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寒露文学网 > 女频言情 > 八零首富小娇软,换婚后被糙汉老公强宠江岚汀万景山全文免费

八零首富小娇软,换婚后被糙汉老公强宠江岚汀万景山全文免费

江岚汀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江真洁听说他们还要在城里转一转,就跟他们道别了。但她并没有回村子,而是在后面偷偷地跟着。今天她一定要弄清楚江岚汀买上千斤梨子究竟是要搞什么名堂。结果见他们到处瞎溜达,然后进了新华书店。她怕被发现,没敢跟进去,就在外头猫在树后等着。书店里人很多,万景山想买本字典学识字。他一天学校都没上过,现在认识的字只有十来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成亲之后,他得空就去村支书的办公室外面偷听广播。一开始能听懂的很少,后来渐渐听出点意思了。他经常想起一件事,就是媳妇之前喜欢萧才良,还想嫁给他。跟萧才良相比,自己确实是个文盲。这样不行。万景山便萌生了识字的想法。他跟江岚汀直接说了,媳妇表示非常支持,就打算先买本字典先看看。选好字典,江岚汀又买了两本食谱和...

主角:江岚汀万景山   更新:2024-11-19 15:1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岚汀万景山的女频言情小说《八零首富小娇软,换婚后被糙汉老公强宠江岚汀万景山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江岚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真洁听说他们还要在城里转一转,就跟他们道别了。但她并没有回村子,而是在后面偷偷地跟着。今天她一定要弄清楚江岚汀买上千斤梨子究竟是要搞什么名堂。结果见他们到处瞎溜达,然后进了新华书店。她怕被发现,没敢跟进去,就在外头猫在树后等着。书店里人很多,万景山想买本字典学识字。他一天学校都没上过,现在认识的字只有十来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成亲之后,他得空就去村支书的办公室外面偷听广播。一开始能听懂的很少,后来渐渐听出点意思了。他经常想起一件事,就是媳妇之前喜欢萧才良,还想嫁给他。跟萧才良相比,自己确实是个文盲。这样不行。万景山便萌生了识字的想法。他跟江岚汀直接说了,媳妇表示非常支持,就打算先买本字典先看看。选好字典,江岚汀又买了两本食谱和...

《八零首富小娇软,换婚后被糙汉老公强宠江岚汀万景山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江真洁听说他们还要在城里转一转,就跟他们道别了。

但她并没有回村子,而是在后面偷偷地跟着。

今天她一定要弄清楚江岚汀买上千斤梨子究竟是要搞什么名堂。

结果见他们到处瞎溜达,然后进了新华书店。

她怕被发现,没敢跟进去,就在外头猫在树后等着。

书店里人很多,万景山想买本字典学识字。

他一天学校都没上过,现在认识的字只有十来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成亲之后,他得空就去村支书的办公室外面偷听广播。

一开始能听懂的很少,后来渐渐听出点意思了。

他经常想起一件事,就是媳妇之前喜欢萧才良,还想嫁给他。

跟萧才良相比,自己确实是个文盲。

这样不行。

万景山便萌生了识字的想法。

他跟江岚汀直接说了,媳妇表示非常支持,就打算先买本字典先看看。

选好字典,江岚汀又买了两本食谱和三本中草药书籍。

最后还给乐乐挑了几本小儿书。

翠翠推拒道:“不用了,回头我带乐乐去镇上租着看地摊上的就行,那里便宜,花这个钱干啥!”

“这是我送乐乐的礼物。”江岚汀朝翠翠笑了笑,柔声道:“收着吧,以后我找你帮忙的时候也好开口。”

“小汀,你需要我干啥直说就行,这个真不用了。”翠翠不安道:“你救了乐乐,本来应该我送你礼物的。你这样,我太不好意思了。”

江岚汀朝万景山摊手,淡笑着无奈道:“表嫂不领我心意怎么办?”

万景山认真地思考了几秒,“给乐乐的礼物,表嫂为什么可以拒绝?”

“对呀。”江岚汀看着翠翠,“表嫂,这小儿书又不是给你的。”

翠翠被这个逻辑给绕晕了,正迷糊着的时候,江岚汀已经把小儿书塞到了乐乐手上,“拿着,快谢表姑。”

乐乐抱着书,朝江岚汀鞠了一躬,“谢谢表姑!”

