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青抚额,这句话的重点不应该是后边的“闹什么”吗?
他快步走回软榻旁,望向李月明,妥协似的问道:“究竟怎么了?”
李月明没再揪着不放,但语气依旧不愉,“督主今个,可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身上沾染了胭脂香都不自知。”
栗青听到这话,后背有些发凉,他这平生将近二十年没有体会过的情绪,倒是亏了李月明,生生让他都体验了一把。
栗青想到上午刚见的人,又想到眼前这人病刚好,毒还未清干净,不想让她动怒,本想说实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打了个转:“去了趟倚春苑,那是东厂的暗桩,有些公务。”
李月明听着这乱七八糟的话,面上结了冰碴子,“是吗?想必督主事务繁忙,我便不多留了。”
说完转身便往床上走去,走到一半想起来,这是人家的西院,瞬间有些挂不住脸,转身剜了栗青一眼便往外走去。
栗青看着只穿了层里衣的李月明要往外出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刻意压住怒气说道:“就穿这个出去?”
李月明不去看他,语气凉凉道:“我病已经好了,就不多叨扰督主了,我回我的东院”
栗青想到已经拆了一半的东院,突的想起来似乎还没告诉她,“东院我命人拆了,还没盖好。”
李月明闻言抬头望向栗青,“为何拆我的东院?”
栗青一边趁她不注意将她往软塌上引,一边解释道:“虽是把那耗子赶跑了,想必你再回去看到那屋子也是后怕的,我便命人将东院拆了从新翻盖,届时院里你喜欢什么便添点什么,不过毕竟是皇家的地界,别太出格。”
李月明的脸色慢慢软了下来,这狗男人,还挺会疼人的。
栗青看着李月明缓和的小脸,不自知的捏了一把,语气柔和的说道:“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李月明这才想起正事,瞪着他说道:“你是不是去见沈良殊了?”
咯噔……
栗青听到自己的心往下坠了一下。
李月明见状便全明白过来了,“我没说不让夫君见她,毕竟她是因为我……”
话还没说完,栗青攥着李月明的胳膊便故意的使了把劲,“我说了,不是你的过。”
他不希望她内疚,更不希望听到她说嫁给他,是她错了,
若是一早便知那沈氏心悦他,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太子殿下,给自己找这麻烦的。
李月明努努嘴,撒娇似的往栗青怀里躺了躺,说道:“明儿只是不喜欢夫君骗人,夫君问明儿任何事,能说的,明儿都会说,不能说的,明儿也会如实告知,明儿不希望,现在的任何事,给将来埋下误会的种子,夫君可明白?”
果然,美人撒娇,任是谁也忍不了,栗青搂着李月明的手渐渐缩紧,心胀的要溢出来似的,看着李月明的眼睛说道:“明儿说的对,是我错了,只此一次,绝不会有下一次。”
而后又解释道:“只是殿下与人约好了,我便不能拂了殿下的面子,不过半个时辰,当面说清楚也好。”
李月明听完,又是这个太子殿下,他若真的无所事事,她便给他找点事做。
“若她再不死心呢?”
栗青想到今日见面的情形,倒是没想到李月明猜的如此准,他这一趟,确实是白跑了。
思及此,栗青也有些恼意,并不是谁都是李月明,让他一再的忍让,“她再不死心,我便不再插手,让她进那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