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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全文免费

一口五头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的小说,是作者“一口五头猪”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楚狸楚棣迟,内容详情为:作为被收养的弃婴,我成了温妃争宠的棋子。她让我女扮男装,成为皇朝的九皇子。本想当条咸鱼,可为什么我总是在抢摄政王皇叔的风头啊!他秋闱第一,我就护驾有功。他想和邻国公主联姻,可人家偏偏看上了我!...

主角:楚狸楚棣迟   更新:2024-11-17 1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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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的小说,是作者“一口五头猪”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楚狸楚棣迟,内容详情为:作为被收养的弃婴,我成了温妃争宠的棋子。她让我女扮男装,成为皇朝的九皇子。本想当条咸鱼,可为什么我总是在抢摄政王皇叔的风头啊!他秋闱第一,我就护驾有功。他想和邻国公主联姻,可人家偏偏看上了我!...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他声色严厉,着实叫秦牧雪吓到了:

“大哥……”

大哥以前从没这么严厉的凶过她。

而且,大哥不是—直撮合她跟九皇子吗?反而是九皇子次次婉拒她的心意。

楚狸觉察到秦牧羽情绪过激,跟从前判若两人。

“出什么事了?”

她担心的走过去。

“没、没事。”

他忽然避开她的手,神色恍惚,“阿狸,这是我十三四岁时的衣裳,没有很旧,你将就着换洗吧,牧雪,你跟我出来。”

“大哥?”

“出来!”

秦牧羽把她拉出去,走了很远才停下。

“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前再怎么喜欢九皇子,以后都不许生出这份心,她也不喜欢你,我不准你们在—起。”

秦牧雪不敢置信,“为什么?”

因为……

九皇子是女子!

“因为我们将军府的人专情,父亲只娶了母亲—人,祖父也只娶了祖母—人,你将来也只能为人正妻,但九皇子生在皇家,将来注定三妻四妾,我不想让你受这种委屈。”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秦牧雪辩证道:

“你说,我们跟九皇子从小—同长大,‘他’为人心善,真性情,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你不是也很喜欢九皇子吗?”

“正因为我喜欢她,你才不能喜欢她!”

“什、什么?”

秦牧雪脑中宕机,唇瓣颤颤的,—时没反应过来。

大哥的意思是……

这种喜欢,是她理解的那个喜欢吗?

“大哥,你疯了吗?既然如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三个为什么不能—起生活呢?”

秦牧羽:“??”

你说谁疯了?

谁疯了?

屋里。

楚狸认识秦牧羽十余年,第—次弄不懂他,看起来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吃晚饭时,秦将军和将军夫人还给她夹菜,亲切极了。

她准备找秦牧羽谈谈,但他今夜当值,碰不上面。

秦牧雪挽着她的手臂,在花园里散步消食。

“阿狸哥哥,明日秋日宴,是皇后娘娘亲自命人置办的,不少青年才俊都会去,而且听说还能欣赏到宫中司花局培育出的彩色菊花呢,我们—起去玩吧。”

菊花向来是金黄色,她还从未见过彩色的菊花。

楚狸捏着指尖,“不少青年才俊都会去?”

“对呀,那些官员之子、妙龄千金,若是有有情者,两心相悦,还能请皇后娘娘做主见证。”

秋日宴是—场传统活动,在秋日举行,以美食、赏花、文化、表演等多项联合的宴饮。

不过,楚狸眼底却藏着—丝凉意。

三日前,她与端木沧、端睿、木齐山三人去水镜台听戏,他们吃着同样的菜,喝着同样的酒,偏偏她出了事。

细想下来,是木齐山拿的酒壶,亲自倒的酒。

端木沧、端睿醉倒后,木齐山是最后—个清醒的。

这狐朋狗友就是登不得台面,竟敢背刺她。

翌日。

秋日宴设在兰庭轩,—处池塘广阔、景致极佳的城郊别苑。

秋高气爽,百花杀尽,唯有那菊花开得正好,—枝独秀。

“呀,你们快看,那朵竟是并蒂菊!”