“乖!”江岚汀揉了揉乐乐的头发。

走出书店的时候,万景山磨磨蹭蹭地跟在最后面,看没人留意他们这边,立马凑到江岚汀耳边,很快地说了一句:“谢谢媳妇。”

江岚汀哭笑不得,扭头看他,发现他弯着腰,头微微地朝她这边歪着。

哎呦,这大狗狗在期待什么呢!

万景山眨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眸光亮闪闪的。

“乖!”江岚汀见他这幅样子,没舍得打击,伸手抓了抓他根根分明的黑发。

万景山眼睛密缝了一下,脸上没有明显的笑容,但眼角有着浅浅的笑意,别人未必看得出来,但江岚汀一眼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

躲在树后的江真洁看到他们出现的同时,也看到了江岚汀揉万景山的头发。

光天化日的,真是腻歪!

没文化的人就是上不得台面。

江真洁嗤之以鼻,心里不住地往外冒酸水。

跟着走了半条街,她留意到万景山手上拎了几本书,又开始腹诽。

一帮泥腿子,装什么文化人啊,买书你们看得懂么!

面对这些人,江真洁心里还是非常有优越感的。

直到看见江岚汀掏钱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又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她才震惊得什么优越感都没了。

怎么回事?

他们哪里来的钱?

万景山勉强凑了五十块交了彩礼,家里肯定啥钱都没有了。

翠翠更不可能有钱。

难道是江岚汀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她抓挠妹夫头发那样子,不是一般的有手段。

之前还真小瞧了这个妹妹。

难怪最近越来越好看,也琢磨着打扮自己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肯定是出卖色相了!

江真洁没再跟踪,愤而离去,打算回家告状。

赵菊英听了,第一反应是:“你妹哪有色相可卖的啊,卖给瞎子吗?”

“小汀最近变漂亮了,瘦了挺多,脸上痘都没了。”

江真洁再嫉妒,也得承认这个现实。

其实很小的时候,她就清楚自己不如妹妹好看了。

大约七八岁的时候,无意中她听亲戚唠嗑时说过一句话。

“小汀啊,是个美人坯子,跟你们家谁都不像。”

这句话深深地扎进了江真洁幼小的心上。

之后她就把好吃的都让给妹妹,让妹妹变成大胖子。

还主动炒花生瓜子给妹妹吃,炒得火候很大,吃起来香得很,但吃完很容易上火。

常年吃下来,脸上痘痘叠痘痘,就变成了村里有名的麻子脸。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计谋很成功,可想不到妹妹成亲后,会有这么大的蜕变。

“她能变漂亮到哪儿去啊。”赵菊英根本不信,她这个当妈的,已经完全忘记小女儿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江大米不关心小女儿好看还是不好看,是不是出卖了色相。

这么多年小女儿的名声从来都没好过,现在都嫁人了,丢人也丢的是夫家的脸。

“真赚到钱了也是好事啊。”江大米非常现实,对大女儿说:“让她多孝顺孝顺爹娘,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多给你一些。”

这倒也是,江真洁的思路一下就被打开了。

“还是爹厉害。”她笑了笑,过去给她爹捏起了肩膀,“我永远是爹娘的小棉袄,等我和才良赚大钱了,肯定会好好孝敬你们的。”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江大米最满意自己这个大女儿了。

懂事乖巧,嘴甜能干,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当爹的问乖女:“学校那边够住的吗?”

“够住。”江真洁说:“明年应该会盖个房子,到时候就宽敞了。”

“才良脑子好使,能琢磨事儿,有前途。”当爹的又问:“他对你挺好的吧?”

江真洁的手顿了顿,强颜欢笑道:“挺好的。”

好得很,成亲那天就迁怒于她,赏了她肚子一脚,现在肚皮上的青紫都还没消。

昨天因为没及时做晚饭,又罚她跪了两个小时。

今天她跑出来这么久,还不知道回去等着她的是什么样的毒打呢!

这日子,跟想象中天差地别。

万景山如果动起手来的话,肯定比小鸡仔似的萧才良更狠吧?

江真洁眸光冷下来,她不好过,江岚汀也别想好过!


江真洁不请自来,大肆张罗着,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表嫂,中午咱们给大家包饺子吧?”

翠翠愣了愣,“啊?包饺子?”

