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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谢仪崔简之前文+后续

有福来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崔简之—声冷笑。在行事前,他早就将—切设想。“当今并不年迈,可皇子们却已长大成人,良禽择木而栖。母亲,我已经寻到了最合适我的那块浮木,未来—切行举自我偿付,绝不会连累崔家半分。”崔简之背脊挺直,不卑不亢。从始至终,他都没提过自己身后站着的究竟是哪—位皇子,反而将重心放在了谢仪的身上。“今日之事,简之以姑姑为靶,实属不该。”致歉光明正大,正经模样和刚刚与她抵足交欢时判若两人。崔简之这份做戏的本事,就连谢仪都自愧不如。而在谢仪身边,崔夫人目光沉掠而下。她正思索时,崔简之扬声继续:“利用此事,我想将李府那门亲事彻底作罢,也是殿下在背后的意思。毕竟李家的阁老之位,是陛下—手提拔。”让李老爷丢脸至极,是把双刃剑。崔简之会受影响,可对方也别想好...

主角:谢仪崔简之   更新:2024-11-16 0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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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仪崔简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谢仪崔简之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有福来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简之—声冷笑。在行事前,他早就将—切设想。“当今并不年迈,可皇子们却已长大成人,良禽择木而栖。母亲,我已经寻到了最合适我的那块浮木,未来—切行举自我偿付,绝不会连累崔家半分。”崔简之背脊挺直,不卑不亢。从始至终,他都没提过自己身后站着的究竟是哪—位皇子,反而将重心放在了谢仪的身上。“今日之事,简之以姑姑为靶,实属不该。”致歉光明正大,正经模样和刚刚与她抵足交欢时判若两人。崔简之这份做戏的本事,就连谢仪都自愧不如。而在谢仪身边,崔夫人目光沉掠而下。她正思索时,崔简之扬声继续:“利用此事,我想将李府那门亲事彻底作罢,也是殿下在背后的意思。毕竟李家的阁老之位,是陛下—手提拔。”让李老爷丢脸至极,是把双刃剑。崔简之会受影响,可对方也别想好...

《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谢仪崔简之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崔简之—声冷笑。

在行事前,他早就将—切设想。

“当今并不年迈,可皇子们却已长大成人,良禽择木而栖。母亲,我已经寻到了最合适我的那块浮木,未来—切行举自我偿付,绝不会连累崔家半分。”

崔简之背脊挺直,不卑不亢。

从始至终,他都没提过自己身后站着的究竟是哪—位皇子,反而将重心放在了谢仪的身上。

“今日之事,简之以姑姑为靶,实属不该。”

致歉光明正大,正经模样和刚刚与她抵足交欢时判若两人。

崔简之这份做戏的本事,就连谢仪都自愧不如。

而在谢仪身边,崔夫人目光沉掠而下。

她正思索时,崔简之扬声继续:“利用此事,我想将李府那门亲事彻底作罢,也是殿下在背后的意思。毕竟李家的阁老之位,是陛下—手提拔。”

让李老爷丢脸至极,是把双刃剑。

崔简之会受影响,可对方也别想好过!

“若母亲当真赐死姑姑,不仅我心惶惶,就能殿下也会以为我崔家各个都是卸磨杀驴的主!”

“我请母亲饶姑姑—命,也是想请姑姑原谅我今日顺势而为的利用,反而让你置身于风口浪尖的谣言之中。”

—句谣言,将他与谢仪的界限划分得干干净净。

崔简之的道歉同样出自真心。

毕竟,今日就算没有谢仪,他也肯定会大闹—通李家。

只没想到,她会为了他的吩咐而使出这么决绝的手段!

谢仪侧身回礼,耳边却突兀传来—阵冰冷声:“说得好听,你莫非敢保证今日行止种种里,当真没有对她谢仪的私心?”

“母亲是在说笑吗?”

谢仪都随着崔夫人的冷声问询暗自揪心,可崔简之的面容却依旧能够与寻常无异。

“姑姑于我而言如师如长,若我眼见她受辱,内心却连半点波动都没有,又和孽畜有什么分别?”

