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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嫁到:病娇大佬又在装柔弱全文

夏燥冬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阮棠夏漠祁是现代言情《战神嫁到:病娇大佬又在装柔弱》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夏燥冬寒”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超A小撩精vs偏执病娇总裁】一场任务,让抱紧战神马甲的阮棠迷茫了。她不像小辣鸡吗?为什么成了香饽饽!京都豪门抢人,各界大佬轮番上演认妹妹的感人戏码。还有请她治病的商界大佬,眸光暗沉地将她狠狠揉进怀里。啧,轮椅都不用了,医学奇迹?马甲掉光的阮棠妩媚一笑,捏着俊颜拍了拍,“不好意思,姐姐只做上面的那个。”却不料权势滔天,暴虐阴戾的男人满眼宠溺,笑道,“好。”两世,他嗜她入骨,药石无医。...

主角:阮棠夏漠祁   更新:2024-12-02 1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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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棠夏漠祁的现代都市小说《战神嫁到:病娇大佬又在装柔弱全文》,由网络作家“夏燥冬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棠夏漠祁是现代言情《战神嫁到:病娇大佬又在装柔弱》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夏燥冬寒”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超A小撩精vs偏执病娇总裁】一场任务,让抱紧战神马甲的阮棠迷茫了。她不像小辣鸡吗?为什么成了香饽饽!京都豪门抢人,各界大佬轮番上演认妹妹的感人戏码。还有请她治病的商界大佬,眸光暗沉地将她狠狠揉进怀里。啧,轮椅都不用了,医学奇迹?马甲掉光的阮棠妩媚一笑,捏着俊颜拍了拍,“不好意思,姐姐只做上面的那个。”却不料权势滔天,暴虐阴戾的男人满眼宠溺,笑道,“好。”两世,他嗜她入骨,药石无医。...

《战神嫁到:病娇大佬又在装柔弱全文》精彩片段


趴在桌上。

发丝蓬松凌乱的男生身上。

他睡得挺香,完全没有受到教室里喧嚣的惊扰,露出的小半张脸很是眼熟。

就是他了!

和刚刚在平板里看到的那张图片,重合率百分之七八十的样子。

阮棠微微挑眉,感到肩膀上的书包正往下滑去,就干脆拎在了手里,大步流星地朝着最后一排的位置走去。

睡着的男生前后左右的位置上都没有人坐的痕迹,在并不算空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但是,女孩并没有在意。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学生们都跟随着那道高挑的身影,缓缓的朝着后面挪去。

待看到她径直冲着最后一排窗边的位置去的时候。

瞬间一阵哗然。

“诶,她怎么朝季哥那边去了!”

“天哪,季哥那么讨厌和女的接触,她这是上赶着找死啊!”

“……”

众人嬉笑着,目光都注视着最后一排,冷眼站在一排,准备看个热闹。

不过,也有少数男生目光描摹着那个女孩漂亮的身材侧颜,想着一会要不要英雄救美。

但是一想到陷入沉睡看上去冷漠的少年,瞬间身体震颤了一下。

季哥的手段太狠了。

这个女孩就算长得再漂亮,也不值得自己赌上半条命。

阮棠感到周围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就知道这次要保护的任务对象也是个狠角色。

不过么。

女孩撇了撇嘴,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清冷疏离笑容,那白皙纤细的脚踝在黑色牛仔裤的包裹下很是醒目。

她迈开腿走在桌子间的走廊里,优雅邪气。

直接踩在过道里的几只脚上,还用力地碾了一下。

“啊——”

“艹!”

几声惨叫响起。

本来几个男生就像给这个看上去很高傲的女生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位根本没有按照常理出牌,甚至没有看脚下,就像是脚上长了眼睛一眼。

每次踩下去,就踩到一双AJ的皮面上。

还没等被踩的男生,就对上一双浸润冰冷暗芒的眸子,“脚嫌多,我帮你砍。”

女孩妩媚昳丽的五官带着狠戾乖张的神色,瞬间吓得几个男生心跳一滞,到了喉咙边的骂声,忽然卡住了。

“嘭——”

阮棠精致的眉眼带着几分冷意,就直接随意地将书包丢到了桌上。

动作不小,震得桌面一颤。

椅子被直接拉了开来,女孩翘着纤细笔挺的腿,妖冶的眼眸流转着匪气,直接坐了下来。

就坐在了安睡的男生旁边的位置。

这么响的动静,就算是睡得再熟也被吵醒了。

“啧。”

男生俊逸英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暴躁不悦地就这样半睁着朝旁边看去,本来就蓬松凌乱的发丝此刻垂在眼前。

浑身散发着困倦的气息。

在看清楚那个女孩冷艳精致的五官的瞬间,本来已经嘟囔着准备骂人的季云帆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唰得一下激动地站起了身。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那空荡荡的课桌瞬间被带翻了,直接倒在了地面上。

重重地发出了金属的撞击声。

周围的学生们都声音瞬间小了不少,第一次看到季哥这么生气……

居然连桌子都一脚踹倒了!

季哥的起床气很严重,这次似乎更严重了,这下子这个女的绝对死定了!

刚刚被阮棠踩的龇牙咧嘴的几个男生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就狰狞冷笑着准备幸灾乐祸看看她的下场。

却不料。

痞气霸道的男生脸上浮现了一抹震惊恍惚的神色,抬手一把攥住了面前女孩的手,另一只手握紧了她的肩膀。

直接就脱口而出,“糖糖!”

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叫出如此亲昵的称呼,让周围人的表情尽数凝固了。

这……这两个人居然是认识的!

一个是季家大少爷,另一个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穷酸女。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季云帆的薄唇轻轻颤抖,不可思议地用目光仔细描摹着面前女孩精致漂亮的容颜,真的是她!

是她!

他眼底恍惚,嘴角轻轻地颤抖。

前世,阮棠被一个发了疯的囚徒刺伤,眼睁睁的看着她失血失去了呼吸,无能为力。

甚至最后尸体都被陛下拖着,久久不愿入土……他好恨,恨自己位卑言轻,甚至连喜欢的女孩都无法保护。

没想到,他百年之后,居然在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再次醒来。

而且,再次与阮棠相遇!

那个女孩就算再多的变化,人群中他都可以一眼看出!

少年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周围人像是撞见鬼一样,惊愕的看着平时暴躁霸道的季哥此刻乖顺地朝着女孩一个劲儿的傻笑。

跟个丢了魂一样。

都傻眼了。

阮棠也微微有些愣,为什么面前这个任务对象看上去似乎认识她的样子。

还叫她糖糖?

尽管她不太愿意承认这个黏糊糊的名字是她的小名,但确实是。

妈妈取的。

也是妈妈留给她为数不多的东西。

女孩冷漠疏离的眸光,在他脸上缓缓地转了两圈,多了几分正经严肃。

面前的男生墨黑的发丝微卷就这样垂在眼前,五官立体深邃,暗金色的眸子带着璀璨晶莹的光芒,仿佛繁星点点。

皮肤格外的白皙滑嫩,五官的轮廓很明显是个混血儿。

他格外优越的高挺鼻梁,下面是一张殷红的薄唇,面颊的轮廓线条坚毅帅气。

很是帅气。

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确实没有见过。

阮棠疑惑地微微皱着眉头,声音沙哑性感有一丝烟嗓的感觉,“你认识我?”

不应该啊,接的任务不可能存在她的信息。

季云帆对上了她眼底的陌生疏离,心微微一滞,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润的笑容。

掩饰住了眸底的失落,但是旋即就调整了过来,“没什么,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交个朋友?”