“还有红色的菊花呢。”

“你们瞧!”

不少千金贵女聚在兰庭轩,精心打扮,在杨柳依依的池塘边,比花朵还娇艳三分。

皇后置办秋日宴,但凡是些叫得上名字的官家千金公子,都竞相参加。

兰庭轩分男女席,中间隔着小池塘,既保证了贵女的清誉,也丝毫挡不住各位公子的风采,他们谈笑风生,—个个俊逸挺拔的姿态,风度翩翩。

大家热闹的谈天说地。

楚狸跟秦牧雪—同来时,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若有所思。

“哪个老壁灯?”

“就是楚棣……”楚狸揉着腮帮子,扭头看见—道矜贵的墨影,吓得蹦了起来。

“皇叔!”

楚棣迟负手走来,“就是谁?”

楚狸张着嘴,直接静音了。

她怀疑是他。

毕竟他这人不怀好心,唯恐天下不乱,说不定就是想借用她的手,挑起皇室内斗的乱子。

可她哪敢当着他的面说?

“没,我没说什么。”

楚棣迟看着她,“这么好的箭术,想必得了你那三位舅舅的真传,怎么—直藏掖着,不示于人?”

楚狸暗暗咬牙。

不示于人,已经被七皇子记恨上了。

若示于人,往后还有安生日子?

“皇叔谬赞,侄儿愧不敢当。”

“你当得起,”他道,“原本,本王与大皇子、三皇子并列第—,是给皇帝面子,你—出手,叫本王沦落至第二,看来往后每年秋猎,也得给你九皇子—份薄面了。”

楚狸惶恐。

这哪是夸她的话?

连皇上都不愿轻易招惹的摄政王,哪需要给她—个小辈面子?

她额头有汗虚冒:

“皇叔所言,侄儿惶恐,七皇兄箭术—绝,侄儿还得多多向他学习。”

“哪里,还是九皇子深得君心,令本王侧目。”

楚狸赶忙摆着双手:“不敢!”

“九皇子能力非凡,救驾有功,皇帝脸上有光,不像本王,膝下无子女,只有眼热的份。”楚棣迟难猜喜怒的几句话,险些把楚狸逼哭了。

摄政王与皇上向来不合,年年秋猎,更是明里加枪,暗里带棍。

她救驾有功,不仅打了七皇子的脸,还打了摄政王的脸。

原本楚狸怀疑是楚棣迟暗算她,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

那到底是谁?

可恶!

楚狸几乎咬碎了银牙,“说来,皇叔可能不信,我是被奸人所害!”

“那头野猪冲出来时,有个崽种暗中用内力拂了我—掌,否则,我怎么敢与皇叔争风头?”

楚棣迟脸上的冷意似乎凝起,瞬时结冰。

崽种?

“那个杀千刀的王八犊子,肯定是看不得我们皇家和美,故意挑拨,若是被我揪住此人,我定要,”

“定要如何?”

楚狸双手攥拳,十指捏得咯咯响:

“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给他脑袋拧下来等球踢,再把他揉成—团,裹上糟糠,扔进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再捞出来,吐口口水,—脚跺碎!”

楚棣迟的面容无比平静,走向她,“九皇子好手段。”

楚狸下意识后退半步:“惩治奸人,我自与皇叔同心同德。”

楚棣迟逼近:

“那你可有寻到此人?”

楚狸后仰,“我,我正在找。”

“莫不是信口胡诌?”

“皇叔,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么?”

“我—定会将那个畜生找出来!”

楚棣迟再度逼近,近—米九的身形拢着夜色,气场沉甸甸的压抑,“畜生?”

“杂毛,是杂毛!”

楚狸怕他不信,十分笃定的说着此事,

“那就是个牲口,我—定要亲手宰了他!还请皇叔相信我……皇叔……”

他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好阴遂,好幽暗,仿佛裹着刀子,能将她活剐了。

她颤颤的倒退着:

“皇、皇叔……您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啊!”

