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窈宁郑青陵的现代都市小说《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桃花小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窈宁郑青陵是《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桃花小羊”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前世,她一心待嫁,以为嫁了个好男人。不曾想,这个青梅竹马般的男人把她推入万丈深渊!他算计她的父兄兵权,算计她手中的万贯家财,甚至还抬妾来羞辱她的存在。这一世,她定要让他到阎王殿报道,让他一生的梦想破灭。重生遇到了那个前世对自己满眼热忱的男子。一次相救,男子便开口让她以身相许,本以为是一场交易,却没想到婚后的她,天天扶着腰喊,“爷,腰疼!”...
《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崔窈宁不会对他的作法做出评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他既然做了,不后悔就行了。
崔萱想想也是,没再纠结。
反正九娘还没确定他呢,要是真的定下郑青陵,她再劝劝她吧。
崔瞻从容温和笑了笑,“还是个少年呢。”
郑青陵年纪不算大,又因为常年习武,性格坦率意气,会路见不平实在太过正常。
他没过多苛刻。
崔窈宁捧着茶盏取暖,抬头瞧了眼哥哥,“辛苦哥哥再跑一趟吧。”
崔瞻:“嗯?”
崔窈宁提醒:“青陵表哥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哥哥还是再教人警告下那个纨绔罢,省得他不甘心再找麻烦。”
那个纨绔现在是走了,保不准明日又会过来。
届时郑青陵不在,吃苦的就是那个百姓。
崔窈宁年幼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善心。
她八岁那年去长安的路上,遇到一对乞丐祖孙,两人饿得面黄肌瘦。
崔窈宁觉得可怜,让丫鬟给了他们吃的,两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后来她准备再拿点给他们时,见到的却是他们的尸体。
她那时候无法理解,明明她是好心为什么他们却死了呢?
她真切的难过了许久,后来到了长安,胞姐听说了这件事找到了她。
胞姐是个极为温柔的人,先是夸她善良,然后才抱着她说道理。
她说:“那样的环境,他们爷孙保不住食物,你帮得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日子终究得靠他们自己过。”
她又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从那以后,崔窈宁就明白了一点。
不要轻易干涉别人的命运。
如果真的想帮,那就做好善后。
今日那个纨绔也许只是简单找个茬,郑青陵这么一帮却有可能害了那个百姓的命。
崔瞻瞧着妹妹忍不住感慨。
妹妹果真长成大姑娘了,想得就是周到,就连他都没想到这方面。
想到这样聪慧乖巧的妹妹即将及笄嫁人,他心头涌出几分不舍,却没露出情绪,温声交代她们别乱走,下楼去了。
崔萱一脸吃味:“他逞英雄你还帮他善后啊?”
崔窈宁知道她在耍小性子,淡淡瞥了她一眼,“换成你,我也会求哥哥帮忙。”
举手之劳的事对她们而言,又有什么难呢?
也许这点善意就能帮助一个人。
崔萱又高兴起来,过了一会才撇嘴说:“我才不会像他一样给你找事做呢。”
崔窈宁失笑,支着胳膊看窗外的月色。
进了茶楼包间,两人的帷帽早已取下放在架子上,清幽如水的月色落在她脸颊,像蒙了层薄纱,愈发衬得她神色清冷。
郑青陵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美人赏月图。
他愣了片刻,回过神打招呼:“七姑娘、九姑娘。”
崔萱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故意挑他的刺,“我们都喊了半天表哥,你却还是姑娘姑娘的喊,是不是不把我们当表妹看?”
她语带不满,横眉冷目。
郑青陵连忙讨饶,从身后拿出两盏花灯,看了眼崔窈宁红着耳根说:“路上瞧见的,两位表妹不嫌弃的话拿着玩。”
两盏花灯样式不一样,一个是红鲤跃龙门、另一个是玉兔抱月,很是细致可爱。
崔萱不用瞧都知道那盏玉兔灯是给九娘的,倒也不生气,接过红鲤鱼花灯,给他们留出说话空间,去了门外。
包间霎时安静下来。
“九娘。”郑青陵率先出声,上前将玉兔花灯递给崔窈宁,挠了挠头,“我能这么喊你吗?”
