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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小说

杨婉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2.杨婉清以往送裴经云参加酒局,她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只能坐在车里等,从深夜到凌晨,她早已习惯了黑夜和压抑。可这次,裴经云突然喊她进去。她看见裴经云怀里搂着新招的助理,叫方婲,和她有7分像。他在外面无论玩得多花,从不曾将女人带到公司,方婲是唯一一个例外,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这个21岁的小姑娘,一年了也不曾腻歪。想来是真的喜欢。“经云哥哥,我没事的,虽然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但难得有机会陪您的朋友们喝些酒,我能撑住的.......”说话间,方婲挪了挪身子。她屁股下面垫着裴经云的外套,上面显出一片红,杨婉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准喝,我心疼。”裴经云宠溺地揉了揉方婲的脑袋,目光移向杨婉清,瞬间变得冰冷:“今天不用你开车了,坐下来,陪老板们喝酒...

主角:杨婉清裴经云   更新:2024-11-22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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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婉清裴经云的女频言情小说《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小说》,由网络作家“杨婉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杨婉清以往送裴经云参加酒局,她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只能坐在车里等,从深夜到凌晨,她早已习惯了黑夜和压抑。可这次,裴经云突然喊她进去。她看见裴经云怀里搂着新招的助理,叫方婲,和她有7分像。他在外面无论玩得多花,从不曾将女人带到公司,方婲是唯一一个例外,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这个21岁的小姑娘,一年了也不曾腻歪。想来是真的喜欢。“经云哥哥,我没事的,虽然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但难得有机会陪您的朋友们喝些酒,我能撑住的.......”说话间,方婲挪了挪身子。她屁股下面垫着裴经云的外套,上面显出一片红,杨婉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准喝,我心疼。”裴经云宠溺地揉了揉方婲的脑袋,目光移向杨婉清,瞬间变得冰冷:“今天不用你开车了,坐下来,陪老板们喝酒...

《还来不及说爱杨婉清裴经云小说》精彩片段


2.

杨婉清以往送裴经云参加酒局,她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只能坐在车里等,从深夜到凌晨,她早已习惯了黑夜和压抑。

可这次,裴经云突然喊她进去。

她看见裴经云怀里搂着新招的助理,叫方婲,和她有7分像。

他在外面无论玩得多花,从不曾将女人带到公司,方婲是唯一一个例外,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这个21岁的小姑娘,一年了也不曾腻歪。

想来是真的喜欢。

“经云哥哥,我没事的,虽然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但难得有机会陪您的朋友们喝些酒,我能撑住的.......”

说话间,方婲挪了挪身子。

她屁股下面垫着裴经云的外套,上面显出一片红,杨婉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准喝,我心疼。”

裴经云宠溺地揉了揉方婲的脑袋,目光移向杨婉清,瞬间变得冰冷:“今天不用你开车了,坐下来,陪老板们喝酒。”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似是看耍猴般,各个都嘲讽地笑了起来。

“裴总,你不挑食,我们却没您这境界啊,什么酒都喝得下去。”

“是呀裴总,早知道您好这口,我干脆把家里做饭的老妈子带过来,和她凑一对夕阳花岂不美哉?”

杨婉清深深低着头,却说不清想逃避什么。

是老板们的侮辱?她早已习惯了。

还是裴经云把外套给方婲垫姨妈的行为,将她刺痛了?

她忍不住想起去北方出差的那个冬天,天寒地冻,他们走得急忘了带厚衣,只有车上常备的两套大衣。

杨婉清冻得唇色发白,浑身冷得彻骨,想披上一件。

裴经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不知道,我受不了别人穿我的衣服?”

那年她冻出病根,此后每到冬天,她都需要止痛药才能挨过去。

“我带来的人能有多差?”

裴经云的声音,让杨婉清从回忆中抽离:“你赶紧去化个妆,20分钟内回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大变活人!”

杨婉清回来的时候,的确让众人狠狠惊讶了一下。

那个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中年女人,用粉底遮住病态的苍白,画上眼影弯眉,涂上火焰红唇,竟有了方婲七分像。

眉眼间的倦冷,更是比小年轻多出几分冷眼气质。

“我得给裴总敬一杯,是我眼拙了!没看出这个司机是裴总按着小方的模样招的!”

