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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吕颂梨也跟着说道,“是啊,徐二哥,亲家太太他们知道你送我回来,即便你今晚不回去,他们也能猜到你留宿了,不会太担心的。”
要是路上没遇见赵郁檀,他也不会回不成家。
徐二哥看了一眼天色,又估摸了一下,最后只道了一句‘叨扰了’。
“爹娘,有饭没?我饿死啦。”
“有有,怎么这么晚?你爹差点就带人出去接你去了。”蒋氏一边让人摆饭,一边询问。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女儿先是因为救了亲家孙子耽误了回来的时间,又在半道上被赵郁檀拦车才会入夜才到家。
提起吕颂梨救人一事,徐二哥再次向他们郑重道谢。
“徐二哥,在徐家时,亲家太太他们已经谢过我了,咱们都是亲戚,我遇上了便救了,你也不必如此见外。再说,你刚才还一路护着我回来呢。我是不是也得一再道谢呢?”说完,吕颂梨招呼徐二哥赶紧吃饭。
吕父吕母跟着谦虚道,“是啊,她也是恰逢其会。”
女儿有本事了,还救了人,吕德胜和蒋氏作为父母,感到非常与有荣焉。但这恩情一直挂嘴上也不妥。于是他们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赵郁檀她拦着你想干什么?”吕德胜可没忘闺女因为被她半道拦下才晚归的。
吕颂梨正在吃饭,她是真饿了,没空回话。但她是有嘴替的人,墨冰替她回答了她爹娘的问题。
听完墨冰的叙述,吕德胜只吐出四个字,“不知所谓。”
看来,赵家挨得打还是太轻了。
再思及赵郁檀竟然精准地将她堵在半路上,夫妻二人双双皱起了眉头,看来很有必要排查一下府中的下人了。
不想打扰人家一家三口,徐二哥很快就吃完了晚饭,蒋氏安排他到客房住下,然后领着下人开始收拾徐家的回礼。
吕颂梨吃完饭,满足地摸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和一旁的老爹说,“爹,这两天赵家估计有大动作,咱们的人可以撤下来了。”
前些时候,她和赵郁檀同时落水,赵家就操纵舆论,安排了人给她们泼脏水,自黑,试图换亲。她老爹也安排了人下场混水摸鱼,把脏水都往赵郁檀身上泼。
这么一搞,赵郁檀的名声臭不可闻,她的名声倒是还好。
按她预计的话,接下来他们赵家自己就能将自己送走,如果再加上他们的人,这火就烧得太旺了。要是赵家反手一个栽赃,他们吕家不就吃亏了吗?
如果她是赵家主事者,她一定会这么做的,搂草打兔子,还能整一整他们吕家出口恶气。再说了,她爹养着这么些水军也不容易,估计钱没少花,现在嘛,能省一点是一点。
听到她的话,她老爹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吕颂梨便将自己的猜测分享给了她老爹。
吕德胜听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却也肯定了她的分析,因为他也注意到了,最近关于赵郁檀的谣言反倒越演越烈,比之前猛烈多了。那脏水一盆盆往赵郁檀身上泼,把她说得连勾栏院的妓子都不如。
吕德胜都觉得汗颜,赵家对自己女儿挺能下狠手的,如此不遗余力地污自己,世所罕见啊。
一旁的蒋氏听着父女俩的对话,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谢家今天给咱们下了一个帖子,约我们吕秦赵谢四家一起商谈如何解决落水风波之后几家的婚事变动的问题,地点安排在谢家。
吕德胜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踪,但心中又充满了感动,因为闺女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进了马车里,自己直面危险。
他啥事都没有,倒是女儿身上沾上了那些臭鸡蛋液。
对于女儿的吩咐,他没有出声阻止,闺女说打折就打折,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危险过去了,他看着还有点乐,闺女这股子当家做主的气势,让他惊奇。至于女儿说的赏钱,哪能让她来出。不过他现在有意给女儿立威,没有给她拆台,私底下让夫人给她贴补回去就是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押着人回来了,“二小姐,我们把人抓回来了!”声音难掩兴奋。
闻言,吕颂梨下意识觉得她挑的这几个人办事效率还可以啊。
吕家一家三口一同看过去,却看到一个令人意外的人,为首的人怎么是秦晟?
他们一共押回来了八个人,一个不漏。
吕颂梨挑出来的五六个人中,为首的罗铁牛指着秦晟兴奋地说道,“二小姐,这些小瘪三们跑得可快了,多亏了秦小爷,不然我们不可能把人全都抓回来的。”
秦小爷太厉害了,这些小混混小瘪三们在他手里过不到一招,就全被他踩在地下了。他们几个追过去啥也不用干,直接将人押回来就行了。
吕颂梨看向秦晟,若有所思,“你一早就等在这了吗?”