“对呀。”江真洁笑着说:“盖房子那么辛苦,犒劳犒劳大家嘛!他们高兴了,才会更卖力的干活呀。”

“这……”翠翠觉得不太合适,但她毕竟是个外人,做不得主,“要不先问问小汀的意思吧。”

“不用问了,她肯定不会有意见的。”江真洁指着早上自己拎过来的竹篮说,“肉和菜,还有面粉,我都带来了。”

江真洁对江岚汀这个妹妹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翠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便应道:“这样啊,那好吧。”

江岚汀跟师傅们讨论细节,说话说多了有点口渴,过去倒水时看到翠翠在和面,旁边大盆里是调的馅,一眼看得到肉。

“中午不是做炖菜吗?”

“真真说要包饺子,这些都是她拿过来的。”翠翠观察着江岚汀的脸色,但没看出什么,“真真挺热心的,拿了好大一块猪肉过来。”

江岚汀轻笑,“那她还真是破费了。”

“小汀……”翠翠犹豫着说:“现在包饺子,是不是有点早了?”

一般都是房子盖好了,或者碰到过节的日子,才会吃饺子庆祝一下。

“不早,挺好。”江岚汀喝了几口水,随口问了一句:“我姐呢?”

“不知道啊。”翠翠想了想,“可能是解手去了,刚刚还在这呢。”

“既然做了,就多做点。”江岚汀说:“筐子里还有半袋白面,再做点白菜馅,和茴香鸡蛋馅的。”

“好嘞。”翠翠立马应声。

姐妹俩都好大方啊!

中午,师傅们分批过来吃饺子,各个喜上眉梢,把江家姐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江岚汀吃完端着碗出了门。

万景山追出去,问她:“你干什么去啊?”

江岚汀:“喂狗。”

“咕噜不是不能吃这么咸的吗……”话说一半,万景山突然反应过来了,此狗非彼狗。

“我去吧?”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去吗?”江岚汀笑着问。

万景山点了点头。

江岚汀把碗递给他,“去吧!”

回到院子里,江真洁装作闲聊的样子问:“大山怎么吃一半走了?”

“喂狗去了。”江岚汀觉得有趣,心情很好地又舀了六个茴香鸡蛋馅饺子。

她边吃边夸翠翠,“表嫂,你这个茴香鸡蛋馅调得真好,茴香味儿特别香!”

翠翠摆摆手,谦虚道:“主要是你种的茴香好,味道足。”

她见江真洁没吃茴香鸡蛋的,便好心地说:“真真,你是不是还没尝到茴香的啊?我给你舀几个吧!”

“谢谢表嫂,不用啦!我家萧老师不喜欢茴香的味儿,说闻了想吐,我吃了怕带味儿回去。”

江真洁笑着说:“我也没那么喜欢吃茴香,我觉得还是肉的更好吃。”

翠翠不无羡慕道:“你跟萧老师感情真好。”

坐在不远处的曹林森看了江岚汀一眼,低声问:“你干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我笑了吗?”江岚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明明装得很好很自然。

曹林森反手一指自己的眼睛,“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逃不过我的眼睛。”

江岚汀低头吃饺子,笑而不语。

曹林森啧了一声,说:“去喂的是萧狗吧?”

江岚汀:“嘘……”

此时萧才良已经拿到了他的饺子。

万景山不急不缓道:“姐和表嫂忙活一上午包的,很好吃,拿一些给你尝尝。”

萧才良闻了闻,蹙眉问:“什么馅儿的?”

“茴香鸡蛋。”万景山知道萧才良讨厌茴香的味道。

之前江岚汀在后院种茴香的时候告诉他的。

萧才良把碗一推,神色不悦,“你故意的是吧?”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萧才良也不装了,原形毕露。

万景山:“嗯?什么故意的?”

“看不出来你也挺会装模作样啊!”

萧才良拿出从家里带的铁饭盒,里面是江真洁一早给她做的午饭,白菜炖土豆,和两个窝窝头。

他边吃边说:“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茴香吗?”

“不知道。”万景山面无表情,半点看不出撒谎的样子。

萧才良打量了几眼,都觉得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傻大个应该还没有故意气他的那种心眼。

真要想故意恶心他,来送饺子的多半应该是江岚汀。

“真真去你们那帮忙做饭了?”