“裴总这么器重你,小方,晚上回去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小姑娘禁不住夸,捂着嘴浅笑几声。

不经意间瞥了眼裴经云,又叫那抹柔情羞得红了脸。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7分像她的司机,比她早认识裴经云10多年。

“愣着干什么?快倒酒,给老板们陪好了!”

裴经云将古色古香的酒壶塞到杨婉清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让她险些没有托住。

她病垮了的身体根本拿不大会儿,若是再喝着酒,她怕自己死在酒桌上。

“裴总,我身体不大舒服。”

我攥紧掌心,低声哀求:“公司比我漂亮的销售多的是,要不要请来一个能喝的?这样老板们也能喝得尽兴——”

她的话还没说话,他就起了笑眼,抬手止住。

侧身对方婲软语:“吃完饭,你不是还要我陪你去拿快递站的睡衣?转战夜场?”

他直白的话语,让方婲红了脸“嗯”了一声。

裴经云的脸色便冷下来:“听见了吗,我们哪里有换人的时间?你不喝,等着我来灌?”

杨婉清攥紧的拳,缓缓松开。心底撕心裂肺般疼过,反而逐渐轻松,甚至有了些笑眼。

“裴总,我若喝死,过去种种该是能罢休了吧?”

她平静地看着他,这般毫无情绪的眸光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他微微启唇,垂着眸似乎想说一些转圜的话,却看见杨婉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每一杯,都会让杨婉清脑海浮现出一个女孩儿的画面。

第一个被裴经云带回家的女孩,表演了一场激烈的热吻。

第二个女孩有了更多身体上的缠绵。

直到第七杯酒,她的视野模糊了。

她看见裴经云将那个女孩儿抱进卧室,不过片刻,裴经云又冲了出来,失态地抓住她的双肩:

“你只喜欢钱么?你的眼里只有钱?你的男人都要当着你的面办事了,你都不知道拦一拦?”

他折磨着她,也试探着她的心。

可她总是那么平静,她的泪都在无数难眠的深夜一个人消化了。她给他的是一张冷漠的脸:“男人?你给我钱了,还是给我爱了?”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男人?”

眼泪险些决堤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冲到跟前,夺过了她的酒杯。

“你疯了杨婉清?”

“这么喝,你真的想死?”

她已经看不清裴经云的表情了。

她疯了般抢夺着酒杯:“横竖都是要死的,不如醉死好了。”

“可他们不都是说,喝醉了心就不会疼了吗?裴总,你说,我的心为什么还是好疼?”


8.

他咆哮的声音震得她耳朵生疼,震得她平静的双眸,泛起了片片水雾。

那颗她发了誓要远离他的心,也微微动摇了几分。

她忍不住地想,他找到花店,带她去治病,是终于原谅她了吗?

还是依旧恨着,只是在生死面前,他可以暂时妥协。

“裴经云,你别这样。你那么恨我,现在我要死了,你不是应该觉得痛快,应该觉得开心吗?”

她深深看着他的眼,不肯放过一丝情绪。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她侥幸又渴望地想从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找到一丝他舍不下的爱。

只要有一点,她就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陪自己走完最后一程。

她不是贱,她只是怕。

她怕自己的止痛药吃完了,没钱买的时候会活生生疼死。

她不会再爱他,但她又怕自己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慌乱的心绪还没有平复,就随着裴经云的一句话,变为一潭死水。

她听见他说:“杨婉清,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么绝情。我做不到可以随便地抛下一个人,不管不顾!我就是再恨你,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他低吼着想将她抱起来,他的手触到她枯瘦身体上,似乎皮包肉的骨架时,他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先不说这些了婉清,我们先去医院,先治病好不好?”

他几乎将她抱起来的时候,突然被她挣脱。

他不知道她那么虚弱了,怎么还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他诧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见她不含半点情绪的眸间,冷得让人心悸。

“回去吧裴经云,我被你折磨了7年,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我想好过一点。”

她抬手随意地擦干脸上的泪痕,撕裂般疼过无数遍的那颗心,彻底寂如死灰。

他还是在恨她,漫长的时间没有让恨意减弱半分。

他带着恨在她身上花的钱,她消受不起,现在的她宁可疼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她在心里默语,裴经云,你彻底失去了陪我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机会。

“好过一点,什么意思?”

裴经云颤声喃喃道:“没有我,你就觉得更好过是不是?”

