看着她这蔫了吧唧的小模样,终于忍不住,唇角勾了勾,“不想干了?嗯——”
沈鹿溪仍旧闭着双眼,先是摇了摇头,但马上又改了主意,开始点头。
沈时砚伸手过去,长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头点不动,尔后腾出另外一只手来,将她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鬓角的发丝一缕缕轻拢到耳后,嗓音低哑到不像话地道,“确定不干了么?想想你妹妹。”
沈鹿溪闻言,密密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
下一秒,她弹开眼皮,清凌凌水盈盈的幽怨眸光嗔着沈时砚。
她嘟起两片泛着潋滟红光的微肿唇瓣,样子有点儿委屈,却又满含着倔强。
沈时砚看着她,张嘴又要说什么,沈鹿溪的头却再次压了过去,开始吻他。
她动作笨拙,毫无章法。
不知道是受不了她这么笨,还是因为别的,沈时砚忽然掐着她的腰,敏捷一个翻身,两个人便轻易调换了位置。
沈时砚一身力气,现在该轮到他了。
沈鹿溪受不了,开始的时候是小声呜咽抽泣,最后累极了,还隐隐约约的泛疼,干脆不管不顾的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沈时砚的火气早就已经散了。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仿佛沈鹿溪就是毒药,让人越来越上瘾,他陷在里面,只想得到更多更多,根本不想出来。
在看到沈鹿溪的眼泪滚滚落下的那一霎那,他所有的理智就迅速地回笼,让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去捧起她糊满泪水的红扑扑的小脸,头压过去,吻她的眼角,问她,“哭什么?嗯——”
他嗓音低哑,性感,带着轻哄的味道。
沈鹿溪随手抓过一个枕头狠狠拍他,哭着控诉,“沈时砚,你王八蛋,就知道欺负我,呜呜——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看着她似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海棠花般的可怜模样,听着她那嘶哑破败的声音大吼着,很不厚道的,沈时砚笑了。
他扔掉她手上的枕头,笑着去轻啄她红红的鼻尖,潋滟的唇瓣,“是谁答应哄到我笑为止的?嗯——”
沈鹿溪一双手握成拳头,像棉花捧似的不断往沈时砚身上砸,边砸边吼,“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笑,故意欺负我——呜呜——我就是跟朋友去吃个饭,我又不是没提前跟你说,你又没有不答应,我有什么错——呜呜——我到底错在哪了?”
“你错哪了?”沈时砚大掌去捉住她一双胡乱挥舞的手腕,另一只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你说了八九点回来,可你回来的时候,几点了?”
手被扣住了动弹不得,沈鹿溪直接上脚。
谁料她的脚才抬起来,就被沈时砚给压住了。
她哭的更凶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外流,愤愤地控诉,“我就是跟朋友聊的太开心了,忘记了时间而已,我又不是卖身给你了,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管我几点钟回来?”
“聊的太开心?!”沈时砚当即拧起眉头,眼底的笑意,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是有多喜欢你的那位陈学长,以至于你三天两头的跟他呆在一起还觉得不够?”
陈学长。
沈鹿溪一听他的话,哭声戛然止住。
沈时砚怎么会知道,她跟陈北屿在一起的?
“你……你让人跟踪我?”她无比困惑。
沈时砚“嗤”的一笑,“我有那么无聊?”
沈鹿溪看着他,懵了。
“沈鹿溪,我喜欢安分守己,干干净净的女人,如果你做不到,早点儿跟我说。”沈时砚说着,松开了沈鹿溪的手手脚脚,直接下床,然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刚刚,他明明才到一半。
沈鹿溪人还是懵的,直到身体腾空,被抱起来往浴室走,她才反应过来,几乎是脱口问,“你觉得我喜欢陈学长?”
沈时砚抱着她往浴室走,闻言低敛双眸淡淡睨她一眼,喜怒难辩,“喜不喜欢是你的事,你只要记住,在跟我的时候,和所有男人保持距离。”
沈鹿溪轻咬唇角迟疑一下,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忽然问一句,“那你呢?”
沈时砚闻言,好看的眉梢微微一挑,“怎么,想让我为你守身如玉?”
沈鹿溪定定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沈时砚又睨她一眼,意味难明的勾了勾唇道,“等哪天你有资格的时候,再来问我答案。”
回到酒店,沈时砚仍旧没有来。
他还会来吗?