“嗯。”万景山点头说:“谢谢姐和姐夫了,不过以后不要让姐带肉和菜过去了,你们攒点钱也不容易。”

“菜和肉?”萧才良眉心皱成了一个死疙瘩。

“是啊。”万景山一本正经道:“早知道姐夫不吃茴香,我就给你拿点白菜猪肉的了。现在再回去,可能不剩什么了,我家现在有很多人。”

“用不着!”萧才良把手里的筷子一扔,再也没有啃窝窝头吃炖土豆的心情了。

“姐夫,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万景山淡声说:“虽然有林子帮忙看着,我也不好离开太久。”

萧才良顿时瞪大了眼睛,“林子天天都来?”

万景山认真地说:“嗯,他很热心,对每个人都很照顾。”

萧才良咬着牙问:“他有没有找真真说什么?”

万景山似乎不太理解这个问题,想了半晌才开口回答:“他们聊得挺好,姐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师傅们都特别喜欢她。”

“贱货,我就知道她不会老实。”萧才良嘀咕着骂了几句。

万景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告辞离开了。

他把茴香鸡蛋饺子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

翠翠好奇地问:“怎么?狗不吃吗?”

万景山:“……嗯,狗不乐意吃。”

“这样啊。”翠翠说:“狗都爱啃骨头,下次炖大骨头了给它留点。”

曹林森听了捧腹大笑,江岚汀忍了忍,也没忍住,偏开头,捂着半张脸笑了。

她问万景山:“怎么样?”

万景山说:“气得把祖宗都骂了。”

“哈哈哈哈哈……”曹林森笑疯了,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江真洁有点纳闷,走过来笑着问:“发生什么了?怎么乐成了这样?”

曹林森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听了可能会哭。”

后半句他说得含糊,江真洁没听清,但当晚回到家,她就猜到了那几个人在笑什么。


万铁匠心里不踏实,问儿子什么都没问出来,只能去问儿媳妇。

“你们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最开始他肯定是关心儿子儿媳妇有没有受伤的,确定他们没什么事之后,就总想起来江岚汀收拾她姐姐时的样子。

还在一个村子里头住着呢,闹得太僵总归不好。

“没事。”江岚汀淡声道:“死不了。”

死不了就行了么?

万铁匠:“……不会缺胳膊断腿的吧?”

江岚汀想了一下,“好好治应该不会。”

万铁匠心里打鼓,“那万一没治好呢?”

江岚汀耸耸肩,“那就不知道了。”

“没事。”万景山宽慰他爹:“萧才良的舅爷能治好。”

万铁匠:“王大夫治不好?”

王大夫的医术水平最多能给那一家四口拿点止痛片,给伤口消个毒,贴个纱布。

再多的处理不了。

但他比普通乡民还是厉害得多,摸得出来大概哪里骨折了,能判断出什么样的伤必须得去医院。

“大米你这耳朵得好好查一下啊,热水进耳朵里了,这事儿可大可小。”

江大米耳朵里边针扎般的疼,连带着脑袋也被砸了似的,神经一跳一跳的。

他哼哼着问:“会聋不?”

王大夫严肃道:“不好好治的话,很有可能啊。”

江大米一脸愁苦,说话也牵动着耳朵疼,一听说还会聋,彻底不想吭气了,侧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萧老师躺在另一张床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血糊糊的还沾了很多土,脏得没眼看。

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还没处理,王大夫小心翼翼地摸了一遍。

摸完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送医院吧,太危险了。”

赵菊英是这一家四口里伤最轻的,就手心扎破了几个小口子,其他地方都没事。

现在只有她行动自如,但她吓狠了,双腿酸软,眼前发晕,半点提不起劲。

“我们哪儿有钱去医院治啊。”赵菊英有气无力道:“老王你帮忙给处理处理吧,家里有啥你看着拿,就当药费了。”

王大夫赶紧摆摆手,“这我可处理不了。”

伤成这样,感觉一碰人就散架了,回头死在自己手上,说都说不清。

这种麻烦他可不想沾。

他给江大米的脸和耳朵外廓消毒包了纱布,又给他烫伤的胳膊、手背和脖子抹了点烫伤膏,还处理了下赵菊英扎破的掌心。

之后就急慌慌着走了。

“这可咋办呀。”赵菊英看着床上正昏迷的大女婿,愁得掉头。

“你去跟真真商量,别在这边叨叨,我听的耳朵疼。”江大米挥手赶人走。

赵菊英就去东屋找了大女儿。

江真洁叹气道:“听小汀的,把才良的舅爷请过来吧。”

“找他舅爷,不用给钱啊?”赵菊英一心只有钱。

她手里握的那点钱,她一分都不愿意出。

“不用。”江真洁说:“都是亲戚,实在不行先赊着,他们也不能上门要。”

“那行。”赵菊英问清楚舅爷的地址,去六神家找喜子帮忙。

喜子跟翠翠是两口子,也就是乐乐的爹。

“行,你别急,我这就跑一趟。”喜子听说萧老师病得起不来了,立马出发进了城。

季老是大半夜赶过来的。

季笑糖开着他那辆破面包车,拉着季老和喜子直奔木香村。

赶到的时候,萧才良刚好是醒着的。

季老细致地检查了一番。

萧才良口齿不清地问:“死不了吧?”

