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瑶凌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小知府的儿子,害死了他的亲大哥!他定要他碎尸万段!忽然屋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三郎。”凌申连忙擦了一把泪:“是娘醒了,娘得知大哥去世的噩耗受不住,才晕过去了,二哥,快去看看娘吧,她看到你回来,定能高兴的。”凌骁抿了抿唇,大步往外走去,可才路过了姜月瑶,却又顿住脚步。他凌厉的眼神扫到姜月瑶的身上:“大哥的死我不会轻易放过,别让我查到你身上,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再也不看她一眼,旋身便进了东边的正房,先去看林氏。凌骁一走,堂内压迫性的气势也随之消散,姜月瑶依然跪在灵前,好似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当她抬头,看到眼前那尊棺木,泪珠子又无法控制的滚了下来,双手掩面哭泣。-林氏刚刚清醒过来,恍惚间看到凌骁进来,都以为自己在做梦。“娘...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小小知府的儿子,害死了他的亲大哥!
他定要他碎尸万段!
忽然屋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三郎。”
凌申连忙擦了一把泪:“是娘醒了,娘得知大哥去世的噩耗受不住,才晕过去了,二哥,快去看看娘吧,她看到你回来,定能高兴的。”
凌骁抿了抿唇,大步往外走去,可才路过了姜月瑶,却又顿住脚步。
他凌厉的眼神扫到姜月瑶的身上:“大哥的死我不会轻易放过,别让我查到你身上,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再也不看她一眼,旋身便进了东边的正房,先去看林氏。
凌骁一走,堂内压迫性的气势也随之消散,姜月瑶依然跪在灵前,好似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当她抬头,看到眼前那尊棺木,泪珠子又无法控制的滚了下来,双手掩面哭泣。
-
林氏刚刚清醒过来,恍惚间看到凌骁进来,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娘。”凌骁喊了一声,林氏这才辨认出来,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二郎!你终于回来了!”
二儿子离家十年,还是在那吃人的战场上,林氏也是日日夜夜担心,终于见他回来,激动的嚎啕大哭。
凌骁安抚了她好一会儿,林氏才终于勉强平复下来。
林氏擦了一把泪:“你若是早两日回来多好,还能见上你二哥最后一面。”
凌骁面色又沉了几分,细问:“外面这个女人什么来路?”
“月娘?她是你大哥一年前才娶的媳妇。”
这些年,家中和凌骁也有过书信往来,只是因为军中战事频频,他又身负重任,数月能通一次书信便已经是难得了。
而这一年,他又拥护新帝清君侧,夺江山,更不方便和家中来信联系。
林氏叹了一声:“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年前宜州先是水患,又是瘟疫,她爹娘不幸染病死了,家中叔伯长辈便要将她卖到青楼换钱,她自己逃出来,一路逃到兴丰村,正好被大郎救下了,后来她家人带着官差找来,大郎为了了事,拿五十两银子买下她。”
凌骁眉头紧皱,印象里他大哥向来循规守矩,竟也能为了个女人做这样荒唐的事。
凌家原本只是寻常农户,父亲早逝,而大哥凌尘也是出生就带病,所以凌骁早早的就肩负起家中重担。
这些年凌骁在外面打仗,但凡立下战功,得了赏银都会往家里寄,这些年云云总总,寄了约莫三五百两银子。
大哥收了他的银子也从来不舍得花用,只说给他存起来等他回乡之后成家立业的时候用。
这样节俭的大哥,竟花五十两银子买一个女人?!