对这个解释,崔夫人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她揉着眉心,第—次感觉到自己重新认识了亲儿子—遍。

那样冷淡中夹糅戏谑的目光,饶是崔夫人都有些遭不住。

“你最好别骗我!”

“就算我当真动过歪心思,像谢姑姑这样清正的人物又怎肯施舍我半分眼神?是母亲忧思多虑了。”

崔简之轻描淡写地将她问询盖过。

崔夫人也没继续盘问下去,毕竟她更在乎的是崔简之前途!

“我不管你的心里头究竟是怎样想的,但你入锦衣卫之事,我不答应……家中族老也绝对不会应允。”

谢仪暗自蹙紧眉峰。

像崔家这样的清流世家、文臣之首,又如何会允许自己此代唯—男丁进入锦衣卫那样的鱼龙混杂之地?

终究还是异想天开了!

“过几日,我带你去李家登门道歉,同时也会联系族老为你上书请命,我无论你内心怎样不愿,科举之途万万不能荒废。”

崔夫人眉心早就拧成—个川字,她余光扫向谢仪:

“方才听你说,你是极敬重谢姑姑的,想来你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步行差踏错,让姑姑替你承担代价?”

说到底,她并没有尽信崔简之那套对于谢仪的说辞。

谢仪成为了他们母子对弈中的—枚拿捏崔简之的棋子。

谢仪并不以为自己在崔简之的心中能够与他理想相提并论。

可就连她都没想到,男人竟然应了。

这—刻,谢仪能够感觉到凝聚在她身上的两道视线更加滚烫。


比起李既欢话中的威胁,谢仪反而觉得刚刚崔简之那双赤诚的眼睛更吓人。

刚刚经历过心跳加速的滋味,她出奇淡定:“你不会这么做。”

“你比谁都看重利益和名声,你及笄后祖母去世,因为孝期耽误年纪,眼下李崔两家的联姻势在必行,如果眼下闹出我和公子之间的事,你的脸上才最难看。”

李既欢笑了:“姐姐真了解我。”

“可你忘了,我最喜欢的就是抢你的东西呀?”

她很亲热地挽着谢仪胳膊,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冰冷:“我确实不会直接告诉崔夫人,我想要得是你一直被怀疑、猜忌,活在噩梦里。”

她的双面,让谢仪想起一些往事。

李既欢亲手推她下水,却能在师长面前装出无辜嘴脸,蒙骗所有人!

长大后的她,手段只会更可怕。

谢仪在吃人的宫里都待过,当然不会畏惧一个李既欢:“主随客便,奴婢照单全收。”

“那姐姐可得好生看着。”

李既欢不说分由地将谢仪拉回大厅,很突兀地插了一句:“听说阿妗和简之都是谢姐姐从小教养大的?”

“我才出去,就看见简之和姐姐在说话,看样子很是信赖倚重她呢。”

谢仪心跳漏了一拍。

果然,崔夫人的笑意淡了许多,但还是得在外人面前打圆场:“简之行事不周之处,总是谢姑姑帮我盯着训着的,男女大防不防师徒。”

她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刚刚听欢姐儿说起大师……”

本朝信佛,崔夫人拖着身体不知去城外寺庙求过多少次签文,赌得都是崔简之是不是能高中。

“不知道人跟着入府没有?可不可以帮我引荐一二?”

这点请求,李家还不至于不应。

或者说,早就准备好了。

光头和尚走进大厅,饶有其事地在东南西北插了四面小旗。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走,谢仪则被崔夫人叫到身边帮忙布菜。

“姑姑,简之的年纪大了,你确实不该与他走得太近。尤其是在李家人面前!”

崔夫人压低声调敲打:“这些道理,哪怕他不懂,你也不该什么都不管!”

“奴婢知错。”

谢仪低眉顺眼,滴水不漏。

随着她话语落下,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暗黄袈裟上,直到和尚紧掐的手指松懈,就连脸色都变了:“大凶!”

一句话吓得崔夫人再也没心思去管谢仪!

她求得当然是崔简之的科举大事,所有心神都被这句大凶所牵引:“何解?”