她窥探着他的情绪,他又何尝没有在观察她?

他也看了她7年,每一次把女孩儿带回家刺激她的时候,他都想从她的眼中看到痛苦,看到嫉恨,哪怕是一点点失望呢?

可她总是这么冷,总是一副对他不感兴趣的模样。

他又怎么能不恨?

现在他主动低头,主动给她花钱,她还想怎么样?她的眼里为什么还是冷冰冰?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宁死也要走,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她真的不在乎他,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要钱没用了,所以才........

他捂着心口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中的愤怒更浓,他的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杨婉清,我不管你为什么在我身边待了7年,你的绝症,你记下的那些账,都先放在一边先不要管。我只问你........”

他微微发抖,期待又恐惧地攥紧了拳:“我只问你,婉清,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杨婉清几乎是毫不迟疑道:“不爱.......”

‘了。’

她爱过,她爱他的时间,爱他的程度,都到了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可现在她伤透了,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她简短又坚定的回答,让两个人都迅速平静下来。

“不爱,好一个不爱........”

裴经云不再纠缠,他大步走出花店,唤了声“方婲”的名字。

那个年轻明媚的女孩儿立马从路旁的车上钻出来,跑到他身边将他搀住。

裴经云像是变了一个人,宠溺地刮了刮方婲的鼻子:“好了,我的事情忙完了,我回去陪你休息好不好?”

他轻轻挽住她的腰,高大俊朗的背影将方婲完全笼住,以守护的姿势在清冷的秋夜渐行渐远,直到融入黑暗,消失在杨婉清的视野。

她苦笑一声,喃喃道:“他来花店找我,竟然都带着方婲........”

她太了解他了。

她知道这次裴经云不是故意刺激她,他带上方婲,仅仅是怕方婲一个人在家里怕。

最后的告别,他都不忘在她心里狠狠来上一刀。


19.

歇了好久,杨婉清才有了些力气。

她喜欢吃橘子,乔明就默默地在一旁剥橘子,捣成果汁给她喝。

“你放心,有我在,是绝对不可能让裴经云那混蛋接近你的!”

“他还想扮成医生来看你,但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我不仅识破他赶了医院,还让保安24小时盯着他,他做梦也休想再进来!”

乔明把果汁递给杨婉清,强撑着嘴角:“我厉不厉害?”

杨婉清不知道怎么应。

他伪装的豁达,她的泪眼都能看透。

她看见乔明抹了粉底也遮不住的通红眼眶,他眸间满是悲痛和闪躲,连直视她的眼睛也不敢。

她张双臂,示意抱一抱。

他立刻拥了上去。

“阿明,你骗了我对不对?你答应过,你不会太在乎我,为我心疼,可你根本做不到对不对?”

乔明很想摇头,但他不敢。

他怕他拙劣的谎言让她生气,也把他给赶出来。

“可是婉清,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我怎么能做到视而不见呢?”

他缓缓松开她,深深看着她的眼睛:“那天你说的话,我都明白。”

“你怕我心疼,你想让我把你当成花儿,记住你盛开的样子,不参与你的凋零,可那怎么可能?”

“你看见了你妈妈的疼,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爸去世的时候,你妈妈不在,她的心会不会更疼?”

他指着窗外裴经云模糊的身影:“你看看他,你想让我变成他这样吗——”

杨婉清顺着乔明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

她睡了太久太久,竟不知道城里已经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裴经云为了看杨婉清一眼,不顾保安的阻拦,翻过车栏直接闯了进来。

和保安争执时,他不小心撞在墙上,磕破脑袋,被几个保安合力死死地按在地上。

他动弹不得,却仍拼命挣扎着。

他的血浸湿了身前的雪,像是在一片素白中,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儿。

杨婉清听不到裴经云的声音,可她知道,这一刻他有多疼。

她心头微微发苦,她最初就是害怕看见这一幕,才瞒着裴经云离开。

可为什么到头来,这一幕还是上演了呢?

为什么以一种更悲痛更不体面的方式,搅动着她的心?

她还没有想出结果,便听见乔明继续说道:

“婉清,我不在乎以后,你也别想太多好不好?管他未来怎么样,我们只在乎眼前的这一刻,自在地活,自在地爱,好不好?”

“你拿花作比喻,可有没有想过,花知道自己会败,可依旧选择盛开?”