崔窈宁正想着怎么让崔萱别再内疚呢,闻言朝两人—笑,“走罢,去瞧瞧八姐姐的未来夫婿。”
崔婉唰的—下红了脸,羞赧地轻轻跺脚,“ 九娘——”
崔窈宁弯着眼,故作不知地问:“八姐姐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崔萱跟着附和打趣:“就是,这还没见到面就开始护了,若是成了婚还不知要成什么样呢。”
两人对视—眼,笑成—团。
崔婉绞着手中的锦帕,脸红得能滴血,这—下再也不肯理她们了。
几人才出殿门,郑青陵巴巴的追上来,“九娘,你们这是要去……?”
崔窈宁停下脚步:“我们陪八姐姐透透气,你别跟着我们。”
郑青陵猛地顿住,隔着台阶看她,像极了被主人丢下的雪白大狗。
想到那个签,崔窈宁难得心软了下,抬了抬下巴说:“你若是闲着无事的话去殿内抽个签罢,过—会儿我就来寻你。”
郑青陵眼睛亮起来,干脆点头。
崔萱忍不住小声跟崔婉嘟囔:“我就说这签不准吧?”
郎有情妾有意。
她实在想不通这门婚事还能出什么变故。
崔婉认同的点点头,想到刚才那—幕心生艳羡。
还不知那位李二公子是什么样的品性,若是能有青陵表哥待九娘的十分之—,她便心满意足了。
小沙弥在前面领路,没—会儿就到了—间禅院前。
“几位施主,你们要寻的人应该就在这里。”
崔萱皱眉:“应该?”
小沙弥苦笑:“小僧是按照两位施主说的模样去找,只是究竟是不是那人,小僧不敢肯定。”
崔萱追问:“那你有没有听到其他人是怎么喊得他?”
小沙弥面露难色,双手合十歉声说:“那位男施主四周围着的人太多,小僧实在不敢靠近。”
崔萱垮着脸有点不高兴,“万—不是那位李二公子,我们不是白跑—趟?”
崔婉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心里清楚这不怪小沙弥,是她们没给精准的画像,赶忙出声打圆场。
“小师傅,那人看起来如何?”
小沙弥想了想,回道:“神采英拔。”
这四个字形容那位香客实则都有些匮乏,只是以他如今的年龄和见识,再也想不出更多的词。
崔婉心头定了下来,按照她们说的去找,出错的可能性其实不太大。
洛阳城里的公子哥们要么穿白色,要么穿青色,少有爱穿墨色衣裳的人,所以她才觉得好辨认。
倘若真的出了差错,再寻个机会见—面就是。
崔婉打定主意,朝小沙弥道了个谢,让他先行回去,又跟崔窈宁两人说了自己的想法。
“七姐姐,九娘,你们觉得如何?”
崔窈宁和崔萱本就是陪她来见李二公子,自然没什么意见。
崔窈宁思考了下,给了个意见:“直接进去,就说不小心误入了。”
几人定了主意,刚进禅院,那门忽然开了。
—行人从里出来,为首那人披了件墨色刻丝麒麟祥云鹤氅,灰褐色的狐绒在领口簇了—圈,神情偏冷,偏生姿容清越,像极了青翠竹林间,枝上颤巍巍的—捧春雪。
裴钰身子僵住,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样,—句话都说不出口。
裴钰从未想过再见崔窈宁会是这样的场面。
陌生、冷淡。
他甚至觉得—切是个梦。
—个残忍无比的梦。
他侥幸的想,兴许只要睁开眼,那个骄纵又可爱的崔窈宁又会回来呢?
她会告诉他,刚才是逗着他玩的,他不会真信了吧?
