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
“赏!”
人群中,不时地爆发出一声喝彩,往高台上抛扔金锭子。
许均更是当场花百金,买下一位清倌,亲自送到唐相的桌前。
“唐相,既然今日纳妾,不如好事成双!”
正在低头饮酒的唐相,抬起眼皮看向许均。
视线定格在清倌乐伎的脸上,脸上堆砌出色眯眯的表情。
“好姿色,本相刚才听她吹得一手好箫,往后便留在我身边吧。”
许均见唐相不仅垂涎美色,还惦记乐妓会的本事。
心中不再有疑,立即推了一把乐伎。
“还不谢过唐相?”
“谢唐相。”
乐伎扭动着腰肢,跪坐到唐相的身边。
开始布菜倒酒,并时不时地与唐相眼神交汇一下。
一个少女正怀羞,一个中年正春秋。
“看来今晚,唐相要当两次新郎了,真是羡煞旁人!”
“这人心易变,居然比翻书还快!”
“吃你的花生米,别乱说话,被唐相听到,把你送的厚礼扔出去,让你这辈子入仕无门!”
既然唐相的清廉是装的,能容人一定也是装的。
就在大家转移了话题,讨论着朝堂上的官职空缺时。
却闻有人打听。
“各位大人,唐小姐怎么不在?”
大家见是胶东王世子萧遂,赶忙起身行礼。
“遂世子怎么来得这么晚?飘香阁的花魁都跳完舞了。”
“遂世子快坐。”
胶东王乃是先帝的长兄,文治武功皆是个中翘楚。
可惜母族出身低微,注定与皇位无缘。
先帝驾崩前,特令各封地藩王不许进京。
唯有胶东王世子,在京城附近游猎。
游玩三个月,不仅没回家,还经常交结朝中大臣。
由于萧遂出手阔绰,拿人手短,大家对他非常客气。
称病多日未上朝的黄尚书,等萧遂落座到矮几旁,急忙开口。
“遂世子有所不知,唐小姐因不许唐相纳妾,父女吵翻,入宫陪驾去了。”
“竟有此事?”
萧遂满脸探究地望向唐相。
他为父亲大计,特意留在京城交结重臣。
像执掌户部的许均、礼部的黄贺,皆已成为盟友。
唯唐相不贪不痴且不轻慢,唯一的弱点就是掌上明珠唐小姐。
“唐相竟不顾唐小姐的颜面,实在出人意料。”
黄尚书听到他的嘀咕,凑上前来。
“世子,你这段时日不在京城,不知道这世上,出人意料的事,多了去了。”
黄尚书刚要提起横空出世的程彧。
啪!
酒杯清脆的迸裂声,让敲敲打打热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坐在树杈上快睡着的程彧,听到摔杯为号,顿时精神一振。
开胃菜上桌了!
“什么东西碎掉了?”
“好像是唐相的酒杯打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满脸酡红的唐相,一把推开给他捶腿的清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许尚书,你这么做可真扫兴!”
唐相手指着坐在对面的许均,又转移到高台上的舞女歌姬。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吵死了!拖下去!”
“大人息怒!”
众女跪倒在地。
胆大的抬起满是泪珠的小脸,希望唐相垂怜。
能够进唐相府上献歌舞的机会,可能仅有一次。
哪怕被人买下,送给唐相当小妾,好过一直被所有人当玩物。
“不关你们的事!滚!”
唐相说了发怒与她们无关。
众女见好就收,麻利地穿衣抱器,作鸟兽状离去。
“还有你,一起走!”
唐相又指着刚才还和他眉来眼去的清倌,气不打一处来。
“许尚书,别以为你送来一个歌姬,本相爷就会替你在陛下面前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