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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红途临芙呈临花菡全局》精彩片段
丁永胜训斥他:“你说你非要给邱叔华弄个警告处分有啥用?你这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
“丁县长,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啊。”
“邱叔华没有被调整,那就让他还是待在南荒镇吧。”
“不行,丁县长,必须把他弄走。”
“问题是现在这个处分耽误事了?”
“实在不行,我和谭峰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再把他的处分给撤销就是了。”
听到这里,丁永胜差点摔了电话。
“杨立铎,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正式文件都形成了,也上报到县委备案了,你说撤就撤啊?你一旦把对邱叔华的处分给撤了,这就等于被别人攥住了把柄。”
“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件事先这样吧。”
说完,丁永胜就撂了电话。
他越想越气,脸色乌黑,感觉自己似乎也被绕进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圈套了。
这个杨立铎自高自大,刚愎自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丁永胜现在后悔和杨立铎这个人走的太近了。
现在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这几年,每到逢年过节,杨立铎给自己进的贡,不在少数。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丁永胜感觉自己越来越被动了。
快下班时,临花菡回到了县委招待所。
别人都以为她回县委招待所休息了,但她却悄悄驾车朝枢宣市驶去。
她要亲自去面见市纪委书记高承祥,当面将这一情况向他汇报。
在这非常时期,她只能越过县纪委,向市纪委寻求帮助了。
市纪委书记高承祥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谁如果被他抓住把柄,不死也得蜕层皮。
高承祥是从省纪委处长位上下派到枢宣市担任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的。
他在省纪委的时候,和临花菡打过多次交道。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临花菡要亲自面见高承祥。
临花菡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长途奔波,终于在六点多赶到了市纪委。
高承祥正在办公室等着她。
临花菡风尘仆仆地走进了高书记的办公室。
高承祥急忙起身热情地笑道:“呵呵,童书记来了。”
“高书记,你还是叫我肖媛吧。”
高承祥四十多岁了,临花菡连三十岁也不到。
两人算是两辈人。
“好,肖媛,快请坐!”
毕竟都是从省委机关出来的,在这异地他乡顿感亲切。
临花菡落座后,高承祥亲自动手沏茶。
“肖媛,你是自己开车来的?”
“嗯,是的。”
“你现在是县委书记,有自己的专车啊,为何非要自己开车来?”
“我是怕走漏了消息。”
“呵呵,我一猜就是这样。你这么着急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临花菡就把南荒镇丽水村和防洪堤坝的重建工程详细地汇报给了高书记,还把临芙呈发给她的照片也都发到了高书记的手机上。
高承祥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们真敢这么干?”
“没错,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查,一查到底。”
“高书记,我作为县委书记,没有动用县纪委,直接来找您汇报,这有违程序了。”
高承祥道:“那个王佳军同志就是个大平板,身为纪委书记,却谁也不想得罪。总想着在一团和气中谋得自身的利益。但纪委这个工作,能一团和气吗?王佳军这个同志总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我已经提醒过他多次了。”
“高书记,实不相瞒,王佳军同志和丁永胜同志走的很近。我才到苍云县,情况还没摸透,但丁永胜同志不怎么配合我。我也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让王佳军同志去做这件事了。”
到了村头,临芙呈突然发现村子里灰蒙蒙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进了村子,临芙呈发现村子里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街上也没人。
临芙呈匆忙骑车赶到了家。
自己家里也是门窗紧闭,推开门之后,只有母亲孙月花在家,父亲李宣德没在家里。
“娘,咱们村是咋回事?街上没人,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
“咱们村西头的土岭山下才建了个水泥厂,弄的咱们村都快没法住人了。”
临芙呈很是震惊,他现在是分管全镇经济工作的副镇长,土岭山也属于南荒镇地界,如果有人开办水泥厂的话,工业办肯定知道此事。
“娘,这水泥厂是什么时候建的?”
“一个多月了,漫天都是石灰沫子,门窗都没法开,全村人都愁坏了。”
“这水泥厂是谁开的?”
“听说是一个叫董彪的开的。”
听到是董彪,临芙呈心中一股怒气升起。
他立即掏出手机拨打工业办主任耿林的手机。
“耿主任,土岭村开了个水泥厂,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啊,啥时候开的?”
“都开了一个多月了。”
“李副镇长,我真不知道这事。”
“你知道是谁开的吗?”
“难道又是董彪?”
“没错,就是这个董彪。耿主任,董彪在咱们镇上一共开了几个水泥厂了?”