“它又何时拒人于千里之外?”

乔明轻飘飘的几句话,宛如惊雷在杨婉清的脑海炸响。

她刚才想不明白的事,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她和裴经云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把握当下?

杨婉清害怕死亡产生的痛苦,困于未来。

裴经云守着过去的恨,错失了当下的爱。

他们如果能有一个人,哪怕在短暂的某一刻,放弃一切迎合自己的心,又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如果因为怕就不爱了,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啊!

“阿明,你是不是想跟我求婚?”

杨婉清握住乔明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他面对她突然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杨婉清有没有将他刚才的话听进去,不敢表露太过炙热的爱。

他还在迟疑的时候,看见她伸出了右手的无名指:

“想说的话,现在就讲出来好不好?”

泪水划过嘴角,杨婉清看了眼窗外那朵愈加红艳的雪花,眉眼终于有了笑意:

“不要等到某一天,一切都来不及........”


10.

裴经云学会了抽烟,开始变得嗜酒,他不敢让自己长时间保持清醒。

他总觉得车不稳当,总觉得地拖得不干净,总觉得他的衣服烫得不平整。

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司机,家政公司的几百个保姆,没一个让她满意。

他知道自己是受不了杨婉清不在,可他不想承认,也不甘心,他为什么就是死活放不下贪图他的钱的渣女?

就是那个渣女快死了又怎样?

他给过她机会,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拼尽一切为她治病。

是她拒绝了,他还能怎么办?

“婉清,是你吗婉清?”

他干了一瓶酒,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杨婉清的脸。

他激动地起身将她抱住,可传来的是方婲委屈的声音:“经云哥哥,婉清到底是谁呀?你最近为什么总喊这个名字?”

裴经云知道他眼中如果显现出失落,会让方婲不开心,可他忍不住。

在他心里,方婲就是杨婉清的替代品。

他给方婲那么多爱,引导她学杨婉清化妆,引导她学杨婉清的姿态,可她终究不是杨婉清........

裴经云抱着头,痛苦地喃喃:“她终究不是........”

“你在说什么呀经云哥哥?”

方婲深呼一口气,藏住眼中的郁色,依偎在他怀里:“不要皱眉头好不好?你皱起眉头,我也不开心——”

方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经云一把推开:“你先去休息好不好?别烦我,让我静一静。”

他尽可能地控制着情绪,但还是忍不住说了重话,抬起眼想安抚一下,却见方婲已经失去了耐心,气呼呼地瞪着他:

“我受够你了裴总!你简直越来越过分了,你成天喊别人的名字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发脾气?”

以前裴经云情绪不好,方婲哄一哄就能让他笑起来。

可是今天他连让她接近都不肯,她哪里还不明白,这个一个月前还把她捧在手里的有钱人,已经讨厌她了?

“我本来以为你带我回家是让我过好日子的,可你让我洗衣服,让我做饭,还让我开车,我是你的保姆吗?”

“你每个月给我那点破钱,以为就能买我为奴?我不伺候你了!”

说完,方婲就推着行李箱大步往外走。

裴经云下意识想追,刚迈出一步,他突然怔住了。

方婲的话还在他耳边不住回响,‘那点破钱’,‘买我为奴’等字眼,让他意识到,他找来的这个杨婉清的替代品,也是为了他的钱!

可他给她的钱还少吗?一个月十几万,礼物无算。

他只不过最近的情绪不好,她都没有多哄几句的耐心吗?

做做家务、开开车不都是很轻松的事吗?

这些事杨婉清可是做了7年,都没有一句怨言!

慢慢的,方婲和杨婉清的脸,在他脑海中逐渐重合。

他忍不住地想:这7年,他没有给过杨婉清一分钱。他对她的态度,比方婲要差一万倍。她这7年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闲,可她还是不肯走——

“为什么?为什么啊!”

“同样都是为了钱,为什么方婲几天都待不下去,你能待七年?”

他疯了一样吼出来,跌跌撞撞地冲向杨婉清之前的卧室,他从柜子里拿出那个厚重的账本。他翻开,一笔笔,一桩桩地看........