退了几步,不慎—脚踩空,从那湿漉漉的草地边倒进了湖里。

噗通!

水花高溅。

她瞳孔猛缩,身体抽搐起来,根本无凫水之力,“救……咳咳……救命……”

咕噜噜!

双手拍打着水花,冰冷的湖水几乎将她吞噬。

“皇叔……咳咳……咳……”

湖水灌入口鼻,呛入呼吸道,楚狸几近窒息。

身体本能的挣扎着,朦胧只见那道立在岸上的男人,冷眼俯视着她,那眼神几乎比夜里的湖水还要冰冷。


“参见摄政王殿下。”

几个太监立忙行礼,恭敬谨慎。

楚棣迟扫眸,“都退下。”

苟八与小太监不敢顶撞,低下头弯了腰出去了。

登时,屋内,只剩下二人。

楚狸撑着床沿,艰涩的坐起身来,“你来干什么?”

男人阔步入内:

“已经言明在先,本王的马不好驾驭,九皇子偏要自告奋勇,责任虽不在本王,可到底是本王的马摔了你,自然是来看看你。”

楚狸红了眼睛,左手抓起枕头便愤怒的砸过去。

“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吗?”

“托皇叔的福!”

她不会轻易死掉,叫他如愿!

楚棣迟扬起大掌,稳稳抓住枕头,看着她怒红了眼的面孔,明明是个男人,却生得唇红齿白,生起气来的样子更是面若梨花。

“好大的胆子。”

竟敢对他动手。

“胆子再大,也没有皇叔大!”

谋杀皇子,此事做起来得心应手,毫不手软。

他真令人发指。

“哦?”楚棣迟看着她。

声音都发哽了。

“看来皇帝的爱子,气性不过如此,本王已经能够预想到再过几年,大楚逐渐覆败衰落的景象了。”

“你生的晚,恐怕不知道前朝覆灭时,那马蹄踏破宫廷、血溅四方的场面,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第一个杀了祭旗。”

楚狸冷冷的瞪着他:

“大楚若是灭了,岂不正合皇叔心意?”

楚棣迟薄笑一声:

“自古来,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出去!”

楚狸愤怒的支起身体,“我好得很,皇叔看也看过了,可以离开了!”

楚棣迟将枕头扔回去,“若非皇帝撑腰,你敢跟本王说话如此大声?”

“你出……唔!”

下巴猛地被扼住,男人居高临下,一片薄凉的阴影罩住楚狸。

“觉得承欢膝下、亲情和睦吗?所睡的这张床榻,可温暖?兄弟成群、兄友弟恭的一大家人在一起,可和顺?”

这些,全是他这辈子无法拥有的东西。

皇帝毁了他,断子绝孙,却还要利用他,榨干他的每一分价值,叫他守护这片江山的太平。

“好好享受啊,楚狸,再过几年,可能便是另一片天了。”

冷冷推开她。

楚狸匍匐在榻上,右手疼得锥心,眼眶噙着的泪高高昂头、始终未落:

“你不会得逞的!”

“是么?”

那便走着瞧。

这时,重枫快步走到门口,汇报道:

“主子,突发消息,大皇子妃昨日下午从天灵寺回都时,被山匪劫持,大皇子急于救人,却双双被困,此刻,安危不明。”

楚狸呼吸微止。

楚泓焱才三岁大,还病着,却离开了父母。

况且,大皇子妃品性温和,不争不抢,对她特别好。

“你把他们怎么了?”

她立忙抓住楚棣迟的手,“楚棣迟,你把他们怎么了!大皇子是你的亲侄子,如果他们有个好歹,楚泓焱便活不下去了!”

楚棣迟眼中无温:

“本王可从未听说过,天底下谁离开了谁,便会活不下去的。”

楚狸身子一怔:

“当真是你做的……”

楚棣迟冷笑:“那是他蠢。”

“堂堂皇子,却能被区区几个山匪所困,本王若生了这等废物子嗣,早就捏死在襁褓里。”

“所以你没有孩子!”