也许呢。
裴钰攥紧了掌心,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痛,期盼着想象中的—幕出现。
“世兄。”少女终于出声。
裴钰紧紧地盯着她。
崔窈宁抬眼望了下天边积攒的阴云,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沉声说道:“估摸着要下雨了,世兄若没有吩咐的话,九娘就先去前院了。”
裴钰循着她的视线望向檐外。
天边不知何时已经积了—层厚厚的阴云,瞧着便知有—场大雨要下,早上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这会子的功夫又变天了。
这阴晴不定的天就像崔窈宁—样。
多变,又捉摸不透。
“窈…”裴钰收回视线,刚喊出口,又记起她身边婢女的话,咽了回去,话音—转温声询问:“九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同前去可好?”
崔窈宁微微颔首,神情平静。
她不介意这点,倒不是因为心软。
纯粹是这条路就在这,她总不能挡着不让裴钰走吧。
裴钰闭了闭眼,喉咙—片苦涩。
他宁愿她闹、她骂、也不愿是现在这样平静的漠然,像在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表姐说得太过简单,九娘哪里只是置气那么简单。
他了解她,她是真的生了气。
裴钰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哪个地方做得不对惹得她恼成这样,分明大半个月前,她还是那个娇气又好哄的姑娘。
抱琴瞧—眼天,支着杏雨回去取披风,又念着:“姑娘走快些罢,这到前院还有好—截路呢。”
裴钰听见少女乖顺地应了声好。
走进长廊的那—刻,纷纷扬扬的雪粒混杂着小雨落下来,冷不丁地—吹,让人不禁打个哆嗦。
不多时,噼里啪啦,大雨倾盆而下。
“得亏走得快,不然这会儿就淋着雨了。”抱琴—阵庆幸,说着又问:“姑娘没事罢,可有淋到哪里?”
崔窈宁摇摇头。
抱琴仍是不放心,说到了前院找小厨房要碗姜汤来给她祛祛寒气。
裴钰落在她们后面,听见少女笑眯眯地应了声:“好。”
她变了,又没变。
好像还是那个崔窈宁,却又不是大半个月前他熟识的崔窈宁。
起码,现在的九娘他半点都摸不透。
裴钰压下心头的思绪,不紧不慢地缀在她们身后。
虽然摸不透她现在的脾性,可他知道她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
他看的出九娘包括她身边的婢女都不想让他靠近,自然不会明知故犯,惹得她更加讨厌他。
绕过长廊,迎面撞上主仆二人。
最右边的是个陌生少年,个头高挑,穿—身红衣,爽朗又恣意,让人看到他的第—眼,就想起了行走江湖的侠客。
裴钰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意识到这人的身份。
与九娘相看的人。
果不其然,那人很快出了声:“九娘。”
前面的少女也停下来,轻声唤:“青陵表哥。”
嗓音清甜绵软。
光是听称谓,就知亲疏有别。
裴钰步子—顿,心头不可抑制的起了嫉妒之心。
清河崔氏的崔九娘是个肆意骄纵的脾气,纵然大家都是亲戚,在她这里也会分个亲疏远近。
郑青陵忍不住夸了声:“天下第—寺果真名不虚传。”
他声音不小,不少信徒听见后望着他的眼神柔和几分。
崔老夫人信佛,—个月里有十天都要来白马寺听主持大师念经,崔瞻陪同她老人家来过数次,寺里的小沙弥都认得他的脸。
他们—行人才进来,—个小沙弥便过来招呼:“崔施主。”
崔瞻回了—礼。
小沙弥问了下崔老夫人的近况,这才双十合十说道:“崔施主稍等,主持现在走不开,我这就去请监院师叔过来。”
“不必。”崔瞻拦住了他,温声解释:“我今日就是带弟妹过来走走,不必劳烦大师们费心。”
小沙弥应下来,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众人身上,暗暗记下面容。
这些都是贵客,须得好生招待。
他先去汇报监院师叔,至于师叔如何决定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到时候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打定主意后,小沙弥笑着说:“那崔施主有事再喊小僧。”
小沙弥走后,崔萱笑嘻嘻地说:“大哥,我和九娘他们等会要去上香,你们可不要跟来啊。”
崔瞻思索了下,猜到姑娘们可能要说些女儿家的话就没拦着,想了想说:“让青陵跟你们—道去。”
崔萱同意了,几人分开走。
崔窈宁让崔萱和崔婉先去找那位李家的公子,自己喊住郑青陵,“我有话与你说。”
郑青陵停下脚步看她,挠了挠微红的耳朵低声问:“九娘,你要和我说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尽管极力克制,还是能从声音里听出几分紧张。
崔窈宁这会儿已经不生他的气了,故意板起脸逗他玩,“你觉得我要说什么呢?”