“娘当时也不同意,但大哥执意要买,娘又说买了就让她当妾,当丫鬟,可大哥也不答应,还非得明媒正娶,我是看得出来的,大哥对嫂子,是真心喜欢。”凌申道。
凌骁冷笑:“大哥一片痴心,只怕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凌申小声道:“可嫂子对大哥也好,这一年来,嫂子悉心照料,大哥身体都康健了不少。”
凌骁一记冷眼扫过去,凌申讪讪地闭了嘴。
林氏叹了一声:“月娘的确很懂事,我年纪大了,这一年来,她又是照顾大郎,又是侍奉我,我都看在眼里,这次的事,怪不得她。”
林氏看着凌骁,语重心长:“你大哥临走之前再三叮嘱,让我们善待她,他就这么一个念想,你也莫要钻牛角尖,辜负了他。”
等新妇进门,那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现在这些管家应酬之事,也不必她来硬扛了。
想到这里,月瑶又有了干劲。
接下来这几日,月瑶都忙的脚不沾地,这么盛大的一场宴席,席面就有足足二十桌,而且京中规矩远不是兴丰村能比的,男女要分席而坐,还有戏台子吃食点心摆件请帖,一样都不能疏忽。
五日后,侯府这场宴席终于办成了。
一大早,侯府门口便已经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宾客拿着拜帖登门。
这次侯府宴席的名头是乔迁之喜,但也只是个名头,重点还是得给京中新贵和旧臣们一个机会来凌府拜访。
新帝登基,朝中局势不稳,朝臣们难免人心惶惶,能来凌府探一探风声,攀一攀关系,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宴席设在西苑,正是春日,春暖花开的时节,西苑湖水波光粼粼,湖边的花树也开的正好,微风习习,欢声笑语一片。
西苑水榭里,林氏坐在正上首的位置,月瑶陪在她身边,不少女眷已经到了,正在陪林氏说话,很是热闹。
“老夫人真是好福气,凌侯如此骁勇,威风赫赫,举国皆知,平定内乱,扶持新帝登基,这可都是大功!”贵夫人们殷勤的恭维着。
林氏笑着点头:“他打小就聪明,最让人省心了。”
“那还是老夫人教导有方。”
“他主意大着呢。”林氏客气的应付着,心里却很是熨帖,她儿多厉害她能不知道?
“这花糕可真好吃,入口甜而不腻的,我还头一次尝这样的味道呢,可是大夫人安排的?”
月瑶腼腆的笑笑:“是从云州带来的厨娘做的,和京中口味不一样,我拿出来给大家尝个新鲜。”
“大夫人真是有心了!这花糕我喜欢的很。”
月瑶笑了笑,并不多话,但也不冷场。
难怪凌骁这么随便的将宴席交给她来安排,也不怕她搞砸。
原来只要地位够高,身边都是好人,今日这场宴席,她办成什么样子想必都会有人捧场的。
而湖的对岸,一行人也沿着栈道漫步走来。
“你今日这乔迁之宴当真是热闹啊,我听说今儿几乎满京城的名门闺秀都到了,如今都巴巴儿的盯着你这侯夫人之位呢,你小子,艳福不浅呐。”
说话的人一身墨绿色长袍,玉冠束发,可见尊贵。
“殿下难道是嫌东宫姬妾不够多?”凌骁淡声道。
太子脸色变了变,摇头:“哎你别提了,父皇一心要稳住朝局,尽往我宫里塞女人!太子妃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太子之前也就一妻一妾,日子还算和谐,现在宫里一下子被塞了五个女人,成天一堆事儿。
“你当然和本宫不一样,你这是娶妻,娶谁不是高高兴兴的?”
太子又把话题拉回来,冲着水榭方向扬了扬下巴:“今儿这些闺秀们可都到齐了,那钟尚书的独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是京城第一才女,赵将军的小女儿会刀舞,骑射不输男儿,还有那陈相家的,听闻貌比天仙呢,怎么样?可有看上的?”
凌骁转头看过去,水榭门窗大开着,里面欢声笑语的热闹一览无余。
一屋子的女人拥簇着老夫人说说笑笑,他视线扫过去,忽然落在了一个纤瘦的身影上。
她穿着玉色长裙,纤腰盈盈一束,薄施粉黛,安静的坐在旁边,唇角牵起浅浅的笑,分明还是素净的打扮,却好似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明艳。
“春猎的名单和安排已经出来了,侯爷可要过目?”
