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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孟锦月谢云晔全集

我爱吃甘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这样郑重语气,叫孟锦月有些惊吓。她紧紧咬住唇瓣,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像只柔弱可怜的兔子,不知所措。“哥哥为什么道歉?不是该道谢吗?”谢青枝牵住孟锦月好奇问。谢云晔难得有些难堪,他握拳咳嗽一声:“我误会她故意在府中迷路,以此来接近我。”谢青枝噗嗤笑出声来,她在外人面前胆小,但在自己哥哥面前却不是这样。她毫不留情嘲笑谢云晔:“哥哥,你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你的。”“虽然往日里有很多女子故意接近你,但孟姐姐才不会这样做,孟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你要继续道歉,还要弥补孟姐姐。”谢云晔点头,正当他要开口时,孟锦月却急忙摇头:“不……不用道歉的,我不生气了。”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软乎乎好欺负的劲。谢云晔心中叹气,...

主角:孟锦月谢云晔   更新:2024-11-10 0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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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锦月谢云晔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孟锦月谢云晔全集》,由网络作家“我爱吃甘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这样郑重语气,叫孟锦月有些惊吓。她紧紧咬住唇瓣,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像只柔弱可怜的兔子,不知所措。“哥哥为什么道歉?不是该道谢吗?”谢青枝牵住孟锦月好奇问。谢云晔难得有些难堪,他握拳咳嗽一声:“我误会她故意在府中迷路,以此来接近我。”谢青枝噗嗤笑出声来,她在外人面前胆小,但在自己哥哥面前却不是这样。她毫不留情嘲笑谢云晔:“哥哥,你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你的。”“虽然往日里有很多女子故意接近你,但孟姐姐才不会这样做,孟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你要继续道歉,还要弥补孟姐姐。”谢云晔点头,正当他要开口时,孟锦月却急忙摇头:“不……不用道歉的,我不生气了。”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软乎乎好欺负的劲。谢云晔心中叹气,...

《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孟锦月谢云晔全集》精彩片段


他这样郑重语气,叫孟锦月有些惊吓。

她紧紧咬住唇瓣,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像只柔弱可怜的兔子,不知所措。

“哥哥为什么道歉?不是该道谢吗?”谢青枝牵住孟锦月好奇问。

谢云晔难得有些难堪,他握拳咳嗽一声:“我误会她故意在府中迷路,以此来接近我。”

谢青枝噗嗤笑出声来,她在外人面前胆小,但在自己哥哥面前却不是这样。

她毫不留情嘲笑谢云晔:“哥哥,你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你的。”

“虽然往日里有很多女子故意接近你,但孟姐姐才不会这样做,孟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你要继续道歉,还要弥补孟姐姐。”

谢云晔点头,正当他要开口时,孟锦月却急忙摇头:“不……不用道歉的,我不生气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软乎乎好欺负的劲。

谢云晔心中叹气,她性子比谢青枝还要柔弱,又单纯天真,偏偏长得这般漂亮可欺。

日后若是没遇到宽厚的夫君,只怕要吃许多苦。

谢云晔坚持:“错了便要道歉。”

孟锦月低下头嗫嚅开口:“只是误会而已……没什么的。”

谢云晔能听出她说的是真心话,他忍不住去看她。

她的眼睛依然有几分泛红,但脸上却已经有了笑意,好似他道歉她便已经十分满z足。

有些傻。

“三小姐能原谅谢某便好。”

“今日之恩,谢某和妹妹也会铭记于心,日后三小姐有事可以来找谢某。”

她这样的心性,谢云晔已经打算日后多看顾她几分,起码要叫她日子好过些。

“不,不必,只是举手之劳。”

谢云晔的郑重叫孟锦月好似无所适从,红着脸紧紧咬住唇瓣。

樱唇饱满红润,勾得人移不开眼。

谢云晔眼眸幽深了几分,她说话总是咬住唇瓣,不会咬破吗?

孟锦月:“我没做什么,你们……你们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她似乎很容易紧张,也很容易心软。

他只是一句道歉,她便完全不怪他。

如今连接受他们口头上的道谢,竟都会害羞

————

“我能叫你姐姐吗?”