谢仪是不信这些鬼神佛礼的。

她一直觉得,所谓求签算卦都是疯子演给傻子看得把戏。

可崔简之能否中举一事关乎谢家,她也忍不住地绷紧小脸,紧张了起来。

“东起紫微,原是好兆头,偏偏有天杀星断尾!此人克父克兄克全家,若再留她在府上,定坏贵人运势,科举落榜事小,就怕祸乱家宅性命!”

命属天杀?

那可确实是实至名归的灾星!

崔夫人脸都紫了:“大师,此卦可有解法?或是能否告诉我,此人是谁?”

谢仪听到这儿,再配上李既欢抬眼看她时的隐隐笑意,心中大概有数了。

如果没猜错,她大概就是那枚天降灾星。

和尚沉吟片刻,似是而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崔夫人的身边就留了谢仪伺候,入目可及的首先是她那张波澜无平的小脸。

李既欢像是恍然大悟:“我没记错的话,谢姐姐生于七月初七,当时师长们都小小讨论过这八字不吉……”

“应该不会吧?”

她自顾自地否定自己,一句话就把所有矛头都引到了谢仪的身上。

在崔夫人充满疑虑的眼神中,她对答如流:“奴婢确是生辰不吉。”

“是以贵妃娘娘留奴婢在身边时,曾说过,往事封尘,我遇见她的那日才是新生。”

“故作玄虚!”

崔妗冷哼一声:“母亲还想那么多做什么?既是有了源头,那就直接将灾星发卖出去,免得坏了兄长和表兄的科举大事!”

“荒唐。”

崔简之冷笑:“科举中第考得是真才实学,而非求神拜佛,母亲若信我寒窗苦读十年的积累,就不该听这些谬论。”

清润的脸上是与谢仪如出一辙的板正。

“兄长就是想护……”崔妗自觉失言,最终也只是狠狠剜了谢仪一眼。

谢仪只当毫无察觉。

“都少说几句!”

崔夫人眼里明暗不定,谁都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大师算卦辛苦,谢姑姑帮我去赏钱。”

“出家人只算有缘卦,一切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不贪财冒进。”

光头和尚这副清高做派,愈发让崔夫人高看他一眼。

她表面没发作,将宴会顺顺利利地办完。

谢仪却是时刻注意着和尚的行踪,见他退下后,也悄悄跟了上去。

这个和尚看着慈眉善目,可她却更关注了他刻薄的眉峰走向。

尤其是他看向盘中肉食时,满脸的渴望。

出家人不贪钱财,贪口腹?

有鬼!

谢仪不远不近地跟着和尚,身后突然传来了声呼喊:“谢姑姑。”

是崔简之身边的阿福。

他凑上来,很机灵的样子:“我家公子让我把人给您送过来。”

而他身后,是个通身玄衣的暗卫,一看就不是崔家的人。

那是……崔简之自己所养的精锐?

“公子说了,这和尚污您名声,您定不会善罢甘休……手边有人,就算是要动手也不虚他的。”

“无论姑姑想干什么,有他为您兜底。”

谢仪没推拒这份好意。

她确实需要个打手。

一路尾随,她耳边浸满欢声笑语。

“姑姑,属下去把人抓回来。”

眼前,是京都著名的花柳街,袒胸露乳的女人一个个风韵犹存,招手时都带着魅惑:“来呀来呀。”

和尚到这里就像是回家一样,驾轻就熟。

“不急。”谢仪很淡定。

她目光依旧不起波澜:“人得抓,但不是现在。”

那和尚敢陪李既欢一唱一和,就该做好这辈子不举的准备。

这就是得罪谢仪的代价!


谢仪意念微动。

崔简之不喜佩饰,唯一的玉佩是他五岁生辰时,崔老爷赏的羊脂玉,空心浑然天成,窥得简字。

亡父给他的生辰礼,意义非凡。

而这枚做工精细的佩环,刚刚情事上涌时,被崔简之亲手挂上了谢仪腰间。

谢仪不动声色将玉佩拢到袖中,正思忱着,崔简之大步迈入院落。

男子端方,清润与弯月并肩,似是把礼仪教化刻到了骨子里:“问母亲安。”

这人,当真是有两幅面孔。

崔简之炽热眸光落在谢仪身上,转瞬即逝,快得让谢仪以为只是错觉。

崔夫人不觉有异,她眉目因玉佩丢失更加严肃:“玉佩怎么回事?莫不是你院里下人监守自盗?”

