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我发挥,便卷了宽袖,打了结。
林钰抱着裹着白纱的左手臂紧随身后。
我喘着粗气,心里悔恨不已,早知道叫三娘来了。再余光见林钰如大爷般,我气得牙痒痒,树枝一挥,断了!
“……”
我一头黑线,欲回头看林钰,只听见他喊了一句:“找到了。”与我错肩而过,他蹲身,我顺着他看过去,大惊失色。
丛中一个着夜行衣的人,确切来说是尸体。
他右脚鲜血淋漓,已见骨,看样子他是被捕兽夹夹住,用蛮力掰开逃离,却因失血过多,死在这里了。
见林钰在他身上摸索着,大手往某处探去,我不合时宜地清了清嗓子。
一夜,我在想:前日是山门被撬,贼人进来,若不是碰上三娘起夜,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只是到底是谁一直追杀他们?
还有这个林钰到底发什么神经?
连续好几日都在我眼前转悠,讲禅诵经,打坐抄经,一样不落,不经意间对上视线,他还冲我温柔一笑。
吓得我冷汗淋漓。
再一次落荒而逃,可一回头,他迎面款款而来。
“林施主,贫尼看您恢复得不错,何不带曹施主早早下山回家去?”
我没忍住,面对他若有若无的靠近,轻轻后退一步。不知是错觉,我看见他垂下的眉眼添了一丝落寞。
“此人实乃冲我们而来,您放心,不日我们便会下山,绝不会给庵里带来麻烦。”
林钰突然冲我合掌,没有任何隐瞒。而我愣了一下,亦低头合掌回敬,“阿弥陀佛。”
脚下一动,“既如此,也请您自重。”
一抬眸,蓦地撞上他玩味的眼睛。
我仓惶地先他一步离开,脑子里仍在思考林钰的几天的反常,回房的途中,路过后院,看到菩提树下曹柔围着一口水缸低头瞧什么。
那缸里有水——好想让她试试被溺水的滋味。
就如三年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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