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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救下了他

发表时间: 2024-09-02
金泽安己经开始感到虚脱无力,小混混们也很明显的发现了。

双肩包首接被抢走,金泽安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朝开始跑走的他们追去。

谁料到,剩了一个小混混折返回来把金泽安踹倒在地,还在金泽安的手上,反复踩碾了一番。

实在是撑不住了……一股又一股的血腥从胃里反涌上来。

金泽安的意识己经陷入混沌,只能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双肩包被抢走。

“金泽安?”

金泽安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

“就是他!”

还好还有一丝意识在,金泽安立马看清了来人,居然是接到打架举报的警察!

他们认出了自己!

金泽安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向反方向跑。

不知道前路是哪,只知道自己现在己经停下了,但那些警察就在离自己不远处,不愿意靠近。

打量了周围后才发现,原来是因为自己己经迈入三区的地界。

那个传说中,有吃人恶魔的地方。

警察抬头看了眼灼烧着大地的太阳,低头互相对视,轻轻摇头,转身离开。

金泽安也在这时候彻底失去意识。

#金泽安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但依稀能分辨出是在室内。

稍微缓了缓,金泽安这才勉强撑着坐了起来。

用手摸了摸,他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盖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外套,甚至像是刚洗过的,因为还能闻见很浓的洗衣液香味。

眼睛还是很模糊,看不清楚,只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光。

“别揉眼睛。”

判断出是从右边传来的人声,金泽安提起戒备朝那边转头,把自己蜷缩在角落。

来人长叹一口气,似是很无奈:“你,我救的。”

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

感觉到来人在朝自己这边走来,是和自己身上那件衣服一样的香味。

那人似乎在自己身边坐下了,金泽安还感觉到了他的注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

金泽安只觉得,这是个很莫名其妙的人。

“别怕。”

很能起到安抚作用的语气,但这人说话,怎么总爱叹气?

“金泽安,新闻里那个杀人少年。”

听到这里,惊恐的神色出现在金泽安的脸上,连带着攥紧被子的手都加重了力气。

那人继续说:“三天前,你在二三区边界晕倒,刚好被我碰上,一时冲动,就救了你。

你身上的伤我都简单帮你处理过了,眼睛只是感染发炎,过段时间就能好起来。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条子们。”

他声音很好听,低沉却不厚重,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温柔至极。

听起来,应该是个年轻人。

“坐过来,我给你换药。”

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金泽安才慢慢地往外挪了挪。

“张嘴。”

那人的手伸过来时,金泽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很淡的烟草味。

见金泽安这副呆样子,那人“啧”了一声,首接用手握住金泽安下巴。

金泽安再次被吓住,下巴不受控制地打颤。

那人只是食指轻轻按了两下金泽安的脸颊,示意金泽安张嘴。

“笨。”

他的语气总在释放耐心快耗尽的信号,但动作却很轻。

他用棉签在金泽安的舌面上点了点,金泽安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好意思地伸出了舌头。

“疼吗?”

金泽安下意识地摇头,还想说话。

“不疼的。”

那人却抢先一步说了话,看到金泽安眼里被猜中心思的惊讶,“你的心思,不难猜。”

他好像怕金泽安会疼,一点一点地很轻柔、很小心地在上药,同时又在主动找一些话题,转移金泽安的注意。

虽然这些话题都聊的很生硬。

“你额头的伤过几天也能消下去,这头发不好看,别留了。”

他察觉到自己说的话应该是触碰到什么关键词,才让金泽安的瞳孔在某一瞬急速收缩了一下。

“抱歉,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很漂亮,应该露出来。”

那双杏眼又放松了戒备。

还真是一模一样,那人心里想。

“躺下吧,身上还要换药。”

“我们……认识吗?”

金泽安能从他和自己说话的字里行间里敏锐地感受到一种“熟悉”感。

就像是,这人专为自己而来。

“你在我这呆了三天。

我比你大五岁,就住在三区,我不是白救你的,我是给自己捡了个盟友。”

他拆开金泽安身上的绷带,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这具身躯,但仍旧会感受到触目惊心。

金泽安太瘦了,肋骨都快要从他那点可怜的皮肤翻出来了。

他身上的那些淤青深浅不一,有的还泛着新鲜的紫蓝色。

真是没一处好地方。

他仍旧一边说着话转移金泽安注意力,一边给他上药:“我和你差不多,是三年前杀了人跑出来的。

三区这个地方,吃的住的穿的都得靠抢,等你好了,我会教你些能抢到东西的本事。”

他说,他只是突然怜悯病发作,看不得自己亲手救下来的人,死在外面那群吃人的畜生手里。

他开始给金泽安的双手擦药,却在拿起金泽安左手时,停顿了一会儿。

他用带着茧的指腹摩挲着金泽安左手无名指最末的关节上,那道月牙形状的疤。

“怎么来的?”

“反抗,被一只狗的戒指划的。”

“嗯。”

一只狗?

好形容。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专心地给金泽安涂药。

金泽安问:“我们这是在哪?”

“企山山脚,没人住的破屋子。”

“你在这住很久了吗?”

“三天前刚抢的。”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没名字。”

他没再继续说话,金泽安听到他的脚步声慢慢远去,随之而来的是关门的声音。

“你还在吗?”

无人应答。

金泽安等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回答他的依旧是寂静。

金泽安知道,那人撒谎了——金泽安摸到了自己手上的针眼痕迹,他带自己去过医院。

金泽安也感觉到了他刚才摩挲自己月牙疤的动作,不像是安慰,像是见到了回忆里的旧物。

真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