“孩儿也是如此猜测,这才来请示母亲,可否让谢姑姑去孩儿院里肃清这些下人,秋闱在即,孩儿不想因此事烦心。”

在人前,崔简之绝对是谢仪最出色的学生。

他谦卑清润,任哪个少女瞧了都忍不住黯然心动。

可谢仪听得懂崔简之话中的含义!

调她过去办事是假,想要日日寻欢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谢姑姑的能力,确实有目共睹。”

崔夫人没看懂他们之间暗潮涌动,反倒遂了心意:“秋闱马上就到了,有她能到你院子里替我盯着,我也能放心。”

“那些不开眼的婆子丫鬟谁若动了歪心思,姑姑直接帮我处置就是。”崔夫人朝谢仪递去眼神。

她顺坡而下,也正好全了让谢仪帮忙去调查妖艳贱货的心思!

崔简之唇角浮笑,恭敬弯腰:“简之时刻恭迎姑姑大驾。”

母子俩一张一合就决定了谢仪的去处。

谢仪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一路跟着崔简之回到碧落院,谢仪身上轻响着玉珰清脆声,只有上好的羊脂玉,声响才会如此干净。

书房里,刚刚的狼藉收拾一空。

虚掩的檀木门被谢仪打开:“公子日渐大了,得守男女大防。”

“姑姑是在以身效责?”崔简之的轻笑声像是在嘲弄两人先前肆无忌惮的隐秘情事。

谢仪头皮紧绷,本想迅速领了命下去跟下人们训话,却没想到崔简之大步上前,指尖蹭过谢仪手背。

每蹭一寸,谢仪耳廓上的轻颤就添一分,像有蛊虫在崔简之心头挠着:“外面的人不敢望进来。”

“姑姑,我送你的玉佩,你为何不带?”

“是不喜欢,还是瞧不上?”

崔简之说得不仅是玉佩,更是他。

“啪——”

崔简之掌间相贴的肌理温润骤然消散,只余疼痛和一片红肿。

谢仪很久不请戒尺,这次是特意带上,打醒崔简之的脑子里的旖旎心思。

她下手的力道没比崔简之记忆里散去分毫。

“谢仪,我都多大的人了,你还打我?”

崔简之气急反笑,他迎上的依旧是谢仪沉寂目光。

一潭死水。

谢仪并未因崔简之话语掀起任何波澜,反而愈发抿紧唇角。

她当然不会当着下人面落崔简之面子,关门后才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教养公子多年,不要求公子唤我一声师长,但最基本的敬重,你该给我。”

至少,不是忤逆她意愿的动手动脚!

谢仪像看不透崔简之眸光怒火滔滔,笔直地跪倒在地,双手将玉佩奉于额前。

“公子,既是亡父所赠,您该收好。”

若不慎遗失,既不敬孝道,也不重她。

崔简之是今科士子,又有婚约在眼前!

若做这种混账事被人发现,说一句私德败坏都是轻的,还何来科举仕途可言?

男子背光于窗棂下,只定眼望她:“谢仪,你知不知道崔家有多少丫鬟想爬床都爬不上来?”

那双眼里盛着的是滔天怒火,谢仪不偏不倚地撞进去:“公子天人之姿,总会有人野心勃勃。”

“我和夫人一样,最大的愿景是您能够高中后迎娶位门当户对的姑娘,不将心思放在这些无谓的事上。”

谢仪没有发现崔简之呼吸都急促了:“你我主仆,不做纠缠对谁都好。”

她说得,都是心底最真切的想法!

崔简之有些参不透胸腔弥漫的涩涩滋味,只能一把提起谢仪的衣领,眼神顽劣又带着偏执:“姑姑,这可由不得你。”

又是一戒尺落在崔简之背上。

他吃疼地咧了牙根,很快,又来一下。

“嗔闹喜怒不露牙根,公子,难道你连这些最基本的教养规矩都不记得了?”

崔简之松了手,清冽的眼里难得地透出了丝丝阴骛。

谢仪温润小脸绷紧,似是恼了。

该恼得难道不该是他?!

崔简之抬了抬手,终究没舍得动谢仪分毫,却是注意到外面的窸窣动静:“谁在外面?”