他看了一夜也没有看完。

他发现每张纸上,都有泪水打湿又风干的痕,他终于意识到杨婉清不是为了钱留下,没有人能在看不到收益的情况下,熬过这7年。

她就是为了还债来的。

不论她爱不爱他,他好像都错怪他了。

他不再去想,这些年她为什么不解释一句。

他只知道,他必须在她死之前找到她,陪着她........

他是恨她,可同时也爱着呀!

他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可再剧烈的疼,也压制不住心间的痛苦。

他慌乱地拿出手机,打给助理:

“给我找人,给我找杨婉清!”

“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找到她的行踪!”

那晚,他如同分别那天的杨婉清一样,睡在了花店。

曾经废弃的地方,已经摆满了鲜花,‘清云花店’的招牌也换了新的。

‘婉清,店还在,店还在的........’

‘你忘了吗?只要花店在,我们的爱就不会消隐。所以你是骗我的,你还爱我,只是太失望了对不对?’


18.

院子里的花儿一株接连一株,逐渐凋零。

杨婉清不知道是不是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原因,她有些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突然刮了一阵冷风,树上的叶子一下子掉光。

秋天结束,冬天来了。

杨婉清将自己裹得很厚,但还是冷,曾经冻出来的病根隐隐作痛,痛得厉害,连吃止痛药也没什么用。

买饭回去的路上,她走得已经很慢很慢了,但还是觉得撑不下,疲劳和疼痛让她蜷缩着躺在地方,才能好受一点点。

萧索的街道迟迟没有人路过,杨婉清连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

但她不怕,她离开疗养院的时候就想到这一天了。

她静静躺在地上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突然将她笼住。

“婉清,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恨我,不想见我就算了,为什么连乔明也拉黑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裴经云跪在地上,他想紧紧抱住杨婉清,却又不敢。

一周前乔明找到他,询问杨婉清的下落时,他慌乱得不行。

他不敢想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过得会有多苦?

他和乔明动用了所有资源,找了杨婉清整整一周,可杨婉清没有用自己身份证租房子,便连买菜用的都是现金。

他们只能挨个去问,一点点找,裴经云找了好久才在附近打听到了她的行踪,便蹲守了一天一夜,狼狈得像是流浪汉。

他怕她嫌弃自己,但看着她冷得发抖的模样,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婉清,我不求你的原谅,我也不奢望能陪你走完最后一程。只求你别挣扎,让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几乎是在哀求。

他将外衣脱去,将里衣也脱去。

他将能脱的衣服都脱掉了,裹着杨婉清,抱着她去最近的医院。

“裴经云,你不要这样。”

“你不是很爱干净吗?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穿你的衣服吗?你别管我了,我健康的时候你都不怕我冻死,现在我快死了,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婉清不是不想挣扎,可她没有力气了。

她便连说话都很吃力,几乎是靠意志支撑着,才又挤出了一道微弱的声音:“把我放下吧,不要帮我,不要再让我欠你了........”

说完,她的意识愈加模糊。

她隐约看见裴经云的脸上淌过水珠,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但他好像跑得飞快。

他喘着粗气,颤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你不欠我,婉清,你什么也不欠我的。”

“现在是我在弥补,求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么........”

杨婉清闭上了眼,后面的话,她都听不到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周围暖烘烘的,一定是病房的空调开到了最大。

她刚睁开眼,裴经云和乔明就一起冲过来,出现在她眼前。

杨婉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瞒了裴经云那么多年,又故意躲着乔明,可这两个男人偏偏都来了。

她现在也没有偷偷跑掉的能力了。

“婉清,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要不要喊医生进来?”

听着乔明满是关切的声音,杨婉清微微摇了摇头:“我感觉还好,不用喊一声,但是.......”

她吃力地抬手,指向裴经云:“我不想看见他,他让我觉得不舒服。”

杨婉清没有余力去思考太多事情,和裴经云的曾经种种,爱爱恨恨,谁对谁错,她都懒得再想。

她只是本能地不想看见他。

乔明把裴经云赶出去的时候,裴经云拼了命地反抗。

“你有什么资格赶我,我才是婉清的监护人!”

“我和她认识10年,在一起8年,我是她的,我是她的........”

他说不下去了。

她是他的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

莫说娶她,他甚至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女朋友的关系。

他崩溃地跪在地上哭诉:“婉清,哪怕让我再看看你,让我再多看你几眼都不行吗?”

她没有回答,但她冷冰冰的眼眸已经告诉他了。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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