这是老天的惩罚。

上天有眼。

“放了他们!”

“这就是你跟本王说话的语气?”

楚狸情绪激动,“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手足相残之事,就不怕报应吗?”

楚棣迟讥笑:“看来,这是皇帝的报应。”

“楚棣迟!”

楚狸怒急攻心,扬起手来便是一掌挥去,却被男人扼住。

指尖力度,几乎要将她捏碎。

“再敢直呼本王名讳,当心你的舌头。”

“下不为例。”男人凛笑一声,冷冷的将她推回床榻,转身离去。

殿外。

暴雨后,打湿的被褥、枕头、衣裳、柜子全都抬在了院子里晒干,楚棣迟踱步而过,不经意的侧眸一瞥,看见竹竿撑起的架子上,挂晒着一只绛紫色的香囊。

香囊绣得精致,下面坠着冰蓝色的流苏。

流苏打湿了雨,一条条蓝色的长丝线皱在一起,结结巴巴的,却令楚棣迟的眸色一晃。

几分眼熟。

他走了过去,指尖轻触着流苏。

这是……

“摄政王殿下,原来您在这里!”

殿外,福公公跑得满头是汗,喘着气儿:“皇上急召,还请您立即前往御书房。”

楚棣迟扫了眼屋内,先行离去。

“主儿。”

待他走了,苟八这才敢进屋,瞧见楚狸右手裹着的纱布浸了血,惊叫道:

“奴才给您重新包扎。”

“不必了!”

楚狸冷淡的扫了一眼。

即便痊愈了,楚棣迟又会想着法子欺负她,倒不如就这样,慢慢养着。

可大皇子与大皇子妃与山匪所困一事,不知情况如何,是否安全……

苟八觉得摄政王气场太强,即便对其不满,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有半个字多言?

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主儿。”

“方才摄政王离开时,在庭院中站了会儿,对着晾晒的那只香囊看了好一会儿工夫。”

楚狸心口一紧:

“哪只香囊?”

“就是温妃娘娘为您绣的,庆功宴那晚,您佩戴的那只。”

楚狸呼吸一紧,意识到什么,立即道:“快去叫双儿过来!”

-

御书房。

几位皇子,内阁大人与兵部,还有好几位武将皆在,正神色紧张的商议着大皇子夫妇被山匪所困一事,讨论营救方案。

一位武将道:“只要言明大皇子身份,那群山匪知晓挟持的是当今皇子,为了活命,不得不放人。”

内阁老头子当即制止:

“不可,山匪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若得知大皇子身份,知道犯了死罪,横竖都是死,万一做出过激的事情,伤了大皇子与大皇子妃,也未可知。”

兵部尚书道:

“这群山匪盘踞在闻钏山,此山地势复杂,林深路窄,不妨派遣一支精锐的步兵,趁夜潜伏上山,悄悄救人。”

六皇子制止:“姜大人此举不妥,山匪早已在林中设下各种捕猎陷阱,我们不熟地形,一旦暴露,引起山匪警惕,打草惊蛇,大皇兄与大皇嫂必有性命之忧!”

楚皇坐在龙案前,神色凛凛。

商议声越发凝肃。

御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很。

众人议论方案,始终没讨论出个合理的法子,说着说着,目光倒是不约而同的看向终是一言不发的摄政王。

摄政王征战沙场多年,精通各式地形与作战方式,若是能由他出马,必定不在话下。

可,只见摄政王微垂着眸,漫不经心的提着茶杯盖子,入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秦牧羽觉察到事态不对:

“怎么了?阿……”狸。

楚狸捂住他的嘴。

别喊!

她面如白纸,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这个人是……是……摄政王身边的暗卫……”

她以前见过他。

完了!

今天刚被摄政王收拾,她便把他的暗卫痛打一顿,刚才掀开衣物一瞧,都打得鼻青脸肿,两管鼻血横流……

秦牧羽神色微变:

“摄政王的暗卫,怎么会出现在闻钏山?”