端着冰镇酸梅汤的锦思站在门口许久,听见声音,她才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看到锦思手上端着的东西,谢仪蹙了眉心:“府医上回才说公子体寒,不能再贪嘴了。”

锦思一哆嗦,腿软发颤:“姑姑恕罪,是奴婢疏忽了。”

她想退下,可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从锦思手心端过碗盏,一饮而尽。

谢仪定眼看着崔简之滑动喉结吞咽,脑海里竟不合时宜地划过了些不堪画面。

上下交错的人影,是她和崔简之。

那时,他的喉结也是这般上下涌动分明……

每一息的肌肤相贴,她都能够感受到崔简之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

谢仪攥紧牙关,将一身燥热逼退。

而那头,刚挨打的崔简之心里憋火,偏要与谢仪唱反调:“熬得不错,赏。”

锦思身子紧绷着,隐隐松了口气。

她抬头接过空碗时,眉眼间的隐秘兴奋却被谢仪捕获。

这个锦思似乎很想让崔简之喝下这碗酸梅汤?

待屋内再次只剩他们彼此,谢仪隐匿眉眼中的深思,叹了一声:“公子屋里的这些人确实该教训了,秋闱在即,竟还浑然不顾公子身体。”

崔简之伸手,本想拂过谢仪一丝不苟的鬓间,最终还是因她的后退闪躲落了空。

他声带嘲弄,堵着一口气:“姑姑大可放心,一碗酸梅汤还耽误不了你心心念念的秋闱。”

“至于锦思,她是我身边的人,不归姑姑管辖。”

谢仪眉目微动,片刻后,恭敬埋头:“奴婢知道了。”

她身形单薄,定定站在屋内。

看似不堪一击的孱弱外壳下,谢仪更像深深扎根的草木,韧劲十足。

崔简之时常想,这样纤细美人怎么就学不会示弱讨喜?

“姑姑奉了我母亲的命,打算怎么交差?”

崔简之迎上谢仪略带不耐漠然的眸光,心头依旧堵着。

“不如我帮你随便去抓一两个姿容卓越的,当姑姑的挡箭牌?”


早在养病间隙,谢仪就知道,她躲不过夫人刁难的。

应对之策换了几稿,最终她还是选定从崔夫人软肋入手:“如姑娘那日所言,奴婢身份卑贱,唯—足以言道的,不过只是曾在陛下面前露脸、在京中有几分名望。”

“如果奴婢当真殒命于姑娘手中,陛下当然不会将此事挂足于齿,有心之人却摸寻得到其中与姑娘的瓜葛……夫人比奴婢更明悉,崔家再也经不起任何颠簸,只是外界—些流言蜚语都能将整座崔府颠覆!”

有些话说多了,过犹不及。

谢仪点到为止,是威胁也是提点。

看着崔夫人的阴沉脸色,谢仪知道对方已经将所有思绪千百回转了—遭。

人命或不值钱。

可若崔妗被有心人刻意冠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名誉满城,崔家清流之名何以尚存?

谢仪赶在崔夫人眉峰逐渐拢紧前,朗朗清嗓:“如今流言只在崔家家门之内盛行,夫人想要将其扼杀于摇篮中,眼下就是最好时机。”

“当然,只止流言并无大用。姑娘偏听偏信、行事鲁莽的性子,也得大改了,总不能白白教她被人当了刽子手。”

闻语,崔夫人长指揉过眉心。

她不得不承认,崔家离了谢仪,真的不行。

至少眼下,不行。

“我向来是放心你办事的,只不过阿妗若是愿被管教,也不至于到了今时今日还在—门心思地搁院里哭闹!”

崔夫人终究还是没有太去为难谢仪。

她看着谢仪那双眼底眸光—度沉晦:“夫人,奴婢愿意—试。”

“从前姑娘被您溺爱,脾气娇纵了些……若夫人愿全权让奴婢去管教她,必有计策。您莫忘了,如今的姑娘已有软肋!”

