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海市,王泽落魄无神地走在街道上。
他脑海中回响着医生的话。
“再不交手术费,你母亲就只能活半个月了!”
冰冷的雨水,犹如一根根利刺,落在王泽脸上,又扎入王泽心间。
哀莫大于心死!
他今年二十二岁,本应该是大学毕业的年纪,但为了给母亲治病,放弃了就读大学,白天送外卖,晚上给人干代驾。
没日没夜的疲劳,加上头上稀疏的短发,耸拉的眼皮,让他看起来像四十岁的中年人一样。
有时候,看着路边行驶的车辆,王泽恨不得一头扎进车轱辘里面去!但他不能死!他必须赚钱,给母亲治病!
王泽走入一座老宅院之中。
这老宅院,在他王家流传了千年,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残破不堪。
他掏出钥匙,打开生锈的锁,映入眼帘的,是一尊祖先的青铜雕像。
王泽坐在青铜雕像前面,一口一口狠狠地吸着烟。
他想起爸爸临走前,特别叮嘱要他看好老宅院。
可是......
想到这里,王泽双目同行,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今天,只有卖掉老宅院,才能够救回妈妈!
王泽捏掉烟头上的火星,跑进老房子里面,一顿翻找。
再出来时,王泽手中多了一份地契。
还没待打开,一声巨响从院外传来。
“砰”!
朱红色的宅门,被人粗暴的踹开。
“把小杂.种给我揪出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王泽神色瞬间一变,愤怒到全身颤抖。
这个卑鄙的小人,此刻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迅速将地契放进兜里,王泽面色阴沉无比地走出房间。
怒目盯着院里猖狂无比的一群人。
领头的人是他的三叔,一身暗色压纹巨蟒形状的中式服装,衬的他越发贵气。
王泽冷笑,贵气只是伪装,掩盖的是他贪婪、暴戾和狠辣无情的真面目。
三叔身后是满脸横肉、眼中充斥张狂与不屑的混混。
看着来人,王泽怒目泛红,盯着三叔愤怒道:“你还有脸踏入这个宅子?”
“笑话,王家的宅子,就该属于我。”
三叔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着王泽。
“你简直不是人,当年如果不是我爸爸拼死把你救回来,你早就没命了。”
“可是你却恩将仇报,毁他一世清白,现在又想把宅子夺走。”
王泽说着往事,字字如血般疼痛。
胸口处胎记的位置更是火烧般的灼热感。
三叔听到当年的事情,脸上是不自然的心虚,随即暴跳如雷道:
“小杂.种,你别胡说。世人皆知,是你老子操作失误,导致三十人惨死,你竟然把脏水泼在我身上,真是疯了。”
“至于他的死,那是罪有应得,上天开眼!哈哈哈~”
三叔癫狂似的说着,五官扭曲。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等没人性之徒。
王泽紧握双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猛地冲上前去,想用全身的力量打死这个混蛋。
还未近身,便被三叔身边的壮汉一把抓住。
王泽只觉得胳膊生疼,似乎要被折断。
下一秒。
壮汉猛地一甩拳,王泽便飞身三四米开外,直直地摔在雕像之上。
闷哼一声,王泽吐出一口鲜血。
眼中仇恨丝毫未减,却越发的浓郁。
三叔猖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狠狠地在王泽身上踹了几脚,皮鞋上满是泥土和狗屎的气味。
“小杂.种,你死去的老子都不敢对我怎么样,你竟然想打我?”
最后使出全身的力气踏在王泽的后背,冷笑着说:“踩你是看得起你,弄脏了老子的鞋。”
“让你妈当年改嫁给我,誓死不从,现在好,死在医院也没人治,你个穷鬼,能养得起你妈?”
“不如叫我一声爹,我手里随便一点钱,给你妈妈治治,治好了,做个丫鬟也好。”
三叔的脸上满是肆无忌惮地笑容。
愤怒!愤怒!
犹如潮水一般的愤怒,一层层在王泽内心呼啸,他紧咬牙关,双目通红,恨不得此刻一下子把这忘恩负义的狗男人咬死。
王泽奋力反抗,猛然转身,双手抓住三叔的双脚向后扯。
失去重心的三叔突然倒地,“嘭”的一声砸向了水泥地面。
“哎哟,愣着干嘛?还不给我打他,小杂.种,要是想见死去的爹,老子分分钟把你弄死。”
除去伪装,狼狈不堪的三叔,露出了他六亲不认的本性。
看着气急败坏的三叔,王泽咧嘴笑了起来。
真应该把他摔死,可惜自己力量不够。
听到三叔的话,那壮汉彪悍的身躯瞬间走到王泽身边,拳脚毫不客气的落下。
拳拳到肉的闷响,王泽脸上竭力忍耐着疼痛。
数十拳脚下去后,地上的人早已无力反抗,身上全是斑斑血迹。
看着面目全非、身体动弹不得的王泽,三叔舒心了不少。
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小杂.种,就凭你也想报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
转身吩咐道:“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地契给我找出来。”
得到吩咐的壮汉和小弟,狂躁地将宅子中的东西扔的一片狼藉。
里里外外翻了三遍,依旧没有找到地契。
三叔怒意冲冲,一把捏住王泽的脖颈,神色噬人道:
“小杂.种,快说,把地契藏哪了?”
王泽已经意识不清,怔怔地望着院落中央的雕像。
顺着目光望去,被光芒笼罩的雕像,似一尊神祇般庄严肃穆。
三叔眉头紧皱,难道地契被藏在这里?
鬼迷心窍的三叔,早已忘却了这尊雕像对于王家的意义。
大手一挥,高声道:“把雕像弄走,说不定地契就在这下面呢?”
周围的人具是一愣,什么人会把地契放在两米高的青铜雕像下面?除非是疯了。
“三爷,应该不会放在这下面吧!”旁边的壮汉恭敬小心地问道。
听到壮汉的话,三叔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雕像。
心中思索道,这玩意儿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想必那个榆木脑袋是不敢动雕像的。
眼光一撇,看见王泽有意护住胸口,瞬间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王泽的胳膊扯开,从前胸兜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三叔看着手中的东西,癫狂似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老天有眼,这王家宅子终究是我的。”
王泽眼中充满绝望,那是凑够母亲手术费的唯一方法,决不能让三叔拿走。
他颤颤巍巍挣扎着站起来,想拿回地契。
奈何还没走到跟前,壮汉一招摆拳,对着王泽的胸口砸了下去。
好痛!
心脏炸裂般的疼痛!
终于眼前一黑,王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意识逐渐模糊,只觉得胸口处胎记有缓缓的温热.流淌至全身。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
“吾之后人!”
“现传你无上医典《神农禄》,祝你踏上无上医道,拯救苍生!”
一股股暖流和记忆,洗涤着王泽身躯。
他的伤势,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直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