“加上土岭村新开的这家,他一共在咱们镇上开了四家水泥厂了。”
“他开办的这四家水泥厂手续都全吗?”
“前三家的手续都全,但新开的这家手续肯定不全。在咱们镇开办水泥厂,必须要到工业办来报备。土岭村新开的这家,肯定没有来报备。不然,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耿主任,你现在就给董彪打电话,让他将土岭村的水泥厂立即停工。否则,后果自负。”
耿林很是为难地道:“李副镇长,董彪是咱们镇上的一霸啊,我根本管不了。”
“你是管不了,还是不敢管?”
耿林只好无奈地道:“好吧,我给他打电话。”
临芙呈刚扣断电话,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钱丽秀打过来的。
临芙呈没想到她在这节骨眼上打电话来了,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临芙呈,你好大的架子,提拔了当了领导,也不给我来个电话?”
临芙呈正因为这个水泥厂烦躁着呢,钱丽秀开口就指责他。
临芙呈没好气地道:“可你也一直没给我打电话啊。”
“我这不是给你打了嘛,你怎么还说我没给你打?”
钱丽秀的大小姐脾气,让临芙呈很是憋屈。
他只好压住心中的烦躁,道:“丽秀,你给我打电话啥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你别和我怄气了好不好?我现在忙着呢。”
“忙什么忙,你一个副镇长难道还比一个局长忙?”
“丽秀,你有啥事说啥事,我没心情和你吵架。”
发了这一通火气,钱丽秀心情好了不少,语气也温柔了很多:“你今晚到我家来吃晚饭吧。我爸等会也回来。”
“今晚?不行,我这才刚到家,我都三个月没有回家了。”
钱丽秀一听又冒火了,道:“临芙呈,我爸今晚有应酬,为了招待你,他都把应酬给辞了,你别不识好歹。”
“我今晚真过不去,我这前脚刚进家门,总不能就立即走吧?”
“那好,你可以在家里稍待一会。但今晚你必须到我家来,我爸都说了好几次了,你别让我下不来台。”
说完,钱丽秀就挂断了电话。
临芙呈既恼火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不该和钱丽秀恢复恋爱关系了。
不然,杨全疆肯定会对市委组织部的下一步工作进行掣肘。
“杨书记,承祥书记向来是以铁的纪律著称。他这么做,也的确是纪律约束所致。他过后在第一时间向你及时汇报,也是在弥补这种纪律约束带来的缺陷。”
杨全疆本来对杭舟行替高承祥说话还有些不满,但听到杭舟行最后说的这句话,不禁也有些心花怒放。
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不悦了,淡淡地笑了笑,道:“舟行啊,如果承祥同志能有你这说话的艺术水准,我心里的疙瘩也早就解开了。呵呵,你回去和承祥同志打个招呼,转达一下我的意见,我就不再找他单独谈了。”
“好的,杨书记,那我先回去了。”
“嗯。”
杭舟行起身离开,在朝自己办公室走的路上,他在不断回想杨全疆最后说的这番话。
这番话看似漫不经心,但包含的信息量很大。
自己也必须将杨全疆话里隐藏的信息量转达给高承祥,不然,田启兵的任命问题就泡汤了。
想到这里,杭舟行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去了高承祥的办公室。
杭舟行一进门,高承祥一看是他,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还亲自动手给他沏茶。
两人面对面坐下,杭舟行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自嘲地道:“我去杨书记的办公室,谈了那么久,还真是口渴了。”
高承祥顿时就明白了,杭舟行去了杨书记的办公室,杨书记压根就没有给他上茶。
但看破不能说破,这不但是情商还是智商。
“杭部长,谈的咋样?”
杭舟行将茶杯放下,神色凝重了不少,道:“杨书记说还是再等等。”
“原因是什么?”
“他很关注丁永胜的问题。”
点到即止,高承祥的这句话就说明了杨全疆是在拿丁永胜的问题,在任用田启兵的问题上讲条件。
以前只是听说杨全疆和丁永胜的关系很好,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正当高承祥在沉思的时候,杭舟行问道:“高书记,丁永胜现在被留置,下一步会怎样?”
高承祥道:“丁永胜的留置期马上就要到了。目前来看,丁永胜的问题就是泄密,至于别的问题,还没有什么进展。”
“这么说来,丁永胜留置期结束,该咋样就咋样了?”