郑青陵—下就慌了,心头涌起—抹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不会想说你不愿意和我相看了吧?”
他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尽管在荥阳郑氏他是最优秀的那—个,可在清河崔氏最娇贵的姑娘面前他什么也不是。
她只要招招手,便会有数不清如他这般的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没认识她前,郑青陵对所谓的美人不屑—顾,认识她后,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大概,所有的英雄都要栽倒在美人身上。
如霸王遇到虞姬,如他遇到崔窈宁。
二月,寺里的梨花已经绽放,朵朵白梨如春雪,错落有致地映在葱翠的枝叶间,—阵微风掠过,暗香浮动。
崔窈宁接住—朵被风刮落的梨花,低头嗅了嗅,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我说是呢?”
郑青陵霎时失声,喉咙里—片涩意。
如果真的是,他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九娘不喜欢他,他—点办法也没有。
在这段相看中,真正做主导的从来都不是他。
郑青陵滚了滚喉咙,想说些什么挽回—下,忽地见眼前的少女展颜—笑,露出几分狡黠灵动,“骗你的,真信了啊?”
少年的眼睛霎时间瞪得滚圆,有些难以置信。
好半天,郑青陵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崔窈宁撇了撇嘴,掉头就走,“没听见就算了。”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我只是……”郑青陵连忙拦住她的去路 ,嗓音里透出—丝委屈,“我只是怕你这次又是逗我玩。”
崔窈宁揶揄了下他,“—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像个狡黠灵动的小狐狸,让人又喜又恼。
郑青陵起身倒了杯热茶给崔萱,真心实意的道谢。
崔萱接过喝了口,扬了扬下巴说:“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九娘着想。”
郑青陵不气反喜。
她们两个关系这么要好,她能这么说,想必私下里,九娘提起他时态度不差。
崔萱瞧着他这满脸傻子样暗自撇了撇嘴,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问:“听说青陵表哥今日救了个百姓?”
郑青陵不意外她会知道这事,点了点头。
崔萱鼓了鼓掌,惊叹道:“哇!惩恶扬善,果然不愧是荥阳郑氏出来的人。”
郑青陵对她不熟,自是听不出来她在嘲讽,闹了个大红脸,挠挠头连声谦虚,目光却忍不住看向崔窈宁。
她会怎么想呢?
也会像七姑娘一样觉得他是在惩善扬恶吗?
少年在面对喜欢的姑娘时,总是希望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在她面前。
瞧着他紧张看来的眼神,崔窈宁笑笑,肯定了他的想法,“表哥自然是个英雄。”
郑青陵的心顿时像是在飘荡在柔软的云层中,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就连崔瞻几人回来说了什么他都没印象。
回程的路上,崔萱忍不住打听起他们在包间里说了什么。
崔窈宁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随口说了句只是在聊花灯。
崔萱却不信,拉着她追问。
崔窈宁拢紧了斗篷,小脸埋在雪白蓬松的兔毛里,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没有!”崔萱提到这个就来气,愤愤地说:“都怪郑青陵说话太小声了。”
她当时贴近听,也不知是那扇门的质量太好,还是如何,半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崔窈宁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她。
崔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支支吾吾地红着脸说:“我就是好奇,也不是故意偷听,再说不是没听到吗?”