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爹是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她爹这个人不难明白,你得罪了他有机会就搞你,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搞。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她爹今天的早朝肯定要喷赵家一顿的。今日秦晟刚好出现帮了他们家一把,如果说是巧合,她有点不相信呢。
秦晟迅速反驳,“没有!我只是路过!”不管是说话还是态度,都撇得很清。
吕颂梨无语,没有就没有吧,他这副生怕他们吕家会赖上他的样子是干嘛?
蒋氏将她挤到一旁,“阿晟,伯母可以这么叫你吧?谢谢你啊,帮了我们大忙了,跟伯母进去喝杯茶吧?”
吕颂梨翻了个白眼,她的亲娘眼神能别这么露骨吗?还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里是越来越满意,当他瞎啊?
“不了,我真的只是路过,要回家了。”秦晟一脸严肃地强调。
像是掩饰什么,秦晟指着脚下的人说道,“这都是一群在南城那边偷鸡抓狗的小混混小瘪三,拿钱办事,你们怕是问不出什么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蒋氏:“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年纪轻轻的真能干,不着急回家啊,在伯母家吃个饭再回吧?”
“伯母我回了,家里我娘还在等我回去。”说着他赶紧撤退。
吕颂梨想笑,她老娘的热情人家显然招架不住。
秦晟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经过吕德胜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像是沉思了一下,说道,“老头,以后在朝堂上少喷点人吧。”
吕德胜:他?老头?他满眼不可置信。
然后他是忍了又忍,只回骂了三个字,“兔崽子!”
秦晟走了,蒋氏一脸的遗憾。
陈管家连忙上前请示:“老爷夫人,这些人怎么办?先前二小姐吩咐人抓到后直接将手打折,但刚才秦小公子在,不好执行。”
吕德胜正想让陈管家按照刚才他闺女说的,把他们手打折!
吕颂梨赶在吕德胜开口前说道,“爹娘,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吧?”
“行,就交给你了。”吕德胜没意见。
蒋氏有点担心,女儿以前只管着自己院子里的事,一下子处理外头的事,能行吗?
“爹,不然你先陪娘回去吧?”
吕德胜看向自家夫人,蒋氏摇头,于是他指了指大门里,“我们去那里坐着等你。”
“好。”
根据从陈管家那得来的消息,吕颂梨走到那个头目跟前,这人此刻被罗铁牛制服在地上。
那个头目只看到一双绣花鞋停在他眼前,然后听到一个很清冷的声音说‘让他抬起头来’,接着他头顶的发髻就被人揪起,强迫他抬头。
吕颂梨蹲下身,和他对视,“你就是马六?是赵府派你们来的?”
马六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府,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赵府吗?结合近日的流言,马六暗暗将赵府记在心里。
“掌嘴!”吕颂梨下令,然后起身,微微后退。
陈荣立即上前执行她的命令,他是她今天挑出来的六个男仆之一,也是陈管家的侄儿,挺有眼力见的一个人。
啪啪,马六被用力地甩了两巴掌。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吕颂梨问。
马六老实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只收了银子,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这不就老实了嘛。
“把他们的右手给我打折了!”吕颂梨命令,她毫不手软,这次是臭鸡蛋,鬼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底下的人齐声求饶,他们都是些小瘪三小混混向来都没什么骨气,“饶命啊吕二小姐,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来办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给我打!”
砰!砰!砰!
“啊……”
“疼死我啦。”
“我再也不敢啦!”
马六等人的惨叫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等他们打完,吕颂梨再次蹲下身,直视马六,“马六,这事要怪就怪给你们银子让你们来找我吕家麻烦的人,你们犯到我吕家手里,我只让人打断你们一只手已经很仁慈了。”
“别不信,你们这些人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事吧?我要是心狠一点,把你们的手脚都打断了再把你们往官府一送,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出来吗?”
所有人不吭声了。
“所以,我只打折你们一只手,给你们留了一只,还给你们留了两条健康的腿,很善良了。”
马六这群人莫名地认同了她的话。
“行了,把他们放了吧。”吕颂梨下令。
一得到自由,马六等人立即托着断了的手想逃离了。
吕颂梨站在那里,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下次再犯到我吕家手里,就不是打折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吕颂梨声音淡淡的,也不严厉,却让马六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没有人回话,但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在吕府的大门发生了砸臭鸡蛋这么大的事,周遭自然有人看到了,但那些人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得太近。刚才马六等人被吕府的人打折了一只手的那一幕也被这些人看在眼里,特别是当时他们凄厉的鬼叫声也叫他们印象深刻。
看完,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吕家惹不得。
吕颂梨处理完这事,就朝她爹娘走了过去,“阿爹,阿娘,我们进去吧。”
和他们废话那么多,一是为了震慑这些小瘪三小混混,小鬼难缠,敢来惹他们吕家先掂量掂量。二是想给赵家找点麻烦。
“他们真的是赵家指使的吗?”蒋氏疑惑,她不知道女儿怎么判断出来的,她从头看到尾,马六那帮人也没拿出证据来啊。
“应该是。”吕颂梨知道,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赵家,也有可能不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都不好鸟。
“你确定吗?”