谢青枝走到孟锦月面前,满眼希冀望着她。

孟锦月红着脸点头:“都……都可以的,还可以叫我杳杳,是杳杳钟声晚的那个杳杳。”

“我娘给我取的小名,我十五。”

“我十四,我们相差不大,那我唤你杳杳吧。”谢青枝紧紧牵着孟锦月的手。

“杳杳,杳杳!”

“嗯。”

谢青枝极为高兴:“杳杳你和哥哥一样唤我阿枝就行了。”

“杳杳,我好喜欢你,谢谢你救我,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孟锦月红着耳尖:“我也喜欢你。”

孟锦月确实挺喜欢谢青枝的。

其实她有许多方法接近谢云晔,不必非要救下谢青枝。

只是她到底不忍心。

前世她和谢青枝算起来只见过两次,但两人相似的性子,叫谢青枝竟对她敞开心扉。

她从而也知道了谢青枝的事情,知道她被夫家折磨的活不下去,知道她想寻死。

就算重生回来,她已经决心要丢掉从前那些愚蠢的善良,但想到前世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子。

就算两人交情不深,孟锦月还是想帮帮她。

毕竟谢青枝不是她的仇人。

谢青枝:“杳杳,我等会可以一直跟着你吗?我不喜欢和别的女子说话。”

孟锦月:“可以啊。”

两个女子手牵着手,歪着头小声不停说着话。

谢云晔放慢脚步,跟在她们后面。

他默默看着眼前两个亲密无间的女子,听着她们说话,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

谢青枝因幼时的虐待,性子偏怯弱,也极少出门,没什么朋友。

孟锦月是第一个谢青枝愿意交好的女子。

两人这般一见如故,除了孟锦月救下谢青枝外。

或许也因为两人一样的单纯,毫无任何攻击性。

“我哥哥很吓人吧,他就是这样的,我有时候有点怕他。”

孟锦月:“嗯嗯,他长得太凶了。”

谢青枝:“说话也凶,脸也臭。”

孟锦月极小声附和点头:“对。”

谢青枝:“长得还高,像一堵墙,真可怕。”

孟锦月:“对。”

两人嘀嘀咕咕的,宛如两只小麻雀。

谢云晔默默听着自己妹妹极小声说他坏话,吐槽着他。

也看着谢青枝身边,另一个娇小的女子止不住点头。

不知为何作为被吐槽的人,他并未生气,反而嘴角忍不住上扬,觉得她们有几分可爱。

————

“谢哥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前面看不到你们的人,我正要去找你们。”

孟锦溶来时正好看见谢云晔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温柔。

她从未见谢云晔对她这般温柔笑过。

孟锦溶压下心中的怒火。

因为一时间不能确定,谢云晔到底是看着谢青枝笑,还是被孟锦月勾走了魂。

“三妹,你什么时候和阿枝关系竟这样好,姐姐居然不知道?”

孟锦溶在孟府排行为二,今日孟家来谢府,也是为了孟锦溶和谢云晔定亲的事。

孟锦月:“二姐姐,我们是刚认识的。”

孟锦月低着头,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谢青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原来如此。”

孟锦溶笑着:“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阿枝妹妹很少说话,我也从未见过她对人这样亲近,一时间有些好奇。”

谢青枝:“是我喜欢杳杳,今日一见到她就想和她做朋友,孟姐姐,我们先走了,你和我二哥说话吧。”

看到孟锦月她们迫不及待离开,孟锦溶略微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她想多了。

“谢哥哥,你今日见到我这个妹妹,她有没有冒犯你啊?”

谢云晔长得高,孟锦溶仰着头望他,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红了耳朵。

她之前喜欢苏烈,但苏烈不喜欢她,反而对孟锦月这个贱人一见钟情。

那时她整日浑浑噩噩,恨的不行。

一次意外她被刚回京谢云晔救下。

她还记得初见那日,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腰挎长剑,威风凛凛。

那时应该是他刚从战场上回京,眸色冰冷,俊朗的面容上也无其他表情,却偏偏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将京城中那些男子全都比了下去。

除了太子殿下外,孟锦溶再没见过比谢云晔更俊朗高大的男子。

她就这样对谢云晔一见钟情了。

两家门当户对,加上她催着母亲,催着外祖父去商议,如今婚事终于快定下了。

“并未。”