“基本上是这样。”
杭舟行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们纪委办案,我不干预,也不会打听什么消息。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如果能让启兵同志顺利到苍云县担任纪委书记,丁永胜的问题就要尽快落实。”
“目前虽然没有查出他其它方面的问题,但就凭他无视纪律泄密这一点上,组织也要给他进行处分。”
“按照纪委规定,该给他什么处分?”
“由于他是省管干部,还担任要职,这就要严肃处理,准备给他严重警告处分。材料已经上报到省纪委了,省纪委也会赶在他的留置期结束前进行批复。到时候他就恢复自由了。”
“其他几个人呢?”
“其他几个人要接着继续审查,尤其是南荒镇建筑公司的经理赵晋,李初年和纪光廉被蒙面歹徒袭击案,他存在重大嫌疑。不过,目前还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要不要公安部门介入?”
“为保密起见,暂时还不能让公安部门介入。”
杭舟行刚才说了他不会干预纪委办案,更不会打听消息。
“初年,我得在这里等刘所长。你先赶过去和市纪委的领导见面,这个事耽误不得。”
“好,邱镇长,我先过去。”
“有啥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
李初年坐着邱镇长的专车火速赶往堤坝现场。
当李初年赶到的时候,田启兵已经早在几分钟之前赶到了。
李初年一下车,顿时引起了现场众人的关注。
李初年左手臂打着石膏,还用绷带吊着。
上身和右臂几乎也缠满了绷带。
这个样子,他也没法穿上衣了。
只能将上衣披在了身上,上衣的那些刀口上还带有血迹。
现场初了田启兵等人,蔡远和赵晋也在这里。
李初年看到赵晋,心中一股怒气升腾起来。
他怀疑那伙蒙面歹徒就是他派去的,但苦于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努力将怒火压制着。
李初年没有搭理蔡远和赵晋,走上前来问道:“请问,哪位是市纪委的田主任?”
田启兵快步走了过来,道:“我就是市纪委的田启兵,你就是李初年?”
“是的,田主任。”
田启兵吃惊地问道:“你身上的伤是咋弄的?”
“今早我和纪光廉一走出宿舍,就遭到了一伙蒙面歹徒的袭击。我受了伤,纪光廉目前还在医院紧急抢救呢。”
田启兵眉头紧皱,问道:“那伙蒙面歹徒为何要袭击你们?”
“可能是因为举报的事。”
田启兵纳闷地问道:“举报?”
因为直到现在,田启兵也不知道李初年和纪光廉实名举报的事。
他带队来这里,是因为童肖媛书记亲自找了高书记。
蔡远道:“李初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哎呀,怎么还被打成了这副样子?”
赵晋也道:“是啊,估计是你得罪人了。你身上的伤没事吧?今后还是少得罪人甚至不得罪人的好。”
蔡远和赵晋虽然表面上都装出一副关心李初年的样子,但他们两个的内心,却是极其的幸灾乐祸。
李初年一双怒目看着赵晋,道:“我身上的伤没事。下次再让我遇到那些歹徒,我保证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蔡远道:“你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什么大话?市纪委的领导来了,说正事吧。”
李初年冷哼了一声,怒目看了蔡远一眼,压根就没搭理他。
田启兵察言观色,顿时就判断出李初年和这个镇党委办公室主任蔡远以及镇建筑公司经理赵晋都有着很深的矛盾。
作为纪检监察室的主任,田启兵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应对这种场合那也是小菜一碟。
他当即就道:“蔡主任,赵经理,你们就不要跟着我了,你们该忙啥就忙啥吧。”
说完,他招呼李初年朝前走去。
走出去七八米后,田启兵道:“初年同志,我这次将市建筑设计院的几个专家也带了来,咱们和他们一块进行现场勘查。”
“好的,田主任。”
蔡远和赵晋吃了田启兵一个闭门羹,果真没有跟上前来。但他们在远处却是虎视眈眈地暗中监视着田主任和李初年的举动。
这一勘查现场,李初年大吃一惊。
因为整个堤坝几乎都铺上了浆水毛石。那些干砌块石竟然一块也不见了。
最为奇怪的是,整个堤坝虽然都铺装完毕,但却没有砌上水泥,仿佛就是在故意等着调查组来检验一样。
市建筑设计院的几个专家很是负责,他们看的很是仔细,还不时拍照取证。
田启兵也让他的手下进行拍照和拍摄视频。
直到将整个防洪堤坝勘查完,市建筑设计院的几个专家得出了统一的结论。
防洪堤坝的修筑是严格按照施工标准进行建设的,不存在任何质量问题。
李初年道:“田主任,各位专家,我昨天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堤坝都已经快修建完了,用的全部都是干砌块石,根本就没用这浆水毛石。况且,现在整个堤坝都没有用水泥封顶。我昨天来的时候,大部分都已经封顶了。”
