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4
下车后，我还没走进学校，就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小凡，你那到底什么情况？乐乐怎么会突然跳楼自杀啊？？”
我爸刚说完，我妈啜泣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为什么婉婉会那么说你啊？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啊！”
听到爸妈痛苦担忧的声音，我瞬间红了眼眶。
上一世，所有人都将我视作丧心病狂的人渣，用最恶毒的话咒骂我。
就连监狱里的囚犯，都把我当成虐杀孩子的畜生。
将我活活虐打致死。
只有我父母，始终信我，为我辩解。
可他们的解释，被曲解成恶意包庇。
网友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了他们身上。
将他们逼得活活惨死家中。
为避免重蹈覆辙，我对他们慎重嘱咐：
“爸，妈，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你们先待在家不要出来，也不要插手这件事，马上你们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
话音刚落，一个鸡蛋突然砸到我身上。
我抬眼望去，一个在附近摆摊的大妈正满脸厌恶地瞪着我，大骂道：
“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可怜小孩的人渣父亲！”
闻声，周围的人纷纷望向我，对着我指指点点，有人甚至直接对着我吐口水。
我无视他们，将身上价值几十万的西服丢进垃圾桶，径直走进了学校内。
见我来了，原本还在对着镜头痛诉我的林婉婉，瞬间激动了起来：
“叶凡，你到底对儿子做了什么？以至于他宁愿跳楼都不想回家面对你啊？！”
“你早上主动提出送儿子上学，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要开始悔改了。”
“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直接把儿子活活逼死了！”
“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对我们的儿子下这么狠的手啊，他才七岁呀！”
林婉婉声泪俱下，朝我撕心裂肺地怒吼。
眼中的泪显示着她为儿子豁出一切的母爱。
她这歇斯底里的情绪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虽然我在上一世已经见过了她这激愤到令我陌生的疯狂模样。
这一世我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着同床共枕多年的她，这么处心积虑的害我。
我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酸。
不等我开口，儿子的班主任也义愤填膺道：
“乐乐爸爸，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儿子，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身为一个父亲，善待自己的孩子，很难吗？”
班主任情绪也特别到位，围观群众都被他正义凛然的讨伐感染了，纷纷为之赞叹。
但我只觉得可笑。
我看着眼前两人，淡淡开口：
“你们两演够了没？”
5
一句话，令全场人瞬间愕然，不明所以。
林婉婉和班主任也微微一顿。
两人相视一眼后，林婉婉看向我，不解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儿子都死了，你还觉得我们是在跟你演戏？”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为自己的罪行狡辩吗？”
听到这，大家又被调动了情绪，对我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直播弹幕也纷纷辱骂我不是东西。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当着众人和直播镜头的面，甩出我让助理调查出来的资料。
有林婉婉和儿子班主任亲密合照。
有他们密切联系的聊天。
还有林婉婉给班主任的各种大额转账。
我看向林婉婉，冷声道：“你们两个早就背着我搞在一起了，就连他小学老师的职位，都是你安排的，对吗？”
上一世，我沉浸在林婉婉扮演出来的温柔里，从未对她产生过任何怀疑。
但仔细想想，一切看似寻常的事，都透着不寻常。
比如林婉婉每天都十分积极地接送儿子上下学。
有时早去，有时晚归。
总之每次都耽误很久的时间。
回来后，她身上独属于班主任的古龙香水味就格外重。
但因为他俩的表现都太过正经，我从未多想。
现在想想，他们恐怕没少在我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
随着我的质问，直播镜头快速切换，将林婉婉眼底的慌乱，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这下，弹幕顿时风向大变：
“我去，看他老婆这反应，明显是真的跟这老师有一腿啊！”
“真没想到，这女的也是个渣女！”
“她也挺有手段啊，把小白脸养在儿子班里，这样每天接送小孩，都能私会偷情啊！”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演戏。”
现场围观的群众，也对林婉婉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林婉婉有恃无恐，她挺直腰杆，理直气壮道：“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又怎样？”
“那还不是被你逼的？”
“你整天在家对我非打即骂，我只不过是找个温柔的男人抚平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而已，有错吗？”
