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想着自己还要跟他说离开的事情,她犹豫了下,走了上去。
厨房后面挨着墙壁的地方有着一个自制的铁火炉,炉洞大张。
温弦想,这如果冬天用来取暖,烤东西,猛烈的火舌跳动一定很带劲。
她刚这么想着,就见陆枭拿出了放在一边的手套,刀具打磨器具等准备继续开工。
“这,这是你做的!?”
温弦诧异道。
男人随手脱掉了外衣往旁边架子上一搭。
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袖子随意的撸起,露出了他接近于古铜色的强劲修长手臂。
手臂非常修韧,温弦看见在他拿起打磨器具的时候,小手臂上隐隐都有些青筋映出。
温弦看着他那古铜色强劲有力的手臂,再低头看了一眼细白的小手臂。
似乎突然就有些讪讪,嗓子间滑动了下。
这颜色的强烈反差,这修韧有力和纤细柔弱的反差,这男人和女人的反差——
陆枭拿出了一盒几块钱的烟,随意抽出一根塞进了嘴里衔着,扫了她一眼,再开口的声音,声音多了几分含糊:“……怎么?不行?”
说话间,他的手边去找打火机。
不过摸摸兜里,打火机似乎没了。
他转眼,视线突然就看向了温弦。
温弦正看看他,又看看他脚下的铁火炉子,干笑着:“行,怎么不行。”
也是,他们在这里的男人和繁华大城市的不同。
大城市里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而他们这里大多数的时候需要什么东西都需要自己动手。
这也就使得他动手能力超强,什么都会做。
陆枭,还真挺行的。
温弦正低头欣赏着那铁火炉,突然就察觉到他走了过来。
她抬眸,顿时有些一愣。
她的唇齿间还咬着一根烟嘴,细长的万宝路烟头明灭闪烁,闪烁着点点红色的光。
而他就突然俯身,低头,凑了过来。
温弦愣愣的看着他突然近在咫尺的面容,浑身僵住了。
一瞬间脑海里嗡嗡嗡的,好像老旧的闪烁着雪花的黑白电视机。
陆枭修长漆黑的眉眼微垂。
淡漠的视线落在俩人交汇的烟嘴处。
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就那么通过她的那根细长烟头,燃灼。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温弦就那么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望着他浓密漆黑的睫毛,望着他微垂的眼睑,望着他高不可攀的鼻梁……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距离那么近。
可是却来的那么意外,那么猝不及防。
她看清了他脸上的每一寸,甚至是他额角那黑色利落碎发微微挡住的一抹小疤痕。
有风吹来。
撩乱了她的发丝。
似乎,也撩动了她的……
温弦眼底闪烁了下,难得流露出一抹深谙难明之意。
烟头在他的微微吸气中引燃,隐隐泛起猩红色的光,离开的时候,烟雾从他的鼻息间溢出。
他的嗓音似乎都被烟熏过了,再开口,声音又沉又哑:“借个火,谢了。”
他说完转身,烟又塞在唇齿间衔住,手上继续开始忙碌。
温弦一直都没有动。
就那么望着他:“……”
他穿着黑色的T恤,袖子撸起,手臂微微一用力,就浮现那青色的筋脉,握着打磨工具的手修长又有力,骨节分明。
温弦盯着那双手,突然就想起来有人跟她说过那样一句话。
手指粗长的男人……
那里、也是。
……
温弦退后了两步,那双勾人的眉眼微微眯起,黑沉沉的,仿若那深处潜藏着什么汹涌的暗流在涌动。
一手环胸,一手指尖夹着烟深吸了一口。
竭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某种欲-望。
陆枭,他看起来是真的很行。
可实际上行不行,她想,领教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