这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狩猎,百官随行,自然是盛大无比。
“先放着。”
凌骁阔步走进去,神色冷淡。
“是。”
才走过一段回廊,到了转角处却脚步顿了一顿,他转头看一眼回廊的另一个方向,这条路是往内院去的。
他已经数日没有进内院了,他甚至没有去看望林氏了。
他下意识的避开有姜月瑶的地方。
“老夫人近来如何?”他突然问。
剑霜愣了愣:“老夫人身子康健,也没什么事。”
老夫人成日在内院养尊处优,现在闲的都想亲自种地了,侯爷还担心这个?
凌骁眼神扫过来,剑霜如寒芒在背,他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太笼统了。
他又详细的补充:“内院的管事说,老夫人近日心情也很好,身子也康健,吃饭都会多用一碗饭,大夫人每日陪着,三爷也常常去请安,前日大夫人还请了一个戏班子进福寿园唱戏,老夫人挺喜欢的。”
凌骁问:“大夫人请的戏班子?”
剑霜心中疑惑,一个戏班子,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吗?
剑霜如实道:“是,大夫人这几日好像在整理旧物,还为老夫人制香,怕老夫人闷着所以才请了戏班子来家里唱戏,做个消遣,大夫人对老夫人向来尽心的。”
凌骁没有打断他的话,剑霜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次春猎的名单,也特意提了大夫人,说是怀宁公主特意要求的。”
凌骁眸光微滞,冷声道:“她倒是半点不闲着。”
剑霜有些茫然,但还是谨慎的问:“侯爷要去看望老夫人吗?”
凌骁薄唇紧抿,沉默了半晌,迈开步子转了方向,直接往内院走去。
老夫人的福寿园和月瑶的院子明月轩是挨着的,所以要去老夫人的院子,必定是要路过明月轩的。
凌骁顺着回廊走进内院,绕出了庭院,便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明月轩。
安安静静的一座小院子,墙内的花树枝叶都搭在墙头,几只小雀在上面叽叽喳喳,却也半点不觉得吵闹。
他不由的放慢了步子,近日来压抑在心底里的烦躁也好似平复了许多。
剑霜都习惯了主子疾风一样的走路速度,险些没反应过来,急忙跟着放缓了步子。
差点走到侯爷前面去了。
剑霜暗暗擦了一把额上并没有的汗,心道这差事怎么越来越难干了。
忽然听到院内小丫鬟的问安声:“大夫人要出去吗?”
“嗯,我去老夫人送安神香。”姜月瑶声音轻快,沁人心脾。
凌骁脚步顿了顿,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又慢了一些。
月瑶挎着小篮子,脚步轻快的从明月轩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要路过的凌骁。
他一身藏蓝色长袍,银冠束发,凌冽的气势略微收敛了几分,反倒添了些矜贵,远远地立在那里,倒也人模人样的。
她暗暗皱眉,心里一瞬间天人交战,要不装没看到?反正他大概也不想和她说话。
可他好像看到她了,她直接无视他,他会不会觉得她挑衅他?
若是旁人应该不会计较,但他不一定,他比旁人心眼儿小。
月瑶咬了咬下唇的内壁,还是走上前去问候:“侯爷。”
凌骁闻言站定了脚步,冷淡的看她一眼:“做什么去?”
月瑶态度恭顺:“我正打算去看望三弟,他近日读书辛苦,我给他送些安神香,让他晚上睡得好些。”
为此,村里人都明里暗里的嚼舌头,等着看笑话。
毕竟姜月瑶生了一张好容颜,可惜迟早要当寡妇。
可谁又能想得到,这凌家二郎能有这样的出息?能在侯府当寡妇,那可是八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村里人也不敢大声说,凌家已经今非昔比,他们哪儿敢造次?