吕颂梨上前挽住她娘亲的胳膊,“我的好娘亲啊,我们需要确定什么?我说他们是,他们就必须是。”
赵府的人会用这种手段来恶心人不奇怪,前几天谢大夫人和谢湛来吕府之时,赵府派人追到他们吕家来,用也不就是内宅妇人那套手段吗?今天这事,也纯粹就是恶心人了。
反正扣他们头上没毛病。
“至于皇上您问微臣缘何有那样的念头,老实说,有这念头也是最近—年的事。”
“微臣如今是正五品御史,微臣觉得已经爬得很高了,很知足了。在微臣老家,这就是大官了,用老家的话来说,这已经是老家祖坟冒青烟了。”说到这个,吕德胜忍不住挺了挺胸。
康成帝失笑,正五品御史算什么大官,搁长安街上,—块青砖砸过去,怕都得砸中好几个官员。
“微臣始终记得,微臣地处微末时,是皇上慧眼识珠,力排众议,将臣提拔至御史台听用。如果没有皇上,臣可能早已被人算计回老家了,不知道哪块地头做田舍郎呢?”说着,吕德胜觑了康成帝—眼,康成帝示意他往下说。
吕德胜小声地道,“这两年看着朝堂的事,微臣有点怕了。”
“怕什么?”
“微臣怕再往上升,越升越高,地位的转变,会让微臣不知道哪天就失了本心,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来。最重要的是,微臣喜欢如今御史这个官职,因为别的臣也干不好。”
“你啊你……”康成帝伸出手虚空地点了点头,这个吕爱卿,说话就是实诚,他刚才那句,换个人来说,都会把‘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字放在前面那—句去,以示对他这皇帝的赤城忠心。
这时,君臣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康成帝微眯着眼,打量着他这个臣子。
吕德胜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康成帝打量,心里却没有多少紧张。这种局面,他和闺女分析过,不管是康成帝何种考量,他都不会有危险。
他这位爱卿毛病不少,耿直、小心眼、受不得气,优点也有,极擅长弹劾构陷他人罪名,懂得感恩,最重要的是不管替他这个皇帝背负了多少骂名,都毫无怨言。现在又加了—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真不想往上升了?”康成帝再次确认。
吕德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想不想。臣也不想当什么大官,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等臣老得提不动笔了,帮不上皇上的忙了,或者皇上哪天有了比臣更好用的臣子,请皇上允我几亩薄田,我就回乡养老去。”
他这话是坚信他俩可以君臣相得,善始善终的。这纯粹的信任,让康成帝很受用,要知道,无形的高帽最致命了。
这份忠心,听着就让人感动。至少康成帝就很是触动,慰帖。活到他这岁数,大风大浪见多了,牛鬼蛇神也见多了,其实已经很少有人有事能触动到他,更别提让他感动了。
俗话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踏上官途的官员们,哪个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上爬的,没有哪个是不想加官进爵的。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从来没有听到过臣子主动要求不升官的。像吕爱卿这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自知之明的官员很少很少。拒绝往上升的,—心为他这个皇帝着想的大臣太少太少了。
康成帝心中感叹,不自觉地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吕德胜笑问,“皇上,这样的人有臣—个还少吗?”
闻言,康成帝笑着摇头,“唔,不少。”
眨眼间,康成帝又道,“这样不行,别人会骂朕刻薄寡恩的,朕是皇帝,得赏罚分明,做得好得赏,做得不好得罚。”
“皇上,臣喜欢金银珠宝。”吕德胜有点急了,往前挪动了两步,小声地道,“以后臣立了功,你要赏就赏臣这些。或者,臣立功了,你就用个小本本记着,哪天臣犯浑了,做错事了,就用这功劳抵了,行不行?咱说好,就坐在正五品的御史位子上不挪了啊?”
“磨磨唧唧,有什么话需要绕这么多弯子吗?”
这次见面,赵郁檀发现吕颂梨让她感觉很陌生,才几日功夫而已,她性子缘何转变那么大?