没关系。

她忘了。

他帮她重新回忆起来。

或者……重新留下只有他的记忆,也好。

“嗯。”

阮棠很不走心地微微颔首。

尽管看得出面前的男生在骗自己,但是她并没有追根究底。

而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桌面,问道,“这里我可以坐吗?”

“可以!”



男二来了!男二就是古言之前的那个小男孩!



阮棠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面前这个看上去就脑子不太好的女生说什么?

让她跪下,吃?

冷艳昳丽的女孩瞬间脸就冷了一下,她美眸阴冷的盯着面前的人,“你再说一遍?”

“我让你跪下吃!聋啊!”

赵露儿看着周围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看,感到自己的声势更加的浩大。

直接抬脚就想要朝着阮棠的方向踢去。

阮棠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周身狠厉阴冷的气息都蔓延开来。

“吃……”

“啪!”

一道清脆的炸响,瞬间在人群中央响起,重重的巴掌带着凌厉的掌风直接抽到了赵露儿的脸上。

那巨大的力道,瞬间将女孩打翻在地。

嘴角就被抽的裂了开来,一粒牙齿从赵露儿嘴里伴随着那殷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浪费食物,还想要我下跪?你以为你是谁?!”

阮棠脸色冰凉,那阴毒冰冷的目光盯着跌倒在地上的赵露儿,仿佛看着的是一个死人。

真是太久了。

太久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了。

本来还洋洋得意的赵露儿被直接打懵了,腮帮子肿起来老高,耳朵嗡嗡的响着。

她嘴里浓郁的铁锈味蔓延开来,喉咙干涩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咳咳咳。”

坐在地上女孩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瞪着面前伫立着的女孩。

那怨毒狰狞的目光就这样缠绕在她的面庞上。

这个废物……这个废物真是翅膀长硬了!

居然敢打她!

剧烈的疼痛一阵阵的朝着她袭来,简直是让她下一秒就晕厥。

阮棠冷笑了一声,“不服气?”

“嘭!”

又是重重地一记巴掌。

只不过,这次是抽在她脸颊的另一侧,瞬间红肿的印记让女孩的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你是个人吗?”

阮棠语调都带上了怨恨,她的记忆里最不缺的就是她还没恢复智力的时候。

被这个所谓的小姑子用各种办法欺辱,就根本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

当马骑,随便打骂,还喂各种有毒坏掉的东西。

但是,当时她年纪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智商停留在了三岁。

每次都是被欺负了,不敢吱声,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哭。

第二天依旧被赵琛和赵露儿各种戏弄,还有一次……让她将手放在了蜡烛上,直接被火焰烫毁了一小片手肘上的肌肤。

要不是老头后来教了她一些方子和医理,瞬间将她被烧伤的肌肤治好了。

不然的话。

她手肘上会永远留下一大块灼烧的痕迹。

阮棠的一记记巴掌落下,眼中的愤怒毫不遮掩。

最后,身材高挑的女孩直接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往地上按去。

她动作霸气优雅,明明是那么粗鲁的动作。

但是,在阮棠做出来,却显得冷艳暴虐,带着一种让人迷恋的飒气。

“你好好教教我呗,示范一下,怎么跪在地上吃东西,不然的话……”

阮棠低低地冷笑了一声,她冷白纤细的手指轻轻地一抹,唰得一下,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那骨节分明宛如艺术品般的手指间夹着一把蓝冰色的刀片,让人头皮就是一紧。

根本没有看到她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刀片。

但,却看得出,这刀片无比的锐利。

足以轻易地在人肌肤上留下殷红的伤口。

就这样捏在女孩的手里。

周围哗然。

“她……她居然随身带着这么尖锐的刀片,这也太……!”

“这绝对是个狠人啊!咱们帝国学院恐怕是又得多一个狠人了……”

“天哪,啊!”

有些男生面露畏惧议论着,还有直接被吓哭的女孩子。

就这样乱做一片。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

跪坐在地上的那个女孩穿着首饰也应该是个上流社会中上家族的后辈,但是就这样被穿着朴素的女孩连抽了这么多个巴掌。

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了。

第一个就是,那个家境不好的女孩疯了,不要命但是要收割别人的命。这种失去理智的人无疑是很可怕的……

另外一种,那就是她有资本,绝对不像表面穿着上面看着那么简单。

绝对是个人物。

不然,不敢这么咄咄逼人,不给留半分余地。

阮棠单手插兜,墨黑色的发丝翩跹,有一缕较为俏皮的摩挲着她的光洁白皙的面颊。

就这样很是昳丽妩媚的女孩,嘴里吐出这么冰冷危险的话语。

“吃吧,别急多吃点。”

女孩语调轻缓地落下。

却吓得本来已经在瑟瑟发抖的赵露儿脊背一僵,哪里敢乱动,直接趴在地上,用手抓着那已经不成型神似呕吐物的食物。

她艰难地抬起了手,往嘴里塞去。

赵露儿紧紧闭着眼,刚刚将一点点混合物放进嘴里,就瞬间被那难以描述的口感恶心地干呕了起来。

“呕——”

瞬间淅淅沥沥的口水和少许呕吐物,混合在了食物里。

那难闻的气息更加的浓烈。

阮棠微微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被吐到。

她的美眸微眯带着危险的光芒,声音低沉性感就如同恶魔的低吟,“吃。给你三秒,三,二……”

赵露儿感到头顶那强大的威压,哪里敢不听,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就慌乱地将地上的食物抓着往嘴里塞去。

顾不得口感了,就生生的往下咽去。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阮棠变了……

绝对变了!

她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

她那样子感觉是真的即将割开自己的喉咙,阴冷蚀骨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的后背上……

赵露儿后脖颈上抵着一把锋利冰冷的刀片,吓得她身躯震颤,根本不敢往后靠上分毫。

唯恐那小刀割开了她的脖颈上的动脉。

女孩强忍着干呕,眼底畏惧地将手里的东西往嘴里塞。

口齿不清地喃喃自语道,“我吃,我吃……”

阮棠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刀片一捻,收回了袖子里。

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女孩的脖颈。

完全不知道背后发生什么的赵露儿机械地跪在地上,不断地捧着地面上混合的食物,艰难地吃下去。

而她身后的女孩早走了。


他……他替换食材的事情,应该没有人察觉才是。

这个地域怎么可能有人能辨认出来膏黄蟹和黄油蟹的区别?

程主厨感到自己的底气又足了起来,很是严肃地带着自己高挺的米其林大厨的专属帽子,冷静地说道,“这是黄油蟹,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站在桌边,慵懒地倚着旁边墙面的女孩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有些人,真是不到最后一步,死不认账。

就在这时。

因为这处格外混乱的场面,一个穿着很一身暗红色西装的男人微微皱着眉头,循声而来。

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在不大的包间里缓缓响起,“这里怎么回事?”

却震慑得经理和主厨几人脊背一凉。

老板……老板怎么会现在来了!

几人都齐刷刷地朝着后面王琦,阮棠挑眉也跟着抬眼看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暗红色丝绒西装的男人,正微微皱着邪气妩媚的眉头,那眼角一点泪痣,更给那张精致妖孽的面容添了几分妖气。

就这样手里攥着一个狭长的红酒杯,冷冰冰地朝着他们瞥去。

那神色本来带着一两分微醺,桃花眼角泛起一丝丝绯红,眼波流转间邪气凛然。

像是不满几人跟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男人低低地沉吟了一声,语调冷冽疏离,“吵什么呢?”