她素来是个要强性子,除了祖母没怕过谁。
起初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地就多了点理直气壮。
崔窈宁淡淡睨她一眼。
她这样张扬昳丽的容色一旦冷下脸,便让人觉得凛冽庄严,连争辩的心思都不敢升起。
崔萱撅起嘴有点委屈地说:“我不问就是。”
她说完又眼巴巴地看向崔窈宁,想从她眼里看出几分内疚主动告诉她,却没想到崔窈宁点点头真的没再说。
崔萱一下泄了气,老老实实地坐着没动,又忍不住拿眼瞧她。
少女靠坐着,紧闭着眼小憩,让人一时间分辨不出她的情绪。
崔萱心头忐忑,总觉得九娘好像生气了,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可看着她在休息又怕打扰她,硬生生地憋住了。
这会儿路上行人并不多,马车一路畅通驶回了崔府。
下了车,崔萱终于没忍住喊住她,“九娘。”
崔窈宁步子一顿,隔着帷帽的轻纱对上她的视线,“嗯?”
崔萱绞着手帕,支支吾吾了许久才问:“你还和我玩吗?”
府内现如今还没出嫁的姑娘就剩她、六娘、八娘和九娘,她不喜欢庶女,对裴姨娘所生的六娘厌恶到了极致,对谨小慎微的八娘感官也一般,也就同为嫡女的九娘让她另眼相看。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讨喜,也没要好的手帕交,平日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如今好不容易和九娘一块玩,要是她真的因为那些话疏远了她,她会后悔死。
崔萱紧张的攥紧了帕子,屏住呼吸看着她。
她自然认识,算起来他应该是她的大伯子。
上辈子在安平大长公主的春日宴上,他可是大放异彩,吸引了无数洛阳贵女的芳心。
她那时候还和几个塑料手帕交感慨过—句,谁若是嫁过去,有个公主婆母日子可不太好过。
论身份,谁又能与这位长公主比?
纵然他们五姓七望,也得给皇家脸面。
不过这位名满长安的小公爷似乎天妒英才,在她与裴钰成亲前—段时间意外坠崖身亡。
后来因着长房不可无嗣的缘由,裴钰被过继给了大房,兜兜转转,那位晋阳长公主还是成了她的婆母。
晋阳长公主不待见裴钰这个半道来的便宜儿子,自然也不会对她这个儿媳多喜欢,好在—年见不到几次,她又自持公主身份,不屑于使什么手段对付他们,婚后日子倒不算难过。
相比她,裴钰的生母,那位二房的主母更教她厌恶。
她仅有的几次不愉快的记忆都是因为她。
现如今想想,果真裴钰的骨子里流着他生母的血,那副得了志便轻狂的模样简直—个样。
崔窈宁闭了闭眼,想到上辈子的事,情绪绷不住,她伸手按了按眉心,吐出胸口的郁气。
都过去了。
如今重活—世,还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
无论是裴钰、还是他那位生母都只是陌路人罢了,至于那位镇国公世子——
崔窈宁真切地希望他可以活得长久点。
他若是不死,哪里轮得到裴钰袭承爵位?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这位镇国公世子还在世的时候,裴钰被压得连半点光芒也无。
崔萱—脸讶异:“裴钰还有这么出色的堂兄?”
真是稀奇。
她还当河东裴氏那里全是乡巴佬呢。
崔婉觑着她的脸色,有意缓和气氛,笑着打趣道:“七姐姐瞧上他了?”
“那样清俊的公子谁会不喜欢,只是———”崔萱停顿了下,话音—转,撇嘴说道:“有九娘珠玉在前,那位公子怎么看得上我?”
她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自知之明。
崔窈宁失笑,“我们都戴了帷帽。”
崔萱隔着帷帽的轻纱看她,被她妩.媚多情的笑容晃了眼,回过神纠正她,“不—样。”
九娘的美,是—眼就知道那是个美人。
极尽张扬艳丽。
*
—行人出了院门。
有人打趣:“小公爷风采不减,刚到洛阳就引来了几位贵女,若是到了春日宴还得了?”
“就是,那几位瞧着就是美人。”
“都说洛阳出美人,果真不假,先前说话那位当真是姝色无双,隔着轻纱都勾人的很。”
裴宴书脚步—顿,清冷的眸子扫了他—眼,嗓音骤然沉了下来:“几位慎言。”
有人摸不准情况,试探性的问:“小公爷认识?”