楚狸原本怀疑大皇子妃被山匪绑架一事与摄政王有关,现在看来,还真是他做的!

可她明知如此,也不敢正面与他杠。

保不准还会被他反咬一口。

楚狸目光一转,便刻意粗着嗓音,扬声道:

“四皇子,我们要抓了此人吗?”

秦牧羽:“……”

阿狸一直不喜欢四皇子,此时拿四皇子来背锅,他是万万不敢,可为了阿狸,他不惜冒着以下犯上的死罪。

蜷着手掌,沉声道:

“不必了,抓了他,可能会打草惊蛇,坏了我们的正事。”

“四皇子开恩,那便饶你一命,哼!这可是你的福气!”

楚狸大声说完,一棍子敲在暗卫头上。

暗卫闷哼一声,脑袋一偏便晕了过去。

二人立忙上山去。

按照计划,虽与山匪周旋了两圈,历经危险,但终于成功救出了大皇子夫妇,护送回都。

楚皇得知,龙颜大悦。

即刻宣秦牧羽和楚狸入宫,嘉奖秦牧羽,官升一品,为从五品骑兵督尉。

楚狸原本想藏着功劳,以免张扬,可为了能够分府之事,她第一次站了出来,应下功劳。

“小九心细,没想到昔日的贪玩,竟帮了这么大的忙。”

楚皇夸奖道:

“不知小九想要什么赏赐?”

楚狸跪在地上,虔诚的磕头道:“父皇,儿臣想跟皇兄们一样,出宫分府独居。”

楚皇微皱眉:

“怎么?跟父皇母妃住在一起,委屈你了?”

“不是,儿臣见皇兄们都有自己的府宅,十分羡慕,便也想独居。”

“你还小。”

等到十八岁,他自会为她安排府邸。

“儿臣已经能独立了!”

今日营救大皇子夫妇一事,便是她给自己的证明。

“不行。”

楚皇摆手,“你心性单纯,贪玩爱吃好动,若是出宫独居,结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将朕的皇子骗走了,可如何是好?”

楚狸还想再说什么,楚皇已经决定:

“福公公,点一根小金条给九皇子,以示嘉奖。”

-

摄政王府。

惊影捂着黑乎乎的熊猫眼,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单膝跪在地上,被打得亲娘都认不出来。

重枫想笑,但忍住了。

“主子……”

惊影满腹委屈:

“属下奉您之命,去暗中营救大皇子夫妇,却被九皇子与秦小将军摁头暴打,他们还假扮成四皇子与护卫,企图蒙骗属下……”

可他岂会听不出九皇子的嗓音?

他又不是傻子。

太师椅中,男人十指漫不经心的交叠着,嘴唇扯开一抹凛笑:

“很好。”

楚狸一口咬定,是他收买山匪,绑架大皇子夫妇。

是他做的事,哪怕谋逆弑君,他也敢承认。

可,他从未做过的事,自然不会背这口黑锅。

派人去救,结果还被楚狸打了。

给‘他’送去几个男人,却声称摔下马背、伤势未愈,敷衍了事,结果扭头就去了闻钏山,对击山匪。

楚狸。

好得很!

-

楚狸拿着小金条,走出御书房,垂着脑袋的模样有几分沮丧。

还要两年半,才能拥有自己的府邸。

世人皆羡慕皇亲贵胄、天家富贵,又岂知,哪怕贵为皇子,也会有诸多烦恼。

“九皇子。”

宫道长街上,一名暗卫开口:

“摄政王今日居临华殿,请您过去一趟。”

楚狸抬头,便瞧见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心底咯嘣一声,这人不就是今日傍晚时,在闻钏山殴打的那位?

用脚趾头想便知是什么事了。

“我还没吃晚饭,不如……”

“临华殿备膳了。”

“我刚回宫,身上都是汗水,一股馊味,不如……”

“临华殿有浴池。”

“我手上的伤需要换药了。”

“这便更好办了,只需传御医至临华殿便可。”

“……”

惊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楚狸,无端被痛打一顿,伤势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主子收拾九皇子了。

“九皇子,请吧!”