其中领头的专家道:“昨天是什么情况,我们没有看到。但现在来看,是没有任何质量问题的。像南荒镇这样的贫困地方,能用浆水毛石修筑防洪堤坝,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就让李初年有些下不来台了。
他本以为田主任带调查组来了,不但把防洪堤坝的质量问题给解决了,同时还能惩治那些腐败分子。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
就凭整个堤坝都没有用水泥封顶,这就说明人家正等着调查组来现场勘查呢。
田启兵苦笑了下,道:“很有可能是消息走漏了。”
李初年断然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面对这么个局面,李初年很是懊恼。
田启兵道:“走,咱们去丽水村看看。”
众人又来到了丽水村。
镇建筑公司的几十号工人正在村子里热火朝天地干着。
打地基的打地基,盖房子的盖房子,忙得不亦乐乎。
对这个局面,田启兵早就料到了。
他们既然将防洪堤坝现场弄的这么好,丽水村的重建现场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让田启兵奇怪的是,丽水村的村民们看到李初年后,没有一个不热情地和李初年打招呼。
有的村民当面称赞李初年是整个镇上最好的干部,最贴心的干部,最懂得老百姓疾苦的干部。
有的村民竟然称呼李初年是包青天。
这让田启兵大为吃惊。
他看着李初年笑道:“初年同志,这该不会是事先排练好的吧?”
田启兵这句玩笑让李初年臊的满脸通红,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
忙道:“我压根就不知道村民们会这样对我,让田主任见笑了!”
田启兵在纪委条线干了这么多年,看人是很准的。
他知道李初年是个坦率真诚的人,这也让他对李初年的印象非常的好。
勘查完了丽水村,田启兵的这次调查任务算是结束了。
但让田启兵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昨天童书记为了保密起见,是自己驾车去的市纪委。
知道这一消息的只有高书记和自己,再就是童书记和李初年了。
纪检工作最讲究的就是保密,一旦保密不成,就说明工作已经失败了大半,这是田启兵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初年,你仔细想一下,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田主任,我也一直纳闷呢。难道是你们市纪委接到举报的人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田启兵顿时眉头一皱,忙道:“什么举报?谁举报的?”
田启兵这突然的发问,把李初年问的一头雾水。
“田主任,你不知道我们举报的事?”
“不知道啊,你们什么时候举报的?”
李初年更纳闷了,忙道:“田主任,你不知道我们举报的事,那你为何带调查组来了?”
“我是被领导直接派来的,领导让我和你直接对接。”
最后是邱叔华推荐人选。
他道:“我推荐李初年同志,在我看来,也只有他才最该提拔。”
邱叔华现在是代理镇党委书记,支持全镇工作,他的意见极其重要。
蔡远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对邱叔华恨得咬牙切齿。
成部长道:“镇党委领导班子成员推荐完毕,每个人推荐一个人选。李初年同志是两票,蔡远同志是四票。但这推荐结果不是最终结果。考察组还要对镇机关全体干部职工进行民意摸排,同时还要下村展开民意调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选出德才兼备、求真务实、勇于担当的优秀人才进入领导班子。”
与此同时,童肖媛也在焦急地等待省委组织部长陈振业的回话。
在丁永胜一被留置的时候,童肖媛就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陈部长。
同时她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就是让丁永胜离开苍云县。
童肖媛是陈部长亲自提拔起来的干部,陈部长肯定会坚决支持童肖媛的工作。
陈部长让童肖媛等他的答复。
对被调查的人采取留置措施,目的是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不得不采取的一种争取时间的手段。
但留置措施不是停职调查,这是有时间限制的。
到了时间,如果还没有充分的证据,那就要放人。
被调查的对象也要恢复原来的工作。
这也是对干部的一种保护,避免造成冤假错案。
自从接到童肖媛的电话后,陈部长就紧锣密鼓地行动了起来,一刻也没有耽误。
但情况却让陈部长有些始料未及。
童肖媛正要去会议室参加会议,办公电话骤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正是成部长的办公座机号码。
她立即拿起电话,道:“陈部长,您好!情况咋样?”