看到舅爷,他心里就踏实了。

舅爷可是能妙手回春的神医,在他手上,只要还能喘点气的人,就都能救回来。

季老看着他,悠悠道:“不好说。”

萧才良:“……您老别吓唬我。”

季老一脸严肃:“我吓唬你干啥,行医治病,话不能乱说。”

萧才良用微弱的气息,慢慢地说:“我要是死了,江岚汀就是杀人犯……你看着办吧。”

季老跟孙子对视了一眼。

季笑糖惊讶地微张着嘴巴。

季老朝他使了个眼色,季笑糖点点头就出去了。

他去找了江岚汀。

这时候江岚汀已经躺下准备睡了,来人刚到院门外,咕噜就叫了起来。

万景山下床出去看是谁大半夜来了。

万铁匠坐起来,不安道:“该不会是你娘家来寻仇的吧?”

“不会。”江岚汀笃定道。

那边四个现在肯定没一个有条件蹦跶的,能寻什么仇啊。

过了一分钟,季笑糖跟在万景山身后进了棚子。

“你把萧才良给打了?”季笑糖开门见山地问。

“嗯。”江岚汀不咸不淡地问:“他还喘气么。”

“喘着呢。”季笑糖自己拉了个小板凳,坐到离床有段距离的地方。

“万叔好。”他礼貌地跟万铁匠打了声招呼。

“啊,你好。”万铁匠没见过第一次来家就这么自来熟的。

大晚上的,主人们都在床上,屋里也没点蜡烛,黑漆漆的,可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就跟回自己家似的,那自在自如的样子,简直了。

不过季笑糖并不是没有边界感,举止还是很得体的。

没往人床上坐,没乱动东西,眼睛也没乱瞄。

瞥见江岚汀衣着整齐,才往她那边看。

“小汀同志,你是不是就等着让我爷爷过来收拾烂摊子啊?打成那样,都快成拼图了。”

万景山点了蜡烛,放到江岚汀床边的小桌子上。

有了光,季笑糖看到江岚汀笑了笑。

哎呀,笑得真好看,美人就是养眼。

江岚汀淡声道:“给季老练练手,省得医术生疏了。”

“那我爷爷还得谢谢你呗。”季笑糖啧了一声,“萧才良说他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犯呢,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出事。”

“不会。”江岚汀笑说:“我下手有分寸,没动要害。”

“哦……”季笑糖来之前心里已经有数了,看爷爷的表情就知道萧才良没有生命之忧。

“他咋惹你了?”

下手这么重,肯定犯了大贱。

江岚汀挑起眼皮看季笑糖:“大半夜跑过来就是问这个的?”

“不能问啊?”季笑糖耸耸肩,“那我不问了。”

万景山给季笑糖倒了杯热水。

季笑糖接过来,说:“谢谢大山哥。”

万景山:“不客气。”

季笑糖吹着杯沿,慢慢地喝。

江岚汀有点搞不懂,“你干啥来了?”

季笑糖:“来看看你啊,不欢迎?”

谈不上欢迎还是不欢迎,江岚汀又问:“打算睡这了?”

“那不能。”季笑糖一本正经地说:“不合适。”

江岚汀看着他:“季老今晚回不去吧?”

季笑糖点点头,“要救人呢,肯定回不了了。”

江岚汀想了想,“你不过去给你爷爷打下手吗?”

季笑糖说:“他用不着我,我就是送他过来的司机。”

江岚汀:“那你睡哪儿?”

季笑糖:“……面包车上。”

江岚汀思索片刻,说:“大山,你过来跟我挤一晚,让小糖跟万叔睡一床。”

万铁匠:“什么?”

季笑糖:“不用了。”

万景山嘴角弯起,“好啊!”