沈鹿溪拿出一直关机的手机,想了又想,还是开了机。
或许,沈时砚是真的有其它的事,走不开,大概他也想打电话跟她解释一下。
可是没有。
没有任何沈时砚的未接来电或者微信消息。
这一刻,沈鹿溪就像是心里被人掏空了一大块似的,那种空落落凉飕飕的滋味,从未有过。
不过,没有沈时砚的电话,方思琳的电话倒是又打了进来。
“沈鹿溪,你到了吗,在哪?我现在安排车过去接你。”手机那头的方思琳像是很急很急,电话一接通,就迫切地问。
“到了,在凯瑞酒店。”沈鹿溪也想看看,方思琳这么急着见自己,到底因为什么。
“好,我现在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半个小时不到,方思琳就说,她已经到酒店了,车子就停在酒店大堂外。
原本来参加今天的婚礼,沈时砚还给她带了礼服。
但现在,她一个人,显然没有换上一百多万的礼服去参加陈北屿和方思琳婚礼的必要。
她就穿着一身便装,拿了刚买的礼物和8888的红包,直接下楼。
只是,她没想到,方思琳居然会亲自来接她。
她刚走出酒店,就见不远处,一辆奔驰车的后座车窗降了下来,穿着一身中式嫁衣的方思琳朝她挥了挥手,叫一声,“沈鹿溪。”
沈鹿溪走过去,就着司机拉开的车门上了车。
阿纪则自己拉开了前面的副驾驶位车门坐进去。
方思琳看阿纪一眼,好奇,问,“这是谁?”
“我哥。”沈鹿溪脱口回答,“W市我不熟,我哥陪我来的。”
沈鹿溪这样说,方思琳自然不会再多问什么了。
沈鹿溪又把新婚礼物和红包拿给方思琳,由衷说,“新婚快乐!”
方思琳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皱着眉没接。
沈鹿溪管她接不接,直接放她车上。
“沈鹿溪,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我向你道歉。”方思琳这会儿低眉顺眼的,态度还算是真诚,“今天我请你过来参加我和北屿的婚礼,其实,是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沈鹿溪看着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忽然跟她开口道歉,她都有些诧异,而她求她帮忙,她就更诧异了。
“我有什么能帮你?”
方思琳抬眸看了沈鹿溪一眼,化了漂亮新娘妆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结婚的欢喜,反而布满忧愁。
很多话,她原本不可能跟沈鹿溪说的,更不屑跟她说。
可为了今天的婚礼能顺利进行,不至于彻底丢了她父母和她自己的脸面,她不得不跟沈鹿溪说。
想了又想,她终于开口道,“其实我比北屿大两岁,虽然我跟北屿一起长大,但北屿一直把我当姐姐一样,对我没什么男女之情。”
沈鹿溪闻言,眉梢不禁微微扬了一下,然后,听方思琳继续说,“北屿辞去晋洲的工作,跟我们回W市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每天都会把自己灌醉。”
刚回W市的那几天,陈北屿什么东西也不吃,就喝酒,喝到胃出血,人昏迷,被送去医院。
后来出了院,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一次。
是陈北屿的母亲逼陈北屿,拿沈鹿溪的前途安危威胁他,他才稍微好一点儿。
原本,以为陈北屿已经想通,或者至少因为沈鹿溪,已经妥协,没想到,结婚的前几天,他又喝的烂醉如泥,不醒人世。
他还是不愿意娶方思琳。
不甘心。
哪怕是喝死自己,也不甘心就这样被家里人摆弄,娶方思琳,从此一辈子活在父母的阴影下。
沈鹿溪静静地看着方思琳,不说话,等着她开口。
“他还是不愿意娶我,不想跟我举行婚礼。”方思琳抬头,看向沈鹿溪,眼里带了恳求,“他今天一大早,就又喝醉了,我们把他弄到了结婚的地方,可他怎么着也不肯换衣服,不肯出现在宾客面前。”
方思琳说着,眼眶渐渐就红了。
沈鹿溪视线忽然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问,“你没怀孕?”
方思琳摇头,眼泪掉下来,“没有,是我们为了逼北屿,联合起来一起骗你们的。”
沈鹿溪,“......”