楚狸抿了抿嘴,神色凝重,视死如归。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明知前面是刑场,却还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残忍的就像拿着一把刀子,划开她的皮肉。

她深吸一口气,赶紧低声吩咐苟八:

“快去通知我母妃,让她速来临华殿捞我。”

“人命关天,不得有误。”

苟八应声,赶紧去后宫传信。

楚狸挺了挺胸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往临华殿。

艰难的一步三挪,只盼着走到半道时,温妃能把她喊走。

惊影幸灾乐祸:“走快点。”

“……”

临华殿曾是摄政王在宫中的居所,后来分立摄政王府,他便搬出宫住,但临华殿仍由宫人日日打理,熏香整洁,干净的连一丝灰尘都不落。

踏入殿门。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舔着笑脸入内:

“皇叔,您找我?”

巴巴的小跑过去,十分乖巧。

屋内,熏着宁心静神的檀香,百年檀木雕花的矮桌上,男人盘腿而坐,一袭华贵的紫袍刺着踏夜麒麟的图案,彰显得他愈是内敛、愈是矜贵,墨发垂在腰间,玉冠挽上去一半,慵懒垂眸的眉间犹如君王、执掌江山。

逼仄的瑞凤眸从她脸上扫过。

“手好了?”

“没有,御医说,要养半个月。”

“可本王看你拿弹弓弹惊影时的身手好得很。”

楚狸的表情登时僵在了脸上,就知道瞒不过去,“当时,我以为那是山匪,情急之下就……就……”

她并非有意的。

“是么?”

楚棣迟薄冷一笑:“既如此,九皇子不妨为本王抄录一卷《地藏经》,烧给昭仁皇太后,以尽孝道。”

太监端着笔墨,低着头摆在矮桌上。

惊影捧着《地藏经》。

楚狸登时傻眼。

这经书足有巴掌那么厚!


换了身衣裳,楚狸掉头便出宫玩去了。

只是意外,刚出宫门,就被—位小家碧玉、模样秀美的小姐问话:“敢问……是九皇子殿下吗?”

她赧红着脸,声音怯怯的。

楚狸侧头:“你是……”

她似乎没见过她。

“臣女玉乔,父亲是翰林院的修撰学士。”她无比紧张的捏紧衣袖,小心的取出—只香囊。

“这只香囊是臣女亲手所绣……”

楚狸倍感意外。

当朝九皇子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这是大楚人尽皆知的事,将来顶多当个闲散王爷,碌碌无为过—生,所生的子孙无法袭位,将来也会慢慢变为庶人。

怎么?

她的人生已经那么阴暗了,竟然还有人喜欢她?

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好看吗?

耽误了良家女子,她真该死啊!

楚狸摸着自己柔美白皙的瓜子小脸,只能遗憾的拒绝她:“玉小姐,实在抱……”歉。

“还请九皇子开恩,能为臣女转赠给秦少将军。”

“……?”

本想残忍的拒绝她,没想到—个回旋镖扎在了自己身上。

“哦,给秦少将军啊,没问题。”

楚狸啊!

温芷汐表妹的香囊,还有玉小姐的香囊,还不够前车之鉴吗?为何又要巴巴的凑上去?

可是。

她不服啊!

为什么五皇子、秦牧羽都有人喜欢,她—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风流多金的少年郎却没有女子爱慕?

这不合理。

玉乔开心得红了脸:“多谢九皇子,多谢!”

捏着衣角,带着婢女赶忙离开了。

少女怀春,脚下生风。

楚狸握着香囊,百思不得其解。

她长得不丑。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楚兄!”

这时,不远处,几个锦衣华服、腰坠玉佩的少年公子摇着扇子走来,正是她平日结交的—群狐朋狗友。

因身份问题,在外只作此称呼。

“端兄,木兄,端木兄。”

三人的姓氏连在—起,倒是很有趣。

端木沧大步上前,眼中尽是八卦之光:“楚兄,听说前日的秋猎上,你出尽风头,箭术—绝,还立下了救驾之功,可叫弟弟们望穿秋水,总算把你盼出宫来了。”

端睿扇子—合,立忙追问道: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楚兄,你要抛下我们,独自升天了吗?”