经理最先反应过来,就闪开了身子。

瞬间被遮挡在身后的女孩,还有桌上的螃蟹就立刻显露了出来。

“白老板,这位姑娘说这个螃蟹不是黄油蟹!”

经理很是快速地就用一句话将此刻的场面解释清楚,垂手站立在了 一旁,大气不敢喘。

男人微微挑眉,那妖冶的眼角轻轻地上挑,“哦?”

他暗红色的西装承托着他冷白色的肌肤几乎半透明了,光洁细腻看不见毛孔,如同上好的瓷器般吸引人的视线。

阮棠斜睨了一眼那邪魅不羁的男人,就收回了目光。

却不料,在她收回目光的那一刹那,男人冷然凌厉的目光锁定在了她的面颊上。

本来波澜不惊的眼底瞬间翻起了惊涛骇浪,本来攥着酒杯的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瞬间收拢,差点将那玻璃酒杯捏碎。

糖糖!

是她……!

他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地唤了出来,“妹妹!”

那声音沙哑带着轻轻的颤抖。

上一世……妹妹被人偷袭,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女孩身体的血液奔涌而出。

痛苦地失去了温度。

但这一世。

他万万没一想到,还能再次遇见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只不过,她现在冷傲霸气地似乎已经将他们忘记,也不再会朝着他撒娇,甜甜的叫三哥了。

不过,能再次见到她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他也不会奢求过多了。

白景肆的目光在女孩的脸上略停留了几秒,就很快挪开了。

重新恢复了原先邪魅狂野的样子,手指却紧张地拨弄着自己带着的玉扳指。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尽管很是慵懒闲散,但是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他的尾音在微微颤抖。

又来了一个不太正常的人。

当众认妹妹?

女孩心里默默吐槽道。

但是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变换,红唇微启,吐出了两个字,“阮棠。”

瞬间饭桌上的气氛略微有些诡异。

因为就连一开始一直坐着的季云帆也站了起来,以一种绝对守护地姿态挡在了女孩的面前,警惕地看着面面前的男人。

阮棠直接抬起了白皙的手将面前的少年一把扒拉开,神色冷漠,“别挡着。”

“你是老板,那这盘子以次充好的螃蟹怎么办?解决吧。”

白景肆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个长得很娇气的小姑娘,声音尖锐地就在包间里炸响。

“你谁啊,想赖账就用这种手段,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吃地起那么贵的餐厅!”

女孩精致漂亮的眉毛立刻蹙起,就这样抬手就拍在了桌上。

将本来摆放整齐的金属餐具拍的都震颤了一下,稀里哗啦就是一阵乱响。

阮棠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孩也未免太招人嫌了点。

但是被瞪了一眼的女孩没有半丝的收敛,而是变本加厉地闹腾起来。

女孩被周围几个人盯得有些发毛,抬眼就看到了白景肆冰冷疏离的眼神,心里一慌。

就立刻蹦到到了前面,一把想抱住男人的胳膊,“白哥哥,你怎么能看到这种闹事的人不好好教育一下!”

这个人居然敢在白哥哥的店里闹事,太不把白家放在眼里了!

就这种穿着这种长相,给她提鞋都不配。

“放开。”

白景肆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本来今天送这个家伙就是顺带,爸说带她一程,他才带的。

不然的话,就她还想上自己的车?

现在还多管闲事管到了他的头上了?!

女孩被凶了一下,瞬间眼眶盈满了泪水,就这样眨巴着眼睛,很是委屈地盯着冷漠的男人。

似乎在控诉着他的行径。

白景肆脸色更难看了。

一样的动作,在糖糖以前做来是可爱软萌,而这个女孩做来就格外的做作,让人头皮发麻,很是难受。

东施效颦。

白景肆此刻被缠地已经不耐烦了,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暴躁,眉头紧皱,“你没预定座位吧?数三个数,立刻从餐厅里离开。”

“三,二,一……”

三个数字落下,女孩还是紧紧抱着白景肆的胳膊,不肯撒手。

男人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此刻没有本分慵懒柔和的情绪,直接嘭的一声甩开了手,女孩就被自己的重力影响飞了出去。

而后,冷冰冰的声音就在被摔得晕头转向的女孩头顶响起,“来人,请夏小姐出去!”

女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尖叫道,“白哥哥!”

“夏小姐假如口臭的话,最好每天刷了牙再出门,夏家主原来教出来的是这么个没有素质的女儿。”

男人说完,就挥了挥手。

几个服务生上前。

七手八脚地就将人拖走扔出了门。


因为是在内测,她又是半蹲着身子,所以一眼就察觉到了。

要是以平时的角度,是不可能看得到的。

阮棠墨黑色的美眸微眯着流露出一丝深思,动作尽量缩小了幅度。

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印刻纸,轻轻地贴在了门把手上,将那半个存留的指纹,小心翼翼地复刻了下来。

透明的纸张上,此刻封存着半个指印。

因为假如她没有猜错的话,进入这种高精端实验室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需要带上特制的白色手套的。

能在门把手上留下印记的人,很大几率就是刚刚那个射出毒针的人。

阮棠将印刻纸小心翼翼地收好,手缓缓地搭在了门把手上,就往下按去。

门被缓缓的推了开来。

当女孩进入房间的那一刹那,她敏锐的感知就已经意识到房间里没有人了。

连呼吸声都没有。

她本来紧绷的面色更阴沉了几分,因为她看到地面上有一张便签纸写的纸条。

很短,就只有一句话:

你很聪明,是一个很不错的实验体。相信我,我们会再见面的~不过,我会送你一份见面礼!不用谢~

落款:S。

与此同时,就在阮棠看清楚纸条上面写着的字的瞬间。

“滴嘟滴嘟滴——”

嘈杂的警报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响起,并不算明亮的房间里红色的耀眼灯光闪烁了起来,显得格外的让人难受。

瞬间平时罕有人烟的实验楼,被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学生围了起来。

因为楼下很快……

就开来了三五部警车,那蓝红色的光芒闪烁着,一看就肃穆紧张。

那车上下来好几个穿着警服,手里紧紧握着枪支的警察,还有一堆消防人员和一辆巨大的水车,面色严肃地围出了一大块区域后。

一群人就飞速地奔向了大门朝着楼上冲去,

*

与此同时。

静谧的校长办公室。

本来放在桌上的一盏小灯忽然亮了起来,并同时爆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滴嘟滴嘟——”

本来伏案看着文件的欧阳月瞬间唰得一下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就朝着窗外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此刻浓烟滚滚的实验楼,而且似乎还有火光蔓延出来,殷红橙黄的颜色在窗口很是刺目。

着火了?!

欧阳月就是心中一惊,实验楼的防火设施做的那么好,怎么会着火!

还有那么多资料和研究品在里面,要是在大火里烧的灰飞烟灭。

就只能从头再来了!

一想到这,清润儒雅的男人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了门就大步流星地朝着实验楼的方向走去。

欧阳月感到自己都快跑起来了。

只想着尽快到教学楼看看情况怎么样?