「万景山:要跟媳妇睡一床了,开心~」


心跳得很快,江岚汀把冰凉的手滑进他衣服里,轻轻地覆在他后腰烫伤的地方。

万景山闷闷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又凉又觉得烧得慌。

他被这种矛盾的感觉冲击着,血液都在沸腾。

“水瓶都砸过来了,为什么不躲开,你傻啊。”江岚汀抵着他的嘴唇说话。

如此粗犷硬朗的男人,嘴唇竟然软得跟果冻似的。

他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的生活习惯,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连呼吸里都带着温热干净的气息。

“怕你烫着。”万景山双手箍着她的腰,细细的一截,隔着毛衣都能感觉到的软。

“我穿得比你厚多了,离得又有段距离,怎么会烫着。”

江岚汀感觉腰上的触感变了,说话间,他也把手探进了衣服里。

可并没有乱摸,小心翼翼不轻不重地掐着她的腰。

手上有常年劳作的茧子,干燥灼热,激得她微微战栗。

万景山呼吸很重,开口带着微微的喘息,“手上没有衣服盖着……万一弄到脸上怎么办……”

其实当时他根本想不到这么多。

说白了,即使泼过来的只是一杯常温水,他都不想弄到媳妇身上。

他能拦住的东西,能拦住的事情,他都想尽力阻拦,为媳妇撑起一片安全的屏障。

“我皮糙肉厚,不怕烫。”

江岚汀在他腰窝附近摩挲着,偶尔在浅坑里点一下,她淡笑着说:“挺滑溜的,不糙啊。”

万景山的脸一下烧了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借由昏黄的烛光,他直直地看着她。

这两个月江岚汀的变化太大了。

他都快忘了她以前的样子。

眼前的女人,一张素净的脸,眉梢微扬,平日里目光常带着点凌厉,此时却又不失温柔,同时又饱含魅惑。

万景山被勾得不行,手上用力一下把她抱起来,稳稳地放到了旁边的床上。

这次他什么都没问,低下脑袋再次吻住了她。

江岚汀推了推他,笑着问:“你干什么?”

万景山怔愣两秒,说:“……亲你。”

这样下去,可不是光亲就能收尾的了。

她不反感,甚至有点享受这样的亲密。

但地方不对,时机也不对。

万铁匠随时会回来,干活的师傅也还有没走的,如果他们是老夫老妻,偶尔寻求个刺激,这样的场合倒不是不可以。

但第一次就这样,还是不太妥的。

万景山手肘撑在她耳朵旁边,只在她身上压了一小半的重量。

但两人之间还是贴得太近了。

他有点失控,江岚汀在他嘴角用力咬了一口。

万景山当即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眼睛都激红了,压不住的情绪全在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里。

被咬的嘴角渗出丝丝血珠,江岚汀抬了下身体,快速舔了一下。

万景山深吸一口气,倒在她颈窝里,闷声问:“不可以亲了吗?”

“嗯。”江岚汀嗓子也哑了,“万叔要回来了。”

“咕噜在……”

万景山没把话说完,他的意思江岚汀懂。

就是想亲到万铁匠回来,等咕噜叫了,他们再停下来也不迟。

可江岚汀不想把一次美好的亲吻以狼狈收尾。

“起来吧。”江岚汀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万景山用鼻子蹭着她的颈窝,贪婪得不肯动。

“起来。”江岚汀加重了点语气。

她抬膝盖顶了顶他的腿。

万景山慢慢地调整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起来了。

两人从床上下来后,江岚汀开始给他上药。

烫伤膏抹到一半,咕噜叫了起来。

“哎呦,连我都不让进吗?”万铁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咕噜汪汪叫,堵着门。

“行行行,我不进去,别叫了。”万铁匠说:“给你看看小黄。”

咕噜:“汪。”

万铁匠:“这是你儿子吗?”

咕噜低低地“嗷呜”了一声。

万铁匠:“跟你一点都不像,不是你儿子吧。”

咕噜:“汪汪汪!”

万铁匠:“行了,凶什么,是你儿子行了吧。”

江岚汀听得无语,喊了一句:“万叔,你进来吧。”

“你洗完了?咕噜不让我进,眼瞅着就要咬我了。”万铁匠以为儿媳妇在里头擦澡换衣服什么的,也没想着擅自进去。

他是个很讲究的老公公,特别注意这方面的分寸。

“咕噜,进来。”

江岚汀一放话,黑狗扭头蹿进了棚子里。

万铁匠单手拄拐,另一只手抱着小黄狗,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你俩都在呢?”他狐疑地快速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

面色都算正常,就是儿子嘴角破了一块。

他们白天回娘家打架了,这事儿他知道,不过他记得回来的时候,儿子嘴角没破口子啊。

他出去串门这会儿功夫,就上火得嘴角起泡了?