孟锦溶点头:“那就好,我这个妹妹心思深,总想着嫁个好人家,从前我和姐姐的婚事都还未定下,她便去求着祖母,给她相看。”

“谢哥哥,还是让阿枝妹妹少和我三妹接触吧,阿枝妹妹心思单纯,我怕被我三妹给影响了。”

从前类似这种诋毁的话,谢云晔已经听过许多次。

孟锦溶脑子不清楚,喜欢说孟府家事,他就默默听着,左右他不认识她的庶妹。

但今日孟锦月对谢青枝有恩,他也有些听不下去。

“你妹妹不是这样的人,莫要再说这些话。”

孟锦溶一怔,衣袖下手心握的死紧:

“谢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就知道,孟锦月就是天生的狐狸精,下贱货色,生来就是勾z引男子的。

“谢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你是不是也和苏烈一样,对那个狐媚子一见钟情?”

孟锦溶脸色难看,她喜欢谢云晔喜欢了好几年,也将他当成夫婿好几年。

一想到谢云晔被孟锦月勾z引,她便口不择言,难以冷静。

“说的什么话?”

谢云晔第一次见到孟锦溶脸色这样扭曲狰狞。

他知道她性子不好,但他没有喜欢的女子,娶谁都一样。

但如今他却微微动摇了。

谢云晔冷着脸:“我不喜欢她,你妹妹也从未勾z引过我。”

“那谢哥哥为何不要我说了,从前我也这样和你说过她的许多坏话的,为何就今天谢哥哥就拦着我,不让我说?”

谢云晔面无表情望着她:“她今日救了阿枝。”

“阿枝掉入湖中,若非她和她的丫鬟瞧见了,阿枝便凶多吉少,她是阿枝的救命恩人,我们谢家人向来恩怨分明。”

听到这样的解释,孟锦溶脸色勉强好看了几分。

她手心攥紧,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云晔不是苏烈,他应当不是那种肤浅的贱男人,绝不会因为孟锦月长着一张妖媚的脸,就被她勾去。

她要忍住,不能再在谢哥哥面前失态。

孟锦溶深吸一口气:“怪不得阿枝妹妹这样喜欢她,原来如此。”

“谢哥哥,你真的不喜欢我三妹吗,她长得那样美?”孟锦溶再次试探。

谢云晔冷着脸厌烦开口:“不喜欢。”

谢云晔从未撒谎过,他这样正直,想必说不喜欢便是真的不喜欢。

得到肯定答复后,孟锦溶脸上终于重新有了笑意。

“那就好,罢了,阿枝妹妹马上也是我的妹妹,她既然救下了阿枝,那我日后便不说她。”

————

“今日怎么来了?”

太子放下毛笔:“孤若是没记错,今日谢孟两家应当在商议定亲之事。”

谢云晔沉默片刻后开口:“孟二性子偏激骄纵,我心中不喜。”

“你不想定亲?”太子一针见血。

谢云晔没说话。

太子嘴角扯了扯:“你是第一天知道她的性子?从前你不在乎,怎么今天反倒受z不了?”

“到底因为什么?”


“我确实是幼时学会的。”

孟锦月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当年母亲带我来京城认亲,路上并不太平,所以那时母亲总是会受许多伤。”

他们没钱去医馆,便只能她来帮着母亲处理伤口。

“处理的次数多了便熟练了。”

“只是幼时?”

孟锦月垂眸,停顿半晌后才开口:“不全是,之后回到孟府,父亲请夫子教我练舞,那时会受些伤,我便也自己包扎。”

谢云晔神色复杂:“练舞怎会受伤?”

“夫子那时总是嫌我蠢笨,动手打我。”

谢云晔脸色沉了下来:“她怎么敢?”

孟锦月低下头语气也低落下来:“夫子只会听父亲嫡母的话,我那时年幼,她并不会放在眼中。”

谢云晔半晌没说话,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幼时的模样。

如今都这般怯弱胆小,小时候只怕更是,或许被人打骂,连哭都不敢哭。

就如幼时的他,也总是畏首畏尾。

“如今呢?”