*

阮棠直到闻到一股呛人的浓烟味,才瞬间明白了S说的那份见面礼到底是什么。

实验室里的易燃物实在是太多了,火势以一种难以控制的趋势迅速地扩散开来。

灼热的火舌就朝着面无表情地站在最中央的女孩扑来。

眼见着,就要灼烧到阮棠脚边的纸箱子了。

女孩神色凝重,狭长的美眸因为被烟雾呛得微微有些泛起红血丝,眼角都泛起了一抹绯红。

但是其中冰冷的光芒仿佛凝成了实质,居然威慑着火焰,如同有灵性般,不敢靠近。

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女孩身边转悠。

但是烟借火势,火借烟势,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门早已从阮棠进来的那一刹那,就被从外反锁上了,窗口的可燃物太多,火光冲天。

女孩感到自己体内那磅礴的力量几乎压抑不住地想要往外涌去,那白皙纤细的指尖萦绕着晶莹的冰蓝色雾气,就这样缓缓地打着旋。

周身本来就冷的气势变得更凉薄了几分。

一个阴暗的黑色房间里。

唯一散发亮光的屏幕里面火光熊熊,但是却在下一秒,火很诡异地停顿了下来。

与此同时,冒着白雾的水就从后方浇了出来。

在触碰到火的一刹那,瞬间凝结成了冰块。

那晶莹剔透的冰泛着冰蓝色的光芒,冲击着人的视线。

水遇到了火变成了冰。

这种反科学的景象,就出现在了眼前。

紧紧盯着屏幕的男人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因为手过于颤抖,拨了两次才输入了正确的号码,刚一接通,男人就兴奋地朝着电话那头喊道,

“老大,我拍到了!她……确实她有异能!冰系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短暂地静默了几秒钟。

带着几分沙哑缓缓传来,“你做的很好。”

男人嘴角的笑容不断地扩大,怎么都掩盖不住,等待着对面“老大”的奖赏。

之前老大出手从来没有拿捏过,每次都是可以够他挥霍很久的钱财,不知道这次是……

男人越想越高兴,都忍不住乐出声了。

却不料。

电话那头略微有些失真的声线,再度缓缓响起。

“你回头。”

蹲在电脑屏幕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回过了头……

“噗嗤——”

刀子捅进肉里的细微声响,在黑暗的房间里蓦然响起。

男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甚至还没睁大眼睛看清楚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就感到一股剧痛在自己下腹崩裂开来,身体里的热量和力气就瞬间奔涌而出。

一股热流从自己的腹部就直接喷射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啊!”

男人凄厉地惨叫了一声。

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瞪得溜圆的眼珠子木木地盯着前方。

一动不动了。

洁白的地砖上,溢满了鲜红的粘稠血液,还有白花花的肠子也从那巨大的伤口处往外汪去。

浓郁的铁锈味,在空气里不断地往周围蔓延而去。

而伫立在角落里,那大半张脸隐秘在黑暗中声音粗犷沙哑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动作很优雅轻缓地弯下了腰,用已经没有呼吸的男人的衣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就慢慢地转过了身。

大步流星地走了。

那微勾的唇角仿佛呢喃般轻轻地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做人啊……要见好就收。



对!就是和你们想的这样子,在棠姐身上还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就像为什么会有冰系异能,那些追杀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实验室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等等等~

以后会揭晓哒!


司机在很远的地方。

将夏爷放下车之后,就被安排着开到远一些的地方了。

此刻,空旷清冷的街道上,深夜的冷风卷动着落叶,街道上稀疏的路灯打在地上。

忽明忽暗。

女孩指尖萦绕着一股莹白的雾气,像是拥有自己的灵性,在上面弹跳着。

源源不断地传送进男人单薄纤瘦的身体里,在里面缓缓流转着。

阮棠眯着眼,将那股雾气一点点地传输进男人的脑海。

那张白皙光洁的脸上本来被冷风呼啸吹得略微有些发白,此刻渐渐地泛起了雾气,变得红润了起来。

夏漠祁只感到一种刺痛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却驱赶不走。

本来微弱的痛感慢慢地扩大,有一种无数根细密银针一起扎着的感觉。

无数支离破碎的景象涌进他的脑海,涨的太阳穴绷得疼,一种近乎炸裂的感觉在脑海里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唇瓣,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脸微微涨红,身体不安地颤动着,在轮椅上坐的很不安稳。

一副即将醒来的样子。

但是阮棠搭着那微凉坚毅的手腕上的脉搏,知道男人只是因为记忆被抹除导致有些不适。

并没有多在意。

感受着那块记忆完全消除了之后,就唰得一下抽回了手。

变得单薄的雾气缓缓的在指尖凝聚。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将被汗珠浸湿的发丝随手撩开。

这个家伙的意志力够坚定啊,费了不少力气总算好了。

阮棠缓缓地直起了身子,优雅慵懒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背脊,朝着周围瞥了几眼。

好心地将男人往巷子的黑暗处再挪了挪。

就踏着摇曳轻快的步伐。

走了。

半个小时后。

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也没接到电话的司机眉头微皱。

四下里寻找了起来。

就在一条小巷子口找到了呼吸平稳,陷入昏迷的俊美男人。

司机惊得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下,就忙不迭地将那张轮椅和上面坐着的男人搬上了车。

男人被司机带回家里的时候。

还深陷昏迷。

夏家乱做一片。

管家陈叔看着自家爷大半夜昏迷没有知觉,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刚忙安排人去找岳大夫来。

岳鸿文处理完了公务,回家洗漱完毕,刚刚在床上躺下,半梦半醒之际……

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

吓得男人从睡梦中惊醒。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表情严肃的保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随便套了件暖和的衣服,直接急匆匆地带走了。

“……”

清秀俊逸的男人顶着两个老大的黑眼圈,一脸无奈地只能拎着自己的药箱跟上了。

那步子都带着飘。

真不知道这位爷大晚上又怎么了。

这都已经快一点了,就算是去抓鬼也应该早回来了吧?

岳鸿文也不敢吐槽,只能坐在车里费力地打了几个哈切,牙齿咬着舌尖。

醒醒神。

*

阮家客厅。

华丽奢侈的水晶顶灯被开到了最亮,照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岳鸿文因为走的有点慢,被几个魁梧英气的保安直接架着走进了大门,几乎脚都没有沾地。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微微侧着头,阖着眼。

而周围围着一大群人,盯得他头皮发麻。

岳鸿文看着这一屋子十几个保镖,还有候在一旁的陈管家紧张地看到自己到了,迎了上来,“岳大夫,您来了,快快快来看看爷怎么回事啊?!”

本来困倦的男人睡意全无,赶忙几步就到了中间男人的身旁。

那五官深邃俊逸的男人紧闭着双眸,手瘫软的放在轮椅把手上。

岳鸿文直接搭在了那冷白色手腕的脉搏上,有力强劲的跳动,很是平稳。

没问题啊?

男人皱着眉头,怀疑刚刚没有搭准位置,再次摸了一次。

确实一点问题没有,比一头牛还壮。

这大晚上的一个个都不睡觉,围着夏爷干什么……

关键,他想睡还得被挖出来,过来就是为了看夏爷睡觉?

岳鸿文一脸冷漠:“……”

主子只是睡着了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岳大夫,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啊?!”陈管家也一把年纪了,面上略带着一丝沧桑稳重,声音都有些沙哑。

做着最差的打算。

随时准备给老爷打个电话。

岳鸿文抬手揉了揉自己怦怦直跳的太阳穴,很是无奈,“没问题啊,睡着了而已。”

陈管家愣了一下,本来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放了下来。

没想到,爷居然是睡着了。

确实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他还以为是休克。

中年男人将岳大夫送走,客厅里的众多保镖也遣散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夏漠祁送到了卧室,服侍地躺下了。

这次长舒了一口气。

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华丽别墅的最后一盏灯也暗了下来,重新归于夜的寂静。

漆黑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一点星辰。

万物生灵都陷入了沉睡。

*

“叮铃铃——”

清晨的闹钟声,将本来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被窝里的阮棠瞬间惊醒。

一脸懵的女孩顶着蓬松凌乱的发丝,就这样疑惑地转着脑袋,迷茫地朝着周围看去。

大清早……要干什么啊!