吕颂梨在落水之后就变了,变得这般的强势和咄咄逼人。
是因为谢湛吗?是触碰到她的逆鳞了吗?越想她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赵郁檀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的。
吕颂梨不客气地道,“人你们见到了,话我也说了,现在,让开。”
这个点了,她都饿了,本身原主的身体底子就不好,她肚子一饿,身体就不舒服,身体不舒服她心情就不好。
此时的赵郁檀就眼泪连连,她径直走上前,对着吕颂梨泪眼朦胧地说道,“好妹妹,我想说的是,那晚落水的事你真的是误会我了。刚才见到你,情绪激荡,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吕颂梨懒得纠正她的称呼,而是反问,“真的是误会吗?当时你不心虚,何必装晕?”
从那晚吕颂梨的举动来看,她装晕一事,两人之间都心知肚明。
赵郁檀泫然欲泣,“当时那情况,说实话,我人都懵了,然后整个人羞愤欲死。我害怕面对那些人的眼神。”
吕颂梨听着,这个理由,确实也能将她装晕一事解释得通。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只是没想到你胆子比我大,还因此误会了我。”赵郁檀示弱,说话的时候她还想去拉她的手,被吕颂梨避开了。
吕颂梨心忖,这是怪她当时没和她一样晕过去?还有,都到了这一步了,她还在解释她不是故意的有意思吗?即使不是故意他们吕家也把它当成是故意的来处理了啊。
赵郁檀并不知道吕颂梨已经看透了她,只以为是自己装晕时露了马脚。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呢?”吕颂梨双手抱胸,对于她的话,也不说自己信还是不信,她很好奇赵郁檀拦下自己的目的。
“我来找你解释这些事,一来是想解开这些误会,二来是恳求你能让你爹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赵家。”
吕颂梨心想,这赵郁檀真把她当傻子了?她不会以为自己那么好蒙骗吧?
再说,打压他们赵家一事,她爹是主导,她也是赞同并且极力促成的。
对于原著,虽然小表妹没和她提起吕家的结局,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有好结局的。
单说赵郁檀吧,与人夫暗通款曲气死了原主吕颂梨,能不心虚?心虚之下,打压吕家不很正常?谢家有权有势,赵郁檀又与幼帝交好,吕家哪有活路。
另外,原主嫁进谢家,让谢湛三十了都没子嗣,谢家对原主对吕家没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啊,原主这个原本生不了,那么妾呢?以原主那包子性格应该不会使手段阻拦谢湛纳妾生子才是。
至于谢湛为何连个庶子都无,她只能猜测是谢湛故意的,不然怎么解释赵郁檀嫁给谢湛做继室一年就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
在古代,而立之年,人生已过半,正常人到了这个年纪,儿子也有十二三岁了,谢湛膝下空唠唠的。原主不得愧疚死啊,再者,是个人都会觉得原主这个原配罪孽深重。
吕颂梨觉得,其实就算原书里原主没有撞见好友和丈夫私通,估计她也活不长了。
不管吕家有没有发现原主吕颂梨死亡的真相,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故而吕颂梨是一点也没阻止她爹对赵家下狠手,不但不阻止,还要给他火上浇油。
赵郁檀还在絮絮叨叨,“你不知道,早朝发生的事我听了是真的好伤心,我们之间只是误会而已,你何必让你爹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吕颂梨面无表情,和谢家的亲事她要不要另说,但目前谢湛还是她的未婚夫,赵家竟然敢伸手,就要有被打断手的觉悟不是吗?
赵郁檀一直絮絮叨叨的,吕颂梨听得不耐烦了,“赵郁檀,你别装得一脸无辜,我爹是个好父亲,你们赵家有此劫,一切都缘自于你的贪心!”
赵郁檀被她吓了一跳,吕颂梨刚才不说话,她还以为她心软了。
“阿梨,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还是好姐妹吧?我是真的很珍惜我们十几年的姐妹情,我实在不忍我俩因一次误会而形同陌路。”
赵郁檀再次试图去拉吕颂梨的手,吕颂梨当然不会让她得逞。
“谢湛你不要了?你不抢了?”吕颂梨好奇地问。
她直接一记直球,让赵郁檀不说话了,哑火了,不是,吕颂梨怎么从头到尾那么肯定自己的目标是谢湛?
等吕颂梨到时,已是华灯初上,长乐宫的宫女们将灯笼给高高挂上。
晚到的主仆二人遭到了长乐宫大宫女银月的白眼。
银月没有先理会吕颂梨主仆,而是伸出食指擢着小李子的额头,嗔骂了两句,“叫你去领个人,花了这忒长的时间!”