这一刻,她忽然好心疼好心疼陈北屿。
那样一个阳光向上努力生活的男人,却要被自己的父母逼到这一步。
“你要我做什么?”她问。
不是为了方思琳,是为了陈北屿。
为了陈北屿,沈鹿溪也想做些什么。
“沈鹿溪。”
方思琳忽然去握住沈鹿溪的手,眼光闪闪的双眼望着她,真切地恳求道,“求你了,帮我去劝劝北屿,不管怎么样,今天先好好的跟我把婚礼办了,好吗?”
沈鹿溪看着她,毫不迟疑,点头答应了。
车子一路行驶,大概一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家外面普普通通,时砚却别有洞天的私人山庄。
山庄里布置的一片喜庆,宾客也已经陆续到达,很显然,陈北屿和方思琳的婚礼,是要在这里举行。
由方思琳带路,沈鹿溪跟着她,穿过前院,中庭,来到后院。
后院是新娘新郎化妆休息的地方。
“北屿在里面,你进去吧。”来到一房间屋子前,方思琳停下,对沈鹿溪说着,推开了屋门。
沈鹿溪来到屋门前停下,抬眸往屋子看去。
里面,一片狼藉,各种东西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其中还有几个酒瓶,还有好些东西都被摔碎了。
视线移动,沈鹿溪就看到了躺在里面地板上的陈北屿。
虽然看不到脸,只有半个背影,可沈鹿溪确认,那就是他。
狠狠的,沈鹿溪眉心一颤,霎那湿了眼眶。
她抬脚进去。
阿纪也要跟进去。
沈鹿溪拦住他,说,“哥,你在外面等我吧。”
阿纪往屋子里扫一眼,确定没什么危险,他才点头,退到了一旁。
也就在沈鹿溪进去,关上门的时候,阿纪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薛三打来的。
他退开一些,接通了电话。
沈时砚和薛三,已经到了,在找沈鹿溪。
沈时砚下了飞机后,就给沈鹿溪打电话,发消息。
可沈鹿溪一直没理他。
屋子里,沈鹿溪站在门后,静静地盯着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陈北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实在是酸的不行,她才眨眨眼,走了过去。
来到陈北屿身边,她蹲身下去,将那些被砸碎的玻璃瓷片一片片捡起来,放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免得伤到了陈北屿。
大概是沈鹿溪收拾的动静吵醒了陈北屿。
慢慢的,他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朝沈鹿溪看了过去。
“鹿......鹿溪......”他看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喃着低唤一声。
听到声音,沈鹿溪转身过去,在陈北屿的面前单膝跪下去,看着他,扬起唇角,“学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看,我都特意过来参加你的婚礼了,你怎么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鹿溪......”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沈鹿溪,陈北屿仍旧不敢相信,面前的人真的是沈鹿溪。
他忽然从地上坐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沈鹿溪。
沈鹿溪没有闪没有避,任由他抱住,越来越用力地抱住。
一个月不到而已,陈北屿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明明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沧桑的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眼窝塌陷,满眼血丝,颧骨凸起,瘦了不知道多少。
沈鹿溪心疼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也伸手,用力抱住了陈北屿。
这一刻,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陈北屿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
沈鹿溪是真的来了,这一刻,他怀里抱着的人,真的是沈鹿溪。
瞬间,他迷离黯淡又灰败的双眼变得清明,有了亮光。
“鹿溪,你真的......真的来了。”他开口,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带着一丝颤抖。
沈鹿溪点头,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像安抚小孩般的安抚着他,“是呀,学长,是我!”
“对不起呀,学长,这么久不跟你联系。”
如果,她一直跟陈北屿保持联系,大概陈北屿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也就在这时,外面,沈时砚和薛三到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方思琳看到沈时砚,霎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不过,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沈时砚却冷着脸,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木质结构的屋子,隔音的效果并不怎样,外面里面的声音,彼此都能听得清楚。
刚刚沈鹿溪的话,沈时砚就听到了。
“鹿溪,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们重新来过,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屋子里,陈北屿清醒过来,紧抱着沈鹿溪痛哭哀求。
过去二十多天,是他整个人生中,最最黑暗的二十多天,每一刻都过的比死还要难受。
他有想过去死。
可他母亲威胁他,他要是死了,或者不娶方思琳,沈鹿溪也绝不会好过。
“学长。”沈鹿溪抱着他,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后背,“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在明天看来,或许只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陈北屿摇头,哭着摇头,像个快要绝望的孩子,“鹿溪,这个坎我过不去,这辈子,我都过不去......”