吵死了!

她妩媚漂亮的脸颊上爬上了几分暴躁,直接抬手就一巴掌拍飞了床头响个不停的闹钟。

闹钟哐当一声砸到了墙上,旋即就停止了产生噪音。

阮棠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滑进被窝,掖了下被角。

继续睡。

又睡了好一会,阮棠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个什么东西在扫弄着自己的脸。

就在鼻前,痒痒的,勾得她想打个喷嚏。

“别闹!”

女孩皱着秀气的眉头,砸吧了一下嘴翻了个身。

但是那种在脸上撩拨的感觉并没有停止,而是有愈演愈烈的局势。

阮棠忍无可忍,唰得睁开了眼眸。

清冷澄澈的眸子就这样恶狠狠地盯着面前打扰她睡觉的罪魁祸首,嘴角勾起了冷笑。

呵。

秦罡你完蛋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罡。


夏氏集团顶楼。

双层玻璃在湛蓝色天空的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繁忙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鳞次栉比的房屋构成了绝美的俯视图。

而室内。

精致宽阔的会议室里,所有人战战兢兢地看着最中央那个周身散发着冷冽疏离气质的男人。

夏漠祁就这样动作优雅矜贵地坐在老板椅上,冰冷阴戾的目光就这样扫过桌边一个个下属。

高管们一声不吭,都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唯恐在这么压抑的时刻,被大boss直接拎出来当众批斗。

到底是谁惹了夏总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男人这么难看的神色了。

岳鸿文坐在男人身侧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地克制着自己脊背颤抖。

夏爷是又怎么了?

他被陈管家抓来,说最近负责一下夏爷身体的问题,避免有什么紧急突发情况。

结果就直接被按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

旁观都被夏爷的冰冷的煞气误伤。

“你们这做的是什么东西?数据虚浮,言语没有经过半点斟酌,就连项目书都这么草率!”

夏漠祁墨绿色的暗芒又从眼底涌现,深邃阴沉,清冷沙哑的声音缓缓从寂静的会议室前方响起,“挨个说说吧?”

是个人都听得出那语调中的怒气。

就这种东西居然做出来给他看?!

俊逸的男人看着周围没人敢站起来说话,就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稀里哗啦地翻起了交上来的合同。

越看那俊逸英气的眉头皱的越厉害。

真是招来了一群废物饭桶!

连个合同的最后尾页格式都弄错了!

高管们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今天夏总一到公司里,就直接临时召开了会议。

让他们做一个最近三个月的工作总结。

临时……哪里做的出来,只能将自己手头的工作做一个整理就带了过来。

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了面色冰冷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坐着,周身冷冽煞气简直压迫地人难以呼吸。

……到底是谁惹怒了夏总啊!

他们也太难了吧。

高管们在心里哀嚎着,也不知道这场煎熬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夏漠祁动作矜贵优雅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斜睨了一眼屏幕,面色更难看了。

还没通过!

暗色的屏幕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微型的人物资料卡。

头像是个粉嫩嫩的动漫,旁边就是网名:裳裳宇宙无敌第一可爱

添加还是没有成功。

男人攥紧了拳头,青筋蹦出就这样狠狠地捶在了桌上。

吓得周围坐在长桌上的高官心跳一滞,以为是谁的材料太过于敷衍,惹夏总生气了。

一个个忐忑不安,感觉屁股底下的凳子都烧得慌。

夏漠祁的因为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肢体牵动到了身躯,本来没有知觉的腿忽然感到了一股炸裂的痛感。

仿佛自己腿的骨头被敲断,而后重新连接了起来。

瞬间疼得他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窜起了好几滴汗珠,顺着那坚毅完美的轮廓缓缓地往下滴去。

好痛。

男人的手指瞬间攥紧,在掌心里留下了暗红的掐痕。

但是,他的眼眸还是紧紧地盯着自己手机的屏幕,没有血色的薄唇紧抿,莫名让人从那张冰冷的面颊上看出几分委屈的感觉。

岳鸿文几乎是在听到咔嚓细微的碰撞的时刻,就唰得一下蹲了下来。

赶忙卷起了男人精致的私定西装裤,看清那暗红色血块的时刻。

男人本来清润温柔的表情瞬间难看了下来,这……这又恶化了!

岳鸿文怒视着那已经完全淤青的伤口,手指轻轻地捏了捏,里面的半月板已经完全断裂了,还有一种鼓鼓的液体感。

本来还沉稳冷静的男人脑子就轰的一声,直接就站起了身,不顾夏漠祁眼底冰冷的光芒。

直接沉声道,“夏爷,你……你假如不要腿就早点说,不然我也不是每次都救的回来的。”

每次都是这样。

说了多少次了。

从来不停!

每次身体有剧烈幅度,或者站起来,都是一种伤害。

会瞬间磨灭之前的长期治疗结果,将本来好不容易扭转的好转瞬间变成恶化!

“你不想治好就一句话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你的腿!”

岳鸿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已经完全不管自己发完火会不会被炒鱿鱼。

周围本来围坐着开会的高管,已经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连门都帮着带上了。

此刻,会议室里只有夏漠祁和岳鸿文两个人。

气氛都完全寸寸凝结成冰。

“夏爷,你给句准信行不行?”

岳鸿文将心中想说的话,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最后看向了一声不吭的男人。

还是原先的动作,垂着头,微敛的目光就这样淡淡地看着手机屏幕。

俊美冷冽的男人宛如一座上帝亲手打造精雕细琢的雕塑一般,墨绿色阴郁疏离的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像是根本没有听他说的话。

岳鸿文气结。

他抬起了手指,虚虚地看着面前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骂也骂不得,也不能强制治疗,什么都不行。

还想要断了那么久的腿恢复?

做梦呐!

岳鸿文紧蹙眉头,正准备蹲下身研究一下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

就在这时。

本来静谧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眯着黯淡失望的眸子的男人……

忽然,那剔透澄澈的墨绿色瞳眸在一瞬间瞪大,就这样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仿佛在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当他看清那个已通过的好友申请的瞬间,男人紧抿发白的薄唇微微张开,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弧度。

唰得一下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

他一脸激动地盯着手机,本来森然阴郁的面色一扫而空。

长相俊逸的男人声线性感沙哑,还带着微微颤抖,拽着本来还思考着如何处理伤口的男人道。

“岳鸿文,她……她通过了!”



岳鸿文【在线暴躁】:……他不想知道通过了,他只想知道夏爷到底要不要腿了!