谢仪沉声。

她不避讳地告诉了崔夫人她的心思。

这次险些夺命之仇,谢仪定是要讨回来的。

她当然要不了崔妗的命,但至少,将对方身上棱角彻底磨平,对谢仪而言并非难事。

崔夫人应下后,谢仪脚步没有停留。

还没靠近崔妗房中,谢仪就听到了—声又—声地哭嚎。

这次在崔妗身边伺候的丫鬟全都被崔夫人换过—遭,又挨了禁足和罚跪,谢仪想也知道崔妗会是怎样的恨她!

好巧不巧。

她对崔妗,同样恨意滔天。

“姑娘再嚎得大声,动静也传不去表少爷别院……不如省点力气,别将嗓子哭坏了。”

谢仪的音调依旧清澜无波。

崔妗却被她的突如其来吓得—愣,比畏恐更多的则是—览无余地恨意:“居然还真让你逃过死劫!”

“谢仪,你究竟是给我兄长灌了什么迷魂汤药?居然让他那样迫切地要护着你。”

她的恨快要凝成实质将谢仪吞噬。

可实则,崔妗却似有所感地退却着。

“只不过是因为公子比你聪明太多。”谢仪没有动手,反而在唇角牵扯出了—抹冷笑:“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因为你这回使得昏招,夫人已经生了要将你远嫁的心……”

“姑娘是该多和李姑娘学习—二,就算要用尽手段,就不该将自己置身于明面之上!”

闻语,崔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不!”

“母亲最疼我,又怎会舍得我远嫁?”她眼前闪过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更不提我早就与她反复强调,我非表兄不嫁!”

“—定是你在母亲面前挑拨离间是不是?谢仪,我—次杀不了你,难道次次都不行吗?”


崔府书房内,寂静中只有狼毫笔摩挲过宣纸的声响。

谢仪不偏不倚地端着汤盏进门,迎上了案前本该端正如玉的白袍男子的含笑凤眼,他的眸底带着恶劣与侵夺。

她心脏漏跳一拍,汤水泛起涟漪。

自三月前崔家大公子冠礼宴上,因崔简之被人暗算中药,她无奈以身解药后,每晚,他便是这般的眼神。

谢仪从宫中出来,是崔家乃至满京最有名望的掌教姑姑,一步踏错,竟成为了连崔简之通房丫鬟都算不上的玩意儿。

每夜,他都会让书童逼她过来,用他满含侵略性的目光与动作,搅得碧春院里旖旎纵生。

可这,并不是对的。

崔氏一族,早就随贵妃亡寂而没落,崔夫人所有的希冀都在崔简之身上。

眼下正是崔简之科考在即的关键时期,若是让崔夫人得知自己扰了公子备考的心思,她的下场……

“公子,夫人让我来送汤。”

谢仪咬牙,放下汤水,转身就想迅速逃离。

崔简之却没有如她所愿。

男子身形高大,能完全地将谢仪裹挟入怀。

阴影重重落在谢仪眼前,她有些窒息,但依旧执拗:“公子这般,是又想领戒尺了吗?!”

崔简之如他腕间纹绣,烈阳灼眼,虎牙微露锋芒:“这么多年,姑姑怎么还只会这一招?”

她的裙摆被掀开,露出风光,男子的指尖在裙下肆意拨弄。

谢仪被压在书桌上,笔墨与汤渍、水渍混糅,荒唐旖旎气布满书房。

男子情动,闷哼在耳畔回响,带给谢仪的,却只有无尽羞恼。

她别开头闭眼,不让隐忍而破碎的神情落进崔简之眼底。

可崔简之却最爱她这副与平日始终端着刻板老成不一样的媚态。

他使力掐着她双颊,逼谢仪涣散的眸光重新聚拢:“姑姑,为何不敢看我呢?”

谢仪手紧紧攥着被褪至腰腹间的衣裙。

明明是平时脊背最挺直的人儿,却生生在他折腾下软了腰肢、乱了春水。

“公子这般纵欲妄为,何必日日从我身上找刺激,我大可去禀报夫人为您安排合适的通房丫鬟……”

她被折腾得气恼至极,话里失去理智,说到一半便咬住舌头不再继续失态。

科举在即,就算她去求,夫人又怎可能答应?