“再说了，我再怎么不对，都不是你逼死儿子的理由！”
闻言，班主任也附和道：
“就是，你自己品行恶劣，不思悔改，还在这调查我们转移重心？”
“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洗清你虐打自己的孩子，将他害死的事实吗？”
他们一唱一和，再次甩锅到我身上。
墙头草般的围观群众和弹幕，又开始将矛头对准了我，纷纷说我是个心机男。
早有准备的我，直接掏出了手机：
“那不妨大家一起看看，你们口中的跳楼自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6
说着，我当众播放起了手机里的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里，儿子被班主任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顶楼。
两人交流了两句后，班主任抱起儿子就往楼下狠狠一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看着儿子坠楼后在地上丝毫不动弹了，班主任才拍了拍手，面带笑意地离开。
监控录像，清晰又全面地记录了班主任作案的全过程。
看完视频，直播弹幕飞快滚动：
“我靠，原来这小孩不是跳楼自杀，而是被班主任蓄意杀害的？”
“这班主任才是真畜生啊，自己杀了人还倒打一耙，污蔑人家当爸的？！”
“太可怕了，看来那女人也不是个东西啊，竟然让这样毫无人性的畜生来学校当老师。”
“是啊，还好有监控，要是让这种杀人恶魔继续在学校猖狂，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会被祸害！”
现场的围观群众更是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瞪着班主任，一副恨不得撕碎他的模样。
显然，班主任这丧心病狂的行为，彻底引发了众怒。
谁都不敢想象，若是这样的凶手逍遥法外，还会有多少孩子遭受迫害。
在全场的怒目注视下，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班主任，瞬间慌了神。
他不敢置信地呢喃：“这，这怎么可能？”
说着，他忽然万分笃定地指着我开口道：“你这视频肯定是假的！”
“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监控！”
果然。
班主任是提前选好了地址。
他特意挑了个隐蔽没有监控的顶楼，伪造出跳楼自杀的假象。
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但他不知道，我是重活一世的人。
我很清楚地记得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
所以提前让助理在顶楼那个位置，悄悄装了隐藏摄像头。
为的就是将事情的原委清晰记录。
只不过我自己都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为了冤枉我，竟不惜亲自动手杀人。
我冷冷道：“这视频我已经提交给了警方，是真是假，到时候自有分晓。”
听到我这话，班主任双腿一软，踉跄后退。
见状，林婉婉又第一时间站出来转移仇恨。
她指着我，面目扭曲的大骂道：
“看你这样子，是早就知道了乐乐会有这个结果啊？！”
“这世上有你这么当爸的人吗？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有生命危险，不仅不阻止，还淡定看戏？”
“难道儿子的命，还没你那点小肚鸡肠的醋意重要吗？”
“难怪儿子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我看你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故意让儿子死的！”
林婉婉情绪大爆发，再次转移了重心。
听到她的话，现场和弹幕又沸腾了：
“确实啊，再怎么说他也是当爸的啊，怎么自己的儿子死了，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就算他儿子的死跟他无关，他也确实是太铁石心肠了吧？”
“就是，估计是被醋意冲昏了头脑，连儿子的命都不在乎了。”
“就冲他这一脸的淡漠，我都能认定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婉婉成功引发了众人对我的怒火，反转了现场的局面。
不过，我一点没慌。
默默拨通电话：
“把人带过来吧！”
见我这样，林婉婉秀眉紧蹙，不解道：“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面不改色道：“你不是好奇，为什么儿子死了，我一点都不伤心吗？”
“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7
顿时，全场的人都被我勾起了好奇心。
一个个翘首以盼，等着看我接下来会如何为自己辩解。
而林婉婉则是冷哼一声，气势汹汹道：
“少在这装神弄鬼，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改变自己是个畜生父亲的事实吗？”
“儿子的尸体就在这。”
“他满身的伤痕清晰可见，就算他不是自杀的，你也逃脱不了责任。”
林婉婉指着地上的尸体，神情里带着运筹帷幄的傲气。
仿佛她已经得到了最后的胜利。
我瞥向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道：
“谁说他满身伤痕了？”
闻言，林婉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道：
“到现在你还敢狡辩？”
“我本想给你留一点颜面，既然你执意要揭露自己的罪行，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说着，林婉婉上前，自信满满地掀开地上尸体的衣服。