凌骁策马走在最前面,凌申不会骑马,所以坐了马车,跟在后面。
姜月瑶和林氏同坐一车,在前面,她抱着凌尘的牌位,伸出纤细的手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自己居住了一年的村落渐渐远去。
她有些茫然,不知前路如何。
骑马走在前面的凌骁忽然回头,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她立即撂下了帘子。
她屏住呼吸,心里七上八下,双手抱紧了怀里的牌位,可这块冷冰冰的木头好像也无法给她安全感。
突然感觉前路不但茫然,还很危险。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么温柔和善的夫君,会有这么一个杀气腾腾的弟弟。
她要离他远一点。
马车行至县城,又转水路,凌骁包下一条大船,让凌家一家老小坐船前往燕京。
月瑶第一次坐船,站在船头看到辽阔的江面,才第一次感觉到世界如此之大。
她忍不住伸手,微风从指尖划过,凉凉的,像是自由的气息。
她眼睛亮了几分,黯淡了多日的眸子终于有了几分光彩。
可转念间,她又想到,这样好的风光,若是夫君还活着,便也能和她一起看到了。
想到这里,方才眸光又黯然了下来,有些闷闷的立在船头,双手扶住栏杆,垂下了头。
二楼的窗户大开着,凌骁坐在房里处理加急送来的公文,一抬眼便看到了立在船头的女人。
她还穿着白色孝服,耳边的发髻还簪着一朵小白花,背影纤瘦单薄,好像风都能吹跑。
看到她幼稚的用手摸风,又看到她高兴的眼睛亮起来,转瞬间又黯然的垂下了头。
不论是战场还是朝堂,最忌讳喜怒形于色,她倒好,一张脸一天变八百个情绪。
“侯爷,京中飞鸽传书送来密信,让侯爷尽快回京,朝中局势不稳。”
剑霜匆匆进来汇报。
凌骁冷冷的收回视线:“你传信回去,我半个月内会回京。”
剑霜应道:“是。”
而此时,外面又传来说话声。
“大嫂,你怎么在外面站着?这风多大,回头吹的受凉了,染了风寒可不好。”凌申走过去问。
月瑶摇了摇头:“我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船。”
“我也没见过,这大船就是稳当,一点也不晃,娘也说能睡得踏实。”
月瑶有些闷闷的:“夫君也不曾见过。”
凌申安慰着:“大哥怎会不知道?咱们不是带着大哥的灵牌?他泉下有知,一定也很高兴。”
“嗯。”月瑶轻轻弯唇,眼里又有了几分光彩。
凌骁眉心一蹙,语气冷肃的吩咐剑霜:“去把凌申叫上来。”
“是。”剑霜有些摸不着头脑,侯爷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剑霜匆匆下楼,去甲板上将凌申请了上来。
“侯爷请三爷去二楼说话。”
凌申一听这话,便连忙点头,跟着剑霜上楼去。
月瑶疑惑的回头,便看到二楼窗户大开着,而那个煞神一样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窗边喝茶,他分明没有看她,可她还是觉得一瞬之间如芒在背。
她皱了皱眉,匆匆离开了船头,回了船舱内自己的房里。
凌骁瞥她一眼,眸底添了几分凉意。
陈诗韵并没有下车,安然坐在车内。
月瑶道:“我想着开个铺子,今日出来看看。”
陈诗韵看—眼她身后的铺面,眉心微蹙,但也没说什么。
陈诗韵笑着道:“今日赵姑娘在家中设诗会,邀我赴宴,正好路过,没想到会看到夫人在此处,夫人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劳陈姑娘挂心了。”月瑶客气的道。
“应该的,往后都是—家人,也该互相照应。”陈诗韵微微抬了抬下巴。
她如今已经和凌骁定了亲,日后进门便是侯夫人,和月瑶虽说算是妯娌,但实则天壤之别,往后她进了门,月瑶还得讨好着她过日子。
月瑶笑了笑:“是啊,我最近养着病,都还没来得及恭喜陈姑娘。”
陈诗韵倒是满意姜月瑶的识趣,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夫人养好身子要紧,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姑娘慢走。”月瑶点点头。
陈诗韵放下了车窗帘子,华贵的马车缓缓驶离。
月瑶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眉心微蹙,看这样子,陈诗韵好像对她有点不满。
是因为她和怀宁公主走得近?
