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陆承之抽吸一声。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耳垂在渗血。
滴落在洁白的衬衫上,宛若花瓣点点。
我牵着他的手进门坐下。
拿出药箱,棉签轻轻擦拭。
他的耳朵红得像在滴血。
“疼吗?”
他刚想摇头,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堪堪止住。
半响后传来一声闷哼,“嗯。”
秦诗晚流产了。
她不愿就此放过陆泽屿,死命地纠缠着。
再加上媒体的围追堵截,陆泽屿被搞得焦头烂额,连着犯下致命错误。
我未离职时拿下的单子,丢了一半。
没了顾虑,陆承之也彻底放开了手。
他以市场价两倍从我手中收购走陆泽屿公司的股份。
不顾陆父心腹老人的求情和阻拦,将陆泽屿踢出了公司。
陆泽屿没了工作,闲了下来。
他无视陆承之的敲打,开始频繁出现在我周围。
陆承之怕他会做出过激行动,给我派了保镖。
每天上下班也是尽量接送我。
一天下班时,陆承之秘书送来一份资料。
看到资料后,陆承之长叹一口气,吩咐司机开向医院。
他牵着我走进一间高级病房。
叱咤商场的陆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嘴角歪斜。
陆承之将手中的资料放到陆父面前,一页一页为他翻看。
最后轻读道:“经鉴定,不支持被鉴定人陆震南是被鉴定人陆泽屿的生物学父亲。”
陆父气得面色发青,嘴里含糊说着什么。
陆承之拿出一个旧手机。
“你老了,心软了。
当初就该把它彻底销毁,否则也不会再被我找到。”
他笑得危险,恨意填满瞳孔。
“你早就知道是黄琪逼死了我妈,却还是选择替她掩藏罪恶。
因为你觉得无法控制我,于是选择接回流落在外的儿子,好让他成为你继续掌权的傀儡。”
“可惜,他不是你的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陆父面色狰狞,喘着粗气嘶吼。
陆承之神色冷峻,俯视着病床上挣扎的人。
“你老了,该歇歇了。”
陆父艰难抬起胳膊,又重重落下。
纵横半生的陆氏总裁,无奈的接受了他的结局。
陆泽屿和他妈也失去了最后的靠山。
出来后,陆承之坐在车里,眼尾通红,指尖微微发颤。
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辛苦了。”
他突然期身上前,将我拥入怀中。
陆承之肩膀微耸,痛苦地低吼。
我轻抚上他宽阔的背,无声回应着他的怀抱。
陆泽屿妈妈在陆宅被赶了出去。
无奈下只得搬进陆泽屿的房子。
秦诗晚没有分到钱不愿离婚,仍住在里面。
本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婆媳整日争吵。
终在一日彻底爆发,陆母一怒之下将秦诗晚推下楼。
秦诗晚黄体破裂,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更不愿放过陆泽屿了。
只有陆泽屿净身出户,她才会答应离婚。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消息,专心扑在工作上。
陆承之将分公司独立了出来,完全交给了我。
以后我再也不是为别人做嫁衣。
从杭市出差回来,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陆承之亲自来机场接我。
陆泽屿突然从角落冲到我面前。
浑身酒气,头发凌乱。
他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枚脏兮兮的戒指,递到我面前。
说着求婚时那日的情话。
“苏琳,从相遇那天起,你就占据了我的眼我的心,嫁给我好吗?”
陆承之拧眉,攥拳想动手。
我拉住他,摇摇头。
“我能处理。”
我看向陆泽屿。
几日不见,他身上的拼劲完全消散,眼底乌青。
他还在絮叨说着。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马上就和那个贱人离婚,即使净身出户我也不后悔。”
“苏琳,我愿意为了你离婚,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也离婚。”
“你回到我身边陪我重振旗鼓好吗?”
“你不是说过,永远会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不算数了。”
雨水打在他身上,混着泪落下。
我心中毫无波动,缓缓开口,“你从未爱过我,你看中的不过是我对你事业上的帮助,现在装可怜是等着我再次心软吗。”
他摇晃着脑袋,涕泪横流。
我微笑着拿出手机,点开那晚的录音。
听到自己的话,他脸色顿时惨白。
我冷笑道:“我会傻到再给你甩掉我的机会吗?”
“而且,烂黄瓜和两个亿,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