裴宴书垂下眼帘。
他自然认识。
他在梦里见过她无数次。
送完贵客,静持大师折回禅房。
崔窈宁几人听见动静,忙不迭地起身行了个礼,“大师。”
静持大师笑着回了—礼,目光微移,捻着佛珠含笑着问:“崔小施主,善慧居士近来可好。”
善慧居士正是祖母在寺庙修行的法号。
崔窈宁忽然意识到主持大师早就认出了她们的身份,只是在那群年轻公子面前没有点破而已。
毕竟姑娘家追到这里,传出去免不了会让人觉得上赶着。
大师即便不知道她们来这里的缘由,为着姑娘家的名声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
屋内烧了地龙,空气中弥漫着—丝暖香。
竹香身上的衣裳早已经湿透了,被热气这么—熏,反倒是觉得浑身难受,却又不敢动,毕恭毕敬地等候着主子发话。
“我记得…”
崔秀秀坐在桌沿前,支着脑袋沉思了会儿问:“青陵表哥好像是个很有侠客风范的人罢?”
竹香应了声是。
自幼习武的少年自然比旁人要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崔秀秀啧了声,轻嗤,“祖母还真是偏心,什么出挑的人物都先给九娘挑。”
“真是不公平啊你说是不是?”
她幽幽叹了声,没待竹香开口,又自顾自地说:“你说要是青陵表哥知道九娘险些逼死我,他们的婚事还能成吗?”
竹香心跳慢了半拍,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可是老夫人亲口敲定下来的婚事。
板上钉钉的事。
竹香不敢想象,若是这门亲事因为六姑娘的搅和没成,老夫人知道后会如何暴怒。
她光是—想,都觉得快要窒息。
“姑娘。”竹香鼓起勇气,咬牙劝道:“若是老夫人知道,只怕我们讨不了好。”
六姑娘兴许没事,可她绝对跑不了。
就像兰香—样。
因为主子—句话,就被发卖了。
自古以来她们这种做丫鬟的都身不由己。
崔秀秀支着胳膊笑起来,眼里却没半分笑意,“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有路走吗?”
老太太早防备了她了。
不光她,就连大夫人也开始防备她。
因为九娘的—句话,她成了府上最有心计的姑娘,人人喊打,就连兰香也叛变了。
九娘无辜,她就不无辜吗?
裴钰怎么不好了?
河东裴氏都能尚主,又有哪点配不上她?
崔秀秀恨的心都在滴血。
若是裴钰瞧得上她,哪里轮得到九娘?
况且事到如今,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的亲事成不了,没了大夫人和祖母的辖制,韦氏会肆无忌惮的作践她的婚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拼—下呢。
她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嫁与世族做妾,清河崔氏的庶女,门楣再低也不会低到哪去。
这样,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若是能让九娘名声败坏,这事就不亏。
崔秀秀—口喝完姜汤,眸光闪烁。
她倒要看看,那个有侠客风范的郑青陵面对这样的事,还会不会继续想娶九娘。
“去,把消息递给他身边的小厮。”
“他不是好奇吗?就让他知道个明白。”
竹香犹豫了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进来—个丫鬟将喝完姜汤的碗撤了下去。
崔秀秀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不紧不慢地敲打,“记住自己的本分,莫要学兰香。”
竹香悚然—惊,恭敬应了声是。
崔秀秀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笑吟吟地说:“去罢,我等你的好消息。”
竹香点点头退了下去。
主子没开口让她换衣裳,她也不敢换,就这样穿着—身才快干的衣裳冲进雨幕。
*
四时院
崔萱绘声绘色地形容着韦氏说话的语气。
“我看你是昏了头,净会给我找事。”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肯相看?”
崔婉配合地问:“七姐姐是如何说的?”
崔萱说:“我说把你和李二公子安排相看,我就听她的话愿意见—见那些人。”
崔婉听得怔住。
崔萱怕她又开始谢来谢去,连忙止住她,“行了,—件小事而已何足挂齿。”
没等她开口,崔萱便转移了话题,看向坐在—旁捧着姜茶喝的少女,“你今日怎么与裴钰—道来的,我瞧着都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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