春儿有些不满:“这陈姑娘方才说话都没下车,如今对夫人态度如此倨傲。”
“人家未来是侯夫人,自然得摆—摆架子。”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她担心陈诗韵误会她对她和凌骁的婚事从中作梗,往后进了门给她使绊子。
但想想陈诗韵好歹也是个讲究体面的名门千金,大概也不会做太不体面的事。
春儿小声嘟囔着:“奴婢瞧着这位陈姑娘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月瑶淡声道:“也还好吧,和侯爷比还是好相处多了。”
春儿:“……”
月瑶这几次和陈诗韵接触下来,大概也探到了她的底,只要捧—捧她,她自然也就会好说话—些。
但凌骁这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完全让人探不到—点虚实,而且心眼儿还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他。
月瑶忍不住皱眉,还是得离他远—点。
月瑶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先去了燕京城最大的—家酒楼,熙春楼。
“客官里面请!是楼上雅间落座吗?”店小二热络的迎出来。
他们这些日常迎来送往的,—双眼睛厉害的很,看—眼便知是不是贵客,这位夫人虽说打扮的素净,但那料子却是上好的织锦,—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因此店小二十分热情。
月瑶点点头:“嗯,要雅间。”
“好咧,您楼上请!”
—楼摆着戏台子,大堂里也满满当当的桌椅,不少人在下面喝茶看戏,当然二楼雅间也能看,反而还更私密些,—般达官显贵前来,都会直接选二楼和三楼的雅间。
小二引着月瑶上了二楼,又给她倒了茶,十分殷勤。
月瑶落了座,便看—眼春儿,春儿拿出—锭银子塞给小二:“这是赏你的。”
小二—看到这么大的银锭子,眼睛都亮了,连连作揖:“这,这,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月瑶笑了笑:“我有笔生意想和你们掌柜的谈,还麻烦你帮忙请—下掌柜的。”
小二愣了—下:“什么生意?”
春儿摆着架子,扬了扬下巴:“自然是大生意!我们夫人买你们十家酒楼都绰绰有余。”
月瑶眨了眨眼,这是不是吹的有点过了?
月瑶也挺直了腰板:“请你们能掌事的人来。”
小二看着这贵客的架势,也不敢马虎,怕误了大事,立马应下:“小的这就去请。”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我若是忙不过来便喊你们。”
丫鬟见大夫人如此好说话,也都兴高采烈的应下。
月瑶在房里忙碌了半日,才终于将所有的东西规整好。
夫君的牌位送到了祠堂,但夫君的遗物都在这里,屋子里摆的满满当当的,她也觉得充盈了起来,多了许多安全感。
收整好了东西,她才去福寿园,林氏的院子。
“娘,您醒了?”
月瑶见林氏已经起床,快走了两步迎上去。
“睡了一觉精神多了,二郎回来没有?”
一个婆子立马应道:“还没呢,老夫人不如先用晚膳?”
“等他回来吧,他忙这一日,也不知吃没吃饭。”林氏有些忧心。
正说着,却见王管事匆匆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堆帖子:“老夫人,大夫人,这是近日各府送来的拜帖和礼单,侯爷没空管,小的拿来先给老夫人和少夫人过目。”
这种应酬往来,都是当家夫人管的。
林氏大字不识一个,看向月瑶,月瑶有些懵,她也没管过这种事啊。
她接了过来,念给林氏听:“这几张是邀请参加别家宴席的帖子,这张是礼单,还有这几张……”
月瑶动作顿了顿,看着手里的好几张女子的名帖,一时愣了神。
“这是什么?”林氏疑惑的凑上来,这上面还有女子的画像呢。
“这大概,是想要相看的人家送的姑娘的名帖?”月瑶猜测道。
管事的笑呵呵的道:“正是呢,侯爷少年英才,又还未成婚,京中不知多少名门闺秀惦念着,侯爷离京的这一个月,府里收到的名帖都多了去了。”
林氏闻言倒是高兴,立马道:“这个好,这个好啊,宴席和礼单那些先别管,倒是这二郎媳妇的人选,可得认真挑一挑!”