孟锦月愣了一下:“现在没人再打我。”

谢云晔却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可你二姐姐他们依然会欺负你。”

孟锦月沉默低着头:“我……忍忍就过去了。”

谢云晔脸色沉了下来,明显因为这句话生气。

“你喜欢跳舞吗?”谢云晔话题突转。

孟锦月摇头:“不喜欢。”

谢云晔:“那就别跳了。”

“从前谢家靠军功起家,但是天下日后总归会太平,武将再过些年并无太多用武之地,从文于世家子弟最好。”

“我也曾被逼着读书,他们怕我从武,日后也像我那些叔伯一样死在战场上,因为我是谢家独苗。”

“但十二岁那年,我撕毁了所有的书,瞒着他们孤身一人去了边关,在那里我结识了太子,亦打了胜仗。”

“因为闯出了成就,之后我回京,家中便不再逼我读书。”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人不能愚孝,更不能事事顺从父母,忍着让着,特别像我们这种被他们苛待过的人。”

谢云晔这话是说给她听,可或许也是说给他自己。

看来他骨子里其实极有反叛精神,这很好。

孟锦月心中笑了声。

但她面上只是摇头:“我不敢。”

谢云晔问:“为何不敢,踏出那一步后,你只会觉得天地广阔。”

谢云晔果然还是读书少,也或许是他忘了,她是女子,自是与他不同。

谢家就算最开始因为他身份存疑,叫他吃了几年苦,可确认他是谢家子嗣无疑后,谢云晔便成了谢家第三代的独苗。

饶是他的嫡母不喜他,也不敢再明面上针对谢云晔。

而谢家逼他读书,也是为他好。

可她那个“好父亲”却从未将她视作女儿看待。

逼她练舞也只是日后卖个好价钱。

谢云晔的反抗或许只是挨一顿打,她的反抗有可能会要了她和她娘的命。

“我……我娘亲还被关在庄子上,我若是不听话,我娘亲的日子便不会好过。”

“而且……我爹他不止我这一个女儿。”

谢云晔愣了许久。

他不是蠢笨之人,想清楚后,自然也能意识到。

她同他,有些处境相似,但又大不相同。

她过得比他还要更艰难,甚至她至今都在过这样的日子。

“你娘亲日后我会暗中看顾,日后别担心这件事了。”

这夜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最开始是谢云晔问,她装作勉强去答。

到后面便是谢云晔一个人在说。

她甚至比前世知道他的事情还要多的多。

甚至说着说着,谢云晔一个男子竟也有几分惆怅。

“我做不到如你这般心善,所有对我不好的人,我没有办法原谅,纵使过了这么多年。”

“只要回想幼时父亲祖父怀疑我的身世,对我冷眼相待,看野种一样看我,我至今仍心怀芥蒂。”

“父亲也总说我养不熟,与谢家隔着一层,他说的没错。”

对于他的倾诉,孟锦月并不意外。

前面她已经说了她自己,在谢云晔眼里他们同病相怜。

一些不会对旁人倾诉的事情,在与同样遭遇的人面前,反而便能说出来了。

孟锦月垂眸失落开口:“其实我父亲和祖母也这样说过我。”

谢云晔望着她:“你如今能释怀吗?”

前世她释怀不了,那时她还并未看清楚,只以为嫡母是府中最坏的人,后来她才明白,孟父才是最恶的。

嫡母和嫡姐她们和她天然立场对立,可她和孟父却是亲生父女。

她所有的遭遇都有孟父的默许,甚至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这辈子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的亲生父亲。

“其实……我也不能。”

谁愿意对自己的仇人释怀了,只有他们死的那一天,她才能释怀。

谢云晔愣了下:“你这样面团一样的性子,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又会自己心中忍着,默默原谅。”

孟锦月:“我才不是圣人,只有圣人才会毫无芥蒂。”

谢云晔笑了声:“我也不是。”

孟锦月问:“你父亲喜欢你吗?”