沈鹿溪继续轻抚着他的后背,想了想说,“那学长,我们现在就去跟你父母和方思琳的父母说,这个婚,你不结了,我现在就带你回晋洲,好不好?”
破釜沉舟。
如果陈北屿答应了,沈鹿溪也愿意为了他,冒险一次。
如果陈北屿答应了,沈鹿溪也愿意为了他,冒险一次。
果然,她话一出,陈北屿因为极度痛苦而不停颤抖的双肩,就停了下来,哽咽声也停止了。
片刻之后,他松开了沈鹿溪,模糊的泪眼看着她,满眼期盼地问,“鹿溪,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沈鹿溪也看着他,认真点头,“真的。”
她朝陈北屿伸手,又说,“学长,我们现在就走,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愿意跟你一起面对。”
陈北屿看着她,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的更凶。
他真是可怜,又可笑。
连沈鹿溪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都有为了他面对一切的勇气,为什么他没有?
为什么他要像一只乌龟一样,一旦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就要缩在自己的龟壳里,还寻死觅活?
“鹿溪,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笑过之后,他忽然特别可悲的问沈鹿溪。
沈鹿溪摇头,“学长,要是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现在的我,你在我心里,一直一直以来,都是我最最尊重的学长。”
“现在呢?”陈北屿说着,低头去看自己。
自己邋遢无能的模样,让他自己都无比唾弃。
沈鹿溪看着他,伸手去轻抚他满是泪痕的脸,无比心疼道,“学长,你瘦了好多,都瘦的快变了样,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你了。”
“鹿溪......”陈北屿去握住沈鹿溪的手,痛苦和欢喜交织着,让他无法开口。
“学长,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沈鹿溪又问。
陈北屿却摇头,“我不能连累你。”
沈鹿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沉默一会儿,又问,“真的不走吗?”
陈北屿点头,“不走。”
沈鹿溪又问,“那今天这个婚,你结吗?”
陈北屿一下犹豫了。
沈鹿溪在他的身边坐下,抿着唇微微一笑,又说,“我觉得,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就算是你娶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很多年后,你跟你喜欢的女孩,也会变成亲人,你们之间更多的,是亲情,而不是爱情。”
说着,她又是一笑,看向陈北屿继续道,“但这个世界上,在爱情来临之前,最重要的人,不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么?”
陈北屿看着她,没说话。
“学长,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亲情和爱情两全的办法,是什么么?”沈鹿溪问他。
“什么?”陈北屿问。
沈鹿溪对他微微一笑,又问,“学长,你觉得为什么现在你会这么痛苦?”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跟你的父母抗衡的资本。”沈鹿溪说着,一笑,抬眸看向门口的地方,又说,“因为你不够强大,你的人生,就只能被别人操控,哪怕你不甘心,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学长,娶方思琳,其实没那么糟糕。”沈鹿溪又扭头看向陈北屿。
两个人对视,她微微一笑,“你现在只是不甘心被人操控你的人生而已,但你换个方向想,娶方思琳这样的好事,是有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你娶她得到的,大概会比你牺牲的要多。”
“大概,是过去的二十几年,你的人生都太过顺遂,所以现在,会觉得自己很痛苦,但其实古人一直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八九。”
沈鹿溪抿了抿唇,轻吁口气,移开视线,又继续道,“学长,你不能因为现在一件不顺心的事,就把自己给毁了。你要想以后自己的人生不再被操控,想过的更顺心,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变得比那些喜欢操控你人生的人更强大。”
“鹿溪......”陈北屿看着沈鹿溪,认真听着她的每一句话,话里的每一个字,惊讶震撼不已。
沈鹿溪坐在那儿,静默片刻,又扭头看着陈北屿,在他渐渐充满希冀的目光下,微微一笑,最后说,“学长,你以后的人生路还很长,以后会怎么走,得靠现在的你自己,别一时意气,毁了自己,也伤了所有爱你的人。”
说完,她就身起,提步往外走。
陈北屿坐在地上望着她离开,没有再叫她,更没有拦她,只是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离开。
沈鹿溪走到门前,拉门出去之前,又回头对陈北屿说,“学长,我期待你变得更强大更优秀的那一天。”
话落,她拉门出去,然后又转身,将门关上。
就在她关上门,提步准备离开的时候,人却一瞬间被搂进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宽阔温暖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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