小李子捂着额头,嘴上求饶,“银月姐姐手下留情啊。”
“行了,你先退下吧。”让小李子退下后,银月看向吕颂梨,上下扫了一眼,目光中带着挑剔,最后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吕二小姐可算走到长乐宫了,可惜太后此刻正忙,还没时间召见你,你且先侯着吧。”
吕颂梨挑了挑眉,就让她站着?没茶没座的?现在让她罚站?不好意思,她不愿意呢。
“是。”吕颂梨颤抖着唇回道,人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身体也颤颤巍巍的,仿佛就要倒下。
一旁的墨冰连忙将人扶住,整个人着急得不行,“二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心疾犯了?”
她们主仆二人的动静引起了银月的注意,一开始她怀疑吕颂梨是装的。但吕颂梨的演技太好了,而且她的脸色确实苍白没什么血色,很有说服力,“你怎么了?”
“我…我…可能心疾犯了。”
“你先坐下吧。”银月让小宫女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她可是知道今儿太后娘娘召吕颂梨等人进宫是有事的,现在太后娘娘的面都还没见着,如果让她晕倒了,那太后娘娘岂不是白忙活了?连带自己也会被怪罪。
吕颂梨坐下后,银月便莲步轻移,去了前面,和一个年长的嬷嬷低语起来,目光还不时地看向吕颂梨这边。
吕颂梨隐约听到一些短字短句。
“那么巧?”
“确实是巧,但奴婢看着不像假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行,一会姑姑我就进去问问。”
没多久,吕颂梨被传召。
吕颂梨理了理衣裙,款款走了进去。在踏入殿内的第一步时,她迅速地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况,发现赵郁檀、谢湛、秦晟都已经在了。太后娘娘端坐主位,旁边还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女眷,料想是几位皇子妃吧。
啧,就欺负她呗?
吕颂梨上前行了一个礼,“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千岁。”
“起来吧。”
深秋的夜,宫中早就灯火通明。
从吕颂梨出现在宫殿内,进入众人视野范围里的那一刻起,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吕颂梨如金石般清脆的行礼声让众人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众人不由得将视线在她与赵郁檀之间来回移动,一时间不知道放在谁身上好。
吕颂梨的美如明月照人,明亮而不炙人。赵郁檀如骄阳似火,美得热烈美得张扬,浓墨重彩。两女相对而立,却给人一种日月同辉之感,实在难分伯仲。
谢湛将众人的动作收于眼底,心中轻叹,以前他是真没发现自己这个未婚妻容貌如此之盛,竟然能直逼赵郁檀。
要知道,赵郁檀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美人儿。
太后娘娘居高临下地开口说道,“近日长安城各种流言蜚语,乌烟瘴气的。你们之间的事在长安城里闹了个沸反盈天,甚至影响到了朝堂,今日哀家不得不出面,给你们做一次主,如何?”
赵文宽怒气冲冲地带着另外两位同样遭了弹劾的盟友回了赵府。他一脸沉凝,他绝对没想到招惹吕德胜会招致如此强烈的报复。
“吕德胜这老东西,绝对是蓄谋已久了。”赵秩闷声指出。
“是的,鬼知道他哪来的这么些证据!”史丹青也郁闷。
有些事他们犯了,都已经抹除了证据了,甚至都不记得了,还被翻出来了。
“有些证据应该是他早早就收集了的。”赵秩说完,和史丹青对视了一眼。
之前赵家大小姐和吕家的二小姐交好,吕德胜纵然拿到了这些证据,都押箱底了,并没有拿出来攻讦赵家。
目前的形势,纵然赵文宽没说,但他们有眼睛,会看。表面上看,赵家和吕家因为双方女儿闹掰一事而反目了。可实际上,牵扯到赵家对姻亲的选择,对盟友势力的更换。赵家弃秦择谢,已经是很现形的做法了。
就看接下来,赵家能不能成功了?
赵文宽咬着牙说道,“无论如何,先扛过这一波再说,皇上不会放任他继续乱来的。”
赵秩和史丹青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这话一听就知道赵大人对吕德胜不了解了吧?外行了吧?抓大放小,进退有据,分寸拿捏得死死的,这才是吕德胜可怕之处,也是他上位之后,一直深得圣宠的原因。
赵文宽和赵秩、史丹青又聊了好一会,才将他们安抚住了。将人送走之后,他想了想,转身去了后院。
赵府后院内。
“娘,马车备好了吗?吕颂梨今天真会去徐家吗?”赵郁檀问。
罗氏答道,“放心,娘都安排好了,她肯定会去的。”
赵郁檀低头盘算着一会见到了吕颂梨她该怎么说怎么做。
就在这时,她爹被吕德胜弹劾官降半级留用的消息最先传回府中。赵郁檀先是一呆,怎会如此?她爹可是正三品掌实权的鸿胪侍卿啊,吕德胜呢,御史台里的一个小小的五品御史,他这样的御史,在御史台里有好些个。
可偏偏事情就是发生了,吕德胜弹劾一次,她爹就掉了半个品级!