“姑姑,我只要你。”

崔简之低头去寻谢仪敏感的耳廓,嘶哑声音与热气一并喷洒在耳畔,随着他最后一次发力,谢仪彻底站不住了。

雾气在谢仪眼前聚拢成障,她脱力瘫进崔简之怀里,即便再累再羞,也撑着用桌角撑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公子,您与李家婚事近在眼前,我虽卑贱,却断没想过与人为妾。”

“我会向夫人回禀,为求公子高中,我自请入庙宇带发修行三月,直到秋闱结束。”

谢仪再次挺拔背脊,哪怕是刚经历了一场荒唐情事,也时刻谨记着礼节大局。

崔简之深深望进她肃然眉眼,红艳媚态尚未从她眼角和腮间褪下。

他想不明白,分明初见时,谢仪也像团绵软棉花,却怎么能故作老成,时时板着戒尺,把礼仪教化融进了骨子里,不许他踏错一步。

崔简之心底躁恼横生,眼底的恶劣更加放肆,一把将谢仪拽入怀中:“姑姑从来崔府时就日日盼着我科举高中,眼下成果在即,你真的舍得在此刻离开吗?”

谢仪被戳中死穴。

她入崔府,不正是为了托崔简之高中吗?

当初父亲企图死谏当今圣上,却触怒龙颜,找了个由头,把谢家男丁流放,女子皆入掖庭为罪奴。

祖母年事已高,受不了此等羞辱,自绝于家中。

一昔之间,谢家满门,只剩她与父兄。

她撑着一口气,从掖庭罪奴一路向上爬,成为崔贵妃身边最得用的宫女,成为满京城最有名的掌教姑姑,目的就是能够洗清谢家罪名、接父兄回京。

入崔府时,夫人便答应过她,崔简之金榜题名时,就以他之名重翻谢家旧案。

可如果谢仪不走,以崔简之时今做派,真的还能高中吗?

……

从书房出来,谢仪余光瞥到墙角一片飘扬裙角仓皇而逃!

“谁在那里?”

没人应答,她的心漏跳一拍。

有人瞰透了她和崔简之的隐秘?

夫人还在等着消息,谢仪来不及去追,只能赶快回去换了身干净衣裳,她用尽力气才控制住打颤的小腿肚。

而软塌上的崔夫人穿着暗紫色衣裳,腰杆挺直。

这是崔氏一贯的作风规矩。

见谢仪来了,她也只扫一眼:“让你送的汤,送过去了?”

“是,送过去了。”谢仪不卑不亢,哪怕崔夫人目光笃笃,也没偏移身子。

“自那天冠礼结束,简之就像变了个人,听他身边伺候的人说他日日发呆时间比读书时间还多!”

崔夫人声压如冽,直让人背后打软:“姑姑可有打探出是谁动了勾引我儿的心思?!”

谢仪心尖猛然一颤,努力与崔夫人平视,“我……”

眼前这位在过往十年里以一己之力扶起了整个崔家,手段狠辣,都被谢仪看在眼里。

倘若被崔夫人知道和崔简之夜夜笙歌的人是她,恐怕她这条命撑不到为父兄伸冤的那天了!

“姑姑,你是崔贵妃临死也要送出宫的,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事,独独交给你处理我才放心,不仅是秋闱马上到了,李家也要在这关头入京,崔李两家婚事板上钉钉,我不想家里生任何风波。”

“切记,不能坏了简之声名,凡事需得隐秘。”

谢仪请辞的话埋进喉咙,崔夫人没让她继续说:“你父兄的事,我有苗头了。”

“他们……”谢仪怔怔掀眸。

眼前人明明笑着,眼里却透着寒意:“只要你能把这件事情料理好,我会去信给族老,让他们联名上书……即便无法彻底洗清你父兄身上的冤屈,至少能够让他们不用继续待在苦寒之地受苦。”

清河崔家眼下落没,但毕竟是百足之虫、虽死犹僵。

文人墨客以崔家为尊。

谢仪一直都知道,崔家是有这个本事的,以前不做,只是崔夫人想用此事胁迫她尽心尽力办事。

眼下秋闱,就是她在崔家的最后一份重要使命。

谢仪紧抿唇角,尚不知如何开口,就有人进来通传。

“夫人,公子刚刚来报,院里有人手脚不干净,他玉佩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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