但那光滑如雪的后背上，除了坠楼产生的伤势和血迹，再无其他。
见状，林婉婉瞬间瞪大了双眼。
不敢置信地翻看其他地方。
但根本无一处旧伤。
“这，这怎么可能？”
林婉婉懵了。
其他围观群众也懵了：
“不是说这孩子长期遭受家暴吗？我看他身上被养得很好啊！”
“对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说的孩子爸爸家暴孩子，也是假的？”
在众人不解的议论声中，班主任慌慌张张地抱起地上的尸体，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尸体的全身，又深深审视了孩子的长相。
最后，他如遭雷击，颤声开口：
“怎么会这样？”
“不，不可能！”
班主任整张脸都惨白了，整个人也瘫坐在地。
呆愣片刻后，他又发了疯般，抱着孩子崩溃痛哭了起来。
见状，现场众人更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这班主任跟死了自己的孩子一样难受？”
“就是啊，这孩子不是他自己亲手丢下楼害死的吗？他现在又在哭什么呢？”
在众人嘈杂的议论声中，助理带着一个孩子，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这孩子，全场人都瞪大了双眼。
8
跟林婉婉初次见面，是在我家公司里。
当时我是以实习生的身份在底层历练。
那时的我，不起眼，不优秀，在公司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
林婉婉也是实习生，跟我同一批进来的。
她戴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打扮朴素，行为乖巧，看人的眼神总是清澈无害。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呆萌。
但她工作起来却异常努力认真。
她说她自幼在农村长大，吃惯了苦，没有什么天赋，只能靠毅力拼搏，期待勤能补拙。
她在公司是最卖力的一个实习生，整天埋头苦干，对工作没有一丝懈怠。
不管什么时候，我总能看到她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工作。
我被她的坚毅和认真打动。
原本没有做出成绩，要面临开除的她，在我的暗箱操作下，提前转了正。
那天她很开心，整个人都散发了光彩，变得精神奕奕。
转正后，她更卖力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我很欣赏她身上那股坚毅不服输的劲。
于是跟她慢慢熟络了起来。
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个看起来呆呆木木的林婉婉，竟也有调皮可爱、温柔体贴的一面。
她会在我没吃早餐的时候，将自己的早餐分我一半。
会在我胃痛的时候，细心地为我端来热水递上胃药。
会在我心情烦闷的时候，说冷笑话逗我开心。
跟她相处，我总感觉很轻松很舒服。
即便两人什么话都不说，她的存在也能让我感到心安。
不过，我们突破朋友的界限，还得从一次咖啡厅的巧遇说起。
那一天，我在咖啡厅正常排队下单。
我前面的一个女人忽然指着我大骂，说我摸她屁股。
当时整个咖啡厅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据理力争，没人相信。
监控也因角度问题，没有拍摄到关键的细节画面。
所有人都大义凛然，说要把我抓去警局。
就在我百口莫辩之时，林婉婉忽然拿着手机站了出来。
说她刚刚恰巧就在后面录像自拍，拍到了那一幕。
视频显示，我从头到尾就没碰过那个女人。
事后，那个女人自惭形秽落荒而逃。
刚刚所有指责我的人都在给我道歉。
那一刻，我望向林婉婉。
忽然觉得她身上，绽放出了一股奇异的光彩，令我挪不开眼。
后来，我跟她表白了。
她欣然接受了我。
我们就这样开始恋爱了。
恋爱期间，我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与她相处。
带着她看电影，压马路，逛公园，玩转游乐场。
日子简单又快乐。
再后来，我带着林婉婉见家长。
我家是当地首富，爸妈讲究门当户对。
所以得知林婉婉只是个农村女孩后，他们极力反对我们在一起。
那天，林婉婉哭得很伤心。
我既心疼，又不舍。
因为不想分手，我想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生下我的孩子，带着我叶家的血脉，去逼我父母妥协。
于是从那天起，我和林婉婉就开始备孕。
顺利生下儿子后，我特意带着林婉婉，和我们的儿子，以及我和儿子的亲子鉴定报告回了家。
我爸妈最注重颜面，也在乎传承。
最终看在儿子的份上，同意了我俩的婚事。
婚后，林婉婉一直对我很好，温柔又细心。
力所能及的全方位照顾我和儿子。
这么多年，我一度沉浸在林婉婉演绎出来的深情人设中。
惜她如珍宝，认为她是个好妻子，好妈妈。
可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
经过助理的调查我才知道。
林婉婉在跟我浓情蜜意的时候，外面还养着一个老相好。
就是儿子现在的班主任程浩。
这么多年，林婉婉和程浩一直背着我苟且。
在我们备孕的时候，林婉婉也为程浩取了卵。
她怀孕后，便和程浩找人代孕了他们的孩子。
在林婉婉生产当天，他们的孩子也在同一家医院出生。
恰巧两个孩子都是儿子。
为了让程浩的儿子过上富代的生活，他们俩买通医护人员，在我做完亲子鉴定后，将我们的儿子掉了包。
我这么多年一直小心呵护着的乐乐，其实是程浩的儿子。
而我的亲生儿子，则被程浩养在身边，日日虐打，浑身是伤。
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曾心生疑惑。
怎么我的儿子，性格一点都不像我？
我性格内敛，谦逊，从小就是亲戚朋友赞不绝口的乖小孩。
长大后也喜爱做公益，乐于助人。
林婉婉在我面前表现的也是一副特别温柔贤惠的乖性子。
可偏偏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却刁钻任性。
且毫无怜悯之心。
有次我曾亲眼看到他偷偷虐杀小动物。
当时我都惊了。