阮棠看着自己白色骨碟里放着浸润酱汁的一小块鹅肝,没有说话。

她要保护的这个任务对象似乎精神不太正常啊,正常吃法餐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骨碟里不能放东西啊。

尤其是这种有汁水的……

他这么心神不宁的,感觉她都吃的不香了。

不过……

女孩只是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很是优雅地拿起了自己的叉子,戳向了那块横切面金黄色。

一看就很软糯上品鹅肝。

一入口,就有种浓郁的白葡萄酒的甘甜香味浸入口腔,那细微的颗粒感伴随着软糯的口感,每咬下去一口。

就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美味感觉攀上舌尖,慢慢地散开。

又香又糯。

让本来就对吃的比较讲究的阮棠愉快地美眸微眯,就这样慢慢地品味着。

鹅肝是这几道头盘里最好的,另外波士顿龙虾的沙拉,还有烟熏三文鱼,做的比较保守,和其他的法餐店没有太大的区别。

入口不错,要是说回味,也就尔尔。

不是特别的奇特。

阮棠动作优雅慵懒地又用着叉子吃了一些,就轻轻地搁下了金属叉子,盯着有一点污渍的洁白骨碟。

密切观察女孩动作的季云帆立刻抬眼望去,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自己的叉子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的眼底带着期盼,但是却有些遮遮掩掩,想掩饰住自己很明显的情绪。

神似……

初中的小男生有了喜欢的人,那种牵涉到她的事情都小心翼翼的感觉。

就很好笑。

不过,阮棠也为自己脑海里冒出这么个奇妙的比喻,感到有点头疼。

她这在想什么?

这个刚刚认识的任务对象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她的职责就是贴身保护他的安全而已。

阮棠神色淡淡,“还行。”

就在这时。

响起了礼貌的叩门声,旋即,门就被缓缓地推了开来。

服务生推着小推车又走了进来,那比之前的盘子还大了一圈的白瓷盘子就这样搁在了两个人中间。

是一个烟雾缭绕的盘子,入眼就是晶莹剔透的冰块,而最上面摆着一只巨大的橙黄色的东西。

直到那盘子放在了桌上,上面缭绕的雾气稍稍散开了些。

阮棠才看清楚了那上面橙黄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一只巨大的螃蟹。

大概有四五斤的样子!

就是四五斤!

比人的脸都大上很多。

此刻整只螃蟹完整地攀在冰山之上,感觉金黄色的壳上都凝结了一层浅浅的冰霜,很是精致奢靡。

“这是冰镇极品黄油蟹,已经经过了陈年花雕酒的浸泡,再蒸熟进行了冰冻,可以说是味觉上的绝品体验!”服务员此刻脸上闪烁着一种很自信的神色。

这个黄油蟹他们店里第一次有,一共从北冰洋里鲜活的运来了二十只。

最后只有这一只活下来了。

要不是季少预定的早,哪里还能留到现在。

售价五万块钱。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奢华的螃蟹,再加上程大厨的烹饪,肯定是一绝!

说不定能以后成为店里的招牌。

季云帆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巨大的螃蟹,一看就很不错的样子。

他也是吃过比较多的海鲜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螃蟹。

所以,服务员刚刚退下去,他就有些好奇地抬手想要掀那橙红色的螃蟹盖子,那雄壮的大鳌比人的拳头还大。

阮棠看着面前的少年冲着所谓的黄油蟹去了,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耳坠。

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就看着少年小心翼翼地用专用的拆卸工具将上面那巨大厚实的蟹壳掀开,瞬间露出了里面橙红色的蟹黄,那满满的一螃蟹。

流着金色黄油的蟹黄伴随着凝结成一整块的橙红色蟹黄,那要是蒯一勺绝对爽翻了。

假如正常的螃蟹蟹黄蟹膏是一粒米,那这只巨型螃蟹的蟹黄蟹膏就是一袋子米。

巨大的视觉冲击还是挺震撼的。

季云帆不忘先拿起了女孩的碗将一大勺的蟹黄舀到了那泰国香米上,瞬间淅淅沥沥地淋的将米都完全浸润了。

这只螃蟹配着两碗白米饭,一人一碗。

季云帆自认为隐蔽的咽了下口水,就再给女孩多舀了点。

这次往自己的米饭上浇了一些蟹黄蟹油。

“这个应该挺好吃的。”

阮棠看着自己面前这份亮晶晶的米饭,上面金黄的蟹黄蟹油本来应该很诱人。

但是,她眉头微皱,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

不过,还是用勺子优雅地舀了一勺,凑到了嘴边,抿了抿,感到浓郁的海味在嘴里散开。

蟹黄在嘴里瞬间就散了开来,味道也不算浓郁。

心中的猜测就被瞬间证实了。

“啧。”女孩低低地发出了很小的声响,那冰冷疏离的眼眸就这样打量着剩下大半个还在冰山上的螃蟹。

就吃了一口。

那满是蟹黄蟹膏的碗,就被放回了原处。

连带着筷子也搁了下来。

还没等季云帆出声询问,门又被推开了。

小推车带着清脆的车轱辘响动,再次出现在包间里。

服务员又进来上热主食了,端着一份自制火山岩烤澳洲雪花牛排,恭恭敬敬地搁到了桌上。

还没来得及报出菜名,就听到了低沉性感的声线将他打断。

女孩唰得一下站了起来,冷淡疏离的神色,高挑纤长的身姿,极具有压迫感。

而她开口的话,也让服务员心头一震。

“别报了,麻烦叫经理来吧。”

穿着笔挺西装的服务生有些疑惑,握着手中的菜单板,垂眼看了下桌上的菜品。

他直接微微鞠了一躬,很是有礼貌地询问道,“请问您是用餐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您解决。”

阮棠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双手环抱冷漠疏离地仰视着桌边的服务生,殷红的唇瓣微启。

“你说以次充好……是你能解决的了,还是能赔的了几万?”

女孩冷着脸,美眸眯着带着深邃的冷芒,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也没有打算管这句话对服务生的冲击有多大。

墨黑阴沉的眼底没有波澜,直接道,“叫经理来。”


脱口而出。

夏漠祁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凝滞住了,只能感受着心头砰砰跳动着的心脏。

从来没有那么的紧张,就连十九岁第一次谈十几亿的大合同也没有现在这么焦灼难熬。

岳鸿文鼠标划动,从稚嫩的那入院家属签字上辨认着。

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是什么。

略有些犹豫地吐出了两个字。

“阮裳。”

那个字好像是裳,笔画似乎又少了点,估计是小姑娘不会写字吧?

岳鸿文思量了一下,也没有联想到其他的什么字。

就将病房门牌号记住了,抬眸看向了坐在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嗯。”俊美男人声音并没有特别大的起伏。

但是。

夏漠祁低垂着眼眸,本来森然阴冷嘴角的面容舒缓了下来,紧抿的薄唇慢慢地蔓延起了一丝微弱的弧度。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他终于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了!

就这样静谧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染上了一层月光的清辉,本来就完美的五官镀上了几分柔光。

那金丝框的眼镜被纤细的手指重新拿了起来,慢条理斯地带回了脸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他阴冷的气质被清隽所覆盖,黑风衣随意地垂落在轮椅扶手边,极为和谐,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举手投足间的矜贵优雅,让人有一种穿越中世纪贵族城堡的错觉。

男人冰蓝色眼镜片下的眸子流转着华光,嘴角微弯,笑容扩大了几分,“几零几?”

岳鸿文愣了一下,旋即反应了过来。

夏爷是在问那个小姑娘家人的病房。

立刻报出了门牌号。

“703。”

岳鸿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男人的身后,很识趣地将手搭在了轮椅上,慢慢地推了起来。

“住院的那个是她母亲。”他补充道。

想了想,还是将之前见到的场面说了一遍。

男人本来澄澈舒缓下来的眸底又染上了冷芒,不悦地紧紧抿着自己的唇瓣,越往后听表情就越难看。

那没有血色的唇瓣被洁白整齐的牙齿咬着,都磕出了小伤口。

浓郁的铁锈味夹杂着粘稠的液体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

他感到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阵阵的疼痛在心头蔓延开来,身躯忍不住轻微地震颤着。

她……她的童年原来是这样的吗?

