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见到她就看见她被那僧人抱在怀里。
想到当时她窝在那僧人怀里的画面,陆怀川眸光暗了暗,狠狠将瓷杯放回去。
力道之大,里面没有喝完的茶水溅出来。
舒缇洗完澡冷霜又找来女医为她检查伤口。
额头上的伤观智为她处理过了,不是很严重,腿上的伤就严重一些,接下来几天可能都要在床上休息了。
见女医进去陆怀川跟着进屋了。
精美的拔步床帷幔放下来,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瞧不见舒缇的腿伤到何种程度。
女医离开,陆怀川才开口,“怎么伤的?小心以后留疤。”
他知道她格外在乎自己的脸。
“不小心磕了一下,已经没事了。”她抬手摸着额头的伤,“女医说了只要好好抹药不会留疤的。”
陆怀川静默片刻,“要不要我和皇上说一下,接你回去?”
“不要。”舒缇拒绝。
她若是想回去早就写信给皇兄了,皇兄知道她想回去定然会接她的,可是她不想回去。
陆怀川扇动两下长睫,“为什么不回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位太后娘娘的关系,回去也是受罚,不如在这好好待着。”
长宁公主和太后娘娘关系不好几乎是上邶人尽皆知的事。
“回去的事暂且不说。”陆怀川又将今天的事拿出来,“那你说说为何贸然进山,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今日不是看到了。”舒缇实话实说,“我看上那个僧人了,待来日回去的时候要带他一起。”
“阿缇!”陆怀川语气严肃,言语中尽数都是不赞成,“你也知道他是僧人,不要任性。”
别的事情她胡闹他不会说她,甚至会帮着她一起,可是这件事不行,必须要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此事要是传出去,你可知道会对你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世人又会如何对你评头论足,你是上邶的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双生胞妹,长安城中世家好男儿皆可任意选择,切不可因为和太后娘娘赌气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男人藏在衣袖中的手掌收紧,他已经等她好些年了,只待她玩好想嫁人的时候求皇上赐婚。
这些年不管他在朝堂做出多少成绩都没有邀功,甚至没有为母亲请诰命,为的就是日后那个名正言顺的赐婚圣旨。
他不能看着她将自己毁在这寺庙中。
“我已经打听过了,太后娘娘只让你来这边待三个月,这段时间好好待着,时间一到我就接你回去。”陆怀川说话的声音很温润,“好好听话,等你回去了我带你出宫玩。”
殊不知舒缇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点,总是自认为地对她好,然后限制她的自由。
她的生活,难道做主的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意见,甚至按照他们安排好的人生去走。
她就是任性,就是喜欢面对未知的事,就是喜欢遇挫。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穿过帷幔,影影绰绰瞧着坐在外面的男人,“我现在做的任何事都经过深思熟虑,也不是在赌气,我更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拿自己以后的生活冒险。”
陆怀川想着她应该还是在气头上,毕竟昨天太后刚断了宫里送来的东西。
她自小便娇气得不行,在吃穿用度上尤其讲究。
这件事还是等她气消了在好好同她说。
他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