谢云晔:“他这人最看重身份高低贵贱,因为嫡母身份高贵,他便喜爱幼子,我母亲身份低微,从我幼时起便嫌弃我,但很可笑,从前那么多年,我都是他唯一的儿子。”

“而且在他眼中,我并不服管教,所以去年嫡母生的幼子出生后,他欣喜若狂,告诫我,我不再是世子的唯一人选,他或许是想培养嫡子。”

孟锦月:“他……他不喜欢你,也待你不好,养不熟也是因为他们,总……总之你不必待他们真心,你父亲给你几分,你便还回去几分。”

黑暗中谢云晔足足愣了好几瞬,若非她的声音和平常一样软糯,他都要怀疑眼前之人被夺舍了。

“你是我认识的孟锦月?我原以为你会劝我原谅他们,孝顺他们,劝我忍一忍。”

孟锦月轻轻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其实我与你一样,也不喜欢我父亲,更不喜欢嫡母还有二姐姐她们,谁会喜欢一直欺负自己的人,”

“忍着让着,只是想平安活着而已,若是不劝自己不在乎,日子又怎么能过下去。”

“但你与我又不同,我若是你,我才不会像我这样胆小懦弱。”

谢云晔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他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孟锦月口中说出来。

他以为她是傻子,被人欺负还傻乎乎觉得别人是好人。

如今才发现,她或许没那么傻。

“所以之前说的有些话,其实是你骗我的,你不是傻子,也不是胆子小,只是没办法。”

孟锦月声音大了点:“我当然不傻,我生来脑子就不傻,也没烧坏,怎么可能是傻子,不过我胆子确实不大。”

“好,你不是傻子。”

谢云晔笑出声,还是有点傻的。

她只是心善,只是有些怯弱。

“你今夜怎么会对我说这些话,不怕我告诉你二姐?”

孟锦月瞪大眼睛,她猛地坐起:“你会说吗?别告诉二姐姐!圣人都言,论迹不论心的,我只是有点点坏心思,但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谢云晔嘴角上扬的更厉害:“别怕,我不会,在我看来,你的那些想法根本不是什么坏心思,正常人都会有。”

比起一味懦弱单蠢的她,这样心中有些不满的孟锦月,他反而觉得更鲜活。

他们知道了对方的另一面,知道了更为真实的彼此,好似距离都拉近了许多。

“若真要按你说的这样论,我的心思比你坏百倍千倍。”

孟锦月有些好奇:“什么?”

“我想过叫我爹死 。”

在他怀疑他是野种时,在他怒骂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时。

孟锦月小声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巴。

“你会怕我吗?”

谢云晔期待她的回复,她或许会觉得他大逆不道?

孟锦月捂住胸口:“不会,日……日后,你你千万别再对人说这种话了,那些人肯定会觉得你是疯子,讨伐你,你只在心里想想就好。”

谢云晔顿了顿,随之弯唇,嘴角抑制不住笑着,

“我只会对你说这些,我知道你能懂我。”



“想好了?”

她捂住脑袋,有些可怜道:“想好了,我若留在孟府中,孟锦溶一定会杀了我,这次没成还有下次。”

“好。”

太子点头:“你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比他们会提前回京。”

孟锦月点了点头,走向秋宁秋芷。

“秋宁,日后你们不能再跟在我身边了。”

两人脸色一变:“小姐。”

太子是被圈禁,她跟着一起,身边自然不可能再带着丫鬟。

孟锦月同她们解释后,又继续开口:“如今也是没法子了,未回京前你们便跟在林大人身边,等回京之后,你们便去阿枝那里可好?以阿枝的为人,她一定会善待你们的。”

秋宁含着眼泪点头:“奴婢会一直等着小姐。”

安排好两个丫鬟,孟锦月便再无顾虑。

————

很快就到了他们被押送回京的那一日。

林升壑临行前忍不住私下叮嘱孟锦月。

“我不能跟着殿下一起回去,日后也不好再明面上和殿下过多接触。”

孟锦月点头,她能理解,林升壑不是他一个人,他后面还有家族。

如今太子被陛下厌弃,帝王之怒伏尸百万,从前许多站太子的人,都不敢在这个关头接近殿下。

只有林升壑还敢靠近些。

“日后只能靠你了。”

孟锦月重重点头:“我知道的,我会努力照顾好殿下。”

林升壑点头:“我知你很好,阿晔的眼光总不会错的。”

“若可以,我还希望你能叫殿下开怀一些,阿晔战死,殿下又被废,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殿下表面上看着无事,都殿下他只是强撑。”

孟锦月点头,任何人从高处坠落都会难受,哪怕是太子。

“我会的。”

林升壑送行时,眼中满是不舍。

“殿下,路上平安。”

太子却回了一句:“但愿。”

孟锦月心中有些讶异。

她是因为前世的事情,猜到这一趟不会安稳。

可太子这个时候就猜到自己会有危险?