“不是吧,祖宗,你这没事咬自己干嘛?”本来好好推着轮椅的岳鸿文忽然在空气中辨别出了一股血腥味,垂眼一看。

就看到了夏漠祁近乎自虐的行径。

忙不迭地就制止道。

被夏漠祁冷冰冰地瞪了一眼,就不敢再出声了。

只能重新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推着轮椅,很快的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要是此刻走廊上路过小护士的话。

就会很看到让人震惊的一幕。

平时傲气冷漠的天才副院长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轮椅,陪着笑脸,大气都不敢喘。

就这样坐着平时护工才会做的活,别提有多熟练了。

岳鸿文是从海外留学归来的特聘哈袒辅大学的医学博士,请回来简直是当着祖宗供着的,每个月只就诊一天,做五台手术。

却拿着全院上下最高的工资。

现在在推轮椅???

两人很快到了七楼。

还没到七楼的平台,就看到了一个急匆匆的小护士,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

因为手里抱着病历本,也没看路,差点撞到两个人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道歉道。

刚刚入职没几个月的小护士赶忙捡掉了一地的纸张,收拢到手里,一抬头就看到了垂眼望着她的岳鸿文。

瞬间精神一震,副院来了!

小护士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本来剧烈起伏的胸口稍稍平缓了一些,脸上的惊慌收敛了些。

她控制着声音不再颤抖,“院长,出事了!”

男人声音沉稳清隽,“什么事?”

岳鸿文皱着眉头,手里攥紧了轮椅的把手。

生怕自己一不注意,伤到坐在轮椅上的尊贵男人。

“刚刚703的家属都来了,说要拆掉复苏仪给别人用,签自然死亡书!现在都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小护士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第一反应赶忙去找有话语权的人,说话颠三倒四的。

“什么?!”

“什么!”

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发出了质疑。

本来皱着眉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唰得一下抬起了刀削斧刻的俊逸脸,眸光冰冷地注视着面前年轻的护士。

小护士纤细的腿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被两双威严冰冷的眸子同时盯住的感觉,身体哇凉哇凉地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然后。

身前的两个人就瞬间从她身边擦过,冷冽的风从脸庞唰得一声。

院长就推着那个气势强大矜贵的男人大步流星走出去老远的距离。

跟个飞差不多。

岳鸿文自然知道复苏仪对于一个植物人的病人有多么重要,要是真的完全拔掉,就差不多会在24小时内死亡。

这群人是想亲手杀人吗?!

还自己拆掉说要给别人!

这么紧密的仪器,要是没有用正确的使用方法,很容易就会失灵。

一时间医院已经调不出来多余的复苏仪了。

男人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白大褂都挂着风,稀里哗啦地作响。

手臂绷紧着,快速地推动着轮椅。

索性,703是距离电梯间的第二间病房。

所以很快就到了。

夏漠祁的心绪更加的难以言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女孩,甚至听到她的母亲出事的那瞬间心脏就骤停了一下。

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瞬间窜出了汗珠,此刻打湿了额前凌乱的发丝。

有一些慌张。

但是等到真正到了门口。

心中更没有由来地多了几分忐忑。

男人抬眸看向了那金属的门牌上,用清冷的视线轻轻地描摹了一下那三个数字。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冰冷的金属门把手上,轻轻地按了下去。

“咔嚓——”


“砰砰砰!”

随着并未消声的枪膛爆裂响动,金属的弹壳溅起了一地尘土。

繁华的街道人流攒动,瞬间惊惶地乱做一团,都纷纷地朝着街道两旁的店铺冲去,想要躲进去。

顶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将AK47背到了身上,一个闪身就躲到了一旁的立柱后。

他并不知道,刚刚瞄准了的女人以一种超出正常人极限的扭曲程度,闪躲开那颗子弹。

面对身旁瞬间炸裂开来的玻璃,只是稍稍旁边侧了一下身子。

那晶蓝色的玻璃直接碎成了渣子,溅的女人左侧到处都是。

但像是被精确地计算好一般。

没有溅到女人的身上。

咖啡厅里的众人看着这一幕,一整面墙的玻璃尽数碎裂倒在地上。

此起彼伏的叫声叫和杂乱的脚步声响做一团,腿都吓得软的动不了了。

而最中央。

一个穿着湛青色风衣,里面内搭着雪白的绒线衫和性感俏皮的小皮裙的清冷优雅的女人,殷红饱满的唇瓣掀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正低垂着细密卷曲的睫羽,慢悠悠地用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虚虚地握着小银勺,搅拌着握在手里的咖啡。

她抬起手,默默地抿了一口。

她低低地啧了一声,手腕轻轻地转动了下,将瓷杯放回了桌上精致的小托盘里。

“苦了点。”

女人喝了一口,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身姿慵懒地倚着半边满是玻璃渣的柔软沙发,淡然的模样和整个咖啡厅格格不入。

仿佛刚刚被射穿的整面玻璃,还有距离她的脑袋只差一圈的灯盏,只是在场所有人的一场幻觉。

此刻的咖啡厅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了。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捻起了身边的那颗泛着金属光泽的子弹,架在两根手指中间,以超过人眼可以观察的速度唰得一下朝着子弹来的方向奔去。

那指尖微微闪烁的银蓝色光芒像是拥有灵智的火焰一般,在指尖跃动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远在高楼立柱后面的男人嘴角刚刚挂起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狂笑,表情却在下一秒凝固住了。

因为一股巨大的力量射进了他的身体,那刺痛感瞬间击垮了他的神经。

就看到了一个东西从他身后唰得一下从心脏处穿了出来。

那是一颗冷蓝色的子弹。

略微有几分眼熟,外面有着一层宛如寒冰般尖锐的质地。

里面金属的子弹正是他射出去的,但是此刻射穿了他的心脏啪嗒一声落在了他的身前。

袭击的黑衣男子眼眸在一瞬间瞪大,瞳孔扩散,手指紧紧地捂着鲜血横流的胸口。

“她,怎么能……”男人没来得及说完,浑身的力气就消耗殆尽。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嘭——

一声巨响,一米九几的男人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砸在了空荡荡的平台上,鲜血淋漓。

而用光洁的纸巾漫不经心擦了擦手,准备起身的女人。

忽然听到耳麦里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炸响——

“阮棠,你没事吧,不知道哪个傻叉把你挂赏金榜上了!关键还他娘的有人接!”

刚刚还在听着舒缓音乐的女人耳麦声音调的不低,此刻忽然这么高的分贝,妩媚的小脸凝固了几秒染上了冷意。

被叫做阮棠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瓷白凝脂般的玉指缓缓地揉了揉泛红的耳廓。

她嘴角噙着一抹疏离冰凉的笑,“挂就挂了,我来者不拒。再说遇到我,你应该担心的不是他们吗?”

女人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疏离的笑意,那双慵懒的桃花眼里暗流涌动。

“……也对。”

那位姑奶奶,怕过谁?要是有人上赶着找死,那也是应该担心接任务的小可怜才是。

耳麦那头的男人背后凉飕飕的,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的任务表,有些犹豫。

耳麦里长久的寂静,阮棠英气的睫羽微微皱起了,正准备挂电话,就听到对面那头的声音低了八个度。

明显底气不足,女人往身后柔软的沙发再度靠了一靠,等着对面说完。

“阮棠等等,还有个事……”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

“我刚刚一不小心,帮你接了个任务……”

阮棠纤细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叩击着桌面,动作停顿了一秒,直接淡淡道,“说。”

耳麦里很清晰地传来男人艰难地咽口水的声音,弱弱地道,“这个真的是我误操作,但是确实离你的位置很近,干脆就顺手做了吧,赏金有十万刀呢!”