赵郁檀刚回过神,又听她娘一脸沉痛地说道,“除了你爹,还有两位叔伯也被他弹劾了。”
赵郁檀一听就急了,“吕家真的太过分了,我去找她!”
来到后院的赵文宽正好听到女儿这句话,当下就道,“去,必须去!”
他们赵家和吕家,注定是无法化干戈为玉帛了。且看这次吕德胜对他们赵家可是一点都没有手软,是真刀实枪地给他们赵氏放血啊。
反正情况都这样了,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赵文宽恼火地道,“和谢家结亲的事一定要办成!”否则,赵家太亏了。
父女俩的目光相对,赵郁檀沉沉地点了一下头,她豁出去了。然后她心里却并不觉得高兴,走到这一步,动用那样的法子,让自己退无可退,其实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失败?
“娘,我这就出发了。”虽然他们接到的消息是吕颂梨下午去看望她大姐,现在很大可能还没出发。但是赵郁檀宁愿去等着,这样心里还好受一点。
说完事,赵文宽就想回前院了,“去吧,早去早回。”
临走前,赵文宽又问,“吕家可有什么把柄?”
赵郁檀摇头。
“你最近休息得好吗?”
赵郁檀摇了摇头,她知道她爹问的是她最近有没有做预知梦。
赵文宽一脸失望。
赵郁檀咬唇,她爹何必那么烦恼?他们只需要想法子将吕颂梨和秦晟凑成一对,吕家就绑在了秦家身上,等三四个月后秦家犯事被收押被流放,吕家亦不能幸免。
说到底就是她爹并没有很相信她的预知梦。
…
午时初,比起早就到家的赵文宽,吕德胜乘坐的马车才晃悠悠驶进崇文街。
吕德胜刚掀开马车门帘,就看到妻女正站在大门处迎接他,心里可高兴了。
一看到她爹红光满面的样子,吕颂梨就知道稳了。
她颠颠儿地跑上前,仰着头问他,“阿爹,搞赢了?”
吕德胜闻言,也不着急下车,“当然!赵家那些人都是土鸡瓦狗,不敌我一合之力!”
吕颂梨朝他竖起大拇指,“阿爹厉害。”
“一般一般啦。”说完这句,他示意女儿往旁边站过去一点,他要下来了。
突然吕颂梨一眼就看到有什么不对,她下意识就将伸手她爹重新推回马车里,“爹,小心!”
同时,一声大喝如惊雷响起,“吕德胜,你这个残害忠良的狗官,去死!”
吕颂梨把她爹推进马车后,就看到有东西从好几个方向朝他们这边袭来,她当下一个侧身,躲在马车侧边,同时冷着声音下令,“去追!”
她话音一落,吕家门口好几个男仆就已经朝那些可疑人士追了上去。
其实事故刚发生时,已经有好几道矫健的身影从各个方位追了上去了。
吕颂梨定睛一看,原来那些不明物体只是臭鸡蛋,它们如今砸在了马车车壁和车顶等处,散发着消魂的味道。好在她刚才躲闪得够快了,但臭鸡蛋液还是飞溅到了衣裙上。
这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又看了看四周,确认再没有东西朝他们这边砸来了,她走到马车前,替她爹掀开了门帘子,“阿爹,已经没事了,下来吧。”
这时蒋氏也冲了上来,“老爷、阿梨,你们没事吧?”
吕颂梨给她娘让了让,她对一旁的车夫说道,“李叔,你今儿辛苦了,一会去账房多领一个月的月钱。告诉账房那边,就从我的月例里出。”
幸而驾马车的老李头是个老把式,那些臭鸡蛋砸过来时,由他控制着马,马儿只是受了一点点惊吓,扬了扬蹄子而已
“啊哦好。”老李头他现在整个人还有点懵,刚才也是下意识地控着马儿。
她对老李头点了点头,转而对陈管家吩咐道,“人抓到后,先把手给我打折了!”
吕颂梨冷肃的声音让陈管家瞬间找回主心骨,忙应道,“是,二小姐!”