管事的笑着道:“那是自然,毕竟是未来侯夫人,可不能随意,老夫人既然重视,不如先看看名帖,回头再去赴宴,便能看一看眼缘。”
正说着,便听到一声通传:“侯爷回来了。”
旋即一道伟岸的身影逆光而入,黄昏的余光给他渡了金边。
他大步迈进来,林氏便欢喜的喊他:“二郎,快来。”
“娘可住的习惯?”凌骁走进来,便有丫鬟将凳子搬到了林氏的身边,凌骁撩袍坐下。
“这哪儿有什么不习惯的。”林氏高兴的拿着手里的这些名帖,“你看,这些姑娘的名帖都是送来给你相看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凌骁不耐烦看这些,只随口道:“娘看着选吧。”
“这是给你选媳妇,又不是给我,怎么叫我看着选?”林氏瞪着他。
“我朝中事忙,不得空一一相看,娘若是觉得好的,应该就不会差。”
凌骁话一出口,突然又觉得不对,他看一眼此刻安静坐在林氏左边装哑巴的姜月瑶。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好像每次见他都是这副老实安静的样子。
分明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他双眸微眯,心里很不痛快。
他娘还就把这么个狡诈的女人当亲闺女一样护着,可见眼光也不怎么样。
林氏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不如让月娘帮你挑。”
月瑶本来低着头装死,闻言惊的一抬头,正好撞进他深不见底的一双漆眸里,后背立即窜起一阵凉意。
“娘年纪大了,还大字不识一个的,这些名帖我都不认得,娘也怕挑不好,月娘读过书,眼光也好,定能给你挑个好媳妇!”
月瑶连忙推辞:“这怎么行?我哪儿能做这些。”
凌家新丧,半夜里就挂起了白幡,门前围着不少人议论纷纷。
“那凌家大郎惨的嘞,年纪轻轻就死了。”
“可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凌家老太怒火攻心晕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听说这丧事还是他们家那长媳给操办的。”
有人语气讽刺:“姜月瑶那个不安分的狐媚子东西?她害死了凌家大郎,竟还有脸露面!”
“她还装模作样的在灵前抹眼泪的,一脸的狐媚子相,妖精作态,呸!她不是早攀上了高枝儿,害死了凌家大郎她正好能另嫁高门了。”
“嫁高门?她做梦呢!人家也不过当她是个便宜的玩意儿,最多当个妾收用收用,等腻味了,转头给她卖到窑子里也不一定。”
“那可大快人心了,也就是凌家大郎心善,又体弱多病的,被这妖精拿捏,要是凌家二郎在,那定是要她不得好死的!”
话音方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逼近。
村民们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玄衣劲装的男子策马疾驰而来,行至门前才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马蹄高高的扬起又回落到地上。
马背上的男人死死盯着门头上的白幡,俊朗坚毅的脸一寸一寸的阴沉刺骨。
村民们早吓的四散开来,生怕被这高头大马撞上,等回过神来, 才有人惊奇的叫出声:“这是……凌二郎?”
凌骁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奔腾而去,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也立即策马跟上。
-
正堂内,一尊棺木摆在正中,室内挂满了白幡,冷冷清清的祭堂,只听到女子低低细细的抽噎声。
凌骁大马金刀的迈进堂屋里,看到那尊棺木,盯着灵牌上写着的“凌尘”二字,心脏都被攥住喘不上气来。
他离家十年,入军中出生入死,不单为了自己的抱负,也想挣得军功,为家人谋福,如今好容易功成名就,荣归故里,回来等着他的却是大哥的灵堂。
他捏着腰间佩剑的手青筋暴起,眼风一扫,看到棺木的右边跪着的一个穿着白衣孝服的纤瘦女子。
她此刻也怔忪的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蒲扇一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不施粉黛的一张脸分明苍白又清瘦,却也勾的人轻易挪不开眼。
当真如旁人所说,是天生的妖精。
“你就是姜月瑶?”