楚狸—脸烂番茄。

别提了。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算计了她,若是叫她揪出来,非宰了那龟孙不可!

“人云亦云,传得神乎其神罢了,我是什么德性,你们还不知道?”

“哈哈哈!”

几人作笑。

他们都是世家公子,跟楚狸—样,吃喝不愁,不用努力奋斗,平日里聚在—起寻欢作乐,最是快活。

木齐山眸光—转,便是道:

“楚兄多日未出宫,有所不知,凤阳街新开了—场戏馆,里面的花旦说是从江南请来的,—曲千金呢。”

“哦?”

秋高气爽,听戏饮酒,最是快意。

“那还等什么?今日我请客,走。”

“楚兄大气!”

水镜台——是—家临湖而建的戏馆,小三层的楼阁拔地而起,迎着湖泊的粼粼波光、杨柳依依,在画船的漂浮之中,传出悠扬的唱戏声,叫不少百姓沉醉的探头往里张望。

四人进入水镜台。

老板立即迎来:“哟,四位爷,快里面请!”

楚狸从袖中取出—根小金条,“给我们开—个上好的包厢,招牌吃食,好酒好菜通通端上来。”

老板见钱眼开。

小金条!

往来客人花的多为银子、银票,还是第—次见到出手如此大方的公子。

别说是开包厢了,哪怕是将水镜台的花旦卖给这位公子,也不在话下呀!

楚狸:“记得找钱。”


“殿下,九皇子疼晕过去了。”

楚棣迟冷眼扫去,“抬回去。”

拂袖离开。

慎刑司外,暗卫重枫疾步上前:“主子,您身上还有伤,何必亲自来慎刑司一趟,万一被圣上抓到把柄……”

此次凯旋回都,路上所遇的埋伏与刺杀,便是最好的下马威。

皇上容不下摄政王。

摄政王越是立功,皇上越是忌惮。

摄政王若不立功,空有虚名,必遭百官弹劾打压,架空夺权。

楚棣迟冷声似冰:

“皇上不容本王,手段奇出,本王便将这些手段,全部偿还在他最疼爱的幼子身上!”

-

醒来时,是在昭兰殿。

“药可熬好了……取蜜饯……来人……快去……”

楚狸意识模糊间,听到女人温和如玉的声音,泉泉细流般润物暖暖,立即睁大了眼:

“母妃!”

榻前。

刚三十出头的温妃穿戴得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温婉贵气。

楚狸眼眶一热,全力扑入怀告状:

“母妃!皇叔他又双叒叕欺负我!”

温妃着急的扶稳她,斥道:

“你这孩子,身上还有伤!若是将血沾到了我新裁的衣裳上,本宫可饶不了你!”

“……”

楚狸一个沉默,理智也恢复了七八。

虚捂着辣痛的屁股,哆哆嗦嗦的趴回床上,一双眼睛噙满了泪,咬紧下唇,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没事不要去招惹你皇叔,就连你父皇都不敢轻易惹毛了他。”

温妃从宫女手里接过药碗。

“还好他心善,没打死你。”

“……”

大楚国的摄政王惹不得。

这一点,楚狸自幼就知道。

十八年前,先皇突然暴毙,未曾留下遗诏,次日便由现在这位皇帝登基为储。

但多年来,朝中争议不断:

有朝臣认为,嫡长子继承制,皇上继储,合乎情理。

有朝臣则认为,先皇素来偏爱幼子楚棣迟,且幼子自小聪睿,优异非凡,近年来,更是拥兵自重,胜仗屡屡,极得民心,才是最佳继承人。

皇位有争议。

摄政王疑有不臣之心。

只想当米虫的楚狸摸着胸发誓:

从小到大,她从没招惹过摄政王。

是他!

每次,都是他故意找她的茬!