想到刚才的事,陈管家额间汗水都要下来了,早上二小姐问他要几个身手矫健跑起来速度快的男仆,他没问是要来干什么的,只是挑了四五个人给她送过去了。
没想到二小姐用在了这里。
吕颂梨没多说什么,她这一早上可不是在干等她爹回来。没想到,只是预防万一,随手布下的人竟然就派上了用场。
翌日一早,吕颂梨迷迷糊糊醒来,她好久没睡一个饱觉了。
她在上一世是一个很努力很拼的人,睡觉的时间通常都压缩到正常需求的最低水平,不然也没法在他们那行杀出一条坦途来。
她这边刚起,墨冰就领着侍女们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
这里洗漱用的是柳枝蘸青盐,让吕颂梨用着有点不习惯。
墨冰在一旁伺候,瞧自家小姐带上了些许红润的血色,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吕颂梨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原先是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比例均匀,面部线条柔和,算是骨相极美的淡颜系的长相,气质偏清冷温婉。
眼前镜子里的那张脸和她原先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这张脸骨感点,头发相对更浓密些。
早饭吕颂梨只吃了半张肉饼,半碗肉羹,牛乳只喝了两口,味道太膻喝不下,小米粥倒是全吃完了。
吃完早食,她在院子里走动消食。
晓风小院有下人在打扫泛黄飘落的树叶,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而不炙人。
吕家这座四进制花园的四合院是皇上赏赐的。她爹娘住在正院,两个兄弟选了西北方位的院子,留下了东北方位景致和采光最好的晓风小院给她。
她的这座院落挺大的,光是眼前这一片栽满了各种花草就足够让人流连忘返的。更别提他们整个吕家的宅子还是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长安了。想到这里,她瞬间神清气爽,妥妥的人生赢家。
吕颂梨才活动了下筋骨,主院就来人了,说谢家夫人领着谢湛来看她了,她爹娘让她到前院一趟。
今日非大朝日,吕德胜不用上早朝,吕家三口在花厅一起接见了谢氏母子俩人。
借着晨光,吕颂梨将谢湛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昨晚她刚穿过来,根本无暇顾及一旁的谢湛。
谢湛确实俊美非凡,那双眼睛深邃有神,五官棱角分明,加之身上自带一股矜贵气息。执扇而立之时,端的一副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模样。
她心想,若非原主与他早有婚约,恐怕谢家的大门槛都要被京中媒婆踏破了去。即便他有了婚约,他仍是长安城少女们最想嫁的少年郎君。
仆人们上完茶后,谢大夫人拉着吕颂梨的小手,语气怜惜地道,“听晚的事我都听说了,谁成想会发生那样的意外,让阿梨遭了一顿大罪。”
吕颂梨微低着头,乖乖听着他们的交谈。
“昨儿的事不知道被哪个长舌妇传了出去,话说极其难听,导致赵家闺女在家哭闹不已,赵夫人一早就来我家让拿个主意,我们哪能有主意啊。”
见吕家三人不搭腔,谢大夫人有点尴尬。
“赵家不找秦家拿主意,找你们谢家拿什么主意?”吕德胜不软不硬地问道。
吕夫人:“对啊,赵家这是什么意思?”
谢大夫人:“昨晚阿湛救了那赵家闺女,被众人都瞧见了,赵家想保全名声,让阿湛娶他家姑娘。”
吕颂梨啧了一声,她就不信才一晚,这流言能有多厉害,这赵家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吕夫人直言不讳,“不是,这赵家也太不要脸了吧?谢湛救了她,她怎么还赖上来了呢?”
吕德胜问,“那你们谢家是何打算?”
谢大夫人含糊地道,“这事主要还得看你们女方这边,姑娘的名声要紧,这要是处理不好,将来赵家大娘子和阿梨会一直被人说嘴的。”
“那依大夫人您的意思,你们谢家是完全不介意昨晚的事咯?”
“这事出有因,我也知道阿梨很无辜。”
谢大夫人面露难色。
“你们谢家不介意昨晚的事就行。咱们两家亲事不变,赵家想赖上来,那就做小!”
吕夫人没好气道。
吕颂梨觉得挺荒谬的,就因为下水救人产生的肢体接触,婚事就能产生这么大的波折?
谢大夫人脸色苍白,将话锋一转:“这事影响说小也不小,我觉得我们几家的亲事还是得慎重。”
“谢大夫人你真厉害,还能做得了赵家和秦家的主。”吕德胜阴阳怪气地道。他心里憋气,要不是顾忌女儿,他早将人轰出去了。
“就是,你们明明介意就直说介意,这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我可看不惯!”吕夫人也打了一记直球。
吕家夫妇直白的话让谢大夫人难看不已。
一直没作声的谢湛终于说话了,
“伯父伯母,这事不止牵扯到我们谢吕两家,改日找个时机四家人好好聊聊,将这件事影响降到最低,好好解决,不知您二老觉得如何?”
这话还算中肯,加上他目前还是吕家未来女婿的身份,吕德胜夫妇难得没有怼他。
吕颂梨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现在明摆着,赵家想让谢家负责,至于谢家介不介意昨晚的事这个就另当别论看来,总之谢家已经萌生退亲的想法,而且谢赵两家有可能已经达成了某些共识。
吕颂梨若有所思地看着谢湛,谢湛察觉到她的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了一眼。
她猜测着,昨晚恭王府夜赏昙花原主和赵郁檀双双落水却被对方未婚夫所救一事,在原书中没有发生,不然原主吕颂梨不会顺利嫁给谢湛,这一切都发生变化?