她被男人压迫性的杀伐之气逼的浑身发软,颤颤的点头:“你是……”
她已经哭了一天一夜,嗓子都有些哑了。
“铮”一声,凌骁猛然拔剑出鞘,剑尖直抵她的面门,挑起她的下巴,阴沉的眼盯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杀气骤现。
“妖颜祸水,当诛!”
姜月瑶吓的僵硬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冰冷的剑身贴着她的下巴,只稍稍挪一寸便能刺穿她的咽喉。
原本就苍白的脸褪尽了血色,悬在睫毛上的泪珠轻轻一颤,顺着清瘦的脸颊滚了下来。
唇瓣嗫喏着,微不可闻的声音却透着几分坚定:“我不是……”
“二哥?!”
凌三郎刚从里屋出来,一看到凌骁就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等确认了才急匆匆的迎上来:“二哥!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凌骁只看他一眼,阴冷的眸子又再次盯上姜月瑶:“我大哥就是你害死的?”
姜月瑶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煞神一般凶狠的男人,便是夫君常常提起的二弟。
她强咽下喉头的酸涩,反驳:“不是我。”
“你还敢狡辩!”
月瑶闻言忍不住偷偷看一眼凌骁,这么个杀气腾腾的人,竟也用功读过书?
简直无法想象。
她以为的书生都应该像夫君一样,温文尔雅,毕竟读书人最重礼法。
凌申讪笑:“是,我会用功的。”
凌骁点点头:“三弟还是很用功的。”
凌申咽了咽口水,强颜欢笑。
在二哥的眼皮子底下,他当然是不敢松懈一点。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半个月,他就生无可恋。
林氏长叹一声:“还好你回来了,不然你大哥走了,这家里还不知该怎样。”
“娘放心,往后一切有我。”凌骁沉声道。
林氏擦了擦眼角的泪:“你从来都是最让人放心的,等到了地方,咱们安了家,也总算能团聚好好过日子了,三郎好生考个功名,你啊也早日成家。”
林氏说着,感觉日子好像又有了些盼头:“你这岁数也不小了,都二十四了,也该娶妻了,娶个知冷知热的媳妇,早日开枝散叶,我也能抱上孙子。”
月瑶心道,谁家知冷知热的好姑娘嫁这么个大冰块子,真不敢想那姑娘以后日子该多难熬。
凌骁目光恰好扫过月瑶,看到她暗暗皱眉,眸底凉了几分。
“娘放心。”他随意的道:“等到了京中安顿下来再说。”
“好,好。”林氏脸上有了和缓的笑意。
这么多年来,她最亏欠的就是二儿子,小时候为了撑起家放弃了读书,十四岁又为了赋税去了那吃人的战场,一直耽误到现在连婚事都没着落。
如今只盼着他能弥补遗憾,早日娶妻生子。
对月瑶来说,船上的日子过的十分清闲,每日只要陪林氏说说话,再收拾整理一下夫君的遗物。
如今洗衣做饭都有下人做,她有些适应不来,没事便窝在自己房里,临夫君留给她的字帖。
她爹是账房先生,虽说家里清贫,但也让她耳濡目染认字读书,只是她的字写的很难看。
夫君的字写的极好,字如其人,温润如玉,这一年来,他教她读书写字,他还给她写了字帖,让她照着临摹。
她不爱写字,总想偷懒,可如今夫君走了,也只有这些旧物能留些念想,所以她全都带上了。
她也从来不上二楼,尽可能的避开凌骁,那个杀气腾腾的煞神。
而凌骁似乎也很忙,他并怎么出书房,偶尔碰上她,也只冷冷的扫过她就走开,连话也不会和她说。
他似乎很讨厌她。
但月瑶却觉得这样也好,她也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男主外女主内,到了京城,不必住在一条船上,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一晃眼半月时间过去,终于到了燕京城。
月瑶早早的收拾好了东西,搀着林氏走出船舱,便看到凌骁已经立在船头。
他一身窄袖玄衣暗纹长袍,银冠束发,站在船头负手而立,如同一座高山。
他听到她们的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刀削般的面容锐气十足。
“娘。”
林氏也有些发怵,缓了一下才走上前去:“二郎,船快靠岸了?”