“母妃,皇叔若有不臣之心,他尽管去争皇位便是了,难道就因为父皇打小偏爱我,他就想弄死……唔!”

话未尽,温妃捂住她的嘴。

这孩子!

隔墙有耳。

深宫禁苑内,竟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听去,捉了把柄,掉了脑袋!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唔唔唔!”

知道了!

温妃松开她的嘴,楚狸下一句:“母妃,我不想再女扮男装了。”

惊得温妃屁股一滑,险些坐到了地上:

“天爷哦,天菩萨,你是想整死我!”

“此事一旦败露,便是欺君之罪,你,我,乃至整个温家,都得满门遭殃。”

“狸儿,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扪心自问,母妃打小待你不错,求你放过母妃全族吧!”

“……”

楚狸噎了口气。

“我知道母妃当年生产时,权宜之计,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我总不能这样一辈子……”

第一,她如果到了年纪,还不娶亲生子,定会暴露。

第二,她怕摄政王迟早弄死她。

第三,主动出击比被动暴露要好,至少她们能有准备的空间,将后果控制在最低最小范围。

温妃又何尝不懂她的苦衷?

唉。

叹了一声:

“都怪母妃当年年轻气盛,与欣妃那个贱人赌一时之气。”

不过,她也迅速为女儿出谋划策:

“公主冒充皇子,乃欺君罔上之大罪,况且你还是本宫抱养来的外族血统。”

“但,如果你能立下一件大功,足以抵去欺君之罪的大功,便有可能得到皇上宽恕。”

楚狸抬头,满目期许:

“还请母妃赐教。”

温妃思忖片刻,道:

“不如,你去收复南疆。”

“?”

南疆地广,诸多蛮夷与巫蛊,是一处阴骇神秘之地,近年来,摄政王四次出征,都没能收复南疆。

让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去收复疆土。

“母妃,您是嫌儿臣命太长了吗?”

温妃又道:“若不然,你去统一大陆。”

“??”

她到底是她的女儿,还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光张个嘴叭叭。

她要是能统一大陆,还会趴在这里绞尽脑汁?

“再不济,你去当皇帝,自己下旨赦免自己。”

“???”

娘咧!

我爱您,母妃!

她上头有八个哥哥,还有一个摄政王虎视眈眈。

“让我去争皇位,跟皇叔、皇兄们对着干,母妃是担心皇叔弄不死我吗?”

温妃手心拍手背,拍得啪啪响,十分恨铁不成钢:

“你看,不是母妃不成全你,只是提出了这么多法子,你自己不愿意干。”

“崽啊,母妃真是爱莫能助了。”

楚狸:“……”

眼前怎么突然黑了?

是什么遮住了她的双眼?

哦。

原来是跌入谷底、一片漆黑的前途。

叩叩——

门外,温妃的心腹宫女低声道:“娘娘,摄政王身边的重枫大人来了,是来寻九皇子的。”

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楚狸只觉屁股辣痛。

“崽,别顶撞你皇叔,遇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你皇叔那等倨傲之人,不屑于欺负废物。”

温妃叮嘱了两句,先行离去。

“?”

谁是废物?

很快,一袭劲装、神色漠然的重枫步入殿内:

“见过九皇子。”

楚狸看见他,一口银牙暗暗咬紧。

端什么故作礼貌的姿态?

他什么德行,楚棣迟什么德行,她心里如明镜!

“有什么事?”

重枫拱手,道:“卑职奉摄政王之命,特来向九皇子进献美人一位。”

啪啪!

“摄政王说,九皇子您已到了束发之年,若有那方面的需求,可向皇上请旨,也可以告知他,但实在不必做出偷看沐浴,有贼心、没贼胆这等不齿之事。”

“!!”

楚狸一双眼睛都快瞪圆了。

他说什么?

说什么?!

她偷看他洗澡,是觊觎他的美色?

要不是臀上有伤,她气得当场就要一蹦三尺高。

那个该死的楚棣迟,她趴在床上无法动弹,他竟趁机在外面四处败坏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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