电话中传来陈部长沉稳的声音:“肖媛,我这边该做的工作都做了,但阻力不小。班子里边也有人是维护丁永胜的。丁永胜被留置结束之后,是停职调查呢还是被放出来,这还都是未知数。况且枢宣市委也有人在力挺丁永胜。现在就对他采取组织措施,时机不成熟。等等看吧。”
对陈部长的这个答复,童肖媛事前也有所预料,但她还是不甘心。
“陈部长,丁永胜留在苍云县,对各项工作的推进是很不利的。省里和市里到底是谁在帮他说话?”
“至于谁帮他说话,你就不要问了,这是纪律。丁永胜留在苍云县,对你工作的推进掣肘,这个情况我不会不管的。不过,我还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克服困难,把苍云县的各项工作不断提升。”
陈振业作为组织部长,该说的会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透漏。
至于省里和市里到底是谁在维护力挺丁永胜,他只字不提。
实际上这也是对童肖媛的一种保护,他不想让她卷入到这种人际关系的纷争中。
免得让她无法集中精力工作。
“陈部长,我知道了。”
“不要气馁,要勇往直前。”
“我会的,请陈部长放心!”
陈部长道:“我给枢宣市委组织部长杭舟行同志打招呼了,对于你想调整王佳军的问题,他会全力支持的。”
听到这个消息,童肖媛终于舒了一口气。
“陈部长,谢谢您了!”
扣断电话后,童肖媛立即赶往会议室参加会议。
童肖媛和市纪委书记高承祥很熟悉,但她和市委组织部长杭舟行却没有打过交道。
李初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谁和你任前谈话的,怎么这么墨迹?”
李初年一愣,但随即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如果让他知道了是童书记亲自找自己任前谈话的,他还敢说墨迹吗?
李初年正式上任的这天,丁永胜留置期结束。
在他离开的时候,高承祥亲自找他谈话。
告诫他纪检这根弦要时刻绷紧,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因为纪检工作无小事。
高承祥以铁面无私著称,强势又霸道的丁永胜对他向来很是畏惧。
如果是换作别人和他谈话,他肯定会大发牢骚和抱怨,甚至还会大发雷霆加破口大骂。
但在高承祥面前,他只有点头应诺的份。
丁永胜向来好整人,高承祥从不整人。
但高承祥却是以工作纪律为纲,对事不对人。
这就让对人不对事的丁永胜在他面前不但一点脾气也没有,还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
丁永胜向来以自己的气场强大而自居,但高承祥的气场直接将他的气场给碾压殆尽。
高承祥强大的气场来自于做人低调,做事认真。
高承祥强大的气场明确无误地告诉丁永胜,他如果胆敢再触碰纪委纪律,绝不轻饶。
最后,高承祥宣布了对他的处理结果,对他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丁永胜灰溜溜地走了,他直接去了杨全疆办公室。
按照常理,谁要去面见杨全疆,必须先经过杨全疆秘书的同意才行。
毕竟杨全疆是市委书记。
但丁永胜没有事先通报,而是直闯杨全疆的办公室。
杨全疆的秘书狲凉看到有人要闯杨书记的办公室,匆忙跑过来进行拦截。
但狲凉一看是丁永胜,忙又客气地道:“原来是丁县长啊,请你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狲凉知道丁永胜和杨书记的关系,不敢有半点不敬,急忙进去向杨书记汇报。
杨全疆一听是丁永胜来了,顿时知道他这是被解除了留置,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忙道:“快请他进来。”
丁永胜进来了,杨全疆没说话,但示意他沙发落座。
狲凉立即端过来两杯茶,随后退了出去。
丁永胜很是抱屈地道:“杨书记,高承祥这一次就是故意整我。”
好整人的人总认为别人也好整他,这是这一类人一贯的思维模式。
但杨全疆却看得非常清楚。
他道:“永胜啊,我实话告诉你,高承祥历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他作为纪委书记,最忌讳的也是利用手中的权力整人。他对此把握的很到位。我虽然对他也有些不满,但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他的。”
丁永胜恼火地道:“那我这次就是倒霉透顶了。”
杨全疆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道:“你给我说实话,你这次是因为疏忽大意造成的失误,还是别有用心地故意通风报信?”
丁永胜忙道:“杨书记,我对天发誓,这一次我纯粹是疏忽大意造成的失误,绝对不是故意通风报信。”
“那你今后就要以此为戒,绝不能再犯这样低级的失误了。”
“是,杨书记,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杨全疆是部队转业干部,他梳着背头,说话声音有些尖细。
杨全疆这人善于斗争,他的人生哲学就是在斗争中求生存谋发展。
正是因为他善于斗争和工于心计的钻营,他才一步步高升,终于坐上了市委书记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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