“马上就靠岸了,靠岸之后,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府,我得入宫一趟。”
“你忙你的便是。”
他扫一眼跟在旁边搀扶着林氏的月瑶,却见她低垂着头,十分安分的跟在旁边,没有插话,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他眸底微沉,她倒是会装相。
他转头看向凌申:“照顾好娘。”
凌申眉飞色舞,脸上几乎藏不住的欢喜:“二哥放心!”
“你别糊弄我!你们分明还借着乔迁宴的幌子给骁哥哥相看亲事是不是?”
“他相看亲事有你什么事儿?如今父皇登基,朝局不稳,新旧朝臣融合才是要紧事,凌侯如今炙手可热,娶旧臣之女才能安抚人心。”
怀宁一听这话都气坏了:“那你凭什么擅自摆布骁哥哥的婚事?”
太子都气笑了:“什么叫我摆布他的婚事?这也是他自己的决定。”
对凌骁来说,娶谁都一样,他又没什么在乎的女人。
怀宁对凌骁的心思太子当然清楚,但这么多年了,凌骁从来只拿她当个小妹妹,根本也没上过心。
怀宁却生气的跺着脚走了:“反正你不向着我!”
太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跟上她的步子:“总之你以后不许再擅自出宫了,听到没有?”
“哼!”
今日宴席散场,月瑶才终于忙完,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天都黑了。
事多繁杂也就算了,那些闺秀们知道是她负责挑选凌骁的妻子人选,个个儿围着她打探消息,她还都不敢得罪,一天下来脸都笑僵了。
她累的不行,回到寝院草草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而主院的青山轩,却依然灯火通明。
庭院内,一个颀长的身影玄衣劲装,手里提着一柄红缨长枪,旋身起跃,手中的长枪势如破竹,扫过之处冷风阵阵,惊落了竹叶,簌簌落下。
凌骁心里很烦躁,这种烦躁似乎并不是从今日才有的,可是近日却愈演愈烈。
他并没有去在意这种躁郁源自什么,因为他从来也没这个闲工夫伤春悲秋。
直到今夜,他一闭上眼,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姜月瑶的脸,她站在栈桥上,笑盈盈的抬手勾发。
他惊的猛然睁眼,然后再没有了睡意。
剑霜和赤影守在旁边,神色肃然,但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以他们跟随侯爷多年的经验来看,侯爷今日心情不好,很不好。
一个时辰后,凌骁利落的收了长枪,剑霜连忙上前去接枪。
“侯爷可要召人议事?”
剑霜猜测,侯爷心情不好必定是和朝局有关,那自然得召人议事的。
凌骁将长枪扔给他,冷声道:“不必,都退下。”
剑霜愣了一下,到底也没敢多问:“是。”
凌骁大步走回寝屋,浮躁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
大概是大哥刚离世,他有些放不下,心中挂念,所以才一时想到了姜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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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月瑶便去福寿园给林氏问安。
“娘。”她走进去。
林氏见着她便连忙道:“月娘来了。”
月瑶在林氏的身边坐下,林氏便拉着她细问:“昨儿你瞧了一日,可有挑到什么合适的人选没有?”
月瑶想了一下,点点头:“我觉得怀宁公主天真率性,陈相之女温婉端方,都是极好的人选。”
林氏也跟着连连点头:“我也觉得那陈姑娘不错,知书识礼的,一看就是好孩子,公主……公主就是瞧着孩子气了些,但若是二郎喜欢,倒也很不错!还是得问问二郎的意思才行。”
正说着,却听到一声通传:“侯爷来了。”
林氏眼睛一亮:“快请进来。”
月瑶愣了一下,他怎么有空来问安?他前阵子忙的早出晚归的。
凌骁阔步进来:“娘。”
林氏笑着道:“二郎今日怎么有空来?朝中事不忙了?”
“今日休沐。”他余光看一眼姜月瑶,她安静的垂着眸子坐在那里,一如从前。
林氏嗔怪:“你难得休息一日,好生歇着就是,何必来给我问安?当心累坏了身子,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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