不对,这不像是上火起的泡,更像是……被咬的!

啧啧,这是搞什么秘密小动作了吧。

万景山能感觉到老爹在看他嘴角,顿时有点心虚。

他故作如常地说:“我后腰有点烫着了,小汀给我上点药。”

药膏刚抹,还得稍微晾一下,衣服都还没放下去。

万铁匠走过去看了看,抹的都是药,什么都看不清。

他关心地问:“烫得严不严重啊?”

万景山说:“没事,其实都不用抹药。”

“你媳妇让你抹,你就好好抹,省得留个疤啊印子什么的,太难看。”

万铁匠坐到自己床上,边捋着小黄狗身上的毛边说:“你自己是看不见,但你媳妇能看见,搞得丑了吧唧的,回头媳妇不跟你生孩子。”

万景山:“……爹!”

江岚汀哭笑不得,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嘴咋了?”万铁匠随口问了一句。

万景山胡编道:“吃饼咬到了。”

江岚汀瞥他一眼,这瞎话编得真不靠谱。

万铁匠调侃道:“你牙挺长啊,拐着弯长外边了?”

“爹,你喝奶粉吗?”万景山不想聊嘴的事儿了。

“不喝。”万铁匠平时喝水都少,他走路不方便,跑厕所太折腾。

“你那嘴……”

万景山轻咳一声,又问:“你泡不泡脚?我给你倒热水。”

“就一只脚,泡什么啊,没那么讲究。我洗脸的时候会冲脚,脚不臭。”

万铁匠执着得令人感动,话题拐走了总能再回来,“嘴角是被咬了吧?”

“吃饼咬着了。”万景山还是这么说的。

万铁匠哈哈笑了两声,没再逗儿子,他怕等会儿儿媳妇不高兴。

开玩笑也得有点分寸。

说笑完,他想起一件事,“我去了王大夫那,他刚才被叫走了,说是江大米让他过去看病。”


女人在病床边抽抽搭搭地哭了一个多小时了。

“万家的彩礼咱们都花掉了,你不嫁可怎么整啊。”

“你姐跟萧知青两人好了大半年了,也不能硬给他们拆散喽。”

“大山他看起来是凶了点,但人其实不赖的,虽然他能徒手打虎,但从来没听说他打女人。”

“我跟你爹费劲巴拉地养活了你十八年,你说上吊就上吊了,你对得起我们嘛!”

江岚汀揉揉太阳穴,觉得眼下的情况着实让人头疼。

听了这么久,她终于搞明白了。

原来她穿到了名为《八零娇妻甜蜜生活》的年代文里。

书她看了一多半,还没看完。

跋扈女配江岚汀跟她同名,闺蜜觉得好笑非让她看。

谁承想,看着看着,直接穿书了!

哭着唠叨的人是原主的妈,叫赵菊英,焦黑干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瞅着再哭下去就快成干尸了,江岚汀打算说点什么。

但这时原主的姐姐江真洁抢先开了口:

“小汀你疼不疼啊,姐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红红的眼睛,带着轻颤的柔弱嗓音,可见尤怜。

她握住赵菊英的手,哽咽道:“妈,我可以替小汀跟大山成亲,小汀一直喜欢萧知青,我知道的。我可以把萧知青让给妹妹……”

“那哪儿成啊!”赵菊英爱怜地抚摸着大女儿的脸蛋,“你总是让着你妹,你看把你妹都惯成什么样了。她哪儿配得上萧知青啊!”

她抹了把鼻涕,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到了江岚汀面前,捶打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喊着:

“小汀啊,我小闺女啊,妈求你了,你就听爹娘的话,跟大山走吧!要不咱全家都没法活了。”

“别哭了。”江岚汀一出声,脖子上就传来刺痛。

她皱皱眉头,哑声道:“我同意这门婚事。”

哭声戛然而止,赵菊英两眼放光,用枯柴般的双手攥住了江岚汀的胳膊,手上的老茧划出几道白色的划痕。

“真的?你说你肯过去跟大山过日子了?”