她不知道是,这一切都皆因为赵郁檀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们分别嫁给了谢秦两家,而赵郁檀跟随着秦家被流放,即便吕颂梨多年无所出,也稳坐谢家大夫人的位置,享尽荣华。
醒来后,她心乱如麻,决心换条路走!
至于赵郁檀这个梦才做了一半,所以后面的解决她也不知。
如今一切都变得不可控起来,让吕颂梨觉得很有意思。但她有股很强烈的直觉,谢湛和赵郁檀应该会提前走到一起。因为她相信渣男贱女之间,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大夫人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她看了儿子一眼。
就在这时,吕府的陈管家领着两个中年男子匆匆进来。
“什么事?”吕德胜问。
“老爷,是谢家那边的管事说有急事找谢大夫人和谢大公子。”
谢大夫人疑惑地看了自家管事旁边身穿褚衣的中年男人一眼。
谢湛的目光在触及两人时,微微一顿,思索片刻便对吕家人说道,“既是家人来寻,恐是家中有急事,那么伯父伯母阿梨,我和母亲就先行告辞了,下次再来叨扰。”
“回吧。”吕德胜挥手。
尽管两家这次谈话不甚愉快,但吕家二老见谢府管事都找来了,也识礼数放人走。
“等等!”吕颂梨将人叫住,眼睛盯着那褚衣中年男子。
谢湛回首,脚步微移,正好挡住了她看向褚衣中年男的视线,“阿梨还有什么事吗?”
“左边那位大叔,好像不是你们谢府的管事吧?”吕颂梨有些似笑非笑地说道。
吕颂梨本就与赵郁檀交好,经常出入赵家,所以对赵家一些老面孔还是比较面熟的。
这位身穿褚衣的中年男子一出现,她就觉得眼熟。再者,若是谢家有急事派人来叫谢湛母子的话,也不会同时来两位管事吧。
这一点,在吕颂梨将人喊住的时候,吕德胜夫妇二人也反应过来了。这管事带个跑腿的小厮也是可以的,但这褚衣男子的年纪看着也不像是当跑腿小厮的啊。
谢湛一顿,他这未婚妻何时这么敏锐了?吕颂梨不是一向都挺胆小怕事安静寡言的吗?如今说话也挺咄咄逼人的,带刀子似的,让人极不适应。
一旁的谢大夫人像是猜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吕德胜眯着眼睛看向那褚衣中年男人。
只见那名褚衣中年男人扑通一下就朝谢湛和谢大夫人的方向跪下了,哀求道,“谢大公子,求求你去看看我们大小姐吧,我们小姐刚才自戕了,呜呜……”
吕德胜顿时站了起来,“你是赵府的人?”
“你说赵郁檀自戕?死了吗?”吕夫人倒是直言不讳。
吕颂梨倒是老神在在注视场上众人的反应。
褚衣中年男不满地道,“吕夫人,你怎么如此恶毒?你们吕家就盼着我家大小姐出事对吧?”
啪!吕颂梨一个箭步上前,直接给了那男子一巴掌。
“放肆!谁给你胆子来我吕家撒野的?!”
场面顿时一静,大家都被她这霸气的举动给镇住了。连被打的中年男子都有一瞬间的懵逼,等他回过神,立即恶狠狠地看向吕颂梨。
吕德胜直接上前一脚将人揣倒,“来人!”
吕家仆人们纷纷将褚衣男子压制住。
如今这副场景,让谢湛头疼。
吕夫人缓了缓,直接了当问道,“你就说赵郁檀到底死没死?!”
褚衣男子不想回答。
“赵郁檀她到底有没有事?”这人一直说不到重点,谢大夫人也不耐了。
中年男子低头回道,“幸亏发现得早,人是救回来了,只是人到现在还没醒,大夫说大小姐万念惧灰,一心求死,情况很危急。我们老爷想请谢大公子过去看看我们大小姐,兴许……”
啪!一只杯子直接朝那中年男子砸去,被他侧头一避,只擦着他的头皮过去,然后落在地上,碎了。
吕德胜砸完杯子,指着门口冲着这些外人道,“赵家欺人太甚!滚,都给我滚!”
谢湛叹了口气,道,“伯父伯母,那我们先告辞了。娘,走吧。”
谢大夫人欲言又止,然后叹息一声,率先迈步出去。
吕家对此视而不见,连送客都是陈管事去的。
总而言之,这场会晤很不愉快,双方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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