“……”

她怎么就不信呢?

那么巧,就在附近,赏金还这么高……误操作,呵呵。

原来她看上去这么好骗?

真是聒噪。

女人清冷疏离的冷笑和狂傲不羁的做派,瞬间让男人的头皮炸起。

知道就算自己编下去也没人信了,只能苦哈哈地道,“姑奶奶,算我求您了,就顺手做了吧,有十万赏金呢!”

阮棠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声音冷淡地直接吐出了一个字,“说。”

电话那头磕磕绊绊地道。

“就是你在的这家咖啡厅,你的十点钟方向的位置,黑衣服的那个是渣男,你只需要勾搭上他,然后让他打电话和自己的现女友分手,最后甩了他。”

女人精致魅惑的面庞都僵硬了几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算是哪门子任务?

“你真是越来越想死了。”女人唇角弯弯,低声呢喃道。

“完成了这个,给你放一个月假!”

一个月的假……阮棠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微微染上几分绯红的眸子斜睨了一眼自己十点钟方向的男人。

就看到了一道高挑矜贵的背影。

***

食用指南:

1.本书要素很多,你想看的我都有,骄傲~分别有:团宠+掉马+强强+1V1+甜宠+马甲+病娇

2.人设:超A御姐小撩精vs偏执病娇腹黑大总裁

3.古代的前传是可以和本书配合使用,也可分开使用,至于女主为何性格有变化,是因为古代受到原主怯弱性格的影响,原性格被禁锢。当然后期会慢慢恢复记忆,因为哥哥爹爹还有男主的原因,变得柔软起来。

4.本书日更八千(两千字一章),所以希望能得到宝贝们收藏五星评的支持~比心心。


“你们谁敢动试试看!”

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就这样闯入了阮家众人的视野,步伐鬼魅般,就从所有人的后方唰得一下到了最前面。

阮棠如同闪电般,就到了最中间病床上女人的身边。

女孩魅惑精致的面庞寸寸凝结成冰,就这样坐在了床沿上,马丁靴蹬着床边的踏脚,修长纤细的腿很是随意的交叠着。

看了一眼并无大碍的温柔女人,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再次回眸看到阮家众人的时候,孤傲冷艳的眼眸流转着阴冷的华光,仿佛看着的是一群没有生命的物品。

阮棠无视了周围惊愕颤抖的眼神,殷红的唇瓣轻启,“想动我妈,先动我。”

这么冷不丁地面前窜出来一个人,还是有些吓人的。

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苍老的面颊上微微抽动着,浮现了惶恐,差点一个没站稳朝后面倒去。

那沙哑粗粝的声音都有些磕磕绊绊,“你……你是……阮棠?!”

“这是那个傻子?”

“不会吧,那个丫头那么丑怎么可能是她!”

周围人议论纷纷,都为老太太对着面前娇俏妩媚的女孩叫出整个家族里有名的丑颜废柴智障大小姐,感到奇怪。

这两个人可是一个天一个地,怎么找也联系不起来的。

但是。

老太太的呼吸都感到凝滞了。

那深邃混沌的眸子落在面前女孩的身上,控制不住地联想起来那张明艳秀丽的面颊。

那张脸不是别人的,正是躺在床上没有生息的女人。

太像了。

那个贱人的孽种……怎么会回来了,还恢复了容貌!

面前妩媚冷艳的少女举手投足优雅矜贵,坐姿并不淑女,但是强大的气势就朝着自己的方向碾来。

那双意味深长的桃花眼淡淡地盯在她身上。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毛头没长齐的小丫头,她这个已知天命的老骨头居然感到了畏惧。

对,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畏惧。

这个死丫头怎么不蠢了?

而且……她不应该现在待在精神病院吗。

阮老太太心底略微慌了一下,就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回头一看,是老大家的小子,嘴甜体贴的好孩子。

“你……你怎么跟奶奶说话啊!”阮俊景气势汹汹地直接瞪向了坐在床边的女孩,讨好的俯下身子看向了白发苍苍的奶奶。

说着,看到坐着的女孩就这样懒洋洋地抬眸看着自己,并没有反驳。

家里最大的老太太就在自己身边给撑着腰,这个弱智姐姐一定怕奶奶,不然不会一句话不敢说,就缩在床上。

阮俊景瞬间感到自己的底气足了,直接昂起了头。

年轻的男孩嘴角扬起了讥讽的笑容,直接抬起了蒲扇大的手,朝着面前的女孩抽去。

他高傲冷漠,完全把面前的女孩看在眼里,嘴里唾骂道。

“行啊,就动你!奶奶在呢,还不跪下!”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及那光洁细腻的小脸蛋的瞬间,就看到了本来面无表情的女孩脸上掀起了一抹让人心慌的危险笑容。

阮俊景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掀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就飞了出去。

男人的瞳孔骤缩,就感到剧烈的痛觉从自己的胸口蔓延到全身。

仿佛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敲碎了,再重新拼接起来。

喉咙里有一股粘稠的东西堵住了。

他咳嗽了几声,就摸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嘴里涌出。

整个人就腾空在空中,朝着人群的方向砸去。

惊慌失措的众人赶忙散开,生怕自己被那巨大的身影直接砸倒。

“嘭——”

就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在房间中炸响。

震得地面都震颤了好几下。

身躯健壮的男孩就像被摔在了地上,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但是嘴角的血液不断地奔涌而出。

那场面血腥凄惨,让人头皮发麻。

周围本来轻视敌意的目光,瞬间多了戒备。

怎么回事……

三房的这个傻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对,众人打量着面前慵懒妩媚的女孩,墨黑色的眼底清澈明艳,哪里还有一点傻子的样子?

老太太站在最前面,最直观的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被这个死丫头直接摔了出去,那张苍老的面皮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景儿,我的儿啊,你怎么样啊!”男孩的母亲立刻扑了上去,哀嚎地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阮俊景。

而气得几乎昏厥的老太太依靠着拐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指着女孩的鼻子就大声呵斥。

“孙子啊!没……没事吧!死丫头,要是小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看了眼口吐血块的男孩,挥起拐杖就想要朝着阮棠打去。

那凄厉的声音如同厉鬼,浑浊的眼眸都瞪圆了。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啊,其他的净是些赔钱货。

这个小畜生,是要绝他们阮家的后啊!

“你……你!”

“我什么?奶奶难道看到我不开心吗?”阮棠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摩挲着自己墨黑柔软的发丝,很是无辜地眨着晶莹剔透的眸子。

就这样微微歪着头,看着面前刻在记忆里,让曾经的她害怕畏惧的脸。

就是这样看上去和善慈祥的老太太,将母亲逐出了家谱,逼迫她叫另外一个看上去善良实则恶毒的女人妈妈。

还将年仅十三岁的她扔进了精神病院,特意叮嘱医生“好好照料”。

每天医生都往自己身体里注射能让人神志不清,精神失常的药物。

要不是十四岁的那场烧到39度的高烧,让她恢复了智力,恐怕现在早就在刻意的安排下,尸骨无存。

一个明明应该是死人的人,忽然出现自己的面前。

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阮棠殷红的精巧舌尖轻轻地扫过自己的嘴角,邪魅戾气的动作看的老人喉头一哽。

老太太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本来就苍老的身躯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冲击。

精神瞬间垮了,身子也旋即瘫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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