前世她的身份去不了清河秋狝,对许多事情不算了解。

但她知道,废太子被押送回京路上,意外摔下悬崖,眼睛瞎了腿也瘸了。

太子沉寂了一年多的时间,直到皇帝一场大病之后,废太子才被复立,之后一直代替皇帝监国。

说是监国,但那个时候太子掌握所有实权,已经和皇帝无疑了。

“殿下,您喝点水吧。”

“殿下,该用膳了。”

“殿下……”

孟锦月一声声叫唤,叫太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林升壑跟你说了什么,孤说过,你安静待着,莫要说话。”

孟锦月却摇头,对太子的话充耳不闻。

“殿下用膳我就不说。”

见太子没有反应,孟锦月直接端起碗便想要喂他。

太子先是微愣,随即训斥:“放下。”

“殿下吃饭我就放下。”

“林大人说了,要我督促您用膳,您要是不吃,等他回京便会骂臣女。”

“林升壑不会说这种话。”

她的谎言太过拙劣,偏偏睁着一双圆圆水润的眸子,显得分外真诚。

“他真说了,反正殿下不吃饭,臣女就不走。”

太子叹气,漆黑深邃的眸子望向她,最后败下阵来:“孤自己来。”

“好。”

孟锦月把膳食放下,撑着下巴漂亮的眸子盯着太子。

“看孤作甚?”

孟锦月:“我要监督殿下啊。”

她声音很软,但话里都是活泼。

阿晔刚走时,她还会怕他,在他面前也会拘束,不敢多说话。

如今渐渐熟悉了,倒露出她原本的面目。

太子宁愿她怕他,这样每日便不会这么多话。

“孤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哦。”


这几日下来,孟锦月觉得自己演戏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这样过了五六天后,孟锦月推开房门,再次找到了太子。

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开口:“殿下,我,我有事想和殿下说。”

“什么事?”

太子放下药碗。

他能感受到孟锦月灼热的视线—动不动盯着他。

太子心蓦地揪了—下。

他知道她这几日时常以泪洗面,刻意躲着他,不想让他知晓,可如今他的听觉格外灵敏,什么都察觉得到。

“我想离开这里。”

孟锦月小声嗫嚅开口。

太子怔愣住,半晌回不过神来,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毕竟离开这里,她只能回孟家,回到那个龙潭虎穴中去。

“你要去哪?”

太子皱眉哑声问,“难道你想回孟家,将自己送到孟锦溶手中去送死?”

太子的声音中含着薄怒,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训斥的意味。

孟锦月脸瞬间白了几分,她下意识后退几步,像是有些惧怕。

太子自然能听到她的动静。

“我……我不回孟府,我打算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

她的回答出乎太子的预料。

“你—个弱女子能去哪?路上碰到山匪之流你该如何?”

“纵使你运气好,碰不到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离开京城后,你如何生存?”

“这些你可想过?”

太子的质问—个接着—个,声音也越来越严厉。

他承认,突然得知她要走后,他情绪有些失控。

孟锦月眼眶瞬间红了,她眼里噙着眼泪,鼓起勇气大声喊:“这些都与殿下无关!”

“反正殿下不喜欢我,也不想看见我,那殿下凭什么管我,我就算死了,也和殿下无关!”

她赌气的话,叫太子愣住,沉默半晌他才无奈叹气道:“孟锦月,你这是在和孤赌气?”

“我们之间做不了夫妻,但孤说过会永远照顾你,你等我—两年,日后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孟锦月哭着打断他的话。

“我不要你的东西,也不要再和你待在—起。”

她声音带着哭腔,“反正去哪里都好。”

“我和殿下住在—起,只会叫殿下不自在,给殿下带来困扰!”

太子叹气:“谁说的?还是你自认为的?”

孟锦月吸了吸鼻子:“殿下就当我自认为的吧,反正我觉得不自在,殿下难道不是?”

“而且我待在这里,每日看到殿下,就心里难受,越看越难受,时日久了定然情难自禁,可殿下不喜欢我!”

“臣女比不上殿下理智,若殿下不放我走, 我日后只会—日比—日难受,殿下是想故意折磨我吗?”