“嗯。”江岚汀嫌恶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江真洁一脸担忧的表情:“小汀你不用勉强自己,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是我亲妹妹,我不希望你嫁过去受欺负、受委屈。”

江岚汀冷冷地瞥了江真洁一眼,没说什么。

江真洁觉得妹妹变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妹妹应该会大喊大叫,揪头发、砸枕头、踹凳子,大闹卫生所,宁死不嫁给万景山才对。

可现在她没有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突然之间,竟还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力感。

难道死过一次的人,就会性情大变?

江真洁实在好奇,不由得问出了口。

“小汀,你为什么想通了啊?”

因为书里写了,万景山是好人,宠妻宠到极致。

身体倍儿棒,身材绝;听话聪明,活还好。

反观萧才良,就是一枚妥妥的渣男。

文质彬彬只是伪装,实则是个暴力狂徒。

书中原主嫁过去,整天挨揍。

一半时间在承受家暴,一半时间在忍受冷暴力。

结婚不到一年,就被打瞎了一只眼,打爆了一个肾,多次骨折,险些丧命。

不过真实原因江岚汀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了一句:“我能想通,不是好事吗?”

江真洁干笑两声,“我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江岚汀嗓子疼,讲话很慢,“万景山打虎不打人,不像有些人看见耗子都吓得一蹦三尺高,但关起门来打老婆毫不含糊。”

江岚汀愣了愣,脸色有点难看。

整个木香村的人都知道萧知青最怕耗子,这句话在影射谁,再明显不过了。

“小汀,你身体不舒服,心情肯定会不好,但也不好乱讲的哦。萧知青知书达理,怎么可能打老婆呢,他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

江真洁握住妹妹的手,“倒是你,如果大山欺负你了,你千万别梗着脖子跟他打架呀,他人高马大的,你肯定打不过的。”

江岚汀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本来不打算再废话,但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走廊里的高大身影。

她心思一动,不急不缓道:“你们不了解万景山,他其实最乖了。”

江真洁:“……”

妹妹上吊肯定把脑浆子给挤爆了。

那个一脸凶相,脸上从来不见笑模样,一只手就能拧断你脖子的糙汉,最乖?

这样也好,她就能如愿嫁给萧知青了。

萧知青虽然没有回城,留在木香村当了老师,但他是城里人,早晚是要回去的,到时候她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城里人了,前途一片光明。

万景山踏进病房的时候,恰好听到了江岚汀说他最乖的那句话。

他隔着几米的距离,盯着江岚汀看了几秒,眼中似乎有不解。

“哎呀,大山来啦!”

赵菊英立马挤出一脸带褶的笑,话说得热络,但人却往后退了好几步,似乎很怕万景山。

“大山你别听那些碎嘴子乱说哦,我家小汀可没寻死觅活,她就是没睡好,犯晕摔了一跤。已经没事了,马上就可以走了。”

万景山“嗯”了一声,板着面孔,没有表情,看不出心里是怎么想的。

两家之前商量不办任何仪式,给五十块彩礼,找个天气好的日子把人接走就行。

原本今天就是接新媳妇过门的日子,结果人到了江家,才听说新媳妇一大早上吊了,吐着长舌头被抬去了镇卫生所。

他这才赶过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见到新媳妇没事,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他怕五十块钱打了水漂。

五十块钱他攒了很长时间,卖掉家里养的鸡才勉强凑够。

要不是他爹万铁匠说他到年纪该成亲了,他还不打算找女人过日子。

当他知道这个女人还是村里有名的悍妇江岚汀时,他更是不乐意。

但他爹说,你这凶巴巴的样子,能讨到媳妇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为了报万铁匠把他从雪地里捡回去养大的恩情,最后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不过眼下看到坐在病床上的江岚汀,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她刚才说他最乖的那句话,蓦然间,他心里有种形容不出的奇妙感觉。

“万景山,背我回家。”

江岚汀声音不大,嗓音有些嘶哑,但莫名地蛊惑人心。

万景山下意识就走了过去。

赵菊英立马说:“老远的路,背什么啊,让柱子和大河再抬回去就行了。”

万景山停住脚步,看向江岚汀。

江岚汀细眉轻抬,直白地盯着他:“怎么?不乐意背啊?”

万景山反应了两秒,大步上前,弯下腰,背起江岚汀就走。

“回哪个家?”他试探地低声问。

耳边传来女人淡淡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我是你媳妇了,你说回哪个家?”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