简直难以相信，我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残忍？
可毕竟已经做过了亲子鉴定，所以我从未怀疑过孩子不是我的。
如果不是这次的跳楼事件太过诡异，我根本不可能怀疑到我自己养的儿子竟会是林婉婉的私生子。
9
此刻，助理带来的，才是我真正的亲生儿子。
或许是因为一母同胞，他跟地上的尸体长得有八分像。
甚至连发型衣服，都特意打扮得跟地上的尸体一模一样。
乍看过去，就像一对双胞胎。
只是他的脸上，写满了胆怯。
就像是一只被打怕了的小猫。
看谁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现场众人见状，彻底懵逼。
直播弹幕也是满屏的问号。
只有林婉婉和程浩。
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
“你这小杂种，居然真的没死？”
程浩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瞋目切齿地瞪着我儿子，眼神跟淬了毒一样，狠辣至极。
我将胆颤的儿子护在身后，直面程浩：
“你在学校准备狸猫换太子的中间人，已经被我提前买通了！”
“所以你丢下楼的，其实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的话，犹如一击重锤，将程浩的心再一次击得粉碎。
虽然刚刚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儿子的尸体，但我这话还是具有极大的杀伤力，再次提醒他，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的本意是拿我亲生儿子做替死鬼，再把锅全甩我头上，害死我，然后让林婉婉继承我的一切。
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幸福潇洒地生活在一起。
可结果，他害死的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乐乐。
这个事实，叫他如何接受。
林婉婉也气得眼泪狂飙，她瞪着我愤恨大骂：
“你这人渣，还真是好狠的心啊！”
“就算乐乐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养了他七年啊。”
“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我直视林婉婉，一字一顿道：
“是，我是养了乐乐七年。”
“可这七年来，乐乐蛮横任性，对我更是像对待奴仆一样，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你知道我今天是怎么怀疑到他头上的吗？”
“就因为在送他去学校的路上，他格外乖巧，还甜言蜜语说最喜欢我。”
“这太不寻常了，所以我才让人好好去调查了他的身世。”
说着，我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对着程浩冷声道：
“虽然我们的儿子长得像，但还是有差异的。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个当爸的，竟然杀心这么重，连仔细辨别的心思都没有，就直接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丢下了楼。”
上一世，我没认出乐乐，是因为我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是面目全非的尸体。
满地的鲜血冲击着我的眼球，令我伤心过度，根本没有辨别能力。
但程浩将乐乐推下楼的时候，乐乐还是个完好无损的人。
我确实没想到，程浩竟然会绝情到毫无理智的程度。
程浩眼球暴突，死死瞪着我：
“叶凡，你当真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我一脸不解：“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就算我儿子不是你亲生的，你也没必要长期虐待他，将他打得满身是伤，还置他于死地啊！”
“而且乐乐是你亲手害死的，我遭什么报应？”
想起上一世，我亲生儿子一天福都没享过，就被程浩丢下楼活活摔死。
我什么都没做错，却被程浩和林婉婉污蔑入狱，惨遭虐打致死。
我爸妈更是死得不明不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再看看这一世，他们三人仍是不惜一切代价置我们于死地。
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一点对他们心软的理由。
乐乐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他虽蛮横调皮，但我一直迁就包容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养育他，教导他。
可我听助理说，其实乐乐早就知晓这一切。
也知道今天程浩会害死我的儿子，冤枉我为凶手。
但他毫不在乎，甚至还特意配合程浩录制那一段冤枉我的视频。
小小年纪，无情无义，且心思歹毒。
他不惜一切，就为了跟他的亲生爸爸团聚。
既然他对我无情。
那我又何须对他留情？
程浩彻底被我激怒：“我要杀了你！”
他放下手中的尸体，就要冲过来对我动手。
但就在这时，警察突然来了。
他们直奔程浩和林婉婉：
“我们接到举报，你们人涉嫌虐待孩子，诬陷诽谤，和故意杀害，请跟我们走一趟！”
程浩和林婉婉在众人的辱骂和唾弃声中，被警方带走。
由于罪恶滔天，舆论压力过大，他们两人很快就被判了死刑。
而我，则带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开始了新的生活。
为了避免儿子再度受到伤害，我断绝了再婚的念头。
这一生，我只想尽全部的爱。
去抚平儿子过去七年的童年阴影。
我要让他知道，人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