她的话叫太子彻底沉默。

这几日两人的相处,叫太子有了错觉。

他以为她已经想通了,就算如今没想通,日后也会渐渐接受。

如今她的话,算是彻底打破了他的掩耳盗铃。

“你真的想好了?”

太子漆黑深邃的眸子望向她,尽管他此刻什么都看不见。

孟锦月十分坚定:“我想好了。”

太子的心顿时好像缺了—口,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孤再想想。”

“殿下?!”

孟锦月还想再说什么,但太子却打断她的话:“你先回去,明日孤给你答复。”

太子几乎—夜未睡。

他脑中浮现的全是孟锦月的话。

理智告诉他,放她走才是对的。

留她在身边,迟早会出问题。

不仅她控制不住,他或许也是。

可真要放她走,太子又难以接受。

想到日后都见不到他,他的心便好似空落落。

第二日—早,孟锦月便等在了太子门口。


“遇刺?!”

秋宁扶着孟锦月回到床上,详细同她交代如今的情况。

……

“不仅如此,太子殿下也被圈禁审问。”

孟锦月紧紧咬住唇瓣,苍白着脸问:“为何?”

秋宁踌躇开口:“因,因为那些刺客身上有太子府的标识。”

“人人都知道谢将军和太子殿下是生死好友,谢将军战死前,殿下还因谢将军和边关的事忤逆陛下,与陛下发生争执。”

“如……如今谢将军刚战死,陛下就遇刺,这一切发生的太巧,外面已有传言,是太子意图谋反,谋害君上……”

秋宁的话叫孟锦月怔愣许久。

过了半晌,她才好似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殿下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他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秋宁:“奴婢也觉得殿下是被冤枉的,小姐,要是殿下出事,我们该怎么办?”

孟锦月装作神色恍惚,紧咬唇瓣并未说话。

这场针对太子的局做的太过明显,可帝王的疑心已起,便无可奈何。

或者说,皇帝并不在乎真相,只想铲除太子。

孟锦月在内的所有人被关了足足七日。

他们被放出来时,太子被废,三日后押送回京城圈禁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而因帝王还在病中,他们这些人返程的时日便一直在延后。

“孟三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林升壑压低声音,满是惊诧。

“快回去!”

短短几日不见,双方都憔悴了许多。

林升壑再无往日风姿,脸上全是疲惫。

而孟锦月这段时日一直极少吃饭,看在林升壑眼中,她便是因为谢云晔离世,伤心过度瘦了一大圈。

整个人像丢了魂,不再鲜活娇艳,好似只剩下一具漂亮的躯壳。

“我……我听说了殿下的事情,放心不下,想来看看殿下,殿下如何?”

林升壑摇头并不回答:“你别问了,也莫要再来找殿下,以免牵连到你。”

孟锦月摇头,声音中满是哭腔:“如今这个时候,阿晔已经不在了,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被殿下牵连?”

她的话太过消极,叫帐外的林升壑,和帐内默默听着谈话的太子,面色都严肃起来。

林升壑板着脸,认真开口:

“三小姐,我知你伤心,可阿晔已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你是阿晔在乎的人,殿下和我都希望你能平安。”

“可我也希望殿下平安,阿晔临走前也叮嘱我,要我照顾殿下。”

孟锦月雪白的手擦着脸上的泪,哽咽开口:“我想见殿下。”

林升壑依然拒绝:“殿下不会见你,我们不想牵连你,殿下虽已被废,但你身边的那些人不会撤回,三小姐,日后好好保重,好好活着,连带着阿晔的那一份。”

孟锦月知道今日是见不到太子了。

可她不仅想见到他,还打算同他一起被押送回京城。

毕竟在患难中才更容易滋生出情感。

对太子来说圈禁被废是一场劫难,但对孟锦月来说,这却是一场机遇。

她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连这种时候想的都是完成自己的任务。

孟锦月在等机会。

她知道孟锦溶不会放过任何对付她的时机。

“站住。”

孟锦月刚从太子处回来便被孟锦溶的人拦住。

机会来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看来孟锦溶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了。

“二姐姐。”

孟锦月佯装惊恐,就要逃走。

“拦住这贱人。”

孟锦溶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好不容易太子